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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局势动荡,魔宗末路(求月票)

    钓鲸客的声音缓缓散开来。

    但是其中带着的杀意却极坚实,那跨越十几年的恩怨情仇,那些愤怒,敌意,阴谋鬼祟之物,即将要画下彻底的结局。

    而在遥远之地。

    钓鲸客手掌按在所谓的魔宗四大护法最后的那个的头上,银发垂落,周围尽数都是尸骸血肉,可这男人却是一身素净,不染纤尘。

    那魔宗最后的护法还想要挣扎攻击。

    手掌抓住刀,打算要暴起反杀,但是一只脚落下,踩踏在他的手腕上,将他的手掌,骨骼都踩碎成了肉泥,钓鲸客的发丝微扬。

    魔宗护法赫连凤灵口中喷血,道:“我圣教……”

    “必然。”

    钓鲸客回答道:“已亡了。”

    这数月时间里,钓鲸客亲自走遍这西域各处,将大小百余处驻点尽数灭去,但凡修行魔宗武功者,尽数废掉;有执迷不悟者,则立时诛杀!

    所谓江湖传说,被彻底激怒。

    如果想要激怒长生客,就去阻拦他的长生不死,如果想要惹怒慕容龙图,就去践踏折辱李观一,慕容秋水,如果想要激怒钓鲸客。

    就计划让他的女儿持刀,亲自杀死他。

    钓鲸客从各处都找到了记录卷宗。

    那些详细的,如何抽取血脉的方式,以及在西域人体,拐卖来的中原孩子身上,进行血肉血脉替换实验的记录卷宗,钓鲸客目光看向这些东西,这是卷宗里最后的东西。

    “乞丐三人,调换血肉,三日而亡。”

    “尝试将老鼠之血注入六岁童子,男三,女三。”

    “皆痛苦哀嚎而死。”

    “奇哉,人亦生灵,为何不可?”

    “将男子血,女子血互换,皆死……”

    “以五岁女童斩首,将其首级与猎犬之身相缝,乃示之以人,其父惊哭,心痛惊悸而死,乃解剖其心脏,是心惊悸之下,血脉逆冲,妙哉,妙哉。”

    “常人说,心痛悲伤,吐血而死,竟然是真的。”

    “甚是遗憾,若是没有这样的机会,没有这样的尝试,我等怎么知道这般情况是真的?”

    “后尝试百余次,皆不成。”

    “遇武道传说,青袍长生客,乃展示此法。”

    “长生客缄默许,以其妙法,将童首猎犬之首分开,重恢人身,照顾女童三月,血不曾断,陪那女童玩乐,只是可惜,即便是武道传说也不能违逆这个规则,那女童偶尔一日,忽然记起来自己的经历。”

    “大哭喊‘阿爹,吾心痛’,呕血而死。”

    “青袍长生客缄默许久。”

    “屠我三部总坛,杀三千七百人,皆以头颅脊椎插入猎犬脖子上,模样奇诡。”

    “可惜,我等还认为长生客追求长生不死。”

    “已凌驾于所谓的世俗伦理道德之上,未曾想到,以他这样之道,竟然也会为了普通人和我等为敌,作对,看起来,青袍长生客,重点不在于长生,而在于【客】。”

    “俗人!”

    “庸人!”

    钓鲸客看到这些文字的冷淡点评,眼底杀意越来越重,能够让四大传说之中,手段最冷漠无情的长生客都起了恻隐之心,钓鲸客不愿去想这到底是什么。

    长生客追求长生,却桀骜淡漠,只对那些江湖武道高手动手,甚少对寻常百姓出手,其道酷寒,不伤幼童,如果心中没有渴求贪欲的话,长生客讲述的法门,真乃无上妙招。

    钓鲸客徐缓去看。

    “发现【大宛部】卷宗,乃近亲繁衍,纯化战马血统。”

    “战马和人一般无二,皆是血肉之躯,既战马可以的话,那么人血如何,是否也可以如此纯化……”

    钓鲸客视线凝固,他已经知道之后这厚厚一沓代表着什么了,即便是狷狂如他,此刻也生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荒谬,生出了一种发自于内心的恶心,杀意。

    他沉默,那赫连凤灵想要离开,却被阵法锁定住。

    钓鲸客掀开了后面的部分。

    但是魔宗的尝试比钓鲸客预料的更为——荒诞可恶。

    “尝试,母子血脉相联,纯化血脉。”

    “令子与母交合,产子,女,血脉纯化;复令母与子交合,父与女交合,如是数次,耗二十年,其血极纯化,可惜,产下之子,魂魄有损,如同痴儿……”

    “然血脉极纯化。”

    “可将养教主之女,好生培养,等到其长大之后,令其和其父相遇,乃用春药媚药,令其与其父钓鲸客……”

    轰!!!

    钓鲸客手中卷宗直接化作齑粉!

    整个魔宗的分坛,直接塌陷下去。

    恐怖的气浪几乎化作了实质,赫连凤灵僵硬,看那之前还算是有些江湖传说气度的钓鲸客,须发怒张,额头青筋贲起,不断跳动。

    双目之中,血丝浮现出来,犹如癫狂,狞笑起来:

    “好,好,好!”

    “果然只有取错了的名字,却绝没有叫错的外号!”

    “果然魔宗!”

    “该杀!该死!该灭!”

    “当年的吐谷浑,下手还是不够狠,竟然让你们这些不当人的东西,还活着!”

    赫连凤灵却咳血狂笑:“如果不是萧玉雪那娘们不肯走这一条道路,哪里还需要换血之法?她既然做我圣教的教主,却还有心底的拘泥之处!”

    “血肉皮囊,君臣父子,不过只是中原那帮腐儒用来约束人的,母亲生孩子,不过就像是从壶里倒出里面的东西,有个屁的恩情,屁的约束!”

    “唯有抛下世俗,方可更为靠拢天下真正的大道!”

    “绝人情,灭私欲,近天道!”

    钓鲸客狞笑:“我艹你娘!”

    他直接抓住赫连凤灵的头,狠狠的朝着地面砸下去,一下,两下,三下,砸的地面崩碎,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狰狞蛛网裂痕。

    钓鲸客抓住赫连凤灵,朝着一侧狠狠地拉扯,在地上撕扯出大片狰狞的血肉,让赫连凤灵发出凄厉的惨叫哀嚎声音,赫连凤灵却还是道:“你当年没有杀她,不就是因为。”

    “你认出来,她就是你年少还是乞丐时候,遇到的那个五岁小姑娘。”

    “那时你风雪神庙里面,她把馒头送给你,还给了你一卷基础的吐纳功法,却谎称自己丢了,被前代教主责罚下跪,在大雪里面跪坐许久,险些要了半条性命。”

    “那两个馒头活了你的性命,功法开了你的前路。”

    “你恨她,可在十几年前又下不了杀手。”

    钓鲸客单手抓住赫连凤灵,提起来:

    “错了。”

    “此番我去,就是要了结这几十年恩怨。”

    “江湖恩怨,唯以生死。”

    他直接把赫连凤灵凌迟而杀,赫连凤灵兀自不恐惧,还大笑:“杀吧,杀吧!我魂魄当生佛国,为未来弥勒佛麾下菩萨金刚。”

    钓鲸客袖袍一扫。

    赫连凤灵的元神面色大变。

    他泛起光华的元神,被钓鲸客直接以阵法吸纳入袖袍之中,钓鲸客垂眸,讥诮道:“你当我是谁?”

    “江湖上有句老话,说与冤家宜解不宜结,江湖恩怨何时了,但是他们弄错了,这一句话的意思是。”

    “只要杀死所有敌人,就不会有恩怨了。”

    “于我面前,佛,也要跪下!”

    钓鲸客直接将赫连凤灵的元神一寸一寸捏做灰飞。

    让他死前,每一缕魂魄,都似经历轮回之苦。

    他踱步下去,看到在这一处的分坛之下,有一个如同养猪场一样的地方,有男子,女子,皆裸露身躯,脖子上锁着锁链,浑身污泥,躺在那里,痴痴笑着。

    一股恶臭涌动,白发钓鲸客无声站在这里。

    钓鲸客心脏抽痛。

    有个年纪不大的女子拉着他袖袍,脸上带着痴痴傻傻的笑。

    魔宗这两个字以一种远超预料的恶意扭曲着出现。

    究竟是怎样的行为,会被天下称呼为【魔】。

    钓鲸客心中杀意疯狂涌动,却长长叹息,这个乞丐出身,曾为游侠儿的男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可以杀戮整个魔宗,可以铲平这天下江湖的势力,却不能改变这个时代。

    在时代的悲剧和浪潮面前,个人的勇武,太过于褪色。

    匹夫之勇。

    “魔宗……”

    他和李观一联系,嗓音里的杀意浓郁,深深吸了口气,道:“……你和我一起去,我会将一些人,送到你所在的地方,然后独自前去,你和我在城中再见。”

    李观一回答道:“好。”

    他沉默了下,握着剑,郑重道:“杀她,算我……”

    “不可以!”

    钓鲸客的声音落下,缄默了下,道:“上一辈的恩怨,就交给上一辈来,你往后和瑶光在一起,无论情况如何,若你手中沾染她生母之血,你们的感情,终有一丝潜藏的暗刺。”

    “你的秉性我知道,你心中一定会介意。”

    “哪怕,她不配做瑶光的母亲。”

    “就由我来吧。”

    银发钓鲸客轻笑:“我希望我的女儿,有全心全意,十全十美的感情,至纯,没有丝毫的杂质,诸般恶果,皆有我做,也该由我,亲自斩除。”

    “上一辈的恩怨,从我这里开始,也就该……”

    “由我结束。”

    ……………………

    李观一看龟甲上的文字缓缓消失,不知道为何,他隐隐感觉到了钓鲸客的变化,感觉到了钓鲸客语气中诸多复杂的情绪——

    此刻的李观一,已经能隐隐感觉到了这种气韵的变化。

    有一种太姥爷前往学宫一战时候的感觉。

    仿佛许多挤压于心之物,要放下了。

    李观一忽然有明悟,那位江湖传说之中,最为年轻的一位,似乎要放下心结,更进一步了。

    “当真是绝世天才……”

    李观一想着,他沉吟片刻,提起剑,前往外面,走到了安西都护府的时候,可以听到破军的声音,破军对于此刻西域的局势,对于风起云涌的冲突,很是不痛快。

    破军不痛快,就会说,就像是他想要白刃战就会拔剑。

    “西域那些诸将,愚蠢,蠢货!”

    “狼王狡诈,他指着长生天发誓,这帮西域人就信了?!”

    契苾力道:“对于大漠和草原的勇士来说,长生天就是超越先祖,最为伟大威严的存在,当年吐谷浑王,甚至于更早,只存在于史诗里的故事,都有桥段。”

    “就是英雄们在长生天之下歃血为盟,成为兄弟。”

    “没有人背叛长生天的……”

    破军看他一样,嘴角抽了抽:“可狼王是中原人。”

    契苾力:“…………”

    破军扶着额头,道:“天下偌大,这西域各部的将军们,怕是不知道当年,狼王可是亲自踏破了寺庙,勒令寺庙里面的和尚还俗当填线的士兵。”

    “然后把佛像上的金箔罢了融成金子当军费的。”

    “有传闻说现在他都在用当年的金子,可见中土的和尚是真的有钱。”

    “有和尚说他谤佛,毁佛,是下十八层地狱。”

    “狼王把那和尚践踏而死,轻蔑回答道。”

    “希望那时候,地狱里面不要被你们这帮和尚沾满,没有我的位置,若是有地狱的阎罗王,那么我自也可以兴起兵马,也做个地狱之王当当。”

    “这样的人,中原所谓的轮回报应都不信,会信长生天?艹,陈鼎业看到都要笑起来了!”

    “他都废立皇帝,先祖都没能拦住他。”

    “他会信你们的长生天?”

    这个时代,区域辽阔,所谓的传闻,见识,真相,本身就是资源,西域的将军们一辈子驰骋沙场,靠着本能豪勇,口口相传的知识统帅兵马,一辈子没有去过中原。

    他们熟悉的都是西域的英雄,对于狼王的过去,所知的不那么详细,契苾力,樊庆这样的人,都不曾知道具体的情况,闻言脸色都变了些。

    契苾力面色微变,道:“……那么,此刻西域……”

    破军回答道:“将军可见到过赌徒?”

    “赌徒难道不知道,自己会有输的风险么?”

    “但是摆在他们面前的利益太大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住那些个风险,他们知道,会有人输,会有人死,他们甚至于有的也担心,狼王可能会不遵守诺言,但是,利益啊……”

    “中原赌场里面,赌徒为了能赢,可以用自己的一只手,甚至于爹娘的家产去做赌注;赢了就赚数百两银子,输了的话,自杀的,被人打死的,妻女被拉去卖掉的,还少么?”

    “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可能会输?”

    “不过是侥幸,觉得输的不会是自己。”

    “觉得自己可能赢。”

    “百两银子就能如此,让人不顾及失败的可能是死;何况是封王,名传后世的可能?青史幽幽,几多英雄人物,就都是败在了【贪念】之上。”

    契苾力道:“狼王会杀他们?”

    破军道:“我看不懂,狼王所做,不过只是保全自身的兵力,让党项和西域各部厮杀;至于之后,他当然不会立刻对这西域诸‘王’动手。”

    “因为还要顾及主公,顾忌应帝,那五十万大军要留在关键时刻去消耗,怎么可能用在那帮西域人身上?好钢用在刀刃上,若我所料不错,狼王真会认可此王。”

    “然后以大势裹挟这王,为其所用,制衡陈国,应国。”

    “但是最后,这西域之王,必死于非命。”

    “或许是某日坠酒,或许是飞来流矢。”

    “也或许——”

    破军伸出手指,指了指天空,道:“长生天起誓,歃血为盟这两件足以取信于天下人的事情,在后世就要彻底烂掉了。”

    “长生天都要脏了。”

    契苾力大怒:“狼王竟对我长生天如此!”

    破军道:“他是中原人。”

    纯种的西域可汗契苾力心中一梗。

    破军先生聪明,天才纵横,但是爱好白刃战,以及一句话如同刀子一样,戳在人心口上。

    破军道:“除非,当真有长生天下来人间,去提起兵锋,将那违背诺言和约定的狼王讨伐,让违背誓言者,得到违背誓言的惩处。”

    “这长生天威名倒是还可以维持住。”

    “可是,从哪里来……”

    众将缄默的时候,传来脚步声,大门被推开,身穿鳞甲,外罩着白色战袍文武袖的少年将军推门而入,门内众将军齐刷刷看向李观一。

    一时间安静。

    李观一疑惑:“怎么了?”

    契苾力怔住,思索,然后恍然大悟,恭恭敬敬道:

    “没有什么。”

    他不是已经寻找到了长生天么?

    李观一微微点头,落座之后,朗声道:

    “我方才听了诸位的谈论。”

    契苾力目光亮起,他想着主公的所作所为,自是升起来渴望,西域人,是自小听着长生天的传说长大,其广泛程度,相当于中原对着菩萨佛陀还有神仙发誓。

    可信仰高度,在中原恐怕只有财神爷能比了。

    亦或者南部沿海,有信奉妈祖女神者。

    对于西域人来说,就相当于有南部沿海,出海的大船队之主,信誓旦旦对妈祖女神发誓,说一定会怎么怎么样,绝不争斗。

    长生天之于西域,犹财神之于中原,妈祖之于海域。

    西域人下意识都会有一定信任度。

    于是契苾力心中愤怒,愤恨且担心因狼王的诺言,影响到了长生天的威名,于是自是希望主公可以击败狼王,听闻李观一所说,更为恭敬起来。

    李观一声音顿了顿,抓住重点。

    少年将军,目光炯炯。

    “和尚很有钱?”

    契苾力:“…………”

    破军:“…………”

    破军勾了勾嘴角,面不改色:“没用的主公,西域佛门现在穷得要死,不过似乎当年的所谓【灵山】还在,上面有用金子做成的大佛寺,虽然有,可离我们太远了。”

    李观一道:“可惜。”

    破军道:“不过,主公可要争那党项王都,参与狼王入此城池者为王之事?”

    李观一道:“会入党项,却不争此事。”

    樊庆,契苾力等稍微有些讶异,李观一道:“去党项,只不过是因为已有承诺,也有恩怨,而不争此事续命……”李观一微微垂眸,从容道:

    “王,岂是用他人来封?”

    “能封,就能夺。”

    两句话,已直接凌驾于这混乱西域之上。

    李观一道:“若真要说,狼王可不配给我加封。”

    樊庆道:“唯赤帝之封么?”

    李观一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外面,安西城中繁华,天气严寒,屋顶上结了一层寒霜,人们在城池里来来去去,繁华热闹,百姓安居乐业,于此西域之中,极为特殊。

    李观一注视着百姓,许久后收回目光,摇了摇头,轻声回答道:“也不是。”

    契苾力不明白起来。

    樊庆若有所思。

    李观一道:“王侯之爵,非我所愿。”

    “我之前已经有过承诺,要救党项之民,我要把城中百姓带出来,巴扎尔……”李观一开口,那个李观一他们抵达西域之后,遇到的第一位流浪部族的首领抬头,道:

    “天格尔……”

    李观一道:“你曾经问过我,什么是英雄,你听说过的说法是,在乱世之中,杀人的就是英雄,而最大的英雄,是杀死最多人的那个。”

    “我之前不能回答你,现在可以了。”

    李观一顿了顿,回答道:“我想,对我来说。”

    “救人的是英雄。”

    “救天下最多人的那个,就是我眼中,最大的英雄了。”

    巴扎尔神色变化,微微怔住,李观一扬眉,道:“那么,今日之事,便是在此,我将前去党项之国,党项被狼王大军围堵,轻易不能入内。”

    “需救党项之民,又避免死斗。”

    “诸位,可有计策?”

    党项国世子昊元夏有种眼眶发酸之感,看到李观一真在认真考虑救人的事情,这在这乱世之中,让这流离失所的党项国世子几乎要忍不住泪流满面。

    只是这个事情,极为困难。

    众人都面面相觑,有着棘手之感,就如同之前,李克敌所说,西域诸将可没有过中原的约束,他们这些贵族,其实自己有自己的草原绿洲,有自己的牛羊和部族。

    儿子杀死父亲,叔叔夺取侄子,为了可汗的位置,亲儿子用响箭训练精锐的射手,杀死父亲的事情,屡见不鲜,为了可汗之名号,儿子都能杀父亲。

    掠夺奴隶,存在有奴仆,百姓的性命只是一根草绳。

    历史上西域将军军阀们的底线,远远比起中原将军差。

    西域群将都如同红眼的狼,杀心大起——李观一此刻入局,若是有大军前去,则会引动狼王兵锋,单兵入内,则是九死一生,唯破军忽然笑起来。

    众人看去。

    李观一道:“先生已有计策?”

    破军道:“我擅长的东西,可不是这些,谋士三境,谋己,谋人,谋天下,这只不过是【谋己】的功夫。”众人有些遗憾,破军又笑道:“不过,我虽不擅长谋己。”

    “却又有擅长谋己之人来此。”

    “正要告诉主公呢。”

    破军起身,敲了敲桌子,于是外面走来一人.

    面容朴素,看上去诚恳。

    樊庆下意识起身,拎起旁边的板凳。

    雷老蒙抓起腰间能捆住黑熊的绳子。

    石达林直接抓住了混合配方超级蒙汗药麻沸散。

    众人死死盯着那青年,跟见了鬼似的。

    青年摸了摸鼻子,默不作声,退后一步。

    退至众人视线之后。

    唯李观一起身,脸上大喜,放声大笑:“哈哈哈,竟是文鹤先生!先生竟也来了!”李观一大步往前,一个熊抱把文鹤给狠狠抱了一下,文鹤无可奈何,神色却温缓许多。

    “主公若是出错,鹤也无栖身之地。”

    “只好过来了。”

    “这也是,在谋己。”

    “此事,就交给我……”

    青年微笑。

    单纯无害。

    天策府——文鹤。

    抵达西域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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