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良凯眼神躲闪道：“就是……想找你随便聊聊……嗯，顺便谢谢你之前那么帮我……”
方默笑道：“咱哥俩客气什么，再说最后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不是警察帮你治好的嘛……”
“嗯……”郑良凯忽然转移话题道，“对了，方默，你最近……小说怎么样了？”
方默：“怎么突然问这个？”
郑良凯有些心虚道：“嗯，就是……突然有个小说脑洞，想跟你讨论讨论……”
这种事，倒也不是第一次，郑良凯也是个老书虫，也曾想写小说，奈何三天憋不出一句话，后来就喜欢把自己的脑洞分享给方默，让方默来写。
不过眼下这话题转得太生硬，让方默再次憋笑。
他配合着接话道：“哦？什么脑洞？说来听听。”
郑良凯似乎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才慢慢道：“比如……原本只是普通人的男主，有一天突然被一个鬼新娘缠上……”
方默半开玩笑道：“怎么？你这是把自己的亲身经历当灵感了？”
郑良凯讪笑道：“艺、艺术来源于生活嘛……”
然后他又加了一句：“虽然上次看到的那些都是幻觉……”
方默点头：“嗯……你继续。”
郑良凯继续道：“然后……主角机缘巧合，觉醒了超能力，和那个鬼新娘签订了契约，成为了一个‘御鬼者’，度过了危机。”
“但同时他也发现，原来平凡世界之下还有一个超凡世界，连官方都有专门的超凡部门，专门处理超凡案件，保护普通世界中的凡人们正常生活……”
“官方部门还对他发出了邀请，让他加入官方部门……”
“你说，主角应不应该加入呢？”
方默十分配合地认真听着，然后评价道：“嗯，主角开局契约鬼新娘，很常见的套路了，许多小说都喜欢用这种开局，我以前都写过一本……”
郑良凯忍不住好奇道：“哦？后来呢？”
方默面无表情道：“扑街了。”
郑良凯：“……”
“咳咳咳……”郑良凯干咳两声，拉回正题道，“老默，你还没回答我呢，按我上面说的那种情况，我……不是，主角应不应该加入官方部门呢？”
方默故作沉吟道：“现在的读者其实都不怎么喜欢主角加入官方了，因为会觉得主角成了官方的免费劳力打工仔，但也不是不能加入，除非能让主角得到足够的好处……”
郑良凯道：“如果，官方的待遇非常高，不仅本人各种福利优厚，就连家人都会得到优待，而且每次出任务还会有额外奖金，比如一级超凡威胁任务奖励十万，二级奖励一百万，三级五百万……哪怕任务失败了也有十分之一奖金，而且如果本人觉得任务太危险，还可以选择不参与……这样的好处算不算可以？”
卧槽？解决二级超凡威胁奖金就有一百万？三级五百万？！
那我之前帮着解决了两次，岂不是相当于送出去几百万？
方默嘴角微不可查地抖了抖，点头道：“嗯，这样的话似乎还不错。”
郑良凯又补充道：“而且，还可以选择不要奖金，而获得相应的贡献点，贡献点可以用来换取官方的各种超凡资源来提升自己的实力……”
方默点头道：“这样的话，设定倒是比较合理的，主角加入官方就利大于弊了，读者也比较能接受。”
不过，如果主角自己有比官方还好的资源获取渠道的话，那就完全没必要了。
比如某个可以观测万界并提取奖励的金手指……
郑良凯神色纠结道：“可是……那个超凡世界太危险了……万一主角运气不好，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啊。”
方默笑着说道：“你都说是主角了，那当然有大气运加身，怕什么。”
他微微一顿，继续道：“而且……就算主角不加入官方，超凡世界就不存在了吗？危险就不会找上他吗？”
郑良凯闻言一愣，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开口道：“嗯，还有一个设定……在超凡世界里，除了官方的超凡部门外，还有许多民间的超凡者组织，那些组织明争暗斗，经常制造麻烦，而且还会对无组织的自由超凡者下手，如果拉拢不成的话，甚至会直接杀掉以免对方加入敌对阵营……”
好家伙，守夜人为了招新，真是连哄带吓都用上了。
不过说的倒也是事实。
方默已经亲身经历过了。
他耸了耸肩道：“这不就结了？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官方待遇不错，还能当个大靠山，免得被其他超凡者盯上。”
郑良凯点了点头：“那就……加入？”
方默点头：“我觉得没问题。”
随后他又加了一句：“不过我说实话，这种设定和走向太常见了，写出来能火的概率不大……”
郑良凯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眼神明亮了许多，脸上的纠结神色也没了，甚至露出了笑容，对方默道：“这就看你的笔力了，我只负责给创意框架，不负责写正文。”
他拿起面前的一串烤肉狠狠炫进嘴里，然后拿起啤酒道：“来！老默，祝你新书大火！”
方默笑着和他碰了一杯：“借你吉言。”
郑良凯这几天估计是因为心事太重而没怎么吃好睡好，这会儿不再纠结之后明显胃口大开，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几大盘烧烤。
方默看他这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看得出，其实郑良凯内心深处早就有了决定了，只是一直不敢迈出最后半步，所以才会约自己出来，以讨论小说创意做借口询问自己的意见。
而他真正想听的，其实就是方默的肯定答复，好让他确定自己的选择没错。
方默自然也乐得顺水推舟，因为对郑良凯而言，加入官方的守夜人部门的确是最优选择。
而且，这也是方默想要的结果。
因为他自己并不打算暴露身份加入守夜人，但又想多了解一些守夜人以及整个超凡界的信息，那么如果身边有一个打入守夜人内部的‘情报员’就行了。
比如刚才，郑良凯就给他透露了守夜人的福利待遇。
站在郑良凯的角度，没有哪个‘正常普通人’会怀疑他说的这些是真的。
殊不知，他在演戏，方默也在配合他演戏。
最后的谈话结果，双方都很满意。
另外，从这次见面后郑良凯和鬼新娘的反应，方默也确定了另一件事。
此前鬼新娘的‘分身’缠着郑良凯的时候，方默是在她面前显露过手段的。
但现在看来，对方似乎并不记得，自然无法将这件事告诉郑良凯。
否则以他们两个的实力，要假装的话是无法骗过方默的神识感知的。
当时鬼新娘的那个‘分身’本就很特殊，连纯阳真炎都无效，仿佛完全只是幻象，对外界的一切也都没有反应，就只针对郑良凯一人。
方默猜测那种状态下，鬼新娘的分身也只能‘看到’并影响到郑良凯一人，其余的一切都无法知晓或干涉。
不然那个诅咒缠身的效果就太BUG了。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比如方默所不知道的，郑良凯在喜神的领域里进入幻境时，鬼新娘趁机反抗喜神让他看到了自己的遭遇，其中就有变成鬼新娘后被迫缠着他的情景，画面里也始终就只有他们两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