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堂边境有人来犯,你们若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可就覆水难收了!”
夏长侯急切的大喝声,清清楚楚传入了李修缘和萧山潼的耳中。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李修缘不禁愣在了原地,但转念一想,木锋寒如此狡猾,上次就编造出东境百姓中毒的谎言,威胁他放弃禅堂,这次被逼入绝境,故技重施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自己确实从边境战力中,调离了部分武僧回来对付木锋寒,若夏长侯说的情况属实,边境兵力缺失,后果不堪设想!
李修缘正半信半疑,萧山潼闻言,眉头紧皱,无比急切道:“修缘,木锋寒成功控制梵净园的消息,现在已经天下皆知了。在我赶来的路上,也看见了苗疆,东桃岭的军队,他说的恐怕假不了!“
李修缘心头一颤,只感觉全身落入了无尽的冰窖。
强烈的不安感如同洪水猛兽,似乎下一秒,就会将他吞没。
若专心用兵力对付木锋寒,不管边境的战况,那禅堂的领地一定会损失惨重。
可若带兵回边境,放任木锋寒夺去梵净园,禅堂政权可就危险了。
怎么办?怎么办!
李修缘看着四周正浴血奋战的武僧,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萧山潼先开口道:“修缘,你带一部分兵力,回边境去吧,这里交给我!”
李修缘内心五味杂陈,看着萧山潼的眼神,既感激又无奈,道:“可是,这毕竟是禅堂之事,落冥渊如今也自顾不暇.............................................”
萧山潼打断他的话,道:“这是我的私心,我前来禅堂并不是代表落冥渊,只代表我自己。修缘,你去吧,留下小部分兵力看守梵净园,只要有我在,木锋寒翻不出什么花样!”
李修缘十分感激地看着他,双手一合,对萧山潼深深鞠了一躬。
“今日之事,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禅堂的恩人............................................都是我李修缘的患难与共的朋友。”
萧山潼,李修缘相视一眼,千言万语涌至喉间,可到了嘴边,只有一句:“万事小心。”
事不宜迟,李修缘施展轻功,窜上高墙,提声大喊道:“梵净园外的师兄弟们,跟我返回边境,园内的人与萧兄一起,留下保卫梵净园--------------------------”
李修缘中气十足的大喊声回荡开去,清清楚楚穿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虽然听到这话的众人,都还不明白为何又要返回边境,但本着对李修缘的信任,园外的人纷纷开始整军列队,朝边境赶去。
轰轰-----------------------
大雄宝殿内。
无数道石屑飞落,木锋寒建造的密道被众武僧销毁,轰然倒塌。
木锋寒看着离去的武僧军队和李修缘,无半点庆幸之意。
萧山潼缓步上前,掌中长剑直指木锋寒,喝道:“这不单单只是为了禅堂,更是为了我,以往在你这受的痛苦,能够加倍奉还在你身上!”
木锋寒此时浑身是血,手握残剑,艰难地喘着粗气,但他依旧不改往日的盛气凌人,只冷笑了一声,道:“狗杂种,就凭你?“
夏长侯见情况紧急,也没有时间顾及别的,连忙从一旁武僧尸身手中,随手抽出一把兵刃,抛向了木锋寒。
啪--------------------------
木锋寒抬头一看,再伸手一握,一把硕大的龙头硬鞭便稳稳当当落在了他的手上。
下一秒,夏长侯就被四周扑上来的武僧团团围住,自身难保,更没精力顾及木锋寒。
刚开始,木锋寒还能借着龙头硬鞭的势大力沉抵挡一下,可他失血过多,没挥动几下这龙头硬鞭,便觉得头晕眼花,身上的气力在一点点流失。
荷风剑与龙头硬鞭相撞,火花迸射!
木锋寒咬牙使力,一剑一鞭僵持不下,剧烈颤动。
两人怒瞪着对方,通红的目中,迸射出强烈杀意。
双方同时变招,荷风剑,龙头硬鞭瞬间分开,夹杂着一阵劲风,狠狠朝对方的胸口要害冲去!
咚------------------------
木锋寒咬牙抡出的硬鞭,狠狠砸在了萧山潼抬起格挡的左臂上,只听“格拉”一声闷响,他手臂生生凹下去一块。
这一看便知,萧山潼的左臂已经骨折。
嗤------------------------
木锋寒偏身一避,而剧烈的疼痛,也使萧山潼掌中长剑,一下偏离木锋寒的要害,刺入了他脑袋旁的石墙上。
长剑前端没入石墙,砖瓦碎片飞溅。
可还没等木锋寒开始得意,萧山潼强忍着左臂骨折剧痛,右臂发力挥动长剑,朝木锋寒劈去!
厚重坚硬的石墙瞬间被萧山潼划破,砖石飞溅,狠狠砍在了木锋寒的左肩上!
饶是木锋寒反应神速,后仰闪避,左肩还是被劈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唰--------------------------
萧山潼手腕发力,剑刃擦着木锋寒的左肩,狠狠朝下一劈!
只见木锋寒左肩上,那道狰狞又深入骨髓的剑痕,一直延伸至腹部。
一时间鲜血喷射而出,萧山潼脸上,胸口前沾满了滚烫的血液。
木锋寒只感觉身前一凉,满目猩红,眼前发黑,天旋地转,身不由己地朝地上倒去。
密道被毁,木锋寒重伤晕厥,封天神教残党十不存一。
至此,禅堂堂主争夺战,木锋寒彻底输了。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萧山潼看着面前全身是血,背靠着石墙,艰难喘着粗气的木锋寒,慢慢俯下身,举起了满布狰狞疤痕的右手。
“我这双手变成这样,都是你的杰作啊。”
他面无表情,将剑尖扎入木锋寒的右手心,狠狠搅动。
木锋寒瞪着他,目眦欲裂,虽然痛的脸颊布满冷汗,但还是紧咬牙关,拼命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木锋寒抬起头,朝萧山潼的脸,吐出一口混浊的血浆。
他猩红的怒目中,似乎要喷出火,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那么萧山潼此时,已经是尸体了。
“狗杂种!靠着运气一路顺风顺水,走到现在,你这个..............................................”
手掌心皮肉撕裂的痛楚传来,木锋寒痛的浑身抽搐,将方才想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萧山潼擦去脸上的血浆,瞪着他,冷冷道:“你一口一个狗杂种,你可知,你才是那个真正的杂种?!”
木锋寒冷笑了一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山潼一字一句,道:“你可知,母亲与我父亲两情相悦,本该缘定终身,可却被魔教教主强娶,被迫与他生了你!”
木锋寒眼中的怨毒和怒火瞬间熄灭,转而被震惊和错愕取代。
“不可能!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我父亲他................................不可能,不会的!”
萧山潼冷哼了一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喃喃自语的木锋寒,道:“天下间,哪有不爱自己孩子和丈夫的母亲?但据你所说,母亲素日不理会魔教教主,也对你冷眼相待,甚至想杀了你........................................”
虽然脑中的理性,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木锋寒,这就是真相,但心中却始终有一个不甘的声音在大喊。
萧山潼才是母亲与其他男人生下的野种,是他夺走了母亲的心!
木锋寒喉中一腥,喷出一口血浆来。
他嘶声喝道:“闭嘴,你别说了!别说了!给我闭嘴啊--------------------”
萧山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依不饶道:“你用自己的膝盖想想,就该知道,若不是这个原因,那为何每次见到你和魔教教主,都会让母亲痛苦不堪?”
“萧山潼!闭上你的狗嘴---------------------”
“同样是自己的孩子,为何在魔教被七侠歼灭之后,母亲会第一个想杀了你?木锋寒,接受事实吧,你才是那个狗杂种!”
木锋寒怒火中烧,只恨不得将面前的萧山潼碎尸万段。
夏长侯虽被打得头破血流,但还在咬牙抵抗,他看准时机,红缨长枪一扫众武僧脚下!
趁着众武僧摔倒在地,没爬起来之时,夏长侯飞身上前,抓着木锋寒的衣领,施展轻功窜上屋顶,撒腿便跑。
木锋寒艰难地抬起头,颤声道:“快离开这里!”
萧山潼将长剑伸入臂弯,缓缓抽出,擦干剑刃上的血迹,提声大喊道:“木锋寒,成王败寇,我看你们还能走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