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方才不是说,要在我交出两车火药丸之后,再将这画像交给我吗?你.............”
吴相柳大脑飞速运转,愣了一阵后,直接问道:“你们现在就将这画像交给我,不怕我不遵守承诺吗?”
乌金鸣也不跟他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不怕,因为这画像上的男人,根本就不是萧山潼真正的父亲。”
“你说什么?他不是.............”
听到这话,吴相柳不禁又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吴相柳正想质问乌金鸣,但乌金鸣却先开了口。
“你先别激动,并非是我们骗你,这个男人的确是送‘碧血剑谱’来暗笺的男人,只不过,他只是受真正的萧父所托,前来顶了个虚名的人罢了。”
追查萧山潼父亲之事,除了有各种大人物直接出手阻拦之外,整件事情,还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
这下,吴相柳更坚定了,放弃查询此事的想法。
只不过,独孤昭月不好糊弄,要想个法子,安抚好她。
可乌金鸣丝毫不知,此时的吴相柳,已经不想再参与追查萧父之事,还在继续利用他想追查萧山潼父亲之事,为暗笺争取到,吴相柳手上的火药丸。
“我给你的画像,虽然画的,并非是真正的萧山潼父亲,但此人的身份,一样非同小可,他一定跟萧父有某种联系,若想得到真相,还需得从这人身上下手。”
吴相柳面上不动声色,轻轻一笑,道:“啊,难怪现在就将画像交给我,也不怕我反悔。原来,这人只是一个跑腿,要想钓到萧父这个大鱼,还需继续,仰仗暗笺的线索供给。”
乌金鸣见他说的直接,也干脆大方的承认,道:“是,你说的没错。我们都是生意人,生意人最注重诚信。我们需要火药丸,你需要暗笺的线索供给,那便各取所需了。”
若吴相柳还想继续追查萧父之事,乌金鸣的提议,确实无懈可击。
但偏偏,吴相柳此时已经在想着,如何将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去了。
吴相柳面上,还是挂着礼貌的微笑,随手将画像放入自己怀中,道:”王君是个痛快人,各取所需,注重诚信,这是自然。三日后,我会亲自将火药丸送来秘谷。”
乌金鸣抱拳,对他微微躬身,道:“暗笺也会整理好现有线索,交予吴公子。”
吴相柳也抱拳,道:“告辞。”
方才的那些话,本应该是风鹤归,亲自来跟他说,可却是由乌金鸣代劳。
由此可见,风鹤归被那神秘人打了一掌,伤的很重,连面见自己的力气都没了。
把风鹤归重伤的消息,告诉独孤昭月,落冥渊一定会趁风鹤归病,要了她的命。
只要独孤昭月,忙于与暗笺的战役,目光肯定放在战场之上,也没什么时间,来盯着自己追查萧山潼父亲的事了。
吴相柳一边往外走,一边这样想着。
但愿,事情能如自己所愿吧。
乌金鸣看着吴相柳的背影离去,长长舒出一口气,转身朝里走去。
风鹤归脸色惨白,嘴角还留有血迹。
身旁的医官,正手忙脚乱地从药箱中,翻找着东西。
她一见乌金鸣来了,连忙招手,十分急切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交代。
乌金鸣也看出了她的急切,一路小跑过去,道:”王君?”
风鹤归面色凝重,道:“我需要你去弄一样东西。”
她思索了一阵,欲言又止。
乌金鸣见状,连忙将耳朵凑近了些。
只听风鹤归在乌金鸣耳边,颤声问道。
“那个.............女子贴身穿在里面的,那层的衣服,叫什么?”
乌金鸣愣了一下,脱口道:“啊?”
他看着风鹤归认真的表情,虽然不解,但还是如实答道:“那似乎叫.............亵衣?”
风鹤归立马激动了起来,道:“对,对!就是这个。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把这个东西弄过来。”
还以为风鹤归要交代什么秘密任务,原来就是一件亵衣而已。
乌金鸣看着风鹤归急切又凝重的表情,只感觉有些无话可说,他轻声应道:“是。”
.............
落冥渊,皇城。
独孤昭月坐在高处凤座,看着吴相柳带来的画像。
吴相柳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前去暗笺发生的事。
独孤昭月一边打量着,手中的画像,一边听着吴相柳的叙述。
吴相柳说完,紧张地站在原地,注意着独孤昭月的反应。
谁知,独孤昭月并没有多问,关于追查萧山潼父亲之事,只是轻轻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
吴相柳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终于不用再追查萧山潼父亲身份的喜悦。
“在下告辞。”
等他走后,独孤昭月将画像放在一边,看向一旁的萧山潼和江寒砚,道:“既然风鹤归因活尸之事头疼,那就去苗疆,多抓些活尸送她,再加把火好了。”
江寒砚,萧山潼齐声应道:“是。”
独孤昭月叹了口气,皱眉道:“那之前见过的神秘人,不是一直在帮我们吗,怎么在查萧父的事情上,就来跟我们唱反调了,他到底有何目的。”
萧山潼,江寒砚相视一眼,都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只好保持沉默。
“不止是那神秘人身份不明,萧父在暗中插手,轩朝和落冥渊的事,目的一样不明。真是............”
独孤昭月捂着昏沉的脑袋,只觉得整个头都快要炸开了。
“姜启盛想查,却被姜白阻止。我想查,却被那神秘人阻止。风鹤归,吴相柳,轩朝,落冥渊都查过,却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江寒砚看着独孤昭月,不由的一惊。
她才十九岁,居然都有白头发了。
江寒砚心中泛起酸楚,可又清楚自己,对此无能无力。
萧山潼看着桌上的画像,瞪大眼睛,脱口道:“我们见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