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众人的哄笑声落下,舞台上便迎来了第二场战斗。
普仑看着眼前的这道比他小不少的身影,嘴角咧出一丝狰狞,一拳便是轰了上去!
“哼!”
砰!
那道身影毫不避让,也是毫无花哨的一拳打在普仑的拳头上。两者相撞,响起一阵骨头碰撞的清脆响声,旋即双方都是快速对拳,碰撞声不断响起,到最后竟已形成一声声巨响!
砰砰砰砰砰!
“没想到苏航看着瘦,力气却这么大……”
台下的酒客们不停地看着两人对拳,几乎已经在台上形成了两股拳影,骨头的碰撞声连绵不绝,宛如一连串的爆竹声。
“这样才过瘾!”
“干!!”
两人针锋相对,毫不避让,依然在快速对拳,丝毫不见颓势,一时间竟打得难舍难分。
凌辰平静地坐在椅子上,手上轻轻按着没有酒的酒碗边缘,将碗身不断地按离桌面。眼中看着那在台上打得难解难分的两道影子,嘴中喃喃道:
“那个叫普仑啥啥的大块头,应该是不会用织星之力,纯靠兽人族特有的种族天赋力量来战斗…至于小个子,应该是一阶初期的织星者,拳头上包裹着一点土属织星力,所以即使力量不足,也能让对方吃尽苦头。”
“小家伙,竟然能看出来?”
就在凌辰嘴中念叨着,突然一道有些嘶哑的女声传来,前者一愣,立马转头寻着这声音的来源。
一旁的侍女正在仔细擦拭他旁边的一个桌子上残留的酒水和饭菜,颇为认真,远处那台上台下的拳头碰撞声叫喊声欢呼声她似乎都罔若未闻。
似是发觉了凌辰的目光,侍女停下了手中动作,缓缓转身,看着凌辰。
此人年龄约莫在中年,身着酒馆侍女特有的暗红色布衣,可能由于长时间辛苦劳作使得容貌身材都显得十分普通。而值得注意的是此人的眼睛,没有其他侍女特有的谨慎和小心翼翼,反而颇显平静,甚至饱含着蔑视与自傲。
“这女人…看起来不简单。要不是那个黑袍人,我的感知力应该能探测出来她是不是织星者。”
凌辰按着酒碗,眯着眼睛对视着这名看起来十分普通的侍女,心中默念道。
“呵呵小家伙,别紧张。我只是随口感叹一下,你做你的事。”侍女见有些紧张的凌辰,不禁微笑了一下,道。之后转身又开始擦拭桌面。
“一个武道表演赛而已,需要这么拼命吗?”
凌辰看着那台上已经打出血的两人,不禁疑惑地自言自语道。如果奖励只是免费喝几天酒水,至于需要这样认真吗?万一出现伤势的话就麻烦了。
“呵呵,男人嘛。主要是冠军有神秘的奖励哦。”侍女听到不远处凌辰的自言自语,一边擦桌子,一边笑道。
“神秘的奖励?”闻言,凌辰突然瞪大眼睛,闪过一丝火热,看向了那名侍女。
然而对方却只是噗嗤一笑,没有搭话。凌辰只能无奈自顾自地继续看着台上发呆。
“滚开,死小子!!”
对了无数拳还是没取得优势地普仑终于是脸色一沉,身形迅速退开一段距离,之后凝聚全身的力量脚步狠狠一蹬地面,使得全身如同炮弹一样对对方射去!
叫苏航的对手明显没有反应过来,脸色一变,还是在刹那间还是摆出了防御姿势,土属织星力包裹住全身,虽然他无法运用土元素发动攻击,但抵挡住对方的这次全身撞击却是没有太大问题。
然而,就在普仑要撞到他的时候,身形戛然停止!
“咦?”
见那停止住身形的普仑,台下的酒客也是停止了喧哗,看着那进入静止状态的两人,一脸的茫然。
“猛汉举高高!!”
沉寂没持续多久,突然,普仑大喝一声,立马蹲下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将苏航如同孩童一般举了起来!
“我靠!”苏航还保持着抵消撞击力量的防御姿态,自然是没能料到对方还有这么一手,当下发出一声怒骂,一时间手舞足蹈起来,几巴掌拍在普仑脸上,在后者脸庞上留下几个鲜红掌印。
“猛汉推车!!”
又是一声暴喝,普仑将苏航举得又高了一点,之后猛地往前一抛,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苏航便这样被简简单单被扔在了场外。
“……”
全场鸦雀无声。
“好家伙,虽然不会织星力,但这大个头战斗智慧还是可以的,就是阴了点。”
同样被这电光石石的一幕惊讶到的凌辰不禁喃喃道,旋即摇了摇头。“可惜那个叫苏航的也只是一阶初期,如果懂得运用土元素恐怕一回合便是能击败这个大个头了……”
短暂的寂静后,舞台又是爆发出一阵轰鸣声,有鼓掌的,有欢笑的,还有倒酒声。
“越朴实,越华丽,谢谢各位!”
再次向台下酒客展示了下肌肉,普仑得意地笑道。
“还有谁?!最后一局,赢了老子就可要上楼咯!哈哈哈!”
“这老色魔!”
闻言,欢呼声稍稍平静了点,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窃窃私语声。
“啥意思,什么上楼?”
凌辰也是微微一愣,不过思索了一会后还是没搞懂什么意思,只能摇了摇头,从戒指中又掏出那本印着密密麻麻文字符号的小书,不停地翻看,试图找点什么规律出来。
……
砰!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结实的拳声和欢呼声,那名演技很好的普仑终于被砸下了舞台,之后吐出一口血沫,恶狠狠地看着舞台上把他砸下去的对手,自然便是刚刚坐在凌辰对面的波厘波里·多波尔衮。
“呸!多布尔衮,又是你坏老子好事!”
波厘波里·多波尔衮大声笑了几句:
“哈哈哈哈,就你那腿脚,回阁里再练个十年再来挑战你的老子我吧!”
“好家伙,够狂!我喜欢!”
众人闻言,又是鼓起了掌。一阵阵看着波厘波里·多波尔衮的浑厚肌肉不怀好意的男声不断响起。
“哼!你给我等着,你!”
输人不输阵,普仑知道继续站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再次瞪了一眼波厘波里·多波尔衮,撂下一句狠话便愤愤离去。
凌辰看着那远去的普仑,没有什么表情。刚刚的战斗全程他虽然没有抬头看,但早已便知道结果,普仑虽然有不错的战斗智慧,但更多还是一种投机取巧,面对那比他的力量还要大上几倍的多波尔衮,硬碰硬自然是讨不了好。
“普仑没能拿下三连胜,现在是……波厘什么什么先生,还有谁要挑战么?”
一直默默站在舞台一个角落的云永寿,看了眼多波尔衮,淡淡地对台下道。
云永寿声音很轻,但却充满了一股较大的威压,一时间酒客们的喧哗声竟缓缓淡了下去,之后你看我我看你,似乎没有人愿意上去,毕竟兽人族那恐怖的力量实在是渗人。
“没人了么?”云永寿皱了皱眉头,今晚只打了三场,对表演赛来说还是有些少,而且多波尔衮只赢了一场,就这么获得冠军也太轻松了。
“唉。”
一声轻叹声响起,一道比云永寿还要苍老不少的身影突然冲天而起,之后稳稳地落在了舞台上。此人年事已高,身着比一般罪犯还要破烂的布衣,身形也有些佝偻,干瘦的体型在那浑身肌肉的多波尔衮的对比下显得十分脆弱不堪。
“这老头?”
然而见到这个人,台下突然惊呼出一声,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声。
“你!”见到此人,云永寿那一直平静的脸色不禁一沉,旋即轻声骂道:“老不死的,你又来凑我们酒馆什么热闹!赶快回去!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