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文比。
端妃娘娘出题:“今日是品茗宴,就以‘茶’开局,以茶作诗,半炷香内,谁做的茶诗多,做得妙,这局算谁赢。”
笔墨纸砚端上来,贵女们这边出战的是京城第一才女——宋晚晴!
只见她嘴角露出不屑的微笑,洋洋洒洒就写下两篇。
而玉九儿因为之前一直使用玉无双的笔迹,包括原主以前也很喜欢模仿哥哥的笔迹,以至于她现在为了不露破绽,得改笔迹,写得略微慢了点。
押贵女赢的男宾们满脸都是捡到钱的表情,看向君墨的眼神里都略带同情。
今日,靖王府定会输得很惨!可惜了这长得如此标致的妾室,怕是活不久了!
玉九儿写得慢是慢了些,可这半炷香的时间里,她才思敏捷,思如泉涌,笔没停过。
反倒是宋晚晴,作了七八首诗之后突然顿住,一时想不到什么好的词,纠结拧眉了片刻,才又断断续续接上。
半炷香后。
端妃娘娘吩咐宫女先拿起宋晚晴的诗,一首一首念出来。
总共十首,每首都很押韵。
众人听后纷纷夸赞:“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作的诗既应景又押韵!”
很多人说着当即就要把手中的黄花投给她。
君墨喝道:“且慢!玉贵妾所作的诗还没念呢!如此着急投票有失公允吧?”
众人这才退回脚步。
有人还窃窃私语道:“这还用念吗?宋才女的诗连我们都自叹弗如,她一个阴山来的乡野村姑能比?”
“她若能作出一两首上得台面的诗,我拜她为师!”
“这出身也敢来比试,真是不要命!”
......
碍于靖王,他们没敢大声说出来,只是在场学武之人到底都耳力惊人,谁能听不见?
为了支持靖王而押玉贵妾赢的几人相视苦笑:百把两,就卖靖王一个面子吧!
魏正环抱手臂立在墙上扫视全场:瞎了你们这世家公子的狗眼,等着输掉裤子吧!
侍女缓缓念出玉九儿所作的诗:“琴里知闻唯渌水,茶中故旧是蒙山。穷通行止长相伴,谁道吾今无往还?
半夜招僧至,孤吟对月烹。碧沉霞脚碎,香泛乳花轻。
新茶已上焙,旧架忧生醭。旋旋续新烟,呼儿劈寒木。
昨日东风吹枳花,酒醒春晚一瓯茶。如云正护幽人堑,似雪才分野老家。
嫩芽香且灵,吾谓草中英。夜臼和烟捣,寒炉对雪烹。......”
每念一首,众人嘴巴就张大一点。
直到最后,众人全部被雷得外焦里嫩,呆若木鸡!
这一首首都是能直击人灵魂的诗句,新颖绕耳,清新脱俗。
不管是三言绝句还是五言绝句,不管是抒情还是叙述,都是如此出色。
她甚至还比宋晚晴整整多作了五首诗之多?
这下,谁都淡定不起来了。
谁敢相信这些诗句是出自一个阴山人之手啊?
可众目睽睽之下又做不得假啊!
最后,他们不得不服!手中的小黄花即便不情愿,也得投给玉九儿!
第一局,玉九儿完胜!
众贵女脸色微变,不敢置信地上前再三确认玉九儿所作的这些诗。
押贵女赢的世家子弟捶胸顿足,所幸亏的不算多,只盼着下一局再赢回来!
为支持君墨押玉九儿赢的几人跟意外捡钱似的,高兴得一蹦三尺,决定下一局还跟着靖王爷,再多下点注。
而魏正和剑一等人脸上并没有太多意外,一脸淡定地将赢的银子又全部押在下一场赌局上,依然一如既往地押玉九儿赢。
封管家登记时冷汗直流,忍不住劝四大侍卫:“你们媳妇还没着落,侥幸赢一局就罢,把银子收起来别凑热闹了吧?王爷也不差你们这几个人支持!”
四大侍卫面露凶相,异口同声道:“押玉贵妾!”
白捡的银子不要,他们又不傻!
玉九儿一脸漠然,这关于茶的诗句她还多的是,中国古代留下来的宝贵文化遗产岂是你们这些人能比的?
反正是不交叉的两个时空,所有诗句她随便拿来用。
又不要钱!
君墨收钱收得心安理得,毫不手软,还嘲讽自己的几个亲兄弟:“怎么?怕了吧?”
大皇子、三王爷和五皇子不服气,下一局加注,又是押贵女赢。
“还真不信邪了,这阴山人若都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憋屈这么多年?”
君墨面无表情地耸耸肩,暗忖:是你们自投罗网的,别怪本王不念兄弟情谊。
他羽林军和边疆战士今年的棉服和棉被都可以换新的了。
第二局,武斗。
贵女中,武功最厉害的当属荣婉儿这个连北戎敌营都敢闯的猛女。
这局,荣婉儿嚣张道:“比打架,你这弱不禁风的妾氏怕是接不住我一掌, 不如就比简单点,投壶吧!”
“投壶?”众人窃笑,又有人议论纷纷:
“她一个乡野来的人,哪里会这等高雅的趣味呢?这还不是欺负人吗?”
“总不能真刀真枪比试吧?人家好歹是靖王的妾室,打死了多不好!”
“听说当年她哥哥玉无双在皇后举办的桃花宴上赢了射箭比赛,这次赌注这么大,这荣婉儿怎么也不掂量掂量?”
“射箭和投壶能一样吗?她又不是当年的探花郎,再说,阴山县穷,恐怕连投壶的箭都没有摸过吧?怕甚?”
......
玉九儿一脸平静应下赌局,射箭她都不怕,还怕投壶?小儿科,她闭着眼睛都能投!
十支箭,荣婉儿一支一支投,全部精准投中。
全场响起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
押贵女赢的那些世家子弟终于舒了口气:“这下总算能把输的赢回来!”
玉九儿往君墨那边看去一眼,他赌桌上的银子堆得差点能将他淹没。
她扯了扯嘴角,王爷怕不是比她还赚得多吧?
接过十支箭,玉九儿面无表情,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单手一扬,整把箭直接准确无误,全部投入壶中。
场上所有男宾女宾,包括大皇子、三王爷和五皇子在内都脸色大变。
他们揉了揉双眼,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出现了错觉。
甚至有人耍赖地大喊:“不算,这局我们都没看清,她动作太快,有没有压线都不知道!这局得重来!”
玉九儿淡漠道:“重来就重来,重来十次我也能投中!”
接过小厮送过来的十支箭,玉九儿还后退了好几步,离线更远,这下他们不能再说她压线了吧?
“看好了!”
“咻!”十箭齐发,依旧一次投中。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再也无法维持面上的淡定。
可端妃娘娘却站起来大声宣布:“这局算是打平手吧!”
赢得她心惊,这孩子不知轻重,如此高调不是好事啊!
玉九儿撇撇嘴,也不好说什么。
世家贵女和世子们偷偷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谁能想到一个阴山县出来的乡野村姑竟会这般厉害啊?
最后一局,比才艺!
这局可以挤出很多水分。
只要在场的男宾都昧着良心把花投给贵女,那这场赌局就是打平手。
贵女们选出精通音律的宫廷乐队的乐师——江如月出战。
众人皆知,选这个大东朝出名的乐师跟玉九儿比确实有点过分,可为了银子和面子,大家不得不厚着脸皮默不作声。
而江月如看向君墨的眼神异常坚定和热切。
她要让他知道,她是如何打败这个恬不知耻的妾室的,她要把靖王的目光吸引过来。
比赛前,玉九儿出声道:“等一下,这局得在男宾面前立个屏风!我们在屏风后面比曲艺,不能让裁判看到是谁在表演,也不能发出声音让裁判辨出是谁在演奏,否则有失公允!”
端妃娘娘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大家也都没有意见。
宫廷乐师的技艺岂是随随便便的人能比的?谁怕谁?
江如月对所有乐器都了如指掌,直接选了个古筝。
顷刻间,古筝清脆悦耳的音律缓缓从屏风那边倾泻而出,大家听得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