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南宫梦看着好似陷入了熟睡之中的黑猫,心中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自己传授的口诀,黑猫记住了没,如今黑猫陷入了沉睡,还真不知道它到底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修炼。
“罢了,云梦功虽然练成,便可助人修行神速,练至圆满,更是可白日入梦,领会神通。但此法太过神异,相比起修行的资质,反倒是更需要慧根,即便是我修炼至今,也不过才刚刚入门,小黑这么笨,不能太过为难他……”
南宫梦自我安慰了一句,也就不再纠结,想起明日还有要事,站起身子,走出了屋子,身形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而事实上,许青书此时还真的是在修炼。
他刚听完南宫梦的讲述,就尝试着开始按照云梦功的修行法子尝试了起来。
云梦功需要在梦中修行,而要入梦,便要先睡。
这对于前世身为大学生,这辈子又直接开始摆烂的许青书来说,根本就毫无压力。
倒头就睡,是每个大学生都能够掌握的基本能力。
然而许青书刚进入梦乡,立刻就惊醒了过来。
【你正在运行云梦功,灵气-10,精神-10,睡眠能力-10。】
“果然还是不行吗……”
感受到脑海中传来的提示,许青书叹了口气。
不能修习正统的功法,对他的修行来说,无疑是极为巨大的打击。
他总不能一直靠着那小黄书随机领悟吧?
想到这里,许青书还是不死心的再次尝试了一下。
毕竟他有着倒头就睡的能力,对于云梦功来说,简直就是天选之人。
他用了五秒钟的时间陷入梦乡,一秒钟之后又醒了过来。
“难道我真的没有办法修习功法?”
许青书突然对自己的修行长生之途生出一股无力感来。
没有系统的修习方式,注定他无法在修炼之途上走的太远。
如今他是练气四重的修为,碍于猫的寿命资质影响,满打满算,也就不到五六十年可以活。
五六十年,甚至相比于一个正常的普通人的寿命都多有不如!这还追求屁个长生不死?
许青书越想越是憋闷,不死心的再次尝试了起来。
既然天道对自己的诅咒让他无法正向修行,那不如就试试反着来!
念及于此,许青书当即开始将云梦功的口诀开始倒着背了起来。
这云梦功的口诀虽然字数不多,但极为晦涩难懂,如今又是要倒背,更是让许青书感到头大无比。
没想到换了一世,换了个活法,还是免不了要背文言文。
但或许是因为如今已经有了修为,许青书感觉自己的脑子都灵光了不少,在尝试着默念了几遍以后,发现竟然能够背出小半来了。
这让许青书更是信心大增,也顾不得南宫憨憨那丫头大半夜跑出去做了什么,继续背了起来。
直到东方都开始露出了鱼肚白,不远处周婶家的公鸡都开始了啼鸣,许青书终于是将云梦功倒背如流!
他紧闭着眼睛,尝试着开始入睡,但心里实在忐忑,结果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南宫梦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小黑,下山了。”
许青书烦躁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不准叫我小黑!”
南宫梦点了点头,将许青书从床上提溜了起来。
“别调皮了小黑。”
“不是你这丫头是听不懂人……”
许青书话到嘴边,发不出声了。
他瞥见了南宫梦手里那根足有自己身体粗细的骨头棒子。虽然上面没有挂着肉渣,但是从骨头的颜色看起来,应该是刚刚剃好的。
而小院中间,正躺着一只已经没了声息的巨大兽类。
许青书默默的咽了口口水。
“那是什么?”
南宫梦挥了挥手里的骨头,发出呼呼呼的声响,随口回应道:
“山牦牛。”
许青书看着宫梦手里的棒子:“这是……牛腿骨?”
“嗯,”南宫梦点了点头,随口说道,“没有称手的武器,昨晚出去找了一根。”
许青书沉默了下来,看着南宫梦手里的牛腿骨,只觉得这“武器”拿在南宫憨憨的手里,还真没什么太大的违和感。
“昨晚云梦功练的怎么样了?”
见南宫梦问自己,许青书连忙敷衍了起来,“挺好的。”
南宫梦刚要出门,想了想,又回到屋子里取了背篓。
见南宫梦这么贴心,许青书一头就钻了进去。
他本想趁着这个时候睡一觉,试试倒过来练的云梦功到底有没有效果,但南宫憨憨走的实在是太快,感觉就像是在坐拖拉机一样,根本睡不着,干脆从蛇皮袋子里把两本书倒了出来。
许青书看着黑皮书,想起昨晚看见的内容,就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从背篓里探出脑袋四处看了看,又跳了出去,叼来一大片叶子盖在背篓上,这才小心翼翼的翻开了黑皮书。
映入眼帘的,是略微泛黄的空白纸张。
看着上面空空如也,一个字也没有,许青书愣了一下,仿佛昨晚看到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他想了想,开始将心神全部放在了黑皮书上。
空白的纸张上,又缓缓浮现出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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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峰山。
某处洞府中。
一只足有婴童大小的巨大马蜂,正悬浮在半空中,巨大的翅膀高频率的扇动着。
“小白啊,这灵草被人偷了去,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和诚哥?”
一头体型硕大的白虎伏在地上,冲着马蜂发出一声怒吼。
“云峰子,这事与我何干,难不成你白天还能出去守着不成?”
云峰子在空中转了两圈,贱兮兮的调侃起来。
“你这么凶,跟头母老虎似的,那小黑猫怎么看的上你?”
那白虎听闻此言,挥起手中巨大的爪子就朝着马蜂抓了过去,却被马蜂轻轻一晃就躲开了。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灵草丢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说到底,我们只能在夜间行动,这事怪不得小白。”
出声之人,是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男子,面无血色,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袍。
白河子叹了口气:“诚哥,那灵草真不是被那黑猫吃了?我当时上山的时候,分明闻到了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