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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各自有伎俩

    北静王府。

    最近王府的人都知道,王爷的心情非常不好。

    整日都呆在书房中,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昨日一个侍婢给王爷上茶,不小心打翻了盖碗。

    居然惹得王爷勃然大怒,被一顿杖责打得满身是血,吓坏了王府的一众下人。

    这种事以前在王府从没发生过,原先那个温和儒雅的北静王,似乎变了个模样。

    自从王府举办的秋菊诗宴上出了僭越诗,对北静王多年苦心粉饰的声誉,造成了致命的打击。

    原先风流倜傥、礼贤下士的清雅王爵,如今变成了别有用心、心怀叵测的阴戾勋贵。

    神京城文士名流,本以入北静王府饮宴清谈为荣,如今哪家名士还去凑这个晦气。

    于是,最近北静王府门庭冷落,北静王在都中勋贵群体的存在感,被持续拉过底线。

    那首僭越诗只是给皇帝提供了发作的机会,没有这首僭越诗,一样会出现其他的理由和借口。

    在勋贵群体之中,他也多有建言发声之举。

    多年来他费尽心机营筑名望,事事筹谋,用尽心思,想做四王八公中执牛耳人物,当然最终似乎没成功……。

    想当年太上皇武略盖世,水溶的父亲在太上皇光芒荫蔽之下,被压的毫无作为,做了一辈子闲散王爷。

    他们是旁观者清,归根到底,嘉昭帝根本就没把北静王水溶当盘菜。

    北静王如此做派,在圣上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除了多招圣上耻笑,根本没有其他意义。

    当初宁国除爵,对四王八公一损皆损,也是他向皇帝力陈,才让皇帝出了宁国除爵封爵三年的旨意。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他以为志在必得的九省统制官位,也就此与他完全绝缘。

    在他自己看来,文武两道名望皆著,多年筹谋即将水到渠成,内阁和勋贵中都有人举荐他为九省统制。

    而北静王那些邀请名望的手段,圣上未登基前见识过太多了……。

    圣心早有决断,本就不会给水溶插手九边的机会。

    他的后辈是否还能承袭王爵,就很难说了。

    而这次竞夺九省统制的位置,是北静王一系在军方崛起的最好时机。

    按北静王水溶自己判断,完全那首该死的僭越诗坏了事,事后他查了很久,都找不到这首诗的始作俑者。

    ……

    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

    如果到他这一辈,北静王一脉还是毫无作为,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这对北静王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这些年他荣养文华之气,好搞一些文会诗宴的把戏,就是为了和士林文官拉近关系。

    这让一向喜欢众星捧月感觉的北静王,内心很失落,非常失落……。

    与北静王的孤芳自赏不同,像忠靖侯史鼎、兵部尚书顾延魁等皇帝心腹之臣,却是完全不同的想法。

    北静王书房。

    王府长史刘永拿着一封书信进来,见王爷正在书案上看一份图舆。

    刘永只是稍微瞥了一眼,便看清那是张大周九边重镇图舆。

    他心中微微叹息,九省统制的位置已鼎定,王爷心中还是放不下。

    或许是刘永进书房的脚步响了些,惊动了正伏案看图的水溶。

    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史,目光中带着阴郁和犀利。

    刘永的心不禁跳了一下,他知道最近王爷性子变得有些暴躁。

    那首僭越诗,还有九省统制的位置,让王爷承受了从未有过的挫折,连心性都有些变了。

    刘永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王爷,贺将军从辽东来了书信,是以快马从辽东急送而来!”

    水溶听了精神微微一振,这个贺雄是他北静王府的门生,靠着北静王府的人脉,做到了五军营参将。

    这次因那首僭越诗闹出风波,贺雄和另几个五军营北静王一系将领,受牵连被调出了神京。

    贺雄是其中比较倒霉的一个,还是被上司找了错处,毫不留情的踢出了五军营。

    如今被调到辽东镇鸦符关做游击将军,军职还被降了一级。

    但水溶却觉得贺雄远调边塞,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因为鸦符关是辽东镇的重要关口,是辽东与女真来往的必经之路,战略位置十分重要。

    北静王一系有这样将领,在鸦符关做次将,那水溶对辽东镇的战况,等同于了如指掌。

    基于这种考虑,在贺雄离京去辽东赴任时,水溶曾亲自宴送。

    还赠予了贺雄不少财物,就是为了安抚他被贬职的不平之心,希望他安心在辽东做自己的耳目。

    水溶拆开书信看了一遍,却没有看到自己希望的,与辽东有关的战情消息。

    不禁皱眉道:“这个贺雄未免太沉不住气了!”

    长史刘永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可是贺将军那里出了状况。”

    水溶说道:“这个贺雄在五军营时就有些跋扈,如今调到鸦符关才没多久,故态复萌。

    就和鸦符关参将主官起了摩擦,信中说他常受主官排挤,求我设法将他调离鸦符关。

    可如今王府正当势弱,他调去辽东不过数月时间,这个关口怎么调得走,此人过于浮躁浅薄,真是成事不足!”

    水溶不耐烦的将信扔在书案上,在书房里焦虑的走了几圈。

    “刘长史,你给我代笔书信,多加安抚,一定要把贺雄稳住了!”

    “如今辽东军情在关键之处,有他在辽东,多少也算一个耳目……。”

    ……

    就在离北静王两条街的地方,一家三间开脸的皮货店,正生意兴隆。

    店堂里摆满了各种珍贵的虎、熊、豹等北地裘皮,而店堂之后还有三间锁门的库房,也不知装了什么东西。

    店堂二楼的房间里,一个掌柜模样的人恭恭敬敬的站着,正态度谦卑的和个四十多中年人说话。

    那中年人衣裳华贵,脸色有些青白,透着一股骄奢凌人的气息,正是荣国府一等将军贾赦。

    这家皮货店贾赦已开了一年多时间,不过是他在外私置办的产业,荣国府中无人知道。

    就算他的儿子贾琏,也不知道这家皮货店的存在。

    他虽住在荣国府东边的东路院,但还是算未分家出府,东路院每年依旧是从荣国公中支用银子。

    按理说他是不能在外私置产业的。

    但是去年他趟到了一条容易来银子的路子,不开这家店铺,可能就网不到到手的银子。

    其实他开这家裘皮店,当时就被族长贾珍偶然得知,最终还是分润些银子,才堵住了贾珍的嘴。

    到后来宁国被除爵抄家,贾珍暴毙,贾蓉发配琼州,贾赦还成了贾家的族长,他也就彻底没有了顾忌。

    如今他是堂堂族长,就算让人知道他在外面置办店铺,哪个又敢说半个不字。

    自从宁国府被抄没之后,反而成了贾赦最志得意满的时候。

    本来是可以好好开怀一番,可没想到昨天被生生气了一顿。

    自己本来让贾琏牵线,帮贾蔷谋火器坊的差事,没想到贾琏这个没用的东西,居然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那个畜生一口就拒绝了此事,而贾赦自己又没脸亲自去说。

    活生生憋了一肚子气,如果不是那火器坊能牵扯到一大笔银子,他才懒得和那畜生扯上关系。

    再说如今那畜生已做了从六品朝廷命官,不是他能随便拿捏的,只能自认晦气。

    “老爷,最近一批货有两百张上好的裘皮,还有二十斤上等的野山参,还有不少府谷、熊胆、鹿茸等药材。”

    “如今正值年关,神京城中富贵大家,都会在这时候置办这些东西,这批货一定能卖出好价钱……。”

    贾赦抚须笑道:“好,办得好,等年底这笔账收了了,老爷我亏待不了你。”

    “我们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禀老爷,五十担茶叶,一百袋海盐都已经齐了,都堆在库房里,其他东西首尾需谨慎些,所以过几天才能到。”

    “好!这几日你盯着些,平安州来人后,让他们尽快运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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