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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实在想不出标题了(求月票)

    樱桃饆饠很好吃,算是小象穿越前后加起来最喜欢的食物。

    喜欢的原因,也不仅仅是因为它真的很好吃。

    中午时分,裴雪青给他打点好了行装,带着三个侧妃,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送别他离开武德殿。

    李象也有些不舍,但毕竟还是幽州更重要些。

    尽量赶在娘子生孩子之前回来吧,总归是要见证一番的。

    这次去幽州,路上还带了一个营的玄甲军,这是李世民的意思,在路上负责保卫李象的安全。

    这支部队由段瓒亲自带领,也算是李象的老熟人了。

    毕竟二人不止认识,李象还曾经救过他爹段志玄的命。

    李世民带着三个儿子,还有李明达一起,站在宫门前送别李象。

    “记得给朕写信!”李世民喊道。

    “知道了阿翁!”李象同样回复。

    这件事他的确是记在心里了,要是不给老李写信的话,八成一天之内容易收到十多封。

    马车很颠簸,李象坐在车里,感觉自己都快被颠散架了。

    等到了幽州,一定要研究一个不颠簸的马车!李象恶狠狠地想道。

    这一次去幽州,他还带上了许敬宗。

    还是昨天下午李世民给下的旨意,大概意思就是任命许敬宗为幽州长史,跟随皇太孙一起去幽州。

    你别说,许敬宗非但没有烦心,反倒是一阵狂喜。

    跟随皇太孙一起去幽州?那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只要和皇太孙殿下套好关系,那还愁未来的官路不亨通吗?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李象丝毫没有召他见个面的意思,一直在路上晾了他好多天。

    这一次,李象打算先去登州看一看,顺便和冯清聊一聊接下来的规划。

    在路上的时候,李象还不忘记给李世民写上几封信,顺便写写风土见闻,让人传递回长安给李世民。

    一连走了十多天,李象终于到达了登州外围。

    与此同时,李象也终于召见了许敬宗。

    许敬宗从刚开始的踌躇满志,到中间的怀疑人生,再到前不久的心灰意冷,看起来多少沾点憔悴。

    但在听说李象终于召见他之后,许敬宗一个鲤鱼打挺就从马车里弹了起来,一溜烟地跑到李象的车前。

    “臣许敬宗求见殿下。”许敬宗恭恭敬敬地说道,丝毫没有任何的矜持。

    李象也觉得这人磨得差不多了,便说道:“进来吧。”

    许敬宗登车后,李象一抬头就看到了他略显憔悴的面容。

    “不想延族路上竟然困顿至此。”李象笑着开了一句玩笑。

    延族,是许敬宗的字。

    李象念着的时候就有一种既视感,仔细咂摸之后,我超,老许,你这不是彦祖吗?

    “惭愧,惭愧……”许敬宗陪着笑说道。

    “让你跟在孤的身边,也是孤向圣人求的恩典。”李象垂眼看向许敬宗。

    听到李象的话语,许敬宗恍然大悟。

    他说怎么皇帝突然之间让他去幽州做刺史,还让他跟着太孙一起走,原来是太孙殿下的意思啊。

    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毕竟李世民也没和他说。

    “原来如此,谢殿下拔擢之恩!”许敬宗一副恍然的样子。

    他倒也不是违心,毕竟他虽说是正四品上的黄门侍郎,可前面却是有“检校”二字。

    所谓“检校”,在唐朝前期,加“检校”官职虽非正式拜授,但有权行使该事职,相当于“代理”官职。

    到了中后期,才是虚职的意思,就比如李元芳的检校千牛卫大将军,就是虚职。

    而幽州作为上等州,州长史虽说是正五品上,但问题在于这是实职,而且跟着李象混的话,必然是会捞到一些功劳的。

    所以许敬宗说“拔擢”二字,倒也不是溜须拍马。

    “此番前往幽州,任务颇重。”李象伸手整理一番袖子,同时说道:“在到幽州之前,孤决意先去登州看一看,在登州的这段时间,延族还是要跟随在登州大都督府的冯长史身边稍稍学习一二。”

    “是,殿下!”许敬宗有些激动地说道。

    冯清的名号,他倒是也听说过,不仅是从三品的大都督府长史,并且还是李象身边的近臣。

    更重要的是,冯清的女儿,正是李象的良娣。

    有这层关系在,许敬宗也不敢轻视于冯清。

    “有一句话,孤送给你,希望你能用心体悟。”李象意味深长地说道。

    “殿下请讲,臣定奉为圭臬,日日研习!”许敬宗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李象伸手轻叩案几,而后说道:“我们必须向一切内行的人学习经济工作,不管他是什么人,要拜他为师,恭恭敬敬地学,老老实实地学,不懂就是不懂,千万不要不懂装懂。”

    听到李象的话语,许敬宗凛然道:“臣知道了。”

    “嗯,孤相信延族的能力。”李象温和地笑笑。

    “殿下,进登州的地界了。”外面忽然有人喊道。

    “出去看看吧。”李象笑着对许敬宗说道:“看一看冯长史这段时间在登州的工作,用心看,好好感受。”

    说着,李象掀开帘子,走到车旁。

    一旁的玄甲军牵过一匹骏马,李象翻身上马,坐在马上开始四下察看。

    自从进了登州的地界,路面的情况也要比之前好上不少,李象低头看去,地上的砂石路十分平整,间或也能看到几个无伤大雅的小坑洼。

    路面宽阔得很,往来行商络绎不绝,或是牵着马车,或是牵着牛车,一路向登州或是从登州往外走。

    “传闻登州富庶,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许敬宗在一旁感慨道。“哦?许长史何以见得?”李景仁骑在马上,笑着问道。

    对于许敬宗,李景仁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前天被老李卷了面子,兄长出言给他解了围。

    “这往来行商,比之洛阳分毫不差,甚至隐隐要有超越长安之势。”许敬宗回答道:“若是登州贫穷,又怎会有如此多的行商往来光顾呢?须知商人最逐利,若是登州贫弱不堪,就算是用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也未必会前来登州。”

    “许长史这话说的有道理。”韦待价也笑嘻嘻地说道。

    许敬宗当然知道这些人都是李象的小兄弟,便笑着说道:“见外了,叫我老许就好了。”

    老许的身段一向很灵活,他也不在乎自己这一把年纪,反正混个脸熟可比脸面重要。

    见他这般,少年们倒也没太见外,毕竟这是李象点名要来的人。

    “那以后我们可就得罪了啊,老许。”尉迟循毓笑着问道。

    “嗨,什么得罪不得罪,都是为殿下做事的。”许敬宗无所谓地摆摆手:“我老许也不过痴长了几岁而已。”

    李景仁回头看了李象一眼,见李象含笑点头,便也接受了许敬宗的说法。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蓬莱城下。

    作为登州的州治所在,蓬莱城可谓是无比繁华。

    那高大的城墙,看起来比洛阳城的城墙还要气派。

    要知道,洛阳城那可是广神钦定的新首都,征发了数百万民工修建而成的。

    当然了,虽说是蓬莱城要比洛阳气派,但倒也没浪费什么民力。

    冯清当然也有理由说啊,你带的那是什么队伍,我用的都是什么人,那可都是高句丽、百济和倭国的战俘啊。

    就算是人手不够,去周边找了一些劳工,可也没有苛待他们,甚至每人每天还能挣十多个大子儿不说,活儿不是很累,吃的东西还油水充足。

    建设这么整个登州,冯清快把周边的几州的人吸没了。

    要不是还要兼顾家中田地,兴许那些个有地的农民都要前来登州做工。

    前段时间淮河发生水患,十多万的流民,全冲到了登州。

    这要是到了长安或者洛阳,抑或是其他的州府,那绝对是让人头疼的问题。

    但对于登州来说,冯清不仅没有头疼,反而还一拍大腿。

    你们来的正好!

    不怕你们来,就怕没人来啊……

    登州就像是一个人口黑洞,无情地吞噬着任何来到登州的人。

    并不是登州强行将他们扣下,而是见到登州的繁华,在登州之中的机遇之后,他们不愿意离开。

    虽说背井离乡不是什么好事儿,但能讨一口饭吃,总归是比在家里饿死的好。

    更何况,在登州里赚了钱,回到家里还能贴补家用。

    上一次来到登州,还是他被册封为皇太孙之前,刚刚从辽东战场回来的时候。

    现如今的登州,比之半年前则更加繁华,街面上的店铺鳞次栉比,行人熙熙攘攘,倒也真应了那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依我看,这登州甚至比长安还要繁华呢。”韦待价在后面说道。

    “谁说不是,就这么多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登州也举办了一次大唐全民运动会呢。”长孙诠也说道。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李象,下一次举办运动会的话,或许可以来到登州?

    反正在登州,冯清也修建了一座行宫,若是他李家来登州的话,也有现成的地方去住,不虞有睡大街的风险就是。

    登州的街道上并没有小商贩的存在,冯清只是划分了一大块的商业区域,差不多覆盖了半个城,剩下的则就是正常的居民住宅区。

    将商业区和住宅区分开,也并不算是冯清的创举。

    一行人进城的方向,正是冲着商业区的那个门,所以才会显得略微拥挤。

    而大都督府则在住宅区和商业区的交界处,这也是冯清为了能够及时处理各种问题而定下来的。

    李象一行人到达大都督府的时候,冯清并不在都督府当中,似乎听说是到码头那边去忙什么事情来的。

    现如今是六月份,正是出海的好时节——似乎对于登州人来说,全年都是出海的好时节,反正海上物产丰富,无所不有,哪怕让他们下狠心去捕捞,一时半会儿也捞不绝。

    就算是后世对于北大西洋鳕鱼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那鳕鱼也没被捞绝种,甚至还能引发冰岛欺负带英这么一件奇葩的事情发生。

    所以说,带英啊……

    你还是坐小孩这桌吧。

    过了一会儿,风尘仆仆的冯清便从码头赶了回来。

    即便是如此事务繁杂,冯清的衣服依旧是一尘不染,如新的一般。

    “臣冯清,参见皇太孙殿下!”冯清恭恭敬敬地叉手礼道。

    见礼归见礼,冯清心里还在兀自感慨自己的撞好运。

    家人们,谁懂啊,就是说,在城里教个书,都能碰到当时身为恒山郡王的皇太孙殿下微服私访,就把我提拔了起来。

    所以说人呐,就什么都不知道。

    “冯长史不必多礼。”李象颔首道,等到冯清站起身,他又笑着说道:“一别已有半年,孤对于冯长史,倒也甚是想念啊。”

    “臣也想念太孙殿下。”冯清连忙叉手说道。

    “哈哈哈……不止是想念孤吧?”李象笑着让人把冯盈盈的家信带过来:“这是宝儿姐给你写的家信,我给你捎带了来,你放心,在宫中有阿姐照看,宝儿姐过的很好。”

    说这话的时候,李象心里还在想,宝儿姐何止被裴雪青照顾,甚至于李明达都特别喜欢和她一起玩。

    “代臣谢过裴娘子照拂之恩。”冯清再次说道:“宝儿她性情憨直,在深宫当中,若无裴娘子照看,恐怕会惹出祸端。”

    某娘子这个称呼,在唐朝是称呼女性的,譬如冯盈盈,便可以被其他人称为冯娘子,或者冯小娘也可以。

    这里的娘,并不是母亲的意思,而是年轻小姑娘的意思。

    这是古代的称呼习惯,像是公孙大娘,并不是说她就是个大妈,而是她是公孙家的大娘子。

    “哈哈。”李象只是笑,代裴雪青应下了这个道谢,“冯长史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宝儿姐质纯如初,不独阿姐,就连晋阳姑姑,都特别喜欢她,时常让她到大吉殿的三清观一起修玄。”

    “那就好,那就好……”冯清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他倒是真没想到,就他女儿的这个性格,竟然这么多人会喜欢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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