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
“就这样死了,开什么玩笑!”
“这怎么可能啊?”
罡煞极限打准地仙,这差了整整一个大境界,结果,却是准地仙被一言判生死,眼前的一幕,就令很多人理解不能。
要知道,那可是持有灵器,燃烧了一切的准地仙啊。
这样的他,就是地仙出手料理,也要费一番功夫,甚至有可能被他仗着灵器之利给逃掉。
此前陆豪出手,却数次没把黑袍老者拿下,就是明证。
但就是如此强大的修士,却被牧林给杀死了,还是极其轻易的杀死,如此挑战三观一幕,谁能不心神崩溃。
不过,他人心神摇晃,牧林却觉得理所当然。
准地仙确实很强,正面对敌,自己也不是对手。
可惜,那幕后之人不该派一苍苍暮年,垂垂老矣的修士对自己出手。
寿命没多少的他们,被自己的阎王能力天克。
毕竟,自己的阎王法相,最重要、最核心的能力,除了统御地狱群鬼之外,就是削寿判生死了。
虽说,因为位格差距,削准地仙之寿数,对于牧林那还未完成的阎王法相而言,十分艰难。
他出言跟着黑袍老者啰嗦了半天,才削去了一点点寿数。
但那老者本就时日无多,仅仅一点点的寿数,也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把黑袍老者给压死了。
“与准地仙正面作战我做不到,但削寿,还是削半天不到的寿数,这对我来说,就容易了许多……以这个年龄出现在我面前,你不死谁死。”
牧林在感慨幕后黑手不该派老者过来,不过,他也清楚,若不是垂垂老矣,快要死去的年纪,也不会有蜕凡高手来舍命刺杀自己。
——抵达蜕凡,无论在哪里,都能成为一方高手,最次也是中坚。
这样的他们,已渡过了初期修道的艰难,可以美美的享受生活。
也因此,很少有人出得起代价,或者说动蜕凡,让他们舍命一搏——能好好的活着,谁愿意拼命啊。
是以,幕后黑手只能请动快要殒落的准地仙。
当然,幕后黑手如何作想,这不关牧林的事情。
让他愤怒的是,有人胆敢破坏规矩的刺杀自己。
“准地仙,灵器衔尾蛇之剑,还有噬身之蛇的毒素……他是真的准备致我于死敌啊。”
看着死去的老者,以及震动着,欲要飞离的飞剑,牧林笑了起来。
只是,他的笑容……很冷。
“要出大事了啊。”
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冲,虽然,众人还是无法理解,牧林是如何轻易杀死准地仙的,但事实就在眼前,他们已经接受了这一点。
然后,心情稍微平复的他们,就看到了牧林冰冷的笑容。
想着牧林的天赋,想着他的战绩,再想着牧林一贯以来的行事风格,他们知道了,今天的事情,绝不会以一个刺客的身死作为结束。
这,只是一个开始。
“风波要起了。”
……
“嗡!”
有人感慨,还有人在压制着衔尾蛇之剑,出手的是北荒的陆豪,以及烟楚两家的族老。
那黑袍老者身死之后,这把飞剑就震动着欲要飞离。
噬身之蛇是一种极其高端的力量,更涉及到空间。
若有人驱动的话,它是能通过空间传送,离开此地的。
奈何,黑袍老者死了,还是极其突兀的死去,而他直到临死之前,都没想到,自己会被牧林给杀死。
没有预想到这一点,他自然没有激活衔尾蛇之剑的后手。
衔尾蛇之剑虽强,可它终究是灵器,没有脱离灵器的束缚,而但凡灵器,大都需要有人驱动。
无人指使,这使得衔尾蛇之剑虽强,但最终,还是没有逃离。
“嗡!”
三個势力的人一起出手,把这把灵器,彻底给镇压了下来。
说实话,面对灵器,无论是陆豪,还是烟楚两家的人都有些心动。
这东西,就是地仙,也不一定都有。
特别是衔尾蛇之剑还很强,他们拿了,也有极大作用。
若是面对一个普通天骄,这些人是不介意用‘暂时保管’的名义,把衔尾蛇之剑收入囊中的。
奈何,牧林并不普通,而是绝世妖孽。
刚才罡煞极限杀死准地仙,更是让牧林绝世妖孽的分量,再次重了几分。
所以,纵使心动,但不想为家族惹麻烦的他们,还是把制服的飞剑,交给了牧林。
对此,牧林自然是出言感谢。
不止是感谢他们制服飞剑,也感谢他们出手。
哪怕这次危机是牧林自己渡过的,但这些人的出手,还是很令牧林领情。
一番感谢之后,牧林以受惊为借口,暂时谢绝了来客。
不过,他的身形虽然隐匿了起来,但这件事的影响余波,却在逐渐扩散。
那逐渐得知了这件事情的修士,有人感慨牧林的妖孽。
“连准地仙都能杀死,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牧林做不到的。”
“真不能把他当作少年天骄看了,如今的牧林,已算是一个强者了。”
还有人在猜测着是谁刺杀了牧林。
“我记得卢家刚刚跟牧林起了冲突,难道是他们?”
“应该不可能,冒然跟这样的绝世妖孽结死仇,卢家没那么愚蠢,而且,南北之争还没过去呢,牧林若死,北方的洛尘再打过来怎么办?除了牧林,可没人能抵挡得住他。若因此事让南方落败,其他豪门士族,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会联手对付他们卢家,那时,他们的损失就大了。”
“可若不是卢家还能有谁?”
“这人选就多了,梁王就不一定想增加门阀世家的战力,东南州域真正的霸主玉清宗,也不一定愿意东南州域出现一个不受自己掌控的绝世妖孽。还有北方修士,刚刚落败的他们暗中打击报复也是有可能的。”
“妖魔异族,邪神眷属也可能出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类出现天骄,他们想要扼杀,此事再正常不过。”
粗略一算,众人发现,想要牧林性命之人,竟然有很多。
而这是极其正常的情况,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句古言,可不是说说的。
享受着绝世妖孽的待遇,牧林自然也要承受相应的风险。
在讨论着凶手之外,还有人在惋惜着牧林没有死去。
那卢家族老,就是其中之一。
“哼,我早就说过,那个牧林行事如此高调,其必然遭厄,这次只是他运气好,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这话,让旁边的管事有些尴尬。
“咳咳,长老,现在情况紧急,这样说不太好,会惹得牧林应激的……”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那刺客又不是我们派出的,他难道还能怨到我头上。”
卢阳曜认为牧林受到刺杀这件事,与自己,与卢家无关。
还有不少南方士族,也是这样想的。
也因此,这些士族,都是隐隐在旁,准备坐看这件事该如何发展。
然后第二天,他们就着急了起来。
卢阳曜,更是被其他世家问责了。
“你们到底怎么做事的,为什么牧林放出风声,要跟北方加深合作了!”
“卢阳曜,我已经告诉过你了,牧林若加入北荒,让我们如今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那时,我们的损失,你承受不起,你卢家,也承受不起。”
实力是一切的根本,若南方士族在此次南北之争中战败,他们将损失巨量资源、名望、权利,这种损失,确实不是一个士族能够承受得住的。
而卢家长老,也觉得自己冤枉。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想解决牧林的怨气,但他说自己受到刺杀,不愿见客。”
“他只是没见你,但与北方士族会面了!”
“这……”
卢阳曜终究没蠢到家,很快,他就摸索到了一些头绪。
“难道他觉得是我刺杀了他?愚蠢,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说着,他就主动去找起了牧林,想要解释这件事。
理所当然,牧林并没有回应,也没跟他见面。
他只是与北方士族越加频繁的接触。
到得这时,其余南方士族彻底急了,不愿大好局面崩盘的他们,找到了烟楚两家,向他们询问起了状况。
这两家,倒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只是,他们传出的话语,却令聚集起来的南方士族,久久无言。
“我确实找过牧林,也告诉过他,这次刺杀,不一定是卢家做的……跟某个家族不一样,我烟家还是很顾大局的。”
嘲讽了卢家这个对头一句后,烟家族长就叹息着道:“但牧林告诉我,此次刺杀是否由卢家派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在南方士族的核心重地刺杀他,险些成功不说,你们还找不到凶手,更无法对敌人进行惩戒。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并觉得自己在南方士族不受重视。”
“既如此,他不如投靠北方,那边答应过他,无论是谁刺杀他,都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全力出手报复。”
“额……”
烟家族长传达的话语,让众多南方士族都有些尴尬。
对于牧林受到刺杀这件事,他们确实没受重视。
毕竟,牧林又不是他们家的子嗣。
且能派出蜕凡极限的刺客,说明刺杀牧林之人,必然势力重大,这样的人,他们也不愿得罪。
也因此,在确定不是自己家的人出手后,他们就旁观了起来,坐视起了牧林会如何报复。
甚至,这些人还不嫌事大的期待两方打起来。
而如今,牧林则是告诉他们,你们想旁观?
可以,那我走。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既然伱们不重视我,那我就去愿意重视我的地方。
然后,发现牧林真的要走后,这些人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