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时眼咕噜一转,“刚才兄弟我就是……谦让一下,这种抛头露面的事,还是兄弟我来做,就这样定了”。
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方令牌,笑呵呵的放在叶辰面前。
这是他的传信令牌,只要叶辰需要他,传信给自己。
他一定随叫随到。
叶辰摇了摇头,“算了,都是兄弟,这个机会就让给你”。
魏时饶有兴趣的问道,“兄弟,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听说外门弟子之中实力强大的也不不在少数,你可要自己小心”。
听闻此话,叶辰端着茶杯的手一顿,“你是从你师父那里听来的吧?”
“另外我也告诉你一件事,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他们想要做什么?”
阵图、丹药配方,这些东西,并不是随便一名内门弟子想要就能给的。
能需要到这些东西的内门弟子,宗门不可能不注意。
魏时一脸疑惑,刚欲开口,却是见到禁制被打开。
两道身影出现在洞府外。
朱贵和青玥两人走进来,青玥看着叶辰行礼道,“叶师弟”。
叶辰笑着起身,“给师姐介绍一下,这是魏时,是和我一同前来宗门考核的朋友”。
青玥看着魏时,正色行礼,“魏师兄”。
魏时看着青玥,嘿嘿一笑,“师妹不用这么讲礼数,我这人最烦这些客套的事了,你叫我魏时就好,以后大家也都是一家人,这样更显得生疏了,哈哈……”
青玥而道,“不敢,魏师兄是内门弟子,礼数还是该有的”。
叶辰道,“好了,今天他做东,我可是一天没吃东西,就等这一顿了,走吧”。
四人出了洞府,缓缓的向着山下而去。
自然是吸引了许多人的瞩目。
魏时是内门弟子,且实力已经达到筑基期,这背景排面已经是摆在了明面上。
在暗处,两道身影看着那引人瞩目的魏时。
“会不会是他?陈金而死,账本遗失,我看此事不简单”。
“先不要打草惊蛇,就算是他,做这等事定然有他的目的,你我还是将此事上报,让上面处理”。
“要真的是他,那事情就麻烦了,毕竟牵扯到了内门,还是个筑基期修者”。
“哼,筑基期,很强吗?如果是他惹上事,照样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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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色阴沉,寒气渗骨。
叶辰洞府的禁制被触发。
“宋师兄?里面请”。
叶辰看着站在门前的宋义,很是疑惑。
宋义踏入洞府,开门见山的道,“别往前走了,前面是万丈深渊,一旦踏入,便是粉身碎骨”。
以他对叶辰的了解,对方不是个好攀附的人。
而今竟然当着众多人的面,表露自己与内门弟子的关系,看来并不想这么平庸下去。
不过,他所想的敌人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可怕。
他这是在捅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叶辰问道,“宋师兄也是其中之一,对吗?”
宋义并没有否认,“如果叶师弟愿意,我可以介绍你进入帮派”。
对于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来说,他们本身的修行之路就是艰难崎岖的。
特别是像离玄宗这样一个在中央大陆屹立的庞然大物,想要在这等宗门靠着自己一个人就想有所成就。
实在是太难了。
难如上青天。
没有资源,在这外门只能等死。
叶辰是个聪明人,应该知晓审时度势。
加入帮派,获取资源,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这才是聪明人的方式。
叶辰笑道,“我这人天生有逆反心,别人都愿意跟随他人的脚步走平坦大道,我就是喜欢在杂草丛中开辟一条新路。宋师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还是想看一看这深渊底下到底是什么”。
宋义闻言,并没有一丝惊讶,反而是有些迟疑。
曾经,他进入外门的时候,也抱着这样的想法。
每个进入离玄宗的人,刚开始时都是一腔热血,想要凭借自己的天赋、实力、或者一定的背景闯出些什么。
不过,当他知晓自己真正面临的是什么的时候,才会退缩。
这条路,他走过。
是条绝路。
宋义正色道,“就算有内门弟子做靠山,也不能捅破这层天?你想的太简单了,我这是帮你”。
现在的叶辰,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往前一步,就没有回头路。
内门弟子,筑基期,在这离玄宗的外门,根本翻不起任何的风浪,反而会给别人招来灾祸。
魏时,他见过。
心性浮躁虚夸,不是成大事之人。
这样的人会死的很早。
其接着道,“没有必要用自己的前途去与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事赌命,你和我心性不同,却看得出来是拥有一样目标的人,我不想看着你就这样死了,那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损失”。
身处底层,就该懂得隐忍,为自己争取适合自己的天地。
踏入帮派,活下去,进入内门,那才是属于他们的广阔之地。
叶辰一字一顿道,“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顿悟,他能够理解宋义,活下去,才能够求得所求。
不过,他的想法并不同,人活着,总要为了些什么,这才是活着的价值。
宋义笑道,“看来,我们终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叶辰道,“这一点,显而易见”。
他们两人都借了势,宋义想要借助帮派和这股势力,踏入内门,求所求。
而自己,则是相反。
宋义道,“你这样做,为了什么?”
以一己之力与这外门的隐藏势力为敌,可以说勇气可嘉。
但这个世界不是靠着勇气就能活出什么价值的。
只有走的更远,站得更高,见识更多的东西,追求更广阔的世界,才是正道。
叶辰苦笑道,“没有为什么!如果强说一个理由的话,我只是不希望在我后面踏入宗门的人,也面临和我一样的遭遇”。
宋义冷声道,“弱者才会怜悯弱者”。
拘泥于脚下,怀着一颗慈悲心,挣扎在生死边缘,只不过是弱者的活法罢了。
他以为自己是谁?
以如此普通的身份就想撼动一棵参天大树?
叶辰坦言道,“这棵参天大树满身毒瘤,本身就不是该存在的,恰巧,我就是个拿斧头的”。
宋义闻言,正色道,“它会溅你一身毒,可要小心了”。
随即起身,向外走去,“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个道理你该明白,现在回头,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