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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天下谁人本无情

    神界,是世间所谓正义之士最为仰慕的地方。妖与仙是通过修炼便可成为的,而神是天生的。他们是一个种族,天生拥有至高无上的法力与受众生朝拜的地位。人间的君主是经常更换的,而其余各界长生不老的君主除非出事,否则一般不会更换,而神界的这位,自从创世以来就没有更换过,可见其能力与威信。神主白娥,倾城之姿,生于创世,父母在生了他之后就没有消息了,只留下一座宅子与无尽的神气。神不需要照顾也可以成长,只要有神气就行。神气是神存活的条件,就像人需要水一样,只不过神气到了一定程度就是不再摄取也可得永生。

    此时,神主白娥正坐在神殿里听各路天神的汇报。当一位天神提到落转世而来,白娥的脸上满是愤怒,一掌震碎旁边的桌椅,额上青筋突起,声音比鬼蜮的差使还要冷上几分:“那个女人回来这么久,你们竟然现在才通报本尊?!”

    汇报的天神立马“扑通”跪下,说:“神主恕罪,臣罪该万死。只是并非臣不报,而是先前神主您去仙君那交流琉璃器,对于这些汇报估计没怎么上心……”

    白娥眼眸微微眯起:“你是说这是本尊自己的疏忽?”

    “臣不敢……”

    “滚!”

    六界众所周知,神主白娥对琉璃器情有独钟,但真正知道原因的并无几人。

    “神主还是如此暴躁……”伴着声音,一青衣男子毫无阻拦的从殿门外踏入,男子看起来有几分消瘦,散发着一种脱俗的气息,清淡得让人没胃口。

    “仙君还是如此淡定……”对于来人,神主并未表现出多大的惊讶与喜悦。

    “白娥兄,凡事要冷静。”

    “你若再直呼我的名讳,我让你整个仙界都无法冷静。”

    其实,名字一直都是神主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神主原名白垩,第一次说出自己的名字是对一个北方口音的人,那人呆愣了好久才消化完“白鹅”这个名字,后来白垩自己也就接受了白娥这个名字……至于神主为什么由着那个人,很简单,纵容也是爱的一种表现形式。

    那时白垩刚统一神界不久,内外人都尊称其神主,还不知他的名字。

    创世之际,人类虽不会法术,但却是所有种族中最先进的。他们是造物主的宠儿,拥有着所有美好的东西,智慧、善良、诚恳、坚韧……

    白垩那时感情还是很丰富的,他好奇这个文明的人类社会。在神界定了大局之后,便匆匆来到人间。人间不如神界那般宏伟与壮丽,但在白垩眼中却是风情万种,每个地域每个时间段的景色各有千秋,相对于神界的一成不变,人间的山水都像是有生命的。

    白垩并没有选择在帝都拜访人皇,而是独自一人沉醉这人杰地灵的环境中。他路过一个台子,一朵大红的绸花落入白垩怀中,这是帝都首富王大金的女儿王碧银的绣球。于是在糊里糊涂中,白垩就被请去了王家大院商讨婚事。

    王碧银是个娇灵的小姑娘,北方少有的产物,但看到白垩的俊脸花痴了好一会儿。在一家子人的注视下扭扭捏捏的拖着白垩去了自己的院子。

    “公,公子,你放心娶我好了,我家有钱……”王碧银一脸憧憬看着白垩。

    白垩心想,姑娘啊,娶不娶你和你有钱有什么关系?不过他也确实对这个有趣的丫头起了兴趣。

    “姑娘,我们之前尚未谋面,你又不知我的性情,如此匆匆成亲无碍吗?”

    “我娘说,遇到看得顺眼的人就一定要搞到手,免得夜长梦多。”白碧银低头看地数尘土。

    “呵呵,夫人真是位豪情的女子……”

    “她生前是位婉约派的诗人……”

    白垩这回是真的没词了……

    王碧银也只好没话找话:“其实,我名字是我娘取的,原本是通透碧莹的意思,我爹说没财气,便改成银子的银了……”

    “原来如此。”

    “那你叫什么名字?方才你还没告诉我们呢。”

    “白垩。”

    “白鹅?好奇怪的名字……”王碧银惊讶之余有些纳闷。

    白垩也无心和一个北方人纠结口音问题,便随着她叫了。因为前者真的有失文化,大家在字面上就写了白娥。没想到的是白垩今后的自我介绍都成了白娥。

    后来白娥不知怎么的,就答应和王碧银订了婚。按照白垩自己的理解想法,他这就叫动了凡心吧。

    不得不说,王碧银很对白垩的胃口,和这姑娘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就陷得越深,爱的越浓。他并不在意神界那边,只是整天陪着王碧银四处游玩。

    可是,神与人终究是会遇到不可避免的问题。转眼三年,王碧银即使心性未改,外表看起来已经出落大方,那边王大金也催着赶紧完婚。白娥知道这样没有办法,可却又舍不得离开。

    这日,王碧银随口问起;“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碧银,你不是很喜欢玩吗?要知道,成亲后你就要相夫教子,管理家庭琐事,再也不能如现在这般自在了。”

    “可是,我更喜欢你啊……”

    “如果我说,我不喜欢你呢……”

    “你,你说什么?!”王碧银感觉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她的世界开始了塌陷。

    “我从未爱你,跟你在一起不过是因为这几年的锦衣玉食罢了。”

    “如果你是在骗我,那为什么不为了钱而继续骗下去呢?……”王碧银的双眼被眼泪淹没,模糊的看不清眼前,心理的疲惫让她晕了过去。

    白娥将她抱回房间,含着泪在她额上落下一吻。神界那边有了些动荡,在各路天神的要求下,他必须回去主持大局。神与人,在生命的价值观上本就不同,又如何能走到一起?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王碧银自杀了……用一条红色的绸带上吊自杀了,而且死后还成了鬼……白娥知道后,亲自去冥界想助她修炼转世为人,心灰意冷的王碧银拒绝。白娥却强行给她灌输神力,被当时的冥帝拦住,两人大打出手,误伤了一旁的王碧银。然后,白娥亲眼看着王碧银在他的烈火焚天术下逐渐烧毁。

    这件事在白娥看来,此后只有无心无情无爱,才可无劫无伤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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