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转,静静过了两日,梵岩天已恢复如初,在处理完药铺事宜后,正在房间休息。
苁女现在也已康复,她变化人身后,在须天乾坤令中惊讶得四处瞅着。
闪身进入须天乾坤令,他特意给燕婉送来食物,当见到苁女身体无大碍,正四处瞧着时,不由笑了笑,走上前去。
“伤好了?”
“这是什么地方?灵气好生充沛,短短时间我伤势就恢复如初,真是不可思议!”苁女扫视四周,面露惊疑。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且问你,接下来你作何打算?”他绕开话题,不想在须天乾坤令上做纠缠。
闻言,苁女眼中闪过光芒,她是聪明人,没继续追根究底,旋即,神色变得有些失落。
“我也不知道!”
“你要知晓,我这里你也不可能呆一辈子。”
苁女语塞,气氛顿时沉了下去,而梵岩天就这般直直盯着她,等候其回答。
“我准备回万妖域,离开这人类世界,以后再也不回来了。”面色一番变化,苁女似是下定了决心。
“咳咳,我救了你,你就这般回去,可对得起我?”
俏脸愣住,她怔怔看着梵岩天,不知作何答。
无奈转过身,缓步向前走去,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等等!”苁女叫道。
闻言,梵岩天不禁疑惑,转过身看她。
一瞬间他眼睛睁得老大,只见此时苁女衣衫脱落,已然坦身没有寸缕。
“你这是?”干干咽了口唾沫,又偷偷撇了眼正在修炼的燕婉,他面露尴尬问。
苁女面露失落:“我没什么东西可以报答你,只能如此。”
“哎——”
梵岩天无奈走上前,轻轻为她拾起衣衫为她穿上,笑哭笑不得道:“我也不是要你这般。”
一把打开他作怪的手,她平静问:“那你想怎么样?”
讪讪缩回手,思考些许,他沉吟道:“我见你是难得的变异蛟龙,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这样吧,此次就当欠我一个人情,日后若我提任何要求,你都必须无条件答应,如此,你可应承?”
苁女上下打量着他,有些迟疑。
他则大方回视。
时间就这般慢慢流逝着,二人陷入沉默中。
轻轻点头,随即她摊开那晶莹如玉的手,只见掌中显现出一块白色鳞片,便递了过去。
“你以后若有需要,就把这片鳞片交还与我,我会履行我的诺言。”
诧异接过鳞片,梵岩天微点头:“好!那现在我送出去!”
苁女点头,见状,他心神一动,俩人瞬息消失在原地,旋即倏地出现在药铺三楼的房间内。
房间内,二人面对面,相顾无言。
“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须臾,他露出笑意,开口道。
苁女神色不解,点头示意他说。
“咳咳,那我问了?”
见其面色不愉,他正色道 : “你既身为蛟龙大妖,却又为何会屈尊和一个凡人男子结婚生子?”梵岩天问出了心中隐藏很久的困惑。
没想对方居然是这个问题,她一时间面色变幻,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有些怅然。
“他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凡人。”
“第一个凡人?”梵岩天无言,有些傻眼,这答案让他措手不及。
“然后你就和他生孩子?”他面色古怪,
“孩子是我自己精元所化,也是我的亲身骨肉,我丈夫他不能人道,我只好这般宽慰他。”苁女表情有些不自然,这等事连身为妖族的她也难以启齿。
眼神微亮,不由浮想联翩,他嘿嘿一笑,上下打量着苁女。
面色微僵,苁女警惕望着梵岩天,她被其眼神看得有些害怕。
“我走了,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深深凝视他,似是要把他记在心里,身形闪动,她便消失在房内。
“我叫梵岩天,记住了!”见其身影就要消失不见,他连忙大喊。
此时白羽城的天空阴气沉沉的,空气潮湿,蚊虫低浮,只见苁女突兀闪身出现在白云间。
她嘴角喃喃“梵岩天”三字,瞬息身影便消失在天际。
“不能人道,是断了,还是根本就没有?”房间内,梵岩天不禁恶趣味想着。
白羽城一如既往热闹非凡,他没出门,闪身间便进入出现在须天乾坤令中,准备修炼。
如今的白羽城经历那一场人妖混战,表面的平静下却是暗流涌动,无数散修时不时在城内溜达着。
城主府——
欧松绝心神难以平复,前几日混战,他历历在目,以其修为本也想上去分杯羹的,谁想被老者拉住,劝他千万不要冒险。
老者修为比他高,无奈被拦下,只好作罢。后来见金丹以下皆是炮灰,惨死无数,他又不禁感激起老者当时劝谏,不然如今焉还有命在?
城主府书房内,司马志战战兢兢看着主位上的欧松绝,他手里紧紧捏着梵岩天的留书,紧张得汗流浃背。
“时间到了,钱可是准备好了?”
司马志暗骂,这哪时间到了?他有苦说不出,唯唯诺诺:“仙师,在下真的集不齐这般多。”
眼中寒光一闪,欧松绝眯着眼,冷冷道:“我没听清,你可否再说一遍?”
瞧其要彻底爆发的趋势,他连忙把手中纸条递了过去,结结巴巴强笑:“仙师,这……这是另外一位仙师让在下转交给您的。”
眉头皱起,冷冰冰望着司马志,随手接过纸条,看了下去。
司马志顿时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忐忑望着欧松绝。
“梵岩天?星辰宗——”眉头深深皱起,他不禁自语。
“这人是何时来的,和你是什么关系?”细思下,他哪能还不知这凡人大打的小算盘?于是冷冷问。
司马志久居官场,眼力何等过人,心里暗道有戏,神色间放松了许多,开口道:“仙师有所不知,这位仙师与小女相恋,前些日子来看望小人……”
听着对方解释,把纸条紧紧捏在手里,欧松暗忖: “这小小白羽城的水是越来越深了,此事还得禀报父亲知才是。”
“别以为有靠山,我就不敢杀你,今日暂且放你一马,来日找你算账。”横了司马志一眼,他霎时就消失不见。
松了口气,司马志彻底放下心来,不由感激起梵岩天。
斩尘仙门——
此时青乙峰大殿内,万秋正脸色难看高坐在主位上,他冷冷俯视着下方跪伏的十几个弟子和其身后十几具尸体沉默着。
领头弟子惶恐跪伏:“师尊,那梵岩天当真狡猾无比,乘乱引我等进入绝境,师弟们腹背受敌下方才陨落,而断锋师兄更是被梵岩天偷袭,惨死当场,还望师尊明察。”
“一个小小梵岩天,你等这般许多也拿捏不住,你们这些废物,安敢有脸回来见吾?”万秋咬牙切齿,没想出动这么多弟子都没法拿下梵岩天,反而损兵折将不少,让他又如何不怒?
下方弟子吓得不敢做声,颤抖着身子伏地难言。
“师尊,此子已成气候,还需另作打算才是。”此时,站在他身后两个绿衣英俊男子其中一人开口道。
万秋沉默不语,威目静静注视前方,不知想些什么。
杀子之仇人如在眼前,他暗自咬牙,如今弟子死伤这么多,他也需要上报宗门知晓,等候决断。
要知道死的皆是六代弟子,断锋更是五代弟子,是宗门金丹境以上的精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人才,他不敢不上报。
“那梵岩天既然能让尔等这般损失惨重,修为或许已臻至凝神境,等吾上报宗门,再作决断。”万秋冷声言罢,瞬息便离开了大殿。
两个绿衣青年一高一矮,个子稍矮青年呵呵一笑,身子闪动间也离开了大殿。
留下高个青年则面色阴沉迈步走下高台,他语气冷厉:“我造化殿的名声都被耳等毁害得干干净净了。”
闻言,下方领头弟子连忙站起身来,对青年行了一礼,开口悲声道:“大师兄有所不知,当初我等分开寻觅那梵岩天,却不想此子还有帮手,断锋师兄更是受了伤,后来加派人手,又牵连进混战中,方才死伤这般多师兄弟。”
青年摇摇头,径直走到断锋等人尸体旁,静静注视着他们的尸体。
“大师兄,师兄师弟的仇不能不报啊!”领头的弟子面色悲愤走过来哀声道。
“那梵岩天听闻以前不能修炼,如今不过短短时日就这般气候,此人机缘非同小可。”青年轻声道。
“任他机缘逆天,这般歹毒残杀同门,也该当受到制裁。”领头弟子咬牙愤恨。
“呵——”青年轻笑不语,俯身注视断锋等人少许,暗叹一声,吩咐道:“好生安葬了他们,至于此獠,日后自有人制伏于他,你等回去且更要苦心修行,吸取教训,免得步入后尘。”
领头弟子和其身后众弟子虽好生不甘心,但还是躬身回应:“是!”
青年颔首,随即消失在原地,远远的他的声音传来:“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