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赵寒丹杀心渐起,他无论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群朝廷的狗竟敢这样犬吠自己。
“照你这么说,这神鹤宗不是王土,而是属于你们神鹤宗的土地了,是吗?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宁界海是在宣告,神鹤宗自此就要与朝廷分离,占山为王了?
呵呵,不过想来也是,归根到底,这些大宗小派,与那些土匪流寇,并无区别,无非是否温顺罢了。”
面对赵寒丹的三番挑衅,宁界海岂会不知他的用意,一旦说错一句话,不止自己,连同神鹤宗都可能会覆灭。
他抬起头看着宗主院的阳台,宗主依旧没有出来,站在那里的,只有一直在侍奉着宗主的一名院内弟子。
“哎呀呀,赵组长真是性情中人,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真是让人难堪至极啊。”
申玉嬛从宁界海的身后走来,脸上还特意化了妆容,连衣裳都精心挑选,甚至还穿了连体的黑丝罗袜。
“有失远迎,见谅~”
申玉嬛恭恭敬敬地施了礼,这倒让赵寒丹有些紧锁的眉头稍稍舒缓了些。
她的名气在朝中可谓人尽皆知,每逢典礼或者用人之时,都是她亲自带队入宫,加之懂礼仪、识大体,与诸多人员都能混个脸熟。
因此,赵寒丹也回了礼,以表尊敬。
“话中并无他意,申玉嬛执事请勿记在心里。”
申玉嬛呵呵一笑,随即瞪了宁界海一眼,后者冷哼一声,带队离开了。
“此人危险,我去解决。”全子纯见宁界海离开,说完便准备去夺了那宁界海的头颅,却被队友给拦下拖拽到一旁。
赵寒丹和申玉嬛见此情形皆汗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良久,申玉嬛才开口说道:“我已在盛燕楼内安排了宴席,为各位接风洗尘,还请赵组长给个面子。”
赵寒丹哈哈一笑:“那是自然,谁的面子都能不给,唯独你,一定要给啊!”
几句寒暄之后,申玉嬛便借口去操办宴席离开了,实则去找了宁界海,质问他为何这样做。
之后,赵寒丹仍然选择继续会见申鹤云,在得到护卫一次否决后,便冷漠地离开了宗主院。
对于赵寒丹来说,刚刚事情闹得这么大,他这个宗主不出来制止,便也没必要见了,询问求见不过是流程而已。
离开之前,赵寒丹抬头看向宗主院,与侍从对视了一眼,轻笑一声,带队离开了。
客房内,孙良金看着周礼和温若玫两人大包小包地忙活着,又看着在椅子上瘫坐的宋凛,一时间难以相信居然又要走。
“这...真要走?”
周礼盯了会床上枕头,还是决定将它一起带走,她可不想再枕着树枝了。
“废话,你想留在这?”
孙良金苦笑一下,蹑手蹑脚地走到宋凛跟前,小声问道:“少侠,真走?”
宋凛点点头:“走吧...事情太多了,也要抓紧赶路。”
孙良金本来还打算在这里继续钻研武艺,没成想刚有起色,就要离开神鹤宗,虽然这个地方他也不是很喜欢,但总归有些遗憾。
“唉...”
“怎么?舍不得?那你留下好了。”
“没没没...周姐看您说的!”
孙良金赶紧打哈哈,这母老虎,不对,这团队领袖要是被惹生气了,保不齐又得被她打。
在床上趴着睡觉的狐狸打了个哈欠,她周礼等人收拾的声音给吵醒。
“吵闹~”
“这懒狐狸,上一边去!”周礼忙前忙后,一转头发现这狐狸在床角爬得很是舒服,气不过的她直接把狐狸丢到她主人身上,宋凛笑着摸摸她的毛,这下狐狸给舒服得嗷呜嗷呜地叫。
收拾完后,已是酉时,外面的天已经黑去,各屋灯火开始亮起,闲下的弟子们三五成群在神鹤宗内各处溜达,恋人们躲在角落里幽会着,赵寒丹等人也在申玉嬛的带领下去了盛燕楼。
申玉禾推脱了申玉嬛的邀请,在藏经阁外挂着的时候她目睹了宋凛在使用精气招式,然而此刻神鹤宗的氛围很不对劲,宗主闭门不出,宁师兄天天带着底下的人密谋着什么,申玉嬛又和朝廷里的人交往密切。
那申鹤旋是指望不上了,整个神鹤宗如果内外门闹起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宋凛留下来帮助自己,或许事情会向好的方向发展。
或用实力,或用身份,怎么说也比自己费口婆心要来得好。
所以,申玉禾没有去参加盛燕楼的局,而是一个人站在神鹤宗的玉门下,等着他们到来。
秋风微凉,每有一阵拂过,都吹得申玉禾有些发凉,肉厚的大腿上泛起阵阵鸡皮疙瘩。
周礼见申玉禾站在玉门下,在她的眼中申玉禾是一副要阻拦他们的架势:“你们从另一侧绕过去,我去拖住这个申玉禾。”
“申玉禾!”周礼走上前大喊着她的名字,语气中充满着不满:“你站着这里,不会是想拦着我们,不让宋凛走是吧?”
周礼的话语里没有一点温柔,相反,就像是在呵斥着一个人一样,这倒是令申玉禾有些不知所措。
“不...不是,你们迟早要走的,这我知道。”
“不是迟早,是现在。”
“嗯...现在要走,我知道了。”
申玉禾欲言又止的样子被周礼看在眼里,看样子并不是以“夫妻”的名字来强制要求宋凛留下,想到这,周礼松了口气。
若真是如此,到听听看也无妨。
“所以,你有什么事?现在的风很冷,腿都起鸡皮疙瘩了,是要说什么呢?”
“我想让你们晚点走,我有些担心...”
周礼心想,果然还是要留下来,那就免谈吧。
“好吧,希望你有其他的解决办法。”说着便径直走过申玉禾,走得很快,风也很凉。
申玉禾不在乎周礼的去留,她的目标只有宋凛,可周礼走后,宋凛的人影是一点也看不见。
这一下,她明白了,周礼一开始就没想与她沟通,这一切不过是障眼法。
可她转身看着周礼的背影,想要说点什么,终究是没能开口,毕竟,宋凛在这里,真的过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