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客栈虽然才开了十多年,但从字里行间总是透露出一股沧桑与悲凉之感。
那块匾额与这客栈缱绻夕旦。像一对侠侣,相互吸引,沧桑中带有一丝温情和期盼。正如宋二娘无时无刻不在期盼夫君的归来一样。
客栈外面看着人来人往的李圣歌与南枯辽感叹不已,感叹写世间什么都在变,唯独这客栈还是一如既往地供给客官落脚的地方。
两人迈着沉重的步伐朝里边走去。李圣歌一头惹眼的银白发丝在晓风中轻舞飞扬。
那绝美的面庞就连男人看了都心生嫉妒。
他站在人群中别具一格且独树一帜。
这时正用餐的人都转头看向走进客栈的李圣歌。
古玲珑看着李圣歌那张俊美而脱俗的脸,她顿时陷进去了。
犯花痴一般地向他投去青睐的目光,一改先前那冷若冰霜的美眸,取而代之的是在心里幻想:“哇!好帅气,要是有幸能做我夫君那该多好。”
然而一下人间清醒,内心挣扎着:“古玲珑啊古玲珑,你害不害躁,在想啥呢!”
单宁察觉到古玲珑看李圣歌的表情,他内心非常不爽。在心理腹诽道:“那有什么好的,看把你眼睛恨不得都挪到人家心里窥探去了吧。”
他探了探,李圣歌没有灵气波动,根本就是凡人,在试探南枯辽,根本深不可测,不知道什么境界。
李圣歌和南枯辽找了张桌子坐下,才漫不经心地喊道:“小二!来一壶雪花酿。要温过的啊。”
店小二还是十年前那个老人,没有换过。他看见南枯辽和李圣歌那熟悉的脸庞道:“二位客官请稍等,马上给你们温酒。”
看着熟悉的店小二,熟悉的客栈内摆设,李圣歌一股亲切感涌上心头。
然而坐在一旁的古玲珑却是注视着李圣歌一举一动。
她不知道这雪花酿如何,但是从他一进客栈就自来熟地叫了一壶雪花酿,不难看出他对这雪花酿情有独钟,应该口感可以,而且还是常客。
她也学着李圣歌口吻喊道:“小二,给我们这里也来一壶温过的雪花酿。”
听见喊话,李圣歌这才注意到窗户边那里坐着十来个人,还有几个女的。
其中一个气质非凡,唇红齿白像是天女下凡。
他两个视线恰好交织在一起,对视一眼后,李圣歌再也没有望向那个方向,转头和南枯辽聊了起来。
“南老头,这十年来,你是不是经常光顾这好久不见客栈。”
南枯辽神色悲凉,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少爷可不知道,老奴这十年来虽然说在外面,可心里一直牵挂着少爷,还有你吩咐我查的事情,我奔走江湖从来不停息。这里也是自从你埋葬自己养剑草以后,和你头一次来。”
李圣歌一种愧疚的心在心里却是难以言表,没有想到南老头对自己的事那么上心!
他虽然离开李氏家族搞成现在这个鬼样,让他意难平,可是他有了南枯辽这个好帮手,这柄曾经折断的剑骨,他内心是高兴的。也是知足的。只因为有了他的一句话,虽断犹容,就算意难平终将舍己为道,成就李圣歌仙途。
他愿意陪着李圣歌走到终点,亦或者是传说中的终点后的那一方天地,哪怕付出生命。
这句话既感动又能激励着李圣歌抛开一切勇往直前。
李圣歌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不说这个了,一切尽在不言中。为了以后赏花赏月饮酒,咋们将前程往事都装进杯中喝下。”
“好,将前程往事装进杯中喝下。”
这时古玲珑从对面走过来,她手上同样端起一杯雪花酿:“公子也是这江湖中人,第一次有看对眼的人,公子不妨赏脸,让小女子敬公子一杯吧。”
古玲珑的主动让李圣歌难以拒绝,也只好放下自己身段,同世俗平齐:“姑娘言之过极了,既是江湖中人,应当以江湖之礼相处,小生先干为敬了。”
说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古玲珑见李圣歌豪爽,她眼里闪过一抹难以捕捉的异样光芒。
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同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饮了杯中酒,她才行了一个江湖礼:“一看公子就是这苦海镇上的人士吧?”
古玲珑旁敲侧击的询问到。
李圣歌是个开窍之人,他也看出了此女子的不凡,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
然后李圣歌却是直白的道:““嗯!我虽然不是本镇人士,但我在本镇呆了很久。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和犄角旮旯我都熟悉。姑娘有事就说吧。”
古玲珑自我介绍了一番:“我是尚宗观月长老的长孙女儿,前一段时间有人杀了我堂弟。我们正为此事而来。”
说完她从怀里拿出一张肖像画递给李圣歌:“这画像上的人你见过吗?”
李圣歌一看,这不就是浩然道果的师兄不问南北吗?
就算他知道他自然也不会说,这可是和他沾亲带故的人,他又怎么会说呢。
李圣歌看了半晌,装出一副陌生的表情:“这人很生,估计不属于我们小镇上的。”
说完将画像递回了古玲珑手里。
“不好意思打扰公子了,江湖再见。”
说完将画像收好,返回自己座位。
小心眼儿的单宁以为这是古玲珑哗众取宠,想在那个公子面前找存在感而故意向他打听仇家下落,这样也可以趁机搭讪几句。
他此刻看着李圣歌恨得牙痒痒,自始至终,古玲珑还没有正面和他说过一句好话。他对古玲珑的情谊付诸东流。
正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今天却是和一个陌生男子聊那么多。
单宁心里一百个不爽,独自心里呢喃:“希望你别落单,到时候我让你在这世间销声匿迹。”
他狠狠倒满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如果说眼神可以杀人,现在的李圣歌已经被他杀了千百回。
而就在这时,好久不见客栈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
就好像要将这方天地都翻回来一样。
在客栈里的有路过的商人,有江湖武者。除了他们这些修仙门派之人,其它人都东倒西歪几乎坐不稳。
南枯辽生怕这客栈倾倒,带着李圣歌夺门飞出。
宋二娘和其它伙计也跟着跑出了客栈。
原来是一只硕大得如山岳一般的雪兽从这边走来,它每走一步都尘土飞扬,地面都为之颤一颤。
它一步能踏出几十仗,几百米开外的他眨眼功夫就迫近。
那一对猩红的大眼睛像是两池寒潭,看的人不寒而栗,汗毛炸立。
只见他抬脚狠狠朝着地面犹如蚂蚁微小的人类踩踏而来。
身上的气息散发出来,让那些平凡人速度跪地,无法动弹。
李圣歌心里腹诽,这人一旦倒霉起来,喝口凉水也能被噎死。
这不就是前一段时间嘈得沸沸扬扬的,得了仙家宝藏的雪兽吗,此刻不应该呆在斜血谷,为何就跑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幽州苦海镇来。
要知道,那斜血谷离这幽州可是十万八千里地呢。
沉思之间,那大脚遮天蔽日般黑沉沉压下来。
只是一个呼吸间,停留在半空中久久未落下。
说时快那时迟,硕大的脚底已经站着南枯辽和尚宗的十几位弟子。
他们握紧手中之剑,剑身蓝色荧光萦绕,形成千万条丝线汇聚在雪兽的脚底,这是他们催动灵力抵挡雪兽这一脚,也难怪它的脚久久落不下来。不然下面的凡人非成肉饼不可。
几人的发力让大如山岳的脚停滞不前,不过这样消耗不起,他们灵力已经慢慢枯竭,嘴角溢出了殷红色的鲜血。
南枯辽自从剑断后,修为也就一落千丈,现在停留在四象境,他也支撑不住。看这雪兽的境界应该达到了恐怖的神脏境,可以掌控脏腑,增强自身生命力。
实力悬殊太大,就算他们人在多,不消片刻也耗尽灵力,最终的命运是被踩成肉泥。
特别那几个女孩子,也即将消香玉陨。
此情此景,李圣歌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就在大家伤势不断加重时,李圣歌衣袖内一直把玩的夏蝉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此间尚宗几名弟子撑不住已经倒地气绝声亡。
刹那间,夏蝉从李圣歌袖内飞出,越变越大,气息从引气境暴涨到六神境,那气息扑面而来,将雪兽硬生生弹射出去几十米远。
李圣歌焦急地跑到南枯辽身旁搀扶起他嘘寒问暖:“没有伤到吧。”
南枯辽连连摆手说没事。
李圣歌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那就好。”
古玲珑和其它一众师妹师弟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望着和雪兽交织缠斗在一起的夏蝉,目瞪口呆。
雪兽看似笨拙,但是身体非常灵活,它一下弹跳起来站立着,不断拍打着自己的胸脯显示自己威严不可侵犯。
被一只小小的蝉打到这是他的耻辱。
它不断咆哮着朝着蝉袭来。此刻蝉变化为一个女孩的模样,清甜可人,靓丽得让人心生怜爱。
她朝着李圣歌抛了一个眉眼,然后朝着雪兽飞扑而去。
她双手结印,一股无形的力量灌输到雪兽身体里,它慢慢变化为和人一般大小,然后倒在地上晕厥过去。
南枯辽幸福地说了一句:“少爷,夏蝉开了灵智,而且还是绝巅高手,六神境巅峰高手,除了传说中的那个天帝的修为,天下恐怕没有人是她对手。以她现在的修为可以掌控六种神兽,拥有不同的能力。”
“啊!李圣歌嘴巴张成o型,不可置信地看着南枯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