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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石破天惊

    落魄山谷寒风吹,千世轮回修缘归。

    这一丝寒风,让这个大宁皇室剑宗金丹剑修不寒而栗。

    石破天感觉自己像被一股气机锁定,脊背被谷中寒风略过,身体如坠冰窟,他心念,“一个连淬体境都没有达到的毛头小子,竟让我有种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感觉,类似的感觉我也曾有过,还是为大宁在战场厮杀才有的危机感。”

    就在他恍惚间,三把飞剑瞬至,他立即闪身,躲开了前两把飞剑,却被最后一把飞剑以极其刁钻的角度,从侧面刺进了胸口。

    石破天不敢大意,对那个还要施展秘术逃跑的李修远,是怒气更加,拔下腰上飞剑,看着手中之物,中年汉子伤心至极。

    “流儿,虽然刚刚淬体,竟被这小子一剑洞穿,这小子的能耐足以让我惊讶!得一击毙命,绝不能在顾忌他的后手。”

    李修远则是边跑边骂,“我干他娘的,我招谁惹谁了,一个烂陀山加百花谷还不够,现在又多出来一个大宁皇室剑宗,先生说的及是,修行路上多坎坷,这坎坷也来的他快了吧!”

    他一拳回掏,被石破天轻松躲过,李修远仗着自己身材修长,速度极快,又运转灵气打出两拳,那拳罡的气柱打在那汉子身上丝毫没有效果,只见金丹剑修单手放在嘴边,口中呢喃,“斥,石破…天惊。”

    原来他是在蓄力释放成名剑技。

    李修远大感不妙不敢耽搁,他瞬间挪移。

    可这等小手段,丝毫逃不过那把山峰剑的锁定,只见黝黑大剑以一种玄妙方式,瞬间变大在变大,像是一座大山一样砸了过来,整个空间停滞,李修远在剑下丝毫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识海中秀才的声音忽然响起,“放轻松,把身体交给我。”

    李修远照做,只见还处于剑势之下的灰衣少年,灰色衣袍渐渐黑化,就连这天色也变的古怪,一席黑袍披头散发的李修远,深呼吸了一下这谷中的寒风。

    他睁开双眸,再看这剑势也就是那山中小溪,有滴水穿石之意,但在此刻的李修远眼中犹如浩瀚大海中的一粒,眨眼间瞬间溃散。

    他没有理会空中汉子的惊呀!径直去了寺庙大殿,将那为数不多了迎春香火,全部吸入口中,又来到菩提树下,在一个不起眼的土包,点上香烛,将石桌上茶杯放置坟前,瞬间又换了一副模样,这一世他叫陈仓海,与一个叫小舒的女子相爱。

    “茶凉了,我替你续上。”

    此话一出,让那个大宁金丹剑修,头皮发麻,他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一会功夫连换三副面孔,他觉得莫不是见到鬼怪。

    石破天心中忐忑,“呸呸呸,枉我还是一名纯粹剑修,这样的话说出去谁信。”

    石破天突然觉得,他那爱惹是生非的徒儿,死的不冤,如果自己在不跑的话,他的这把山峰恐怕得要交待在这了。

    剑在人在,这是每一名去过“天无痕”剑修的豪言壮语。

    他此刻心念道:“我辈修士,何惜一死。”

    “如果我死在这小小落魄谷中,一定会被那帮在天无痕的修士嘲笑,大丈夫身在帝王之家,上过战场,去过北疆。我石破天可万万不能把身家性命交待在这啊!”

    石破天略做犹豫,还是问道:“你现在是李修“远”,还是另是其人,爱徒虽有冒犯,但乃我唯一亲传,我做师傅势必为他报仇。”

    光头李修远起身一步踏出,脚尖离地一步步踏空登高,静随其后一朵朵黑莲出现在脚下,与石破天对峙,单手捏指放在胸前轻声细语,“施主,是大善之人,虽有恶意,但不足至死,看施主面相,也是个纯粹剑修,这样吧!我让你三剑。”

    石破天觉的自己这次遭遇,比以往都更加窝囊,他觉得李修远是在看不起他。

    他没有回答,双手立即在眉心一抹,眉心处灵光眨现,一把名为穿石的本命剑飞出,没有华丽出场,极其简单的一剑。

    透过了李修远身体,犹如石沉大海,三个打扮一个面孔的李修远,如那从岁月长河走出的时光幻影,有形无实。

    石破天喉咙滚动,神情愕然,他可能在也无法说服自己了,甚至无法再递出第二剑。

    石破天是真被吓到了,心中呢喃,“听说大宁无双国士亦手可摘星辰,真的无法相信,这世间还有此人这般存在。”

    他不在拘谨,在强者面前,一切都是徒劳,听闻有谪仙临世,会带着前世记忆或神通,正如此人一般,处处不凡玄妙。

    石破天声音微颤道:“前辈,就不要拿我开心,今日之事,还请前辈给我个痛快。”

    李修远不急不缓,拿出那枚戒指,和一块玉牌,扔给了石破天。

    含笑道:“我并不是什么前辈,只是这光阴中的过客,我此时不杀你,不是害怕你身后的宗门,而恰巧我与你们宗门有些情分,如果你觉的你必须要我性命,那你只能埋骨这谷中了,可就在也无法去那天无痕。”

    石破天惊愕,这一切的反转来的那么突然,看向手中徒儿遗物只能作罢。

    剑修死在天无痕,或许是他石破天练剑最好的归宿,至于李修远所说的情分,他在百年后的一天终于明白了。

    他作揖转身,说了句。

    “多谢前辈赐教,爱徒之仇一笔勾销。”

    而之所以石破天竟豪爽离去,没有继续纠缠,不是他怕死,是因为刚刚他从李修远禅语中顿悟了,他感觉自己离那元婴境界极近了。

    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一朝顿悟方可破镜。

    谷中寒风依旧,不知道多少因果在此上演,李修远神情自若,刚刚被秀才附身的时候,他也能感同身受一种极其玄妙的东西,这便是修士们称之为的“道”。

    天道无始亦无终,万法尽头是无相,一株黑莲经万古,万世轮回普人间。

    荒古之前,只天地初开,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文明洗礼,有一人踏着黑莲而来,那时候的人们野蛮没有教化,并没有理会一个不起眼的和尚,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他索性无事便传播文明,而所谓的“道”没有定义。

    虽然只是第一次触碰道,却让李修远望而生畏,他觉得它本就是与生俱来,觉得很熟悉却又无法捕捉,如果有化神期的修士再次,一定能给李修远一个解释,这便是化神更高一层的契机,竟也能被一个聚气境界的修士触摸到,真的不可思议。

    李修远没有再去深究,经过这两次交手,很显然不只是境界上的差距,更多的是少了战斗时的果断和随机应变,如果不是有着修炼梵人经带来的速度反应,和运气的绝妙法门,淡然自己已经死了几百回,更何况,秀才这次是真的消失不见了。

    在佛现城中,李修远听闻,这西佛州和中州边界有一处山脉,此处有一渡口,他决定还是离佛现城远一些好,怕惹的更多麻烦,也不知道那个大宁金丹修士有没有被秀才唬住,反正他现在是没有任何实力,再去面对比自己高的境界之人的怒火。

    大渊王朝有五州一城,西佛州,中州,南婆娑州,北俱炉州,东霞州,和北拒城。

    而这西佛州与中州的交界葫芦山,由两座大山相融,高耸入云,其形如一葫芦浑然天成,而这葫芦口正是一家仙家渡口。

    身穿灰衣长袍,身背竹篓的李修远,一边打着拳架,一边唱起山歌。

    家乡有座风雨桥。

    拱桥弯弯架镇口。

    桥头有座敬山亭

    妾身在亭边望郎归。

    多少年,郎君桥上来回走来回走。

    走来走去都在山里头。

    多少年郎君,你桥上来回走。

    走不出桥,风雨桥上度春秋。

    山间,有采茶姑娘哼唱那相思曲,林间小路有去赴考书生的黄粱梦,康阳大道有那江湖绿林豪杰寂寞,年少有梦,木剑少年童真无瑕。

    “汪,汪汪汪。”

    就在这时,忽然身后传来几声犬吠,正当李修远纳闷这山间小道那来的狗叫时,一个极快身影与李修远擦肩而过骂骂咧咧道:“借过一下,这位小哥,借过啊!我说你这个畜牲,怎么追了几里路,不就偷看你家主子洗澡嘛?咋了这是要咬定我了。”

    李修远乍一听,还以为是在骂自己呢,当他转身看去,一条犹如山坳的大黑狗,寻着山间小路,像是一步就飞跃到身前,李修远躲避,那只黑狗还是对身后之人咆吠,似是在忌惮李修远,黑狗在李修远身前突然停止叫唤,都说有些畜牲都是有灵性的,李修远心想,“汪家的大黄狗怎么就跟自己过意不去呢!”

    “小哥,好手段,竟能制服这只畜牲,我叫董弟,是一位剑客,看小哥打扮倒像是个读书人。”一道粗犷的声音说道。

    李修远见闻,这才打量起眼前男子,二尺有余,身材高大模样憨厚,那双柳叶眉,确实让这位游侠儿多了几分魅态。

    李修远自我介绍道:“我叫李修远,读过几年私塾,初入江湖很荣幸。”

    其实他对眼前男子感观还不错,没有刻意要隐瞒,记得先生说:“酒交不可言谈尽,言不真诚将心比,道理都是在书外的,交情在江湖。”

    当那条大黑狗落荒而逃,两人都已经勾肩搭背起来。李修远一开始还觉得扭捏,还是被董第的豪言壮语压制。

    仙人又怎样?还不是让一个江湖游侠架着膀子走。

    山野小道,两个大男人竟也没了下限。

    董第意犹未尽道:“刚刚山下的采茶女,在泉边擦身,腚是真大,腿是真美,都能夹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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