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在冥绝的一刀重劈之下,唐雪月终是不敌,被震退到了屋子里,一口鲜血随即吐出。
唐雪月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站起身来,将李山河死死地护在身后,眼睛却是冷冷地盯着朝屋子里缓缓走来的冥绝。
“龙象境的修为,燕王可真是不惜血本!”唐雪月冷冷地说道。
冥绝缓步走进屋子,不屑地持刀,注视着受伤的唐雪月:“炎龙堂的影主,秋霜!你果然机敏,居然已经猜到了我们的身份。不过,对于即将赴死之人,我冥绝并不打算隐瞒什么。”
“山河,我会拖住他,你趁机逃走!”唐雪月转身对李山河嘱咐道。
“雪月姐!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我已经长大了,我们一起并肩作战!”李山河紧握着手中的木剑,冷冷地盯着冥绝。
“今夜你们一个人都走不掉,这里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冥绝冷笑道。
随后冥绝缓缓走上前,看着李山河手中的木剑,露出了玩味的眼神,不禁戏谑道:“殿下,实话告诉你,十六年前,炎月王朝的天子,也就是你的父皇,就是死于我的刀下。”
听到这番话,李山河紧握手中木剑,情绪失控地大喊道:“可恶!我要杀了你!”
“山河!不要冲动!”唐雪月来不及阻止,李山河已经施展轻功,挥剑向冥绝发动攻击。
“很好!”冥绝手持双刀,迎接李山河的剑锋,仿佛早有准备。
李山河饱含愤怒,动作猛烈而凌厉,带着一股不甘和愤怒的怒火在剑刃中蔓延。而冥绝则沉稳冷静,每一次挥刀都恰到好处,宛如舞动的黑翼。
“砰!”
剑与刀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山河,小心!”另一边,唐雪月冲上前,试图保护住李山河,却被其他黑衣人紧紧围住。
冥绝眼睁睁地看着李山河在他面前陷入狂躁的状态,仿佛对此感到十分享受:“殿下,你的气概与你父皇如出一辙,可惜你恐怕无法有机会报仇了,因为你即将会在我的手中丧命!”
“哈哈!”屋内传来冥绝无尽的嘲笑声。
“啪!”
紧接着,冥绝的一刀将李山河手中的木剑劈断。
“殿下,请你命尽于此!”冥绝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运势发出一刀,直接朝李山河砍去。
似乎这一刻,这位冥绝的杀手,已经不准备陪这位殿下继续玩下去了。
李山河之前被冥绝逼退,身形不稳,岌岌可危,此刻根本来不及躲避冥绝这一刀的凶猛袭击。
冥绝的这一刀如利刃般划破空气,刀势犹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至,迅猛而无情。血色的光芒闪烁间,李山河只能无奈地迎接这致命的一刀。
“呼!”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破空声,刀光瞬间贯穿了李山河的防线,带起一阵凛冽的寒意。他无力抵挡这股巨大的力量,身体猛然颤抖。
就在紧要关头,一名女子突然闪现而过,迅如闪电,连举起剑来都来不及,而是直接推开了李山河,以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冥绝的攻击。
当李山河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令他瞠目结舌。唐雪月身前的刀锋穿透,鲜血瞬间染红了她身上的洁白长袍。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死亡的气息弥漫在空中。唐雪月艰难地呼吸着最后一口气,冥绝的斩击将她彻底击倒,生命的火焰在她眼中逐渐熄灭。
“雪月姐!”李山河痛苦地高呼,滚爬着站起身,接住了唐雪月缓缓倒下的身体。
“哼,不自量力!”冥绝冷哼一声,再次握起手中的刀,准备结束这一切。
银色的弯刀在冥绝的手上闪耀,向李山河猛砍而去。而李山河在目睹自己最亲爱的人,受了如此致命一击后,已经心神失守,对生死早已漠不关心。
“砰!”
就在冥绝的刀刃即将接触李山河的脖颈之际,一柄长剑一剑挡开。
“你该死!”
出现在冥绝面前的,是刚刚还在院子里激战的沈翰飞。看着唐雪月受伤,沈翰飞在陆齐光的帮助下,奋不顾身地冲破了十数人的包围,来到了唐雪月的身旁。
“哦?看来你对这位白衣女子颇有深情?”冥绝带着些许玩味地说道。对于冥绝来说,眼前的沈翰飞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沈翰飞的目光扫过身后奄奄一息的唐雪月,眼中闪烁着凶光,紧握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地向冥绝劈砍而去。
“我要将你碎尸万段!”他厉声喝道,剑芒如电,剑势如山,带着坚定的决心和愤怒。
“哼,既然你这么想送死,那我就成全你!”冥绝冷静地应对,目光中流露出坚决和嘲讽。双刀紧握,毫不畏惧地迎接沈翰飞的猛砍。
“天雷诀!”
短暂的瞬间,剑气如虹,雷鸣般刺耳,雷霆之力注入剑中,向冥绝猛烈挥去。
面对沈翰飞的拼死一搏,冥绝丝毫不敢有丝毫大意,展现出他龙象境的修为。
下一刻,冥绝的身躯坚不可摧,手中的两柄弯刀变得力量无限,每一刀都几乎媲美龙象之力,近乎无敌。
“狂刀诀!”
只见冥绝挥刀而出,刀气澎湃而锋利,蕴含着浓烈的杀意和锐利的刃芒,仿佛要将眼前的沈翰飞撕成碎片。
当两人的武器碰撞在一起时,剑锋与刀刃相交,激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剑光与刀芒瞬间纠缠,四处迸发出火花和能量波动。
他们的身影交织在一起,一步步逼近死亡的边缘。武器的碰撞带来剧烈的冲击,整个房间都仿佛在颤抖。每一次攻击中都蕴含着浓烈的杀意和坚定的决心,双方力求将对方击败。
血液与汗水交织,肌肉充斥着力量的爆发,他们以生命为代价,展开最惨烈的搏斗。
而在沈翰飞与冥绝的生死较量之时,院子里同样响起了刺耳的刀剑交击声,血肉横飞,肢体四处飘散,令人惊恐的战斗场面无法置信。
为了让沈翰飞得以闯进屋内,陆齐光奋不顾身地为他师兄杀出了一条血路,最终自己也深陷了无数敌人的包围中。
“是你?”陆齐光手握染满鲜血的长剑,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那个男人。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前段时间的大夏一品堂三帮主星狼,然而此刻陆齐光却无暇顾及背后的来龙去脉。
星狼一把扯下被陆齐光割破的黑色面罩,冷笑道:“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就准备迎接死亡吧!”
“无论你们是谁!今日即便要以我的性命为代价,也绝不容许你们伤害我徒儿!”陆齐光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气。
“沧海乾坤!”
陆齐光一剑挥下,剑气如同一波波涌动的海浪,蓄势如虹,威压苍天,仿佛奔腾的大海席卷大地,其威势之磅礴,能够轻易摧枯拉朽。
“不好!这一招威力竟然如此强大!”站在最前方的星狼顿时停住了脚步,但他已经来不及了。
“啊!”
仅仅一瞬间,院子里响彻着狼嚎,黑衣人们纷纷捂住头痛哭,而最前面的星狼则被震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土墙上。
伴随着陆齐光一剑震退数十人,他的真气也耗尽了,他的道袍已然破旧不堪,鲜血从破洞处缓缓流淌。对于昆仑派的镇派武学《沧海乾坤》,同时也是昆仑派传世的至高无上武学,陆齐光虽能勉强将这一招成功施展出来,但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下一刻,他便缓缓地倒在血泊中,昏厥之时还仍不舍地望着在战斗中的沈翰飞和瘫坐在地上的李山河:“师兄、山河,是我没用,还是未能保护住你们……”
“山河,你不要哭,雪月姐从来没有求过你,只是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唐雪月有些吃力地说道。
“雪月姐!你说,我都答应,我都答应你!”李山河泣不成声。
唐雪月脸色苍白,微微一笑,艰难地说道:“炎龙堂的冬雪是我的妹妹,还请殿下你务必照顾她……”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说完,这位身着被鲜血染红的长袍的白衣女子,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在最后的瞬间,她不舍地凝望着那个还在为她浴血奋战的男人,似乎充满了遗憾和不甘。
手中的银色长剑轻灵地落在地面上,有力地敲击着李山河的心脏,如同无尽的回音。
“雪月姐!”李山河痛苦地抱着怀中的女子,发狂地呼喊,他的眼中充满了血红的泪光。
“雪月姐,山河都和你说了,不要叫我殿下,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李山河,目光呆滞,陷入了无尽的悲伤之中。
……
而在另一边,房间内的战斗也逐渐平息下来。
满身鲜血的冥绝,艰难地倚靠在屋门上,用手捂住那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嘶哑地喊道:“你竟然突破了龙象境……”
紧接着,冥绝缓缓倒在了血泊之中,仿佛死亡的阴影将他笼罩。若不是冥过于自负,或许他不会命丧昆仑山。而这个曾在十六年前刺杀了炎月王朝天子的杀手,现在企图再次夺走那个男人孩子的性命,这名杀手的生命也终于画上了句号。
沈翰飞放下手中的长剑,他伤痛的身躯,缓缓向着唐雪月走去。鲜红的血液在地上蔓延出一道道凄惨的痕迹,如同一条悲壮的路。
那昔日里意气风发的身影,竟在此刻显得如此孤寂。
每一步似乎承载了所有痛苦和伤痕,他忍受着身体的剧痛,却依然坚定地前行。扭曲的面容流露出无尽的疲惫和凄凉,他的灵魂仿佛也沉浸在一片阴霾之中。
唐雪月静静地躺在李山河的怀里,凝视着他走近的身影,眼角早已滑落悲伤的泪水,只是此刻,她再也无法看到这位走向她的男子的面容。
鲜血渐渐浸湿了沈翰飞的衣袍,残留的痛楚将他的身体如同枯萎的花朵般蔫儿下去。
他的脚步变得越来越虚弱,他的呼吸变得微弱而沉闷,但他却没有停下脚步。每一步都在消磨着他最后的力量,每一滴鲜血都在见证着他的顽强。
终于,他的脚步来到了唐雪月的面前,他面容苍白,双唇干裂。虽然伤痛的折磨已将他折磨至极限,但他身上散发出的坚定和决绝却让人为之动容。
沈翰飞悲伤地伸出手,仿佛要触摸她的容颜,然而这一切都变得那么无力。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仿佛即将相拥,却又永远无法触碰到一起。
然而,他的脚步渐渐停顿,身体无力地开始倾倒。鲜血的流淌停止,他倒在了唐雪月的怀抱中,生命的脉搏也渐渐消散。
“唐姑娘,翰飞我,终于能够和你在一起了!翰飞,知足了……”沈翰飞看着身边的唐雪月,释然一笑,永远地定格在了这一刻。
“师伯!”李山河紧紧抱着沈翰飞,将他们俩拥入怀里,泪水无声地滑落。
他凝望着那渐渐闭上的双眸,似乎世界已沉浸在绝望的寂静之中。
……
自听到姜老的呼喊声起,玉衡子和冷沐风便从长老居一路飞奔而来。刚一踏入院子外,惨烈的场景便映入眼帘。
满地散布着无声的悲伤,生命的光芒早已离开,只剩下无力倒下的尸体铺陈开来。视野中尽是静默的肢体,仿佛是残忍的画卷,将凋零和寂寞永久地展现在眼前。
数百株五彩斑斓的药草上,几乎没有一片叶子幸免于血迹的染污。
“沐风,看来我们来迟了!”看着院子里这幅惨烈景象,玉衡子的心头一震!
“齐光!”冷沐风朝着躺在院子里的陆齐光快速奔去,这一刻在这位中年男子的脸上,似乎有怒气冲上心头。
“翰飞!”片刻之后,从屋内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呼喊。
这个夜晚,注定成为昆仑派历史上最为悲痛的一幕,一片悲伤的阴云笼罩着昆仑山。
……
贺兰关往西八十里处,有一位骑马飞驰的黑衣女子,她的心突然一颤。
“发生了什么事,冬雪?”一位身背巨大剑匣的黑袍男子淡然问道。
“回禀堂主,不知为何,我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在这一刻很难过。”黑衣女子,握了握手中的长枪,有些担忧道。
“过了前面这座龙门镇,就是昆仑山了,我们抓紧时间!”黑袍男子淡淡地说道。
“嗯,堂主。”黑衣女子轻声回道。
“驾!”
在微亮的天色下,一队人浩浩荡荡地策马奔向昆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