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一夜无事。
林墨一早便在破伯与阮星梦与明玉的陪伴下来到了沧渊阁。
唐云锦本也要来,奈何商铺刚来了批货,她实走不开,故而没来。
林墨本来不想带阮星梦与明玉。
但阮星梦非要来,说他现在要常住沧渊阁,他一个男子,那会打扫房间铺床叠被?
阮星梦还说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帮他打理一下房间。还打趣说,若不时时帮他整理整理住所,一定会乱成狗窝,让人下不了脚。
盛情难却,林墨只好同意了。
林墨出示了令牌道明原委,破伯被留在大门外看马车等待。
林墨只带着阮星梦与明玉进入了沧渊阁。
与此同时,沧渊阁公示栏处,林墨得到第一名的消息被公开,引得一群沧渊阁的修士驻足查看。
“林墨?林墨是谁?这么一个名不经传的人居然拔得头筹得了第一名?”
“一个刚启元成功的三道元居然当了队长,这让我们这些四道元的人情何以堪呐。”
“上面的人眼瞎吗?”
“这就不懂了吧?知不知道什么叫新官上任三把火?”
“你说,一个刚启元成功的三道元居然当了队长,不会是有什么特殊背景关系吧?”
“这可说不好。”
“谁知道呢?说不定又是某个大家族的子弟来这里镀金的。”
“还阁主亲点为第一名,这家伙只怕得一飞冲天啊。”
“听说还奖励三十颗玄元丹,三十颗啊,那可是我一年多的俸禄。”
“最关键的是奖一只高阶符妖啊,那可相当于多了个打手,多了条命。”
“羡慕有什么用?有本事你也拿个第一名。”
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可见沧渊阁的纪律是多么的松散。
人群中,一位眉目如画,肌肤如雪,身材高挑的少女眼露复杂神色看着林墨的名字,心里涌起一股难言。
林墨,他不但启元成功了,还通过考核被阁主亲点为第一名当上一个队长。
你要是早启元成功该多好?
父亲,不知你看到这一幕还会不会逼迫我写下退婚书?
“夕钥,你在这儿啊,我找了你好久。咱们快去议事大殿,选拔就要开始了。”一位身着白衫、年约十七岁左右、长得颇为英俊的少年笑着来到赵夕钥身边。
他便是水若安。
见赵夕钥怔怔地看着公示栏,水若安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随后脸一沉,心下大恨,冷声道:“怎么?看得这么入神,你还对他念念不忘?哼,一个小队长有什么了不起的?”
赵夕钥淡淡道:“公示栏的东西,不就是公示出来让人看的么?难道我还看不得?”
赵夕钥本来还想刺水若安一句:小队长是没什了不起,你怎么没当上?
然而,赵夕钥有点心软,这话实在不忍说出口。
水若安眼中闪过恨意,随后换上笑脸柔声道:“当然看得,夕钥,对不起,是我太在意你了,所以语气冲了点,还请你体谅我的心情。走吧,咱们别迟到了。”
赵夕钥默了默后转身就走。
水若安急忙跟上。
一处转弯处,林墨与阮星梦与明玉施施然而来,与赵夕钥、水若安迎面碰上。
赵夕钥一怔,脱口而出:“林墨。”
林墨一怔,记忆中的那道身影与眼前的女子重叠起来。
她就是原主念念不忘的未婚妻赵夕钥。
赵夕钥的确够美够漂亮,瓜子脸,眉目如画,秀发如瀑,肌肤如雪,身材高挑匀称,的确是个不多见的美女。
但赵夕钥的美却不够味,不符合林墨的审美。他喜欢圆润的女人,喜欢那种熟得如同果实,一见就想咬一口的女人。
赵夕钥看着林墨一脸的复杂,一脸的欲说还休。
林墨礼节性的笑了笑:“你好。”
赵夕钥怔住,这客气的表情,这疏远的语气,让她怅然若失。
可这又能怪谁?
水若安见到林墨时,眼中闪过一丝阴郁,随后换上笑脸对林墨笑着点头致意,一付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你笑个屁啊!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可笑的?
一念及此,林墨也笑得越发灿烂起来。
林墨笑眯眯的对着水若安点头回礼,心下却发狠,一定要把水家给连根拔起解除这个后患,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但林墨相信,这个机会不久就会出现。
不是林墨心狠,而是他不得不为,试问一个抢了他“老婆”的人,又要置他于死地的人,他如何大度得起来?
见到林墨这反应倒让水若安眉头挑了挑。
装,你继续给老子装,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想到接下来的计划,水若安脸上的笑意更为浓郁:“林墨,恭喜你啊,终于启元成功了。”
水若安把终于二个字咬得特别重。让人听着有些刺耳。
赵夕钥连忙笑道:“林墨,恭喜你启元成功,还通过考核得了第一名当上了队长。”
水若安也微笑着接口:“林墨,你可以啊,厚积而薄发,一举拿下第一名。”说完就要上前与林墨拥抱。
阮星梦跨出一步挡在林墨身前,水若安只得紧急刹停,尴尬的停在原地。
阮星梦“咯咯”笑道:“哟,原来是夕钥呀,真巧,在这里遇见了。”
赵夕钥福了福:“见过阮姨。”
阮星梦笑吟吟道:“那可不敢当,从你写下退婚书,攀上了高枝,我就不配当你的姨娘了。不知我现在是叫你赵姑娘呢?这是叫你水少奶奶?”
一句话就把赵夕钥刺了个大红脸,而后化为苍白。
阮星梦接着笑盈盈的看向水若安:“水家的少爷真是越来越俊,越来越白,越来越水灵了,这白嫩嫩的皮肤哟,让身为女人的我都自叹不如。”
林墨忍住憋笑,这不是在说水若安是个小白脸吗?
水若安铁青着脸,眼神不善的盯着阮星梦。
阮星梦继续道:“墨儿以前可跟你这位过往甚密交谈甚欢,常常一起一待就是一整天,你就一点不介意不膈应?也是,水家少爷出身大户人家,自然心胸宽广气量大,那会在乎这种小节?”
赵夕钥胸膛急剧起伏,几度欲言又止,最终咬唇低头不语。
水若安的脸色变了,他冷冷的盯着阮星梦几秒钟,随后微微一笑,轻叹道:“阮姨何必说这种话呢?我与林墨、夕钥认识很多年了,都是朋友。
但感情讲究个缘份,讲究个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你情我愿半点强求不来。
我敬你是长辈,叫你一声阮姨,若你太过份,那可就不太友好了。”最后一句拉长了声音,貌似很遗憾的样子。
阮星梦双臂抱胸:“哟,亏你还知道朋友二字,懂不懂什么叫朋友妻不可欺?
我呸,朋友二字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糟蹋了这二个字的纯洁。
还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你情我愿半点强求不来?你不是强求吗?你有媒灼之言吗?人家真的愿意吗?
还不是凭你那几个臭钱砸得小姑娘花了眼?还不是你倚仗着家世人脉逼迫人家就范?
还敢威胁我,老娘就站在这里,你敢动老娘一根手指头吗?谅你也没有那个胆儿!
老娘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毛都没长齐,还敢威胁我?我呸!”一口浓痰直奔水若安。
水若安侧身避过,额头青筋爆起,一脸的恼怒之色盯着阮星梦。
林墨惊呆了,他完全没想到阮星梦如此的“泼辣”,居然敢在沧渊阁骂街。
水若安深吸一口气,一脸诚恳道:“林墨,我有我不得已的苦衷,我知道你有些误会,明天晚上我与夕钥在弦歌坊定婚,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一解我们之间的误会可好?我是真的舍不得你这个朋友。”
误会你祖宗。
林墨笑容满面地点头答应:“行,到时候人到礼到,我相信这是个误会,我等你给我一个答案。”
林墨心下同时补了一句,到时候我还要送你一份大礼,希望你能接得住。
水若安笑了:“好,我等着你。”说完强行拉着欲言又止的赵夕钥离去。
二人走后,林墨朝阮星梦竖起大拇指:“姨娘,你真行。”
阮星梦骄傲的抬了抬下巴:“骂人我输过谁?”
林墨叹道:“可你把他骂得这么惨,水若安一定会报复的。”
阮星梦哼了声:“姨娘不也是气不过替你鸣不平嘛。再说,他若欺负我,你不会袖手旁观吧?”
林墨笑了笑:“姨娘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让那王八羔子欺负你?”
阮星梦笶了:“墨儿,你为什么要答应去参加他们的订婚宴?这不是把脸凑上去让人打吗?”
林墨耸耸肩:“姨娘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咱可是有恩报恩,有怨报怨。”
说完当先直行:“姨娘,我的住处在另一边,你右拐进去拿令牌对号找就行了。我还有事,一会儿见。”
明玉低声道:“夫人,少爷说有恩报恩,有怨报怨。难道他有办法对付水若安?还是在说大话?”
阮星梦:“你不觉得他经过背叛后,人变得成熟多了吗?”
明玉:“那他说的是真的?咱们还要不要出手?”
阮星梦摇摇头:“他已经加入了沧渊阁且得到夜沧澜的看重,不需要咱们出手了。”
明玉不解:“那夫人为什么还要替少爷拉仇恨?”
阮星梦轻笑:“有仇恨不好吗?”
明玉想了想,便明白了阮星梦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