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管弦聚然一停,人群聚然一静。
还有个前未婚夫?几个意思?一女许二家?这赵姓女子还有个未婚夫?这得多荒唐的父母才干得出的事啊。
好大的一个瓜啊。
水家少爷居然是抢了别人的女人?还是这女人嫌贫爱富想攀高枝儿故意勾引水家少爷?
这事有意思,这下有好戏看了。
台下不少的人兴奋起来,甚至有人兴灾乐祸。
丁果、陆若梅、狄莫等人则呆了呆,随后脸色巨变。头儿,咱要不要玩这么大?
柳依云明显也被林墨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她这才明白,林墨之所以淡定,是因为他早有此打算。
被破伯震退的水诺渊顿时明白了捣乱的人是谁,他眯眼看了破伯一眼,沉声道:“林墨,你疯了吗?你想干什么?身为执法人员,却知法犯法,你该当何罪?快快放了若安,不然本座就要执行沧渊阁的规矩,将你就地正法。”
林墨笑了:“水档头真是好大的威风啊,请问一句,这里是你的辖区吗?你管得着吗?”
水诺渊眼睛一眯,为之语塞。
水诺渊随后看向一旁的夏妙菁:“妙菁,这是你的地盘,你说句公道话。”
夏妙菁略皱眉,略一沉吟道:“林墨,公是公,私是私,切莫把二者混淆,你扰乱别人的订婚宴算怎么回事?”
这话明是问责,实则有维护之意。
不然以夏妙菁是林墨直属上司身份,她可直接喝斥林墨,令其放人,那还会说什么怎么回事?这明显是留有余地,是在给林墨解释分辩的机会。
林墨笑了,对这个冷若冰霜的美女上司的好感直线攀升。
水诺渊闻言不由大皱眉头斜了对方一眼。
林墨正色道:“属下身为执法人员,岂能公私不分因私废公?”
夏妙菁:“那你为何拿下这二人?”
林墨:“弦歌坊这一带是属下的管辖范围,属下虽刚上任,却也不敢疏忽懈怠。属下怀疑水若安有不法不轨之行,所以将其拿下,准备带回去问问。”
水诺渊冷笑:“怀疑若安有不法不轨之行?你可有什么真凭实证?我看你就是公报私仇,快把人放了,不然,我定要拿你治罪。”
林墨冷漠道:“治我的罪?在我的地盘,你说要治我的罪?你凭什么?你配吗?我的人在那里?”最后一句可谓陡然大喝,震得大厅嗡嗡作响。
丁果等人硬着头皮弱弱的应了声并缓缓站起了身。
林墨脸色一沉:“特么的你们没吃饭吗?给老子大声点。若怕了,就给老子滚!”
丁果几人相视一眼皆暗想,反正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咱们只是奉命行事,有什么好怕的?
几人齐齐大声回:“到。”
林墨冷声道:“封锁大厅,任何人不准出去。”
“是。”
丁果等人齐齐奔向二个门口,并把窗子给紧闭。
夏妙菁见到这一幕,不由脸色一沉正要发作,突然一道声音传入她耳中,她不由一怔,随后选择了沉默。
水诺渊脸色铁青,对夏妙菁怒目而视:“夏档头,你手下的人胡作非为,你也不管管吗?”
夏妙菁淡淡道:“这里是林墨的辖区,他这么做,定有他的道理,咱们何不拭目以待?”
得到这样的答复,水诺渊鼻子都气歪了,他看向林墨厉声道:“林墨,若安究竟有何不法不轨之行?你只要拿出证据,水某无话可说。你若不拿出证据,嘿嘿,你与你的手下今天休想活着离开这里!”说完大手一挥。
坐在桌上的十多人齐齐站起身,冷漠的看向林墨等人缓步向前。
这些人全是水诺渊手下的亲信与大队长、队长之流,个个气息深沉,个个皆是启元中后期修为,甚至有几人达到了启元巅峰之境,这里面就有云海。
三位大队长更是不凡,皆是元幽初期强者,三人冷冷盯着破伯,隐隐形成合围之势。
林墨对这些视若无睹,淡淡道:“证据我现在确实没有。岂不闻,宁可抓错,也不可放过的道理?”
水诺渊止不住的冷笑:“宁可抓错,也不可放过,好大的口气。我且问你,若安犯了什么大罪?要你不惜宁可抓错,也不可放过?”
林墨冷冷道:“我怀疑水若安与邪恶势力有关,这个理由够不够?”
听到这话,不能动弹的水若安眼中流露出一丝慌乱,随后恢复如常。
但这一丝慌乱却恰巧被赵夕钥给捕捉到,她不由心中一片慌乱。
众人听到这话,则脸色变了变,景国明文规定,凡与邪恶势力勾连包庇者,一经发现,一律斩杀,甚至会牵连到亲人。若与邪恶组织有染,一经发现,一律重罚,轻者丢官,重者性命不保。
水诺渊心中“咯蹬”了一下,这小子怎么会知道我水家的真正身份?
随即水诺渊反应过来,这小贼应该是虚张声势唬人之语罢了,若真有什么端倪,沧渊阁早就动手了。
不过水家家大业大,哪会不用到非常手段?这小子定是明白了这一点,才有恃无恐地将若安拿下,而后严刑逼供抓到把柄报复。
想到沧渊阁的手段,水诺渊心下一紧,厉声道:“你想带走若安屈打成招?你这还不是公报私仇是什么?来人,给我拿下!”
林墨大喝:“我看谁敢?你们难道要包庇邪恶组织的人吗?”
水诺渊手下那十多位沧渊阁修士不由身体一僵齐齐停下。
林墨漠然道:“你们若敢动手,就是妨碍本队长缉拿邪恶组织,就是包庇邪恶组织,这罪责你们担当得起吗?给我退下!”
云海等人相视一眼,这罪责他们真担不起,连沾也不能沾。景国的严刑峻法可不是开玩笑的。
十多人默默地退下坐回了原位。
水诺渊见手下的人居然退了回去,不由脸色铁青,却又不敢再逼迫,若真的逼迫手下拿下林墨,那性质可就变了。
他只得面无表情地看向夏妙菁:“你手下的人如此胡闹,你就不管一管?”
夏妙菁还没说话,林墨开口道:“水档头如此横加阻拦,是不是心中有鬼?”
水诺渊冷目看来:“究竟是谁心中有鬼?你不就是想屈打成招陷害若安,从而打击报复他吗?
就凭你这瘪三样,难怪夕钥看不上你要投入若安的怀抱。提醒你一句,要想获得美人的青睐,那就要顶天立地,像个真男人才行。
林墨,是男人就别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有本事光明正大地跟若安打、跟若安争,这才是男人该做的事。”
怕了?改用激将法了?
林墨笑了:“水档头既然怕我用刑屈打成招陷害水若安。这样,我保证不打水若安,我只是问话。
我若把他打得遍体鳞伤,那就算我是在公报私仇,就让夏档头将我革职查办任由处罚,如何?”
水诺渊一怔,他浑没想到林墨会这样保证,这还让他如何说?
夏妙菁疑惑地看向林墨,不用刑怎么能撬开对方的嘴拿到想要的“证据”?
林墨看向众人笑道:“为了公正,让大家验验成色,好做个见证。“
话落,手一伸,抓住水若安的衣服往下一撕。
“嘶啦。”
水若安胸前的衣服被扯下一大块,露出堪比少女还白的皮肤,尤其是那若隐若现的二个豆点尤为醒目。
“啊”
不少女子惊叫一声转过了头。
赵夕钥也是一脸羞红的闭上了眼。
水若安则是一脸的羞愤欲绝,他什么时候遭到如此羞辱过?
可惜他口不能言,只能二眼喷火的盯着林墨。
其他男子则惊愕不已,这厮在干什么?这不是公开打水家的脸,把水家往死里得罪吗?
水诺渊脸色铁青,怒吼道:“你干什么?”
林墨笑眯眯道:“看看水少爷身上有没有旧伤啊?若水少爷本来身上就有伤,到时岂不是要冤枉死我?我得让大家看个清楚明白,好为我作证。”
说完,林墨又自伸手撕下水若安一块衣服。
水若安羞愤欲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心中更恨不得把林黑千刀万剐。他发誓,一定要杀了林墨全家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水诺渊额头青筋暴起,就要出手。
破伯冷冷的声音响起:“别自取其辱,你不是我的对手。”
另一位档头也淡淡道:“水兄,这林墨虽无礼,说的话却也在情在理。受点辱,总比受刑好。”
另一档头笑道:“令侄是个男子,又不是大姑娘,验验就验验吧,就当露天沐浴了。”
又一个档头接口道:“水兄放心,若到时林墨拿不出真凭实据,咱们一定站在水兄一边,联名让阁主废了他,哪怕他是第一名也不行。”
水诺渊脸颊狠狠抽了抽,这些人看起来是“好意”相劝,为他着想,实际上已经在某种程度上相信了林墨的话。
但看到水若安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般闭着眼被人任意“凌辱”摆布,水诺渊不由心下大恨,这小贼那是在查伤,这分明是把水家的脸面踩到地下狠狠蹂躏。
水诺渊向背对着自己的夏妙菁怒吼道:“你的手下如此羞辱我,羞辱我水家,你就不管管吗?”
夏妙菁冷冷道:“你水家受辱关我何事?我又是你什么人?用得着你对我发号施令大呼小叫?”
水诺渊怔住,怎么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就被这些“朋友”抛弃了呢?
随即水诺渊便明白过来,他这些“朋友”同事下属也一定清楚,水家能有今天这份家业,定会使用些非常手段。若真让这姓林的问出点什么,那水家肯定要掉不少肉。
加上那小子得到阁主青睐,可随时面见阁主,这些人多少要给点面子,这就是这些人选择“旁观”的原因。
他真的好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亲手宰了这小贼呢?
真奇怪,传讯符已发,大哥怎么还没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