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两仪式和沙条爱歌的角度上。
作为两个少女,哪怕是出身里世界的世家。
但莫名其妙的一晃神,下一刻竟然出现在了一片完全陌生的地方,而且还死死地抱着一个男孩。
这样的冲击,对于两个正值妙龄的少女,冲击着实有点大了。
也就是现在罗浮展现在外的,是一副小男孩的样子,不然的话,两仪式和沙条爱歌怕是第一时间就要怀疑,是不是罗浮将他们掠来的了。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两仪式和沙条爱歌并不清楚,罗浮现在小男孩的样子,实则只是一种展现在外的形象罢了。
不提前身在间桐脏砚的折磨下,早就已经连意识都变得断断续续了,光是在共享空间中觉醒了前尘记忆之后,罗浮就已经和完全不能再以小孩子的心态来看待了。
更何况,罗浮的符文体系,可是已经贯彻周身,全身上下看似血肉之躯,实则却是已经达到了聚散随心的程度,千变万化不过等闲,外表的形象,只需要经过符文重组,就可以轻易的完成变换。
这种变化,还不是什么幻术,而是真真切切的在物质层面上的改变。
因为符文,俨然是真正渗入到了象征着宇宙本源大道的根源之中,超越了组成物质的基本粒子,是能够完美的构成任何基本粒子形态的手段。
改变自身形象,对于此刻的罗浮来说,俨然是最简单的手段了。
要知道,就算是罗浮和根源交流后,传到了根源之中的十二万九千六百个次生符文,若是有人能够洞悉次生符文的本质,以契合自身的方式完成符文的排列,那么,都可以实现犹第三法一样的符文效果来。
或者那是一种可以直接称之为符文第三法的境界。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罗浮顶着一副正太的外表,但却可以和斯卡哈很自然的讨论这些让人羞耻的话题的话音,不管是罗浮还是斯卡哈,对此都不觉得奇怪。
在斯卡哈的认知之中,无论罗浮是先天神圣,还是其他原因,从他有了这份实力的那一刻开始,就不能再将其当成一个简单的少年看待了。
两仪式和沙条爱歌,到底只是因为充当了罗浮和根源之间通道的作用。
虽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但没过多久,却还是很快重新恢复了过来。
而在清醒过来的一瞬间,当看到自己和另一个女孩,竟然死死地拥抱着一个小男孩的时候。
不管是两仪式还是沙条爱歌,都在一瞬间愣了片刻。
下一刻,两个少女像是约定好了一样,齐刷刷的松开了罗浮,拉开了距离。
打量了了一下四周之后,两仪式或许是因为有两个人格的原因,最先恢复了过来。
到底是最先冷静下来,是两仪式。
毕竟相比起在这个世界,对于里世界,并没有多少接触的沙条爱歌来,两仪式那可是真正算得上根正苗红的里世界的一员了。
两仪家族,可是极东岛国传承极其久远的四大退魔家族之一。
而两仪式,那更是被两仪家族视为,最有可能实现家族理想的人。
从小就诞生了两仪家族之中,梦寐以求的一阴一阳的式和织两个人格。
在此刻这种突然的变故之中,两个人格的两仪式,冷静下来的速度也比沙条爱歌快的多。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又是什么人?”两仪式警惕的看向了斯卡哈、沙条爱歌,最后在将视线,放在罗浮的身上。
实在是,在这个书房之中,第一眼看上去,罗浮的威胁性是最小的,毕竟,谁让他的外表年龄不过是小正太的年龄呢?
而斯卡哈则是给人威胁感最强的人了。
不要把两仪式当成是普通的里世界成员,要知道,现在的两仪式就已经开始因为内心的孔洞而寻找各种刺激了。
如果不是罗浮的出现,让根源选择了操纵两仪式的身体和他面见的话,不需要多久,两仪式就开始因为内心的空虚而萌生出杀人的念头来了。
要知道,因为两仪家族的能力,两仪式这个早早的诞生了两种人格的存在,内心却是有着概念意义上的空洞;这种空虚感,在两仪织主动牺牲自己之后,就只能靠黑桐干也来填补了。
但现在,还没有达到这种程度的两仪式,可谓是正处于中即将爆发的阶段。
“咦。”斯卡哈可不在意一个小女孩的威胁,甚至在她的眼里,此刻的两仪式,不但没有半点威慑力,反而充斥着一种仿佛龇牙咧嘴的小奶猫的感觉。
但很快,当看到两仪式双眼的瞬间,斯卡哈却是不禁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来。
“你的眼睛很有趣,需要我帮你一把吗?”
两仪式在看向那个斯卡哈的眼神中,充斥着一股淡淡的疑惑。
很显然,她并不清楚斯卡哈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谁让现在的两仪式还没有经历那昏迷的两年时间后,觉醒直死之魔眼呢?
不过,饶是如此,根源式在驾驭过这具身体之后,却是依旧给两仪式带来了难以想象的机会。
原本应该是在濒死状态下,通过接触到根源的方式而觉醒的直死之魔眼,此刻却是提前有了即将觉醒的迹象了。
“你有没有感觉,你的眼前,似乎看到的一切,好像有着裂纹在若隐若现?”罗浮主动提醒道。
两仪式这才反应过来。
她此刻眼前看到的景象,的的确确如同罗浮所说的那样,看到的周围的一切,都充斥着若隐若现的裂纹。
只是两仪式完全将这些视线中的裂纹,当成了自己尚未恢复的原因。
毕竟在两仪式看来,自己无端端的在失去了一段意识之后,莫名出现在这里,肯定是被人用了某种药物。
此刻视角之中会出现裂纹,自然是药物的残留作用了。
看到两仪式只是沉默,罗浮知道,她内心的警惕依旧没有消失。随即说道:“两仪式,你应该很清楚,你们两仪家族,数代前辈梦寐以求的就是能够通过自身分割阴阳的方式,来达到根源,而你现在的眼睛,已经有了这份潜力了。”
两仪式的内心瞬间一紧,虽然在两仪家族,她的身份和地位很特殊,但里世界有一个共识,那就是绝对不要轻易的将自身的存在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也是因为,在型月多元宇宙中,很多平行宇宙遵循着神秘的原则。
这个神秘不是形容词,而是名词。
就是单纯指神秘本身,任何强大的能力,都不能轻易的暴露在人前,一旦暴露,就会造成神秘的外泄,而知道的人越多,也就代表着神秘本身不再神秘。
神秘就像是一种度量的单位一样,低等的神秘甚至会在高等神秘面前直接失去一切作用和效果来。
而两仪家族,在观子布市内,本身就没有暴露过。
偏偏现在罗浮找上门,甚至还掠走了自己,这就让两仪式不得不怀疑,会不会是因为自己两仪家族的身份了。
尤其是在罗浮说到自己眼睛的时候,就更加让两仪式在意了。
下意识的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后,两仪式道:“你们将我带到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小姑娘,看来你并不清楚,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斯卡哈正准备解释一二。
但罗浮却是一种古怪的眼神看向了两仪式道:“你如果好奇的话,为什么不问问另一个自己呢?他似乎叫做织,不是吗?”
眼神猛地一凝,瞳孔瞬间急剧收缩。
内心受到的触动,让此刻两仪式的眼睛都开始泛起了淡淡的绚烂光彩来。
而与此同时,在两仪式的视角之中,当自己内心受到触动的时候,她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像是变成了支离破碎的景象一般。
密密麻麻的裂纹,在这个房间之中,几乎遍布一切物体。
唯有罗浮和斯卡哈的身上,在两仪式的视角之中并没有那种让人不适的裂纹。
别看在觉醒了直死之魔眼之后,两仪式曾经自豪的说过,只要是活着的东西,就算是神也能够杀给人看。
但事实上在,神根本就不是那好杀的。
那些毛神、杂神之类的,或许会被两仪式的直死之魔眼看到自身的死线和死点,但神的身上,别说两仪式能否看到死点和死线了,就算是看到了,就凭她也无法进行干涉的,更别说是直接对死点或者说死线发动攻击了。
尤其是在罗浮和斯卡哈的身上,干脆她就看不到任何所谓的死点和死线。
这可不是什么,两仪式的直死之魔眼刚刚觉醒,现在还弱小,所以无法看到罗浮与斯卡哈身上死点和死线的原因。
而是从一开始,罗浮身上的死点和死线,就不是两仪式的直死之魔眼所能够看到的。
不。
不仅仅是两仪式,是型月多元宇宙中,哪怕是至高的直死之魔眼,也绝对看不到罗浮身上的破绽来。
就算是让那位有着最强千里眼的所罗门王,他也一样无法通过自己的魔眼,看到罗浮身上发生的一切。
在型月多元宇宙之中,千里眼可不仅仅只是能看到远距离的景色,最高等级的千里眼,甚至能够看到过去未来的一切因果变化,。不再是局限于空间距离上的魔眼,就算是时间维度上,所谓的最高等级千里眼,也依旧能够清晰的洞悉。
可饶是如此,所罗门王的千里眼都不可能看到罗浮身上的过去未来的变化。
而两仪式,不可否认她的直死之魔眼的确强大,但就算是在型月多元宇宙之中,都无法和所罗门王的千里眼相提并论,就更别说是看到罗浮身上的死线与死点了。
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身侧的桌子,两仪式警惕的看了一眼罗浮和斯卡哈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轻轻地碰触一下视线中,遍布桌子上的龟裂纹一样的死线来。
循着死线微微移动手指。
明明都还没有碰触到桌子,两仪式就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阻力从手指上传来。
也是在下一刻,桌子瞬间炸裂开来,化为了满地的废墟。
不但将始作俑者的两仪式吓的目瞪口呆,就连此刻缩在一旁的沙条爱歌,都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实在是,两仪式破坏桌子的过程,着实是有些太过于不合常理了。
只是手指在桌子上空的空间上轻轻地滑动了一下,下一刻,桌子四分五裂开来,仿佛遭到了最为严重的破坏。
“怎么样?觉得你的魔眼如何?”罗浮见状开口打趣般的说道:“这就是属于你,能够直接看到死亡的眼睛。”
回过神来,两仪式凝神看向罗浮道:“为什么?”
“你想错了哦。”斯卡哈主动解释道:“你不会以为这双眼睛,是冕下给你的吧?”
看到两仪式摆出了一副明显怀疑的神色来,斯卡哈叹息道:“你恐怕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了吧?”
脑海中瞬间反应过来,不久之前罗浮还专门提过,让自己和织交流一下。
虽然明面上两仪式依旧是一副炸了毛的猫咪一般,警惕的看着罗浮的样子,但实则在她的内心之中,他却好似趁着这个时候,在自己的内心中和两仪织交流了起来。
被根源式掌握身体,就算是两仪织也不清楚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毕竟,根源式才是两仪式真正的原人格,而两仪式只是主人格罢了,两仪织则就是纯粹的次人格了。
原人格的操纵下,主人格尚且感受不到任何变化,更不用说是次人格。
不过两仪织虽然察觉不到发生了什么,但他却是明白,两仪式并不是被人暗算了,而是一种无法理解的过程,从原本的观子布来到了现在这个不知道在哪个城市的书房之中。
虽说在两仪织的口中确定了自己很可能并未遭到他人的暗算。
但这不代表两仪式会放下对罗浮和斯卡哈的警惕来。
作为四大退魔家族两仪家的成员,两仪式虽然并未真正踏入里世界,但却对里世界有着相当程度上的了解。
在里世界,可不存在所谓的道德三观。
尤其是在自己觉醒了魔眼的前提下,这种强大的魔眼,哪怕是轻轻地划过视角中的裂纹,都可以轻松的破坏一张坚固的桌子。
这样强大的眼睛,一旦引起他人的觊觎来,说不定就会被人挖出来了。
在型月多元宇宙的里世界之中,那些魔术师的道德底线,可是比想象中的还要低的多的多。
甚至很多魔术师压根就没有所谓的底线可言。
一些机缘巧合之下,拥有了某种让人眼馋的能力,无论这种能力是来自以变异的器官,还是来自于自身智慧所创造出来的知识体系。
除非是真的在消息流传出去之前,就已经有了足以让人敬畏的实力,不然的话,突然拥有某种让人眼红的能力,那简直比表世界穷人乍富的还要凶险万分。
表世界,好歹还有道德体系、法律体系的约束,但在那些掌握了神秘超凡力量的里世界里,可是根本没有什么约束的概念,对于魔术师而言,实力才是一切。
尤其是里世界的魔术师们,本真的脑子,都跟正常人不一样。
甚至就算是明知道你所掌握的能力很强大,但除非是,你之前就已经杀出了偌大的威名来,让人闻风丧反,要么就是你背后有着一个庞然大物的靠山。
不然的话,不知道会有点多少利令智昏的魔术师,不顾一切的会去谋夺你身上的力量。
这一点上,两仪式显然是知晓的。
作为四大退魔家族之一两仪家族的人,两仪式自从真的实现了家族先祖,创造出一阴一阳两个人格,进而提供过两个人格的阴阳属性,呈现出螺旋漩涡般的方式来接触根源的计划。
两仪式就得到了家族不少前辈们的指点。
而指点的重点,不在于各种两仪家族秘传下来的退魔秘术,而是提醒甚至于警告两仪式,里世界的危险程度。
某种程度上,那看似好像讲究贵族风范的魔术师,实则甚至连动物都不如,最起码,动物为维系族群,但里世界的魔术师,却是会为了自身,做出种种肆无忌惮让人发指的事情来。
当明白了自己这双拥有了奇怪视角和能力的眼睛,不是面前的斯卡哈和罗浮给予的时,两仪式内心的警惕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这实在是很难让两仪式不想歪。
毕竟,站在她的角度上,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人以不知道什么样的方式带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而偏偏,自己还突然有这种破坏力惊人的能力。
要说面前这些人,并不是为了图谋自己这双眼睛,在两仪式的心中可信度还真不高。
两仪式的警惕表现的如此明显,罗浮和斯卡哈岂能看不出来。
罗浮晒然一笑,道:“你不会觉得我和师酱是为了你的眼睛,所以将你带到这里的吧?”
“果然是你们将我抓到这里吗?”两仪式所关注的点,显然和罗浮截然不同。
嘴角一抽,罗浮无奈的看了两仪式一眼,这次他倒是没有急着解释。
毕竟,魔术师的本性,虽然在两仪式这样的人身上表现的不是那么明显,但身为拥有两个人格的存在,说两仪式是正常人,相信也不会有几个人相信的。
换成表世界的正常环境下,像是两仪式这种有着主人格和次人格的存在,可是有着一个专属的称呼,精神分裂。
在两仪式的心中,对于罗浮的说辞,压根没有多少相信的意思。
相比起罗浮的解释,她实则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
两仪式可不相信,自己无端端的会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而不管她的力量到底是怎么来的。
仅仅是她无端端出现在这里,就足以让两仪式对罗浮等人保持着相当长一段时间里的警惕心了。
因为两仪家族传承的原因,两仪式几乎是不会轻易的和他人产生感情。
就算是黑桐干也,那也是在两仪式失去了两仪织之后,最终内心的空洞无从填补,这才和苍崎橙子的劝说之下,逐渐和黑桐干也走到了一起。
就算是如此,也跟黑桐干也是普通人有很大的关系。
相比起罗浮和斯卡哈这明显是里世界成员的身份来,显然还是普通人更加能够得到两仪式的信任。
罗浮哭笑不得,没想到两仪式对于自己和斯卡哈的戒备心竟然这么重,甚至到现在,都还是一副清冷的神色。
摆明了不管罗浮说什么,她都不会有任何信任可言。
“如果真的是我们抓你过来的话,你觉得你现在还有机会问出这种话来?”罗浮面色一沉,道:“还是你觉得,里世界真的就是安宁祥和的好地方?”
目光闪了闪,两仪式道:“这里是哪里,我该怎么才能够回去?”
“这里是冬木市,料想你应该是知晓的,只是,如果你想要回去的话,恐怕就要靠你自己了。”罗浮径直说道。
戒备的看向罗浮,两仪式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似乎在寻找着能够从之类逃出去的办法。
而这个时候的罗浮,却是终于看向了一旁一直沉默着的沙条爱歌来。
相比起两仪式对于里世界有着足够的认知和了解。
这个世界的沙条爱歌,就真的是对里世界的一切一无所知了。
在型月多元宇宙之中,倒也不乏有这种情况的出现,在某个平行世界,是威震一方的强者,但在另外一个宇宙,就只是一个普通人。
沙条爱歌显然就是如此,只是她的情况相比起来更加特殊。
毕竟能够链接根源的存在,放眼整个多元宇宙无数生灵,类似沙条爱歌和两仪式这样的存在都是极其罕见的。
看到罗浮将视线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沙条爱歌却是微微一笑,欠身说道:“冕下贵安。”
意味深长的看着沙条爱歌,罗浮道:“看来你比两仪式要强一些,似乎,你留下了部分之前的记忆。”
“冕下误会了。”沙条爱歌摇了摇头说道:“我和这位两仪式一样,都没有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记忆。”
“哦?”罗浮惊讶道:“但你好像对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一点都不惊讶?”
“那是因为我得到了冕下的好处。”沙条爱歌朝着罗浮微微一笑,下一刻,在她的身上,罗浮竟然感受到了一股属于符文体系的气息来。
并且这种奇怪的气息,正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不断在沙条爱歌的身上扩散,覆盖了她本身只是普通人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