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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至金陵

    听了华兰的问询,盛老太太一时愣住了神。

    去金陵?

    那可是勇毅侯府当今所在。

    自从与徐家断了联系后,她就再也不曾去过了,那边的昔日旧友也少有联系。

    而当下那李徐氏的传信,盛老太太很是得思虑一下,这倒是那妇人的本意,还是受了勇毅侯府徐家的指使?

    明兰和如兰两个识趣的先走了。

    华兰等了会儿,见祖母还是没有决断,于是试探着问询道:

    “祖母,要不就去看看?只当是去拜访昔年好友,顺便去受了那李徐氏的谢礼,也不主动去那侯府地界。”

    华兰这番话也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

    如果此番真是那徐家有意为之,那么等自己等人到了金陵,作为金陵地头蛇的徐家,肯定会第一时间就知道消息。

    届时是要了结夙愿、重归于好,还是就此相忘,那都看祖母和徐家人如何走了。

    反正,华兰是觉得祖母应当回去看看的。

    不是说自家非要腆着脸去迎合人家,而是人老思乡,华兰想着,怎么也得让祖母再看看自己少儿时经历的旧景。

    至于与徐家如何,无论最终结果是什么样,将来也是断在了祖母这一辈。

    不过华兰也不逼着盛老太太非要即刻就选,只是在门口听了一会儿,见祖母迟迟没有回话,便就要告辞回房。

    “也罢,那便去金陵一趟吧。”

    终于,盛老太太心中思量一番后,开口道:

    “今次怕是来金陵的最后一趟了,总归是要看看早年故交的。”

    这趟远门出门不易,说不定此生就没再有下次了,盛老太太觉着,自己应当去看看。

    不管李徐氏那儿是不是徐家通过她的口服软,还是根本就不知道这一档子事,盛老太太觉着,自己问心无愧,没有什么犯怵的。

    “诶!”华兰立马轻快应了一声。

    回了房后。

    她先是让彩簪去如兰、明兰房里问了一声,得了她俩也想一起跟着去金陵的回信。

    这也不意外。

    毕竟这两个妹妹也是难得出来一趟,自然是什么事都想看个新鲜。

    确定好人选,华兰又是让翠蝉去长青那吩咐备好马车。

    金陵、宥阳两地之间,往返车程不过一日,所以水路是不需做考虑的。

    第二日。

    晨光微熹。

    空中升了些许雾气,透过初升骄阳,如同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盛府门口。

    马车已经备好。

    盛维和李氏、长梧和康允儿夫妇,以及淑兰和品兰姊妹出来相送。

    “母亲昨日解决了淑儿的事,实在是太过高兴,有些不慎沾染了风寒,现在还在屋里睡着呢。”盛维歉意道。

    “无妨无妨。”

    盛老太太很是理解的点了点头:

    “我们去金陵不过访友,几天就回来,届时就要直接回汴京了,也不急着送这一次。”

    “是!”

    前往金陵的马车上。

    明兰和如兰高兴相谈着,自己以前听的金陵有什么好玩的玩意。

    一片欢声笑语中,盛老太太则是面露担忧。

    “祖母,你可是担心大祖母身子不康健?”华兰同叽叽喳喳的如兰应付几句后,就见盛老太太面带忧色,于是出声问道。

    盛老太太缓缓点头,神情忧虑道:

    “你大祖母本就一直身体不好,只是凭着心里的一口气,才显得面色精神,这下淑兰的事解决了,她心里的那口气也畅通了。

    而且恰好今天就病了去……”

    病来如山倒,而且越是年纪大的人越是如此。

    盛大老太太病的如此应时,盛老太太自然免不了多想。

    明兰此时也贴了过来,出声安慰道:

    “大祖母吉人自有天相,不会生什么大病的。”

    “对对!”

    如兰应和几声,开口道:

    “正好我们要去金陵,等回宥阳时,那正好可以请几个有名的郎中一起带去宥阳,帮忙大祖母看诊。”

    “这倒不必了。”

    盛老太太听了孙女的孝心,此下心中也欢朗了几分:

    “你俩能有这份心,对伱们大祖母来说,可比让什么人去看诊都有用。”

    贺老太太是妇科圣手,她早就为盛大老太太看诊过不知多少次,盛大老太太的情况,已经是身子亏损颇多,积重难返了。

    能活多少时日,都是看造化的。

    为了照顾盛老太太的身体,所以马车行驶的速度并不快。

    一路缓缓前行。

    等到了金陵时,已经过了晌午。

    金陵城是大周少数几个能和汴京相提并论的城市,其中达官贵人和商贾富户不在少数。

    因此一进城门,不再是如宥阳那般有一搭没一搭的清冷,而是周遭骤然哄闹,路旁出现络绎不绝的小摊小贩。

    一片热闹喧哗。

    午饭一行人都未曾用过。

    所以一进了城,如兰便嚷嚷着要找个当地最好的酒楼去填肚子。

    不过却是立即被盛老太太打断了。

    “我在这儿有一处宅院,先去那儿落脚。”

    这就是昔日勇毅侯府独女的豪横,虽然不往来金陵多年,但那处宅院还是一直有人看护打理。

    在房妈妈的引领下,车队一路往金陵城内最繁华的地带行驶。

    足足走了一炷香的功夫,马车才在一处三进三出的宅院门口停下。

    房妈妈领着几个老婆子去敲门认人。

    盛老太太、华兰等人则是依次下了车。

    看着眼前这座熟悉的宅院,盛老太太面露回忆,同旁边的几个孙女道:

    “这院子还是昔日我父亲送给我的,现在细细想来,这前后几十年里,也没正经住过几次。”

    这几十年,自是从嫁入盛家后的。

    很快。

    房妈妈便领着一直管着这座宅院的管事出来了。

    是个发须皆白的老管事。

    一见了盛老太太,当即便上前来拜见,眼角含泪,嘴里姑娘姑娘的喊着,显然当初也是老侯爷陪嫁给盛老太太的家生子。

    只不过因为这处宅院,一直被留在了这里。

    不知是不是因为触景生情,盛老太太也是眼眶里开始噙出泪水来。

    下人开始收拾宅院,腾挪东西。

    这一圈下来,一天便过去了。

    李徐氏住在金陵的位置,在她先前寄来的信里已经说了。

    不过华兰自然是不会亲自上门的。

    同样还得应当已经得知情况的徐家些反应时间。

    于是乎,华兰让长青去李徐氏的家中送封信,告知了盛老太太宅院的位置,便静静等着她主动上门。

    而与此同时,盛老太太也是带着三位孙女,开始遍地访友。

    盛老太太在金陵的故友众多,多是高官家眷,而且都是做了一家祖母的人物。

    每次一上门,便是别人一大家子在旁边陪着一起说话,使得如兰和明兰颇有些不自在。

    而去人家家里登门拜访,自然也是要主动介绍的。

    而金陵不比宥阳,这里的门户地位高,消息灵通得很。

    一来二去,华兰平阳侯夫人的身份,也是渐渐开始在金陵城里传开。

    这就使得除了盛老太太的好友外,还有不少收到消息,却不相熟的大娘子,也开始主动登门盛老太太的宅院。

    华兰一路上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在金陵,此程的末尾一站,实现了、

    往来都是客,总不能把人家拒之门外吧。

    于是乎,盛老太太的宅院门前,一时间颇有些宾客络绎不绝,高朋满座的味道。

    勇毅侯府。

    徐家正厅内。

    当代勇毅侯和勇毅侯夫人,端坐在座椅上,面沉如水。

    “这么久不来,一来便闹得如此大的动静,莫非是在给我们示威不成?”

    勇毅侯府虽然如今没落,但那是相对于鼎盛的武勋人家,以及汴京勋爵,在金陵这处地界,勇毅侯府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因此,盛老太太那儿闹出的动静,一点消息都不漏的传到了勇毅侯的耳里。

    “不是示威是什么?”

    勇毅侯夫人发丝银白,面色不好看:

    “都说了让你别多此一举,不过就是救了一个商会管事的妻儿罢了,哪里还要回问一句?”

    “这不是还有杨家那儿嘛……”勇毅侯沉声回道。

    “那又有几分颜面?毕竟不是她自己的血脉,如何能……”

    “好了!”

    勇毅侯立刻出言打断,不让自己妻子继续说下去,他拧了拧厚重的眉心:

    “不管怎么说,她到底是我徐家人,是我的妹妹,就算昔日闹出了这么多的不快,但她到底是姓徐!”

    “你不说这话,我倒还以为她是姓盛呢。”勇毅侯夫人小声嘀咕道。

    不过她也不想接着触怒自己官人,只浅尝即止。

    思忖片刻后,她开口道:

    “不如就让那家生子早点去登门拜谢?免得还要再看那边的盛况,不然等她拍拍手一走,我们家倒是背地里不知被人笑话多长时间……”

    她的抱怨也是有缘由的。

    毕竟当下盛老太太那儿显得多么热闹,就越发让他们勇毅侯突出几分尴尬。

    勇毅侯终是叹了口气。

    “去吧,明天便让她登门去,也不用说什么来家里看看的话了,若是她要来,也别拦她。”

    说罢,勇毅侯起身就欲出门。

    见状,勇毅侯夫人伸手拦道:

    “你干什么去?你不在家里等着见见?”

    “我去城外军营整训,就不见了。”

    勇毅侯脚步不停,声音从外边传进屋里:

    “她就算想回府,怕也只是想看看父亲的牌位,给老人家敬炷香,我还是不给她添堵了,两相宜!”

    “两相宜?”

    勇毅侯夫人当即嗤笑一声:

    “见都不敢见,还说什么两相宜,都是什么骗人的鬼话。”

    说完,见自家官人没有半分回头的想法,而且脚步声越来越远了,勇毅侯夫人原地立了片刻,终于是叹了口气:

    “算了,我也是避一避吧,免得还要被人家蹬鼻子上脸,让那盛夫人与我打擂台,我家可折腾不过。”

    勇毅侯府,终是没落了的。

    “喜儿,简单收拾下,回娘家去了。”

    “姑娘,那家里……”

    “让平儿来吧,他正好在家,让他去应付那个姑母。”

    隔日。

    李徐氏便上了门。

    盛老太太也屏退了上门的大娘子。

    “多谢老太太、夫人当日的相助之恩!”

    李徐氏虽回金陵养了月余,但那神色和身形却是越发憔悴了,几乎可与华兰初次见淑兰的模样相同。

    但一进了厅堂,她还是立马跪谢道。

    “快起,快起!”

    盛老太太一边让房妈妈去搀扶,一边道:

    “左右不过是举手之劳,当不得这般大礼。”

    盛老太太这下也不急着徐家那事了,反而问起李徐氏家里的情况来。

    “家里有主家照顾,日子依旧如常,不过……”说到这,李徐氏脸上不由得流出眼泪来。

    “怎么了?”盛老太太连忙追问道。

    同时盛老太太心里也有几分宽慰。

    看来徐家主君和夫人不是什么刻薄寡恩的,不然家中失了顶梁柱,那日子肯定是直接过不下了。

    “就是我那孩儿!”

    李徐氏当即面露戚戚起来,哭诉道:

    “他好不容易从江水里侥幸逃过一命,活了过来,但也是大病了一场,过后便是什么话也不可能说,前些天才堪堪将养好了身子,便只在家里留了封信,往南方投军去了!”

    “呜呜~!”

    说完,李徐氏也顾不得礼仪,当场嚎啕大哭起来。

    “我家里就只剩了这一个独子,万一…万一他要是将来有什么三长两短,可让我们母女怎么活得下去啊!”

    盛老太太见此宽慰道:

    “从军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就看你家这小子的脾性,就是个将军命格,没这么容易在外丢掉性命。”

    “你们母女只需好好的在家过活,他在前线也能平添几分勇力。”

    盛老太太心中也是一叹。

    到底是少年意气。

    家中又是突遭大难,情急之下,那自然是想也不想,便寻了个能给父亲报仇和发泄的路子,跑去参军去了。

    接下来又是一番说话。

    不过临到了李徐氏开口告辞,也是没有说出半分徐家的话来。

    终于,华兰问了一句:

    “你家这事…主家里可是听说了?”

    李徐氏低下头,默默道:

    “主家自是知道的,不然我家也过活不下去了。”

    “嗯。”

    华兰点头,不过她开了话头,却是见李徐氏并未往下接话,只是一直垂首,最后说了句:

    “老太太、夫人,我女儿还在家里……”

    “嗯?嗯!去吧,去吧!”

    盛老太太似是才反应过来,恍若惊闻的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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