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剑心通明的修士,各个都是剑修的好苗子。
相信最多一年,他有信心便将陶醉的剑骨打磨好,彻底带其走上剑道之路。
念及至此,钟子墨嘴角微微上扬。
可,还没有满意多久,当他看到面前青年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自己手中佩剑,不禁牙痒,
陶醉拥有剑心通明,修剑天赋自然不会差,根骨的问题也可以后天弥补,可关键在于他的性子......
不够干脆,也太过迂腐,道宗法术一个都没学到,一脉相承的认死理却学的根深蒂固,最后只能落得个高不成低不就!
下一刻,钟子墨再也受不住,竟然抬起腿,在陶醉满脸茫然的神情下,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此刻,天空正下着大雨,荒地上满是淤泥,陶醉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在回过神,眼睛,鼻子,嘴巴,面容,全身上下,都是这臭烘烘的烂泥巴。
陶醉吐出一口含在嘴中的泥巴,也不生气,不解问道:“师父,发生了什么事?”
钟子墨一脸恨铁不成钢道:“看你不爽!”
“......”
陶醉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怒意,只是不慌不忙的站起身,
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手微微颤抖,眼神游移不定,仿佛在逃避着自己的错误,但最终还是低下头来,轻声说道:
“师父,我错了!”
钟子墨冷哼一声,老神在在道:“错哪了?”
陶醉连衣衫都不敢整理,老老实实的低下脑袋:“惹师父不高兴了......”
“......”钟子墨闻言,瞪大双眼,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
得!
白教!
要改这性子,看来是任重道远!
钟子墨看着眼前不过刚满十八的陶醉,想到将来自己的衣钵都将悉数传授给他,
他将成为自己今生唯一的传人!
一想到这,他的心便有些后悔刚才踢了那一脚,但也不会表露在面容上,于是不动声色的指了指手中血红灵剑:
“你似乎很喜欢这把剑!”
陶醉闻言,带起头,双眸之中涌现惊喜,连忙点头道:“喜欢,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
钟子墨知晓陶醉会错了意,笑骂道:“本命剑此生只认主一人,人在剑在,人亡剑亡!”
陶醉闻言,一下子萎靡不振起来,满脸失望:“我还以为......”
钟子墨满脸无奈苦笑,摇了摇头,说道:“等你炼出剑骨,我便带你去寻那制作本命剑的材料!”
陶醉双目一亮,又来了精神:“师父,本命剑不也是一把剑,跟寻常的剑有什么区别呢?”
说罢,
陶醉拔出飞雪,与插在地上的血红灵剑仔细对比起来。
钟子墨眼见陶醉如此喜剑,脸色稍缓,解释道:“你应该知晓,无论是功法还是灵器,都是逃不出人地天仙道的品级,
但,本命剑,却在品级之外!”
这还是自陶醉修行以来,第一次听到的说法,疑惑道:“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品级之外的灵器?”
钟子墨目露追忆缅怀之色,轻声开口:
“修仙,可分两条路,道生仙或者人修仙,而炼一柄本命剑,走的便是道生仙的法门!”
陶醉想到了百里霖,开口道:“莫非本命剑也如同先天之灵!”
抛开陶醉那优柔寡断的性子,单这悟性还是让钟子墨很满意的,点点头道:
“本命剑的炼制之法,的确是我剑宗历代先辈根据这些道生仙的先天之灵所悟!”
陶醉此刻接触到剑修的世界,不禁有些心潮澎湃,
他稳了稳心神继续道:“那师父的本命剑叫什么名字?”
钟子墨轻轻擦拭手中血红长剑,目光中流露出陶醉:
“此剑,名为镇火!”
陶醉心中暗暗跟着重复了几句,双目满是憧憬:“好厉害!”
剑宗门下弟子没有其他爱好,在遇到道侣之前,
无论眼中,还是心中,心心念念的便只有自己的本命剑!
作为道生仙的产物,本命剑是根据主人修为的成长而成长,
也就是说,剑修的修为高低,决定了本命剑本身的强度!
眼下,被陶醉发自内心的夸奖,饶是钟子墨这等冷酷之人,也不禁有些飘飘然。
他故作不在乎的模样,说道:
“镇火自然是极为厉害,是当今天下唯三柄超越元婴期修士品级的本命剑!”
陶醉兴致高涨:“竟有三柄?那这三柄是哪三柄?”
钟子墨得意一笑:
“都是我们剑宗的,这三柄分别是镇火,驱风,降蛟!”
“三柄本命剑就等同于三位实力强大的剑修!”
陶醉有些疑惑:“师父不是还没有突破到元婴期,为何本命剑便已经突破到天级灵剑的水准?”
钟子墨敲了一下陶醉的脑袋,摆了摆头,说道:
“海到天边天做岸,山登绝顶我为锋!师父我啊,就是这剑道中的绝顶!”
陶醉似懂非懂,脸上的向往之色清晰可见:“师父好帅啊!那师父,我们宗主呢?”
陶醉对这位剑宗宗主可是十分好奇,当初在道宗藏经阁中,剑宗宗主之名便如雷贯耳。
要知道作为剑宗天下行走的钟子墨,便可以半步元婴的修为,将元婴期的苍月道君生生逼到碎婴的地步。
那这位剑宗宗主的实力恐怕......
陶醉无法想象,只能询问钟子墨。
钟子墨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久久没有开口,他面色复杂的看着眼前兴致勃勃的青年。
“他的实力的确很强,超乎想象的强!”
陶醉没有到察觉钟子墨神色怪异,已经彻底沉溺在脑海中剑修一剑开天的场景。
“比师父你还强?”
钟子墨面色微僵,随后挤出一抹笑容:“是的!”
陶醉搓了搓手,双目带着希翼:“我可以见见他嘛?”
钟子墨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自然,随机便很快被掩饰,他故作严肃道:
“以后,你自然会见到,至于现在你还太弱,咱们的目标是先打磨出剑骨!”
陶醉闻言,浑身上下都是干劲,仿佛回到年幼时,一开始修行的时候。
他目光坚定:“师父,您放心,我很能吃苦,磨炼剑骨需要什么手段,您尽管使,我都可以忍受!”
“哦!?”
这下轮到钟子墨眼前一亮,他“桀桀”的冷笑道,
“那我可就不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