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画?”常宇同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些人也是伥鬼?他们就躲在破庙的壁画里?”
“你觉得呢?”霍青衣看向陈雨亭,他们俩都看过那幅壁画。
“有可能!”陈雨亭大腿一拍:“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该把那破庙,一把火烧了!”
“还是再等等吧,等我准备好了,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常宇摆摆手:“陈公子回去吧,尽快帮我找到这些东西。”
“现在?”陈雨亭表情有些不自然,可这毕竟是常宇的房间,即便他再不乐意、也只能站起身来。
“我送你。”常宇拉着他的肩膀,一把将他拖出房间…
楼下。
常宇将陈雨亭送到门口,这才压低嗓音、小声问道:
“陈公子,你老实告诉我,你们陈家是不是有什么宝贝?”
“这…没…没有吧?”陈雨亭目光有些躲闪。
“我得提醒你一句,如果有,那这些人,就是冲着这宝贝去的。”
常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们扛不住,可以带着它来找我;
当然了,你们非要死扛、搞得家破人亡,那也是你们的事。”
“…”陈雨亭顿时沉默。
“好好考虑考虑。”常宇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进扎纸铺。
陈雨亭站在门外,影子在灯光的映照下、拉的老长…
…
入夜。
张有成打着酒嗝、摇摇晃晃的拐入巷口,顿时愣在那里:
自家宅院门口,一个白衣少年郎正负手而立、望着头顶的月光!
常宇!
张有成吞了吞口水,身上的酒气、顿时被吓走了一大半!
“常…常…常公子…”张有成双手握紧了手中佩刀:“您…您…找我?”
“听我爷爷说,今天托你的福,扎纸铺接到城主大人的单子?”
常宇转过头来,露齿一笑:“这不,就登门道谢来了。”
“大可不必!不…我是说、这都是应该的!”张有成连忙摆摆手:
“常公子若是没别的事,就先回去吧?我…我就不招待了…”
“张捕头、这么害怕?”常宇转过身来,漫步朝他走来。
“没…没…”张有成更害怕了,连连朝后方退去。
“做了亏心事?”常宇再度开口。
锵~
张有成猛的拔出佩刀:“常公子,您可别过来!我喝了酒、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这样的话…”常宇站住脚步,从袖中取出一根钢针,朝张有成扬了扬:
“张捕头可认识此物?”
张有成眼皮便是一跳!
“看来是认识的。”常宇又将钢针收回,再从袖中取出一本线装书:
“这一本,想来也认识?”
《虎形拳》!
张有成额头顿时冒出冷汗!
“那也是认识了。”常宇微微一笑,又将线装书揣入袖中: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
“常公子,这事…这事真的跟我没关系…”张有成急得满头大汗:
“我不认识他的,他是张虎的朋友,我就见过他一次,真的…我发誓,我绝没有骗您!”
张虎说是张有成介绍的,张有成说是张虎介绍的?
这一人一鬼,都挺会玩啊?
不过,现在还不能把张有成逼得太急,他点点头,又问了一句:
“城主府,也闹鬼了?”
张有成才松了一口气,听到常宇这句话,心脏顿时又提到嗓子眼:
“没…没有!”
“我之前就听说过,城主大人这几年,都没有再留下墨宝。”
常宇嘴角一翘:“你张捕头的面子很大啊,城主大人、竟然舍得给我们写一个牌匾?”
“呃…”张有成笑得比哭还难看:“其实…其实是…您常小仙的面子。”
常宇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直看得他浑身发毛,这才转过身、往巷子深处走去。
正当张有成暗自庆幸,他又站住脚步,忽的问了一句:“你知道、浮云子前辈么?”
张有成身子猛的一震!
不见张有成回应,常宇侧过半边身子,用极为意味深长的目光注视着他:
“这么说,就是知道?”
“不不不…不认识,没听说!”张有成毫不犹豫的摆摆手!
常宇深深望了他一眼,再度转过身子,摆摆手:“走了,别送。”便往巷子深处走去,最终消失在巷子口…
呼!
张有成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伸手擦了擦满头的汗水,他第一次离死亡如此近!
不行,必须想个办法!
握着刀的手还在抖,他却又不敢收刀入鞘,就这么看着巷子口、死死地盯着,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坚持不住了,这才将刀刃归鞘,不顾近在咫尺的家门,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主人,他跑了!”【金子】鬼鬼祟祟的声音响起。
“跟上。”常宇的身影,再度从巷子深处出现!
…
城南,跳蚤窝。
这里本是乞丐的栖身之地,然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乞丐一天天的少了,这跳蚤窝也变得越发荒凉。
一路跑到这里的张有成,很快便来到一处旧屋前,他四处张望一番,确定没有人跟踪,这才推门而去;
进了旧屋,却是遍地蛛丝、破败不堪;张有成却浑不在意,迅速的穿过中庭,一路来到后院。
只见他轻车熟路的走到枯井前,又四处张望一眼,这才打开枯井井盖,一头钻了进去!
“主人,还追吗?”围墙上露出一双鬼鬼祟祟的眼睛。
“这跳蚤窝靠着城墙。”常宇冷笑一声:“这地道、肯定是通往城外的;不出预料,应该是去黄羊山破庙那边。”
“可是…那个黑衣人,他不是躲在陈府吗?”【金子】回过头来,一脸奇怪的看着常宇。
这确实古怪。
陈府在城东,虽然离这边不近,可从张有成家里出发,显然去陈府更方便些;
再说了,那黑衣人若是常驻城外,又为何去陈家闹鬼?若是为了对付霍青衣,又何必躲在水芳园?
“算了。城外若是一群伥鬼,咱们也对付不了。”常宇摇摇头:
“走吧,回扎纸铺,早睡早起,明天跟我去坊市逛逛。”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