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在场的文官们,一个个脸色大变,神色惶恐的垂首低眉。
再也没了刚才的喧嚣劲儿。
更有甚者,直接往后缩了缩身子,生怕永盛帝会找上他们的麻烦。
“哼!朕真用得到你们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就全部隐身了。朕不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一个个比谁都话多。而真有人替朕分忧了,但凡有一丝丝的风险,你们便行落井下石之事,生怕别人得了功劳,危及你们的官位。”
“尔等的为官之道,当真是参悟的透啊。”
说此话时,永盛帝变得皮笑肉不笑。
一双虎目透射出森寒之色,几欲噬人。
“都给朕等着吧,在有俩月便是京察大计,到时候朕会让那些整日尸位素餐,不干正事却喜欢扯身边尽忠职守之人后退的人有一个属于他的‘好归宿’的,都等着吧。”
“叶玄!”
“臣在!”
叶玄当即开口答应。
身体则站的笔直。
“朕已决定,今日这战阵比斗就依你所说去办!”
“朕不需要你再立什么军令状,更不需要你立什么生死状!朕只有一个要求,给朕竭尽全力。”
“若当真是不可为,今日我大靖不得不数,朕也不会怪罪与你。陈年旧疴,想要一朝一夕解决并不容易,朕愿意给你时间,为我大靖剔除军中弊病。”
“朕不在乎这一朝一夕的得失,朕看重的是长远,明白吗?”
“明白!”
“嘿嘿,陛下,若是今日也能胜,长远也能胜,岂不是更好?”
永盛帝冰冷的脸庞随即浮现一抹浅笑。
“呵呵,那自然是再好不过,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陛下就瞧好吧。臣要么不夸下海口,既然敢夸下海口,那就是十拿九稳,更何况臣也被这党项国恶心许久了,早就看他们不爽了。”
“好!此话听着提气。叶玄,今日你若是能让我大靖在这战阵比斗之中获胜,朕便即刻降旨赐婚平阳于你,不必等明日诗会。”
叶玄眼神随之一亮。
不过很快却又是微微摇了摇头道:“陛下,您大可不必如此!”
“今日臣之所以这般做,是因为臣是大靖的臣子,是陛下的臣子,食君俸禄,为君分忧乃是臣分内之事,怎敢附加其他条件。”
“臣以往陛下赐婚平阳与臣,乃是看重了臣之品行,觉得臣可以给平阳幸福,而非因为利益绑定。”
“臣叩首,先去准备了。”
说罢,叶玄对着永盛帝深深的一拜。
直接转身去准备战阵比斗的相关事宜去了。
而龙椅之上,永盛帝却是被叶玄这最后的一番话给整得有些不会了。
望着远去的叶玄,他心里也是迷糊。
多少人巴不得自己活得功劳之时,从自己这里捞取一些奖赏。
这小子倒好,还不让自己这样做。
也不知道这小子心里到底在想个什么。
离永盛帝不远处,常遇春、侯君集等人也是满脸的疑惑。
“老叶,你这孙子莫非是傻了不成,这么好的机会把美人抱回家,竟然让他给拒绝了?”
“哼!你们懂什么,这才是真正的以退为进,学吧,我这孙子,道行比你我都深。”
叶定边眼中也是泛着精光。
一刻钟后
几百丈之外
“什么?陛下想要等你胜了党项赐婚,你给拒绝了?你……你怎么想的?”
“就是,玄哥,你不是跟平阳郡主情深意浓很久了吗?前段时间,我还听你抱怨,陛下说话不算话,说好的赐婚,却一拖再拖,现在陛下亲口说了,你为何?”
围着叶玄周围。
常宝宝,候策等人都是一脸的疑惑。
叶玄微微一笑,扫过诸人。
“我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不想让陛下觉得我是因为功劳够大,才有资格迎娶平阳。我要让陛下明白,我娶平阳乃是因为我真得能够给平阳幸福,同时我叶家对其也足够忠心,陛下自己没有任何被功劳胁迫不得不做出赐婚的想法。”
“这好像没什么不同吧,最后还不是陛下赐婚,你还不是要迎娶平阳,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常宝宝一脸疑惑。
他感觉叶玄在说废话。
“这其中自然有不同,只不过你们不明白而已。”
“算了,先不说这些了。陛下已经准许我参与战阵的比斗了,你们可是准备好了?”
“要说真准备好那是不可能的。可玄哥你也说了,要带着我们疯狂一把,没准备也要上不是,你就说怎么干吧!”
常宝宝略有些紧张道。
其实不光是他,其余几人也几乎同样的表情。
既有兴奋之色,也有紧张。
从来都是被人瞧不上眼,被人说成烂泥扶不上墙的主儿。
今日却要在如此重要的战阵比斗中挑大梁,说不紧张那都是骗鬼的。
可毕竟都是名将之后,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在这强压之下,都迸发了出来。
“好!老子就喜欢你们这股混不吝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都过来!”
叶玄当即招呼了众人一下。
然后一群人围城了一个圈,然后叶玄在地上摊开了一张事先准备好的演武场的地形图,开始讲解起来。
讲了差不多有一炷香的功夫。
突然有士兵来报,各国之间的骑射比斗已经结束。
不出意外,突厥获得了第一,党项获得了第二,大靖则垫底。
对于这个结果,叶玄一点也不例外。
突厥乃是草原民族,骑射乃是人家的看家本领,即便是如今内部闹分裂,闹旱灾,依旧不影响他们骑射的水平。
党项国以往骑射也不怎样,但自从三十年前从西域诸国手中夺取了河西走廊,有了养马地之后。
骑射水平也渐渐跟了上来。
以往与大靖不分伯仲,今年却是压了大靖一头。
也就说,单人切磋大靖第一,突厥第二,党项第三。
骑射,突厥第一,党项第二,大靖第三。
剩下的战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党项会拿下第一,大靖拿下第二,突厥拿第三。
如此,谁都比较体面。
不过三国都清楚,实际上战阵的比斗才是最能体现一国军队战斗力强弱的。
最次要的便是个人实力的切磋。
毕竟,不可能人人都有统领级别的实力。
战场之上终究还是普通的士兵占多数。
而在最普通的情形下,战阵和骑射水平在战争中就更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了。
所以,如果大靖在这战争比斗中输掉,就说明大靖经过十五年卧薪尝胆,养精蓄锐,依旧战力拉垮稀松。
猛然起身,叶玄环伺常宝宝几人。
“刚才我所讲的话,可都听明白了?”
“明白!”
众人异口同声。
眼神灼灼无比。
“好,走!”
没有任何废话,叶玄带着几个兄弟,大步流星的向着不远处等候自己的大靖一百军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