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消耗各国的国力?”
永盛帝眉头又是微微一凝,神情变得严肃专注起来。
叶玄则是重重的点头说道:“是,陛下!”
“放眼整个九州天下,我大靖的国力当属第一,而且是无人能出其左右的那种。完完全全的独一档!”
说完,他扫了一眼永盛帝和爷爷叶定边,“何为国力?”
“无非是从领土的范围、人口的数量、经济的规模、军事的实力以及文化的影响力和政治制度的稳定性这六个层面来评判!”
“而在这六个层面,除了军事实力我大靖不能说绝对的第一之外。其余的五个层面,我大靖都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一边说着,叶玄的神情变得越发的庄重,同时眼神之中升腾起一种自豪之感。
“我大靖拥有当世仅次于突厥的广大领土面积,战略纵深足够
永盛帝眉头又是轻轻一扬,神情变得更加的郑重起来。
“是,陛下!”
叶玄恭敬点头,继续说道:“放眼整个九州天下,我大靖的国力当属第一。”
“何为国力?无非是从领土、人口、经济、军事、文化以及政治六个维度来衡量。”
“而在这六个维度,除了军事实力,其他五个方面,我大靖都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我大靖的领土足够宽广,人口足够众多,经济也足够发达,文化更是奉儒道为尊,影响力遍及周边各国,至于政治稳定性,相比于周边各国,我大靖立国两百余年,可谓政通人和,国本稳固。“
“毫不夸张的说,面对九州天下的其他诸国,我大靖就是那几近毫无弱点的六边形战士,不论从哪一方面较量,都不会输任何国家,任何势力!”
“臣今日故意向这嵬名宏图泄露陛下拥有吞天之志,除了先前所言的震慑宵小,促成各国内部势力的分化之外,最主要的一个原因便是将其他诸国拉到扩军备战这条道路上来。”
“我大靖已然在先前十五年时间里,彻底完成了休养生息,国力达到的空前强盛的程度,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不惧怕与其他国家之间的扩军备战之争。”
“而反观其他诸国,突厥这些年连年的东征、西征和北伐,无休止的扩张其领土,看似领土一直在扩大,但实则人口却是在不断的减少,国力也是在不断的减弱。尤其是今年又遭逢旱涝之灾,牛羊、马匹死伤过半,国力更是大损,十不存二三。”
“至于党项国,这些年为了图谋羌族故地和南诏国,也是不断的秘密谋划。而今他们吞下了羌族故地和南诏国,看似实力大增,实则不然。”
“羌族故地和南诏国不仅分散了其国内本就不多的兵力同时也将他们这些年积攒的家底也是消耗了个七七八八。如今的党项也只是看上去强大而已,实则也是外强中干!”
“突厥和党项尚且如此,其他国家又能好到哪里去?”
戏谑一笑,叶玄唇角的弧度愈发显得邪魅。
“因而,臣这个时候故意将陛下有意一统天下的消息透露出去,陛下觉得这些国家会如何想?”
“还能如何想,只怕是要拼了命的扩军备战,加固与我大靖的边境防御工事,以防不测。”
永盛帝淡淡的回答道。
同时他的眼神也变得愈发明亮起来。
他已然猜到了这般做的深层目的。
叶玄重重点头,脸上笑容更盛。
“不错!臣就是要他们扩军备战,拼了命的加固我大靖边境的防御工事,甚至说让他们彼此串联,互相结盟,以应对我大靖将来可能对他们发动的战争!”
“试想一下,平日他们的国力本就不及我大靖。这些年在我大靖休养生息,积攒实力的时候,他们却以为得了机遇期不断的对外扩张,殊不知自己早已陷入生死存亡之境地。”
“前面的对外扩张用兵,几近消耗了他们大部分的国力,现在再因为我大靖而选择与我大靖一般扩军备战,只会将其整个国内的资源压榨到极限。”
“要知道任何一个国家的臣民对于朝廷的税赋、兵役的征召都是有一个极限的,一旦越过了这个临界值,那就意味着一个国家内部崩塌的开始。”
“说不定,臣今日这一番话经由这嵬名国师传递出去,不需要我大靖出手,一些国家就会彻底分崩离析了呢。到那时,我大靖岂不是可不费一兵一卒,白捡几郡之地回来?”
“啪!”
此话一落。
旁边,叶定边却是早已经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直接上前狠狠拍了自己孙儿肩膀,然后躬身面向永盛帝。
“陛下!非是老臣要替玄儿开脱。玄儿将陛下一统天下之宏愿告知这嵬名宏图实乃不可破解的阳谋之计,于我大靖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
此时的叶定边也终于在自己孙儿一番话之下,彻底将一切梳理清楚。
自己孙儿这一番行为,哪是泄露机密,根本就是明明白白的阳谋之策。
明着告诉党项和其他诸国,大靖有一统天下的想法。
你们是防范还是不防范?
防范,就要扩军备战,扩军备战就要继续压榨国内的资源,继续征发民夫修筑防御工事和城池,继续征召士兵,继续摊派徭役赋税,进一步的压榨国内的百姓。
倘若不防范,不扩军备战,那就要面临大靖突然对自己出手而自己却毫无防备的风险。
全面备战,加以防范的情况下,尚且不能确定能不能抵御住大靖的进攻。
丝毫不防范,岂不是纯纯的等死?
也就是说,不论是你为了防范大靖而选择扩军备战,亦或者直接躺平,对于这些周边小国而言,似乎结局都已经注定。
永盛帝抬眸看了一眼叶定边,旋即点了点头,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你不说,朕也晓得。这的确是一个近乎不可破的阳谋。”
“这小子,总是能想出一些让人出人预料的谋略出来。这嵬名宏图,只怕现在也在犯难,是将这则消息传递回党项还是直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话音落下,其眼神陡然变得严肃起来,然后对着刘荣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即心领神会,直接转身挥了挥手。
然后除了叶定边与叶玄之外,屋内的一干贴身护卫和太监,尽数的退出了正堂。
眼见这一幕,叶定边与叶玄相视一眼,大抵都猜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