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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即将失控的太子朱标(求首订!)

    “胡相,你还想说什么?”

    朱标冷峻的目光穿透胡惟庸那颤抖的身躯,话语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皇者之威,震人心魄。

    吴元年,朱标是吴王世子。

    洪武元年,朱标便是大明太子。

    那其身溢出的皇者威势,乃血脉之中流淌之必然,霸气浑然天成。

    谁让朱标的父亲,名为朱元璋。

    “还是想留个全尸?”

    朱棡嘴角勾勒出一抹冷酷的笑意,目光深邃地打量着胡惟庸,语带几分揶揄道。

    “孤可以成全你。”

    朱标徐徐挺直身躯,淡然颔首言道。

    “殿下,老臣所为,并非是出自本心,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胡惟庸在那几乎溢出的杀气中奋力挣脱侍卫的桎梏,仓皇跪地,额头砰砰作响,话语间尽是惶恐与急切的辩白。

    真的会死!

    真的会死!

    在这两道摄人心魄的威压之下,胡惟庸仿若再度直面曾经暴怒的洪武皇帝朱元璋!

    那令人铭记至深的恐怖气势,几乎已经刻进了胡惟庸的骨血里面,那胡惟庸怎能忘却,又怎敢忘却!

    “非本心?”

    对此,朱棡眼眸之中的冷意依旧。

    “什么意思?”

    朱标轻皱眉头。

    “回禀太子殿下,晋王殿下。”

    “当初户部清查田亩,中书省乃至于其余诸司为辅,共同清查田亩。”

    “但唯有凤阳,却是无人敢彻底清查,更何况还有诸多勋贵出手阻挠。”

    “所以畏于诸多勋贵的颜面与手段,凤阳的田亩,便是依照勋贵们的意思所定,大体上看得过去就行。”

    胡惟庸闻此言,不及思索,即刻将目光投向朱棡与朱标,亟亟陈词。

    生死全在这两位的一念之间,所以胡惟庸可不敢有半点隐瞒。

    当然胡惟庸也不蠢,完全将自己从中抽离,而且即便是追查之下,也查不到胡惟庸的身上。

    再者,朱元璋真的会下旨追查?恐怕不然吧?

    那涉事者,可都是诸多淮西勋贵,乃是与老朱打天下的老兄弟。

    所以这几分薄面,朱元璋要给,那这件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勋贵涉事其中,你们为什么不上报朝廷?不向陛下进谏?”

    对此,朱标冷然质询,目光如炬,直视胡惟庸,语气中带着不容回避的严厉。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殿下,朝廷清查天下田亩,唯独凤阳,不敢过于深究。”

    “而涉事其中的官员,不管是顺从,还是被勋贵胁迫,都已经无法改变这是已定的事实。”

    “因为横竖都是死,报于朝廷,陛下震怒,但对于勋贵却只是不痛不痒,最多罚俸一年。”

    “但这些官员哪里扛得住勋贵们的报复?”

    “而且关于凤阳田亩清查一事,涉事官员何止数千?而等报回朝廷,已经是木已成舟。”

    “况且那时朝廷官员紧缺,那再将此事爆出,无疑是对我大明的重创。”

    “更何况,凤阳乃是我大明龙兴之所在,更是我大明的中都,如此丑闻,何敢以公示天下?”

    说话间,胡惟庸的嘴角又是泛起一抹苦涩之意。

    而若不是朱棡与朱标知晓,眼前的这个胡惟庸,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们或许还真能被胡惟庸给骗了。

    “退下吧。”

    朱标紧攥双拳,隐忍着胸中的怒意,转而对准胡惟庸身侧的侍卫,淡淡挥手。

    “不想死,就管好自己的嘴。”

    朱棡幽幽的声音,又是响起。

    侍卫们闻声一凛,纷纷抱拳行礼,旋即迅速而有序地退出了书房,不敢有丝毫耽搁。

    此刻,胡惟庸心中那块悬挂已久的石头终得落地,一种死里逃生后的虚弱感席卷全身,让他几乎无法跪俯。

    只见胡惟庸瘫软在书房的地板上,急促而深重地喘息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体力的透支让他几乎无法动弹。

    但至少,这条命暂时算是保住了。

    目睹此景,朱棡与朱标的眸中不自觉浮现出一抹讥诮之色。

    自始至终,胡惟庸今日的每一步皆错,步步溃败,彻底沦为了他们棋局中的弃子,难以自救,深陷泥淖而无力翻身!

    不过胡惟庸的价值,不仅仅于此,而是还存在可以压榨的空间。

    毕竟摊丁入亩,这个恶人与功绩,朱棡还想送给胡惟庸。

    再者就是借助胡惟庸,从而遏制与震慑淮西勋贵,让他们明白。

    老朱家给的,才算是他们自己的,可若是老朱家不给,谁也不能抢。

    更不能侵占天下百姓的利益。

    “看来我朝中还有许多臣子,都在为咱们的那些叔伯们隐瞒呐。”

    随后,朱标仍是不曾理会躺在地上的胡惟庸,反而是从容落座,方才沉声道。

    但那言语间的不满与冷意,任谁都能听得明白。

    “胡相,孤有点好奇,淮西在朝中树敌颇多,而不管是江南文臣,还是浙东先生们,可都是争锋相对的局面。”

    “而这件事涉案之广,既然能涵盖数千官员,那为何他们不借此抨击淮西?反而是静观时局?”

    不同于朱标散发的寒意,朱棡反而是侧目斜睨胡惟庸,这才轻声道:“更何况,那时伯温先生也还在。”

    “殿下,您应该明白,江南与浙东真能借此机会扳倒勋贵们么?”

    胡惟庸却是勉力撑起疲惫之躯,重回座椅后,方才抬头直视朱棡,语中夹杂着些许无奈,缓缓言道。

    江南与浙东,比起淮西,始终是缺了一层身份,那便是从龙之臣,开国之功。

    那哪怕是刘伯温在世,也奈何不了淮西勋贵,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江南与浙东未曾发难的原因。

    但若是有淮西功臣敢造反?伱看看江南与浙东,能不能整死淮西。

    “都是审时度势的好臣子,不错不错。”

    朱棡缓慢击掌,言辞间携着一丝玩味的笑意道。

    然而此言一出,原本压抑的怒意似野火燎原,几近失控边缘。

    胡惟庸眼角余光捕捉到这细微变化,心中不禁又是一阵寒颤。

    此刻的朱标,面容铁青,怒气凝结至顶点,紧握的双拳间竟隐隐有鲜血渗透,显露出他内心激荡至极的愤怒与克制。

    反正给胡惟庸的感觉,就是这要是不死点人,都感觉对不起朱标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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