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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年少英雄闯攀城 见城主望定乾坤

    第六十三章年少英雄闯攀城见城主望定乾坤

    凉风有寒意,攀城邪恶生。

    遥望穿山河,思绪眉间语。

    孤胆逞英雄,总要破剑锋。

    胡欣看了看朱恩,朱恩会意,关文使信半遮半露一包珍玩翠玉递到高道慕面前。高道慕伸手两样都接在手里。关文遮,用手掂量一番,赶紧贿赂塞进自己腰包里。

    高道慕收了财物,把关文递给胡欣。胡欣说:“还麻烦门神大人派遣给兄弟前面带个路。”

    “你们去找军师还是城主?”高道慕警觉的问道。

    胡欣道:“自然是拜会城主和军师,远道而来,还有要事相商,只有五个随从而已,你有什么担心的?”

    高道慕想了一下说:“攀城风化物茂,民风淳朴,热情好客,只是数十年不曾有远客而来。”

    胡欣笑言道:“所以请您派人带路,多来些监督也可。”

    高道慕见对方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反而不好意思,就十分大度的说:“区区六人,我攀城攀登军师数万之众,臣服百里,待客之道想来和为贵。”高道慕知道城守的职责,并且攀相三日前还特意交代,生人严查,绝不能引狼入室,否则后患无穷。

    高道慕知道毕福多猾机智,就给毕福使个眼色,说:“毕福,给几位老爷带路,快去快回。”毕福心领神会,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机警和智慧,这毕福就是如此,出生外城东城小商贩的家里,父亲找人托关系送了三年存下的钱财才给毕福谋得这个差事,有官差和没有官差就是不一样。

    毕福一个北门的卫兵,在内城名不见经传,但对于在外城荒芜的东城而言,可被看做无限接近攀登的人,其父亲原来做生意经常被人欺负,现在只要不碰到攀登父子的人,可谓就能直起腰杆子,所以毕福也认为这差事的钱值啦。

    他听闻千总已离开,这高道慕又抱着攀登的大腿,晋升是早晚的事,所以经常拿家里的钱财进贡高道慕,这高道慕自然把懂事明理的毕福当做心腹,另眼看待。

    这攀城只有当了官,在这城门有收入,卫兵即使收了东西也要交给头领,被发现不但挨打还挨罚,轻者罚没薪水,重者和罪犯一样对待。

    众人沿鸡乐街一路向西南,众人走后,高道慕赶紧躲进城楼顶层,打开窗子还能看见胡欣的身影。他把门关上,从怀里拿出来刚才的受贿之物,托在手里,感知分量,掂了掂,就放在面前的木桌上,双手一层一层的打开。

    翠色美玉,珠光宝气,晶莹剔透,头饰挂件,机巧玲珑的小玩意,高道门喜不自禁,这些都是女人的心爱之物,拿在手里把玩着,赞叹其精美绝伦,巧夺天工。

    高道慕之所以让毕福跟随,心里也想着讨好,万一城主攀从不给攀登面子,启用跃跃欲试的噶戎也为未可知,就天上幸行云,苍穹的日月星辰,变化莫测。

    这些人大有来头,得罪不起,出手阔绰,一掷千金。

    高道慕对胡欣六人很是纳闷,百思不得其,还是手中珍玩好,不去想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

    以后多来这样的财神,自己何愁不发财?只要有钱,这小燕不要也罢,没有姒杏也有,褒玉、小燕、小英、小红。高道慕最崇拜攀相,想找谁的婆姨就找谁的婆姨。有钱就是大爷。

    想这里他感觉叫:“蔡铠......蔡铠!”

    蔡铠听见高道慕叫自己,慌忙跑进城楼门问道:“高爷,您吩咐属下?”

    高道慕喜欢被人尊敬和重视的感觉,自己在这城门楼北门就是爷,犹如阴超地府的奈何桥,自己就是阎罗王,镇守一方,有生杀大权,要想此路过必须留下买路钱,雁过拔毛,熟识的人私下都叫他“高拔毛”,对别人拔毛,对自己一毛不拔。

    高拔毛说:“刚才毕福领走的那几个爷,尊姓大名都没问,说是去军师我姨爹攀登府上,是什么滇海的使臣,从腊甸而来,你如告诉我姨爹,就说把这事汇报就好,如果在相府遇到他们,就是说是我朋友。”

    蔡铠知道这高扒皮讨好攀登,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吃人从来不吐骨头,让人防不胜防,不寒而栗。

    丈着攀家父子对属下吆五喝六,一日三搜身,他吃肉,不但汤不给喝,连点腥味都不让闻。

    自己的饭碗在他手里,不得不看其眼色,不然被他卖了还得帮他数钱,这人阴险狡诈,自己只是一个没有靠山的兵士,又没有毕福家的钱财可以行贿,只得苟且偷生。

    这些天城外传言,有穷苦人的军队要来,有民谣“更者衣,劳者食,消灭蛀虫,自食其力”,蔡铠不解其意,昨晚,兵士之间私下里讨论说,就是种地不用交税纳粮,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消灭压迫和剥削,再也没有恐惧,安居乐业,生活在一个自由自在的乐土。

    大家都戏谑:“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地方,哪里有这样为穷苦人谋幸福的领袖,恐怕是天上神仙过的日子吧,是人们的幻想。”虽然没有人相信,但是每个人的内心都很向往。

    史通问道:“你给我们介绍这城中的街道和建筑吧,方便我们纪念。”

    毕福也知道面前都是金主,不然见钱眼开的高道慕也不会让自己跟随而来,说是带路,其实他想结交。毕福内心也有这期望,所以听见对方想知道这攀城街巷,就边走边说:“这鸡乐街上有北有鸡公山,南有乐龙峰,顾名思义就叫鸡乐街。前面从乐龙向西,岩神山前面就是攀登军师府邸,龙溪相隔岩神山下就是城主攀从府邸,向南和城主和军师一墙之隔的就是噶戎的家,这是攀城的权力中心。城中沟壑纵横,街巷密布,还有地......”毕福想说有地下溶洞,感觉自己说漏了嘴,这些都是秘密之地,不该自己说出来,所以急着改口道:“这里地形复杂,说是山峰,其实都是丘陵和慢坡,最高之处就是岩石神山龙顶,下面卧龙殿就是城主寝卧之地。我没去过,只是听闻而已,百年前,老城主攀霸天本来想以长江为护城河,但感觉面积太大,就缩减为现在的攀城,如果城主攀从能归权于攀登军师,老城主争雄天下的雄心定能实现,如有浩瀚星辰大海的攀城也会以江围城。”

    毕福以为这些人见说见攀登就是攀登的人,所以才交心以换信任。胡欣听了对视一笑。

    熟路的蔡铠很快就看到了胡欣的影子,他在后面大声:“几位大人,等一等。”

    蔡铠原就出生于这内城,父亲为独子,祖辈都是商贾,经营一个饭庄和两个油坊。

    到父亲蔡忠这一代就没落了,母亲早逝,父亲多病,饭庄和油坊都被被攀相扩建逗狗场而侵占。蔡忠气不过,就找攀相理论,被打个半死,急火攻心,还没抬到家,就一命呜呼。

    蔡铠幼小无知,被亲戚匿藏,侥幸躲过一劫。成年后家业已毁坏殆尽,不得不被攀登招募为兵士,做了这城门守卫的小卒。但内心复仇的种子早已萌发,势单力薄,无法和强权对抗,在历练和磨难中寻找机会。

    蔡铠相信了歌谣的军队和穷苦人梦想的生活,但不知道这歌谣从哪里传来?这样的队伍在哪里?肯定不在腊甸,因为腊甸也被这攀家父子掌控着。在都成?自己没有去过,也去不了。

    这突如其来的六人,神态自若,正气凛然,表面的邪气无法掩盖其内在的正义气质。蔡铠猜测这些人和谣言应该有关系,就是自己要寻找的希望。如若真的和攀登父子狼狈为奸,这笔账到时一起算,如果和攀登父子为敌,他们势必会去接触城主或者嘎戎,正是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

    不过他依然将信将疑,只是猜测罢了,也无法判断,就如同以前把希望寄托在攀城和噶戎身上,这么多年,攀城还是那个阴霾恐怖之地。

    攀城内城完全区别于外城,这里楼宇林立,街道宽窄有序,人口众多,热闹非凡。太阳西斜,阳光温和而舒爽,正当众人感叹这里车水马龙,百业俱兴之时。

    突然间,三五声梆锣之声,人群散去,家家户户都关门遮窗,人一下消失了一眼,让胡欣众人惊诧不已。

    胡欣问前面的毕福:“刚才喧嚣嘈杂,往来穿梭,怎么突然就销声匿迹了?”

    毕福悄声回道:“今日,攀相一早出城,至今未归。大家都摸出一个规律,攀相晚归势必对街道打砸抢掠,这里是他必经之地,所以大家传信躲避。”

    胡欣问道:“这攀相就是个活阎王吗?”

    毕福示意胡欣不要大声说攀相的坏话,他小声说:“攀相就是攀城的阎王,他让谁三更死,不会活到五更。天黑之前肯定回来,我们快走。”

    胡欣说:“或许他不会回来了。”

    毕福心里一惊,不可置疑的说:“肯定会出来,如果去腊甸,不至于带那点人。”

    胡欣正和毕福交谈,听得身后有人喊叫。众人转头看原来是和毕福一起执勤站岗的另外一个士兵。

    毕福对着来人喊道:“蔡铠,什么事?”

    蔡铠回答众人说:“高千总让我看看你们可到了,如果把贵人送到就赶紧回去。”

    胡欣猜测是不是对方发现了自己的动机,蔡铠的回话大小打消了胡欣的顾虑。但两人跟随,如果绕道去见攀从,对方报告攀登父子,自己可就处于险境之中了,胡欣无计可施。

    卓戎给胡欣使眼色,反正现在街道无人,把两个门卫直接弄死易如反掌。

    胡欣观察两边街道变窄,四周高墙,前面就到了转道岩神山的乐龙了,这里看不见弯道前后的情况,不易隐藏和躲避,胡欣摇摇头,否定了卓戎的建议。

    胡欣六人蓄势待发,保持着警惕,看胡欣的命令,随时准备攻击。

    转过弯就看见岩神山,山顶一只黄金巨龙雕像,山下殿堂在夕阳余晖中金碧辉煌,那里就是攀从的府邸了,胡欣侧面找两人进行了确定,现在已不需要向导了,他头脑中极速的想着怎么处置两人,如果弄死他们,势必被守卫高道慕知道,还是智取为上。

    胡欣问毕福说:“前面就是攀登府邸,你们也跟随我们进去?”

    蔡铠看出胡欣左右为难,势必有难言之隐,现在毕福是高道慕的舔狗,自己不能对来人进行试探,所以蔡铠说:“我们怎么能进得去。”他转身对毕福说:“毕哥,我们最好还是别进去,如果你有面子,我跟您进去,不过进去也没有好果子吃,我.......”

    毕福看蔡铠说的很坚决,不想进,他也说:“我们不进去,你们去吧。”

    朱恩接胡欣的话说:“我们过来街边有个茶馆,我留下来陪两位哥哥,在茶馆喝茶等你们,这样两位哥哥回去也好交代,在这里也少了寡味。”

    毕福说:“如若被攀相发现,我等小命都没有了,还是不去的好。”

    朱恩说:“我们找个偏僻之地,天也要黑,怎么可能被发现?好好享受......”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或许咱们潘相真的回不来了......去了腊甸或者都成了?”蔡铠一脸玩味的从朱恩手里接过钱财,边揣进毕福的怀里,边淫笑的说:“这就是敲门砖,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毕哥带弟弟消遣一下,很多天没吃荤了......”

    胡欣听出来蔡铠的言外之音,并且也感觉他是在帮助自己。胡欣猜测这蔡铠是真帮?还是陷阱?一时让他忧心忡忡,但愿朱恩能对付两人,给自己争取面间攀从的时间。

    街巷地势逐渐向上攀爬,这里西望,能越过城墙看到落日,残阳如血,天马上黑了,黑天正能掩护自己的行动。

    朱恩拉着两人的肩膀,把毕福和蔡铠拉着原路返回,寻找着可能待客的饭馆餐食之处。

    胡欣给四人使个眼色,看四周悄无声息,从乐龙转道,向攀登府邸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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