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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恶贯满盈怕鬼神 百里行军即破城

    第八十九章恶贯满盈怕鬼神百里行军即破城

    大江奔腾永不息,江山自此融孤城。

    风雨同舟少几人?统一安定百姓愿。

    乾坤自有英雄定,古往今来多少梦?

    谁游梦中谁清醒?喜怒哀乐自己知。

    众人刚看到卓戎安静的躺在木箱子里,再想到头颅悬挂于城门的互相和方章华,触景生情,各个悲愤交加,如者也夜雨一样悲壮凄凉。

    胡泥和元宏达以头抢地,昏厥于地。都是孤儿,亲如兄弟。胡泥襁褓中就失去双亲,举目无亲,归养育拖布洛夫人组织的养育队,名字还是胡欣给起的。

    元宏达记忆中的亲情先是托布洛大人的照顾,后来是胡欣兄长本的教导和关爱。从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到有衣食供给,虽然不能丰衣足食,但有了理想和追求,融入一个有梦想的大家庭,习武学本领,成为一技之长的兵士。

    元宏达、胡泥和卓戎嫉恶如仇,知恩图报,三人齐头并进,誓言光复滇海时都能为先锋,约好光复滇海后回家乡安宁寨寻亲,现在阴阳两隔,能不悲痛?

    醒来的元宏达喃喃的说:“为什么不等一等,你先随胡欣大人去吧,我随后就到。”他一脸愤怒,牙咬的嘎嘣响,双拳紧握,自语道:“我要报仇!”

    众人拥涕堵泣,强忍苦楚,低声哀鸣。

    雨小了很多,风凄冷了很多,没有停息。闪电的夜空,安静的能见闻仇恨在蔓延。

    蔡铠五人每人领着被雨水冲洗的瘆白的人头,蔡铠说:“用这些人头祭奠被害的兄弟。”

    攀从看众人衣服单薄,又都淋了雨,就对金鼎说:“骤雨难久,你带史通大人,去面见噶戎商讨里应外合之事,顺道给大家换身干燥衣物御寒。”

    史通对攀从说:“城主大人,我正有此意,和噶戎大人商议后,出城报告给东哥将军,天亮前发起攻击。”

    史通擦把眼泪,对众人说:“我和大家一样,此时不是悲痛之时,要化悲痛为力量,为胡欣将军报仇,为卓戎、方丈夫千总报仇。敌人就在外面,不能凭一己之勇,要用智慧战胜敌人,胡欣是拖布洛大人儿子,是火龙果将军的弟弟,不要忘记火龙果将军的教导,保存实力,才能最大限度的消灭敌人,我们的敌人只有攀登父子,其他人都是无辜的。”

    他转身对攀从和杨文旺说:“先把卓戎千总葬在这岩神山下,等平定攀城后,再做定夺,或者和为攀城民众解放献出生命的英雄葬在一起,供后人纪念瞻仰。”

    攀从对杨文旺说:“就按照史通大人说的,先请卓戎大人入土为安,兵覆土为坟,立碑标示。”

    金鼎对史通说:“史通大人,我们现在就去见噶戎大人。”金鼎带路,众人随后,门对门。外面除了风雨之声,再无任何人影。为确保万无一失,史通布防警戒,安排暗哨。

    众人进得噶戎府,史通让兵士在庭院中等候,他随金鼎面见噶戎。

    金鼎把史通介绍给噶戎,并把面见攀从大人的经过,三言两语的说给噶戎听。

    噶戎得知门外有数十兵士,衣单体薄,经历风雨,未及和史通寒暄,急急出门,站在廊檐下,看见正堂前,战士笔直矗立于面前,纚风沐雨,坚韧不拔,这样的兵士身经百战,心怀民众,心安天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乃大丈夫!

    噶戎热泪盈眶,神兵天降,攀城有望,他对亲卫孟运说:“速速带大家换衣物暖身,再找些充饥果腹。”蔡铠带众人随孟运而去。

    噶戎请史通面对面坐定,金鼎也找来一套合身的衣服给史通换下,金鼎想离开,史通对噶戎说:“稍后,我和金鼎兄马上出城,面见东哥大人,听令攻城部署。”

    金鼎也坐下来。噶戎把仁和、格里和文田四门置兵方略给史通说了一遍。

    事成于秘,史通并未把东哥部署及刘成大军的情况告诉噶戎,噶戎也没有问,只是把进攻的信记号告知噶戎,双方约定联络的信记号。

    噶戎把自己调兵遣将的一对黑虎铜符,交给史通一直以表决心,同时他战斗打响后围攻攀登府,擒拿攀登的计划也详细的告诉史通。

    这边史通带着金鼎之众,司机出城,百里之外沿江刘成大军接到长绍转述东哥关于攀城的军情,刘成心急如焚,告令三军,卸留辎重,数人看护等待以后再运,同时派遣亲卫告知后队火龙果将军攀城现状。

    紧接着东哥第二道飞报又到,刘成得知胡欣和方章华殒命不测,并且头颅被攀登父子悬挂于城门,以胜羞辱。同时东哥也报告了对于攀城的兵力部署,也对应的信记号。

    这次东哥情报,虽然没有督促自己行军,但攀城所为,就是自取灭亡的冲锋号。

    刘成得报天亮前能到攀城,并结合攀城此时风雨之中,预判大雨不可长久,查勘东哥所绘攀城内外地图。立即召集袁冬、余和才、鲁智慧、长绍、冯宝、魏亮和余和才并通报敌情,各个义愤填膺,对胡欣知根知底之人,唏嘘流泪,悲愤不已。

    刘成命令道:“长绍为第一军统领,鲁智慧为副,两千兵马,从攀城攻其南门;冯宝为第二军统领两千兵,余和才为副,攻击北门;袁冬为三军统领一千人攻其西门,佯攻,主要是虚张声势,司机能援则援助长绍之军;魏亮五百人袭扰其东门,其目的袭击洞穴敌兵,不得擅入其内。我带其兵众进击北门。”

    刘成把地图上的预定地点指示给众人看,早到早休息,按照时辰和行军速度,有短暂的歇息时间。各显其能,能者得先。

    众人领命,刘成最后强调说:“战无常法,进城之后消灭一阻挡的力量,捉拿贼首攀登父子其顽固不化者,抵抗者杀无赦!先破城者首功。”

    东哥的第三道信报来的极为及时,刘成派遣众军刚要出发,刘成把史通从攀城内所带军情通告众军后,开始百里奔袭攀城的战争开始了。

    晨曦前的攀城,静怡的如卧龙湖的水,远看波澜不惊,近看波荡暗流。东方鱼肚白渐渐显露,新的一天开始了。

    刘成大军早到了预定地点,尖兵都和东哥对接,四门克城将士也知晓,就等总攻的冲锋号。

    拂晓,风停雨住。突然,卧龙湖上空升起红黄蓝颗烟火。

    攀城四面八方,喊杀震天,号角齐鸣,千军万马,征尘漫天,犹如潮水奔腾涌来,势不可挡,震天地,慑鬼神。

    城中的攀登食之寡味,夜不能寐。辗转难安,闭眼就有恶魔鬼怪向自己招呼,黑白无常锁拿于己,无头尸体压身,汗颜湿被。他索性穿衣起身,门缝窥探黑夜,惊慌失措,惶惶不可终日。

    不见攀相各军消息,他把钱明调来,身边没有一个灵动之人,心中无底,思无所依。他令武雷霆、武壮大、勾二和钱明到身边侍卫,派遣亲卫追问四门兵将得知敌情,速来报告自己。

    令勾二为内务总管,在身边护卫侍奉,同时保护家眷子孙;命武壮大接替钱明统领地下溶洞之兵,护卫东南出口通道,确保逃命之路畅通无阻;令钱明领五千兵马护卫府邸;令武雷霆带兵捉拿噶戎。

    攀登看风雨停息,云开雾散,光线亮起来,他心里很清楚,攀城百年来,从未有过战争,自己厉兵木马多年,养兵数十年,今日一战,胜能再安攀城数百年,成为攀城之主手到擒来,并可开疆扩土,收复腊甸,归附都成也举日可待。

    擒拿这些滇海亡命之徒,联姻滇海,王天下,覆茵子孙,世世代代,无穷之尽,成王攀城,建国立祀,靠天辟地。

    攀登越想越高兴,四城报探而来,汇报说,城外风平浪静,未见敌人,攀相转告说:“四城之外,一望无际,远望无人影踪迹,只有城下少些狂妄之徒袭扰不休,妄自尊大,简直不可理喻,出城亲来即可,只因夜黑风高,待到天明,一举可清缴毛贼奸滑之敌。”

    攀登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犹如重石所压,他想起来攀从的话,死者胡欣还是滇海将军之子,让他不相信将军之子冒险入城,身死异乡,信使之人,不可能如此人物所为。

    这是攀从危言耸听,长他人之气势,是为震慑替代夺城之危。如若自己不阻拦,攀从早已成为攀相倒下之鬼,尸骨风化为土。这次公开正斗,既然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等平定外贼,收拾攀从和噶戎不迟。只是自己怀疑噶戎暗藏精兵,未见显露,多次搜查也一无所获,但总让攀登心慌乱麻。

    黑夜里,周身鬼魅,魍魉萦绕,眼跳心慌,意乱迷茫。天亮了,攀从心里松了口气,没有黑夜的掩盖,他表面上又恢复了嚣张跋扈,神态自若。他得意忘形,亮长剑当空舞,口中念念有词,一副胜券在握,胸有成竹之态。

    攀从把梦魇之状告诉勾二,传令攀相把胡欣二人头颅取下城门,并其灰烬余骨一并择地安葬,以安亡灵袭扰。

    但攀相传话来说:“父子心事太重,鬼神只能怕人,怎么人屈服于鬼神?等我捉拿了城外贼人,一并煮汤镬肉,分而食之,扫清浑浊,为攀城主,称王封侯拜将,自然高枕无忧。”

    攀登无奈,他承认自己没有儿子杀伐决断,自己总是谨小慎微,确实老了,这城主让儿子攀相而为,自己享清福最好。他传令探报半个时辰向自己报告一次,被攀登派遣四门的探报,往来穿梭,不绝于街巷。

    攀登正举目四望,突然,卧龙湖方向,三道彩带,并伴凄厉“啪啦”声响,比夜里霹雳雷声更为震慑,他手里的宝剑“哐当”掉在地上,胸口堵塞般,头晕眼黑,无声倒地,心头一热,一口鲜血喷吐出来。

    攀城内外谣言四起,百姓商贾兵士将帅从来未见升天霹雳,有人说:“攀登父子作恶多端,鸠占鹊巢。夜里,龙王大怒,水帘幕布,警示恶人,今天飞龙在天,召唤天兵天将,惩处罪恶。”

    也有人说:“天有祥瑞,警示民众,攀城罪恶只在攀登父子,其余之众既往不咎,弃恶从善,为民安乐。”

    也有人说:“攀城数十年明争暗斗,民不聊生,震怒苍天,派遣神兵天降收复攀城恶人,还政于城主,造福万民。”

    这些传言都是东哥所为,瓦解敌心,收拢民心,以期攻城略地,震慑敌人,减少无辜伤亡,毕竟攀城之罪只在攀登父子,普通战士只是其手中棋子,恶气淫威,受其强迫,蛊惑人心,不得已而为之。

    谣言如风,无孔不入,妇孺皆知,当然也传递到被惊醒到不能动弹和言语的攀登耳朵里,他内心越着急,四肢越不听指挥,着急的青筋暴露,双目突兀,面目狰狞,身边的勾二如同见鬼附魔,心惊胆战,不知所为。

    勾二急跑过来看攀登急火攻心,惊吓所致,脸色苍白,四肢冰凉,喘息艰难,舌头半露,不能所言。

    勾二赶紧传令郎中章波诊治医疗,终于缓过气来,众人把攀登抬到正堂太师椅,让其半躺半卧,关门避人耳目,并封锁攀登病恙消息,以免懈怠军心。

    武霹雳到噶戎府,门大开,内外寂静无人,寻找了半天不见人影,他转身出门,又到耀武扬威的到攀从府邸。他很是纳闷:“这攀从和噶戎勾结多年,只为防备攀登父子。现在传言城外千军万马,兵临城下,攀登精明一世,居然一兵一卒都不派来,此时攀相紧盯北门,严防死守,这敌人难得正如他所料从北门而来?不知何意,百思不得其解。”

    这攀从府邸大门也是大开,进门池水波澜不惊,林木微风习习,落叶飘飘,安静的让他汗毛竖起,后背发凉,不寒而栗,他未敢再深入,转头带兵出门回来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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