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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一章郭准葬亲宣圣心知己知彼为克城

    第一百一十一章郭准葬亲宣圣心知己知彼为克城

    人祸天灾降都城,民饥众乏路难行。

    绝处逢生巴蜀地,稳定和谐基富庶。

    清泉镇,土门子垭口村,郭淮家门外,聚集来三三两两的围观者,羸弱无力,面如土色,目光呆滞,麻木不仁。他们看见郭准,村民宕吉冠一摇三晃的撤退两步,对郭准说:“他们死都死了,埋了可惜了,能不能分给乡亲们果腹救命。”

    人多从众,后面的人也想说和宕吉冠一样的话,看见郭准两眼喷火,一脸愤怒,就诺诺的退到众人身后。

    都城春季干旱,夏季暴雨冲田,雨涝伤稼。古塔控制除了龙泉以外的大部分地域,强征暴敛,民多逃难隐藏,田地多荒芜。

    古塔唆使商贾屯粮,金安观望,窦建阳回应古塔,提高赋税,粮食犹如黄金,垄断稀缺。天灾人祸连年,民心难安,懒散加剧了苦难,常有人相食。

    几天前,戚四冯彭州屠杀霍家和其被围歼死亡兵士,被割耳记功,埋尸掩骨后,被附近村民所食的不在少数,新死盗墓者更是屡见不鲜。

    乾坤颠倒,纲常殆乱,礼尊无序,人人自危,信誉扫地,羞耻难继,无望苟活,戮尸暴骸。子不子,父不父,夫不夫,妇不妇,亲恶无常,人伦丧尽,都城陷入野蛮荒野。

    天武收获,人不甚饥。食草根树皮果腹侥幸存活,无米缺粮已是常态。特别是冬春之节,饿殍漂野,买尸为食,买卖儿女妇人,鳏寡孤独更难以续命。

    郭准也知道百姓度日如年,过怕了风雨飘摇的日子,但也过惯了缺衣少穿恐怖无望的生活,哀莫大于心死。自己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无法逆天改命,只能逆来顺受。但是谁给他们希望和依靠,他们心里有数,滴水之恩,会涌泉相报,这就是最为底层的农民处境,自己也是这样。

    郭淮对乡亲说:“古塔如财狼虎豹,蝰蛇虺蝎之心,吃人肉喝人血是畜生所为。我父昨天到龙泉,得到成昆父子接待,我们父子团聚。是成昆老爷督促我陪父亲归家。古塔嫁祸于人,制造事端,坐收渔利。圣主火龙果大王到来之际,就遣使赈灾,多有抚恤,在彭山鳏寡惸独都能存活。大王已联络十六部落,一统都城,休养生息,造福于民,如若不相信可以到彭山看一看新气象,这样差的气候,他们那里都能大丰收,产出了又白又胖的蚕茧,之处了和云锦一样好看的蜀锦,造纸、纺织、冶铁都义务教授大家,勤劳能丰衣足食,也能改变命运,但前天是消灭恶魔古塔。大家千万不要被古塔蛊惑了,他最想看到我们穷苦人之间自相戗杀。”

    众人面面相觑,宕吉冠心怀鬼胎,不敢直视郭准,被郭准看的连连后退,低下头,嘴里还嘟囔说:“彭山这么远怎么去?”

    “大家知不知道?一千年前,我们的祖新成志天就统一了方圆千里巴蜀之地,治所就是这龙泉城。以后所有人都有机会不止涉足千里巴蜀,特别是年轻人,路在脚下,蜗牛再慢只要走,昼夜百丈,雄鹰飞的再快,落地固守,对天兴叹。这些话都是火龙果大王说的,大兵压境,只为古塔能幡然醒悟,从良为善,团结和睦,分田地,复百业,为民施政,安居乐业。”郭准继续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看似民风彪悍,实则弱不禁风,人祸大于天灾,都是为古塔所赐。”

    众人点头,四十岁的村长郭大力走过来,和郭准并肩而站,对众人大声说:“郭家三兄弟在龙泉有出息,郭准还当了千总,咱们村跟去的几个后生也有当队长的,他说的没错,我为他为证。人为万物之灵,同类相食,畜生何异?我们跟随成昆大人,跟随火龙果大王,勤以衣劳以足食,宕吉冠你个狗日的再有这心思,先把你吃了!”

    乡亲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给田,给种子,教授纺纱织布,养蚕耕种......都是真的......免除三年赋税,保证让都城百姓丰衣足食......还可以到学堂学习百业之工......真是奇闻轶事。”

    郭大力一摆手说:“强壮劳力到自己家里拿上家伙什,我在这里等着,咱们把这郭淮一家埋葬了,让郭准跟随火龙果大王平定都城,给我们好日子。”

    众爷们,在郭大力带领和指挥下,掩骼埋胔,撮土成坟。郭大力对郭准说:“你家人骸骨坟墓我们守啦!你回去告诉成昆老爷,我们都听他的话,攻打金堂时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往城里扔块石头,也是尽力。”

    郭淮离开,乡亲们久久不肯散去。

    古塔不怕龙泉的成昆,他却最忌惮成方多谋聚众。没有完全的把握,他不敢对龙泉出手。

    人算不如天算,收拾完窦建阳和金安,有点势力的霍营东逃走,其他都不足为奇,腾出手来,正想收拾龙泉。谁知来了千军万马的火龙果,并且还带来了攀城之兵。

    想当初应该听取戚四冯出兵攀城支援攀登的计策,不然火龙果不会这么快来到都城,一切都晚了,还是大意了,无奈自己的好参谋戚四冯兵败三星寨乱葬岗,殒命于火龙果手里。

    现在不但没有了机会,自己还成了众矢之的,岌岌可危,自身难保。古塔派人秘密联络窦建阳和金安,两手手里都有数万兵马,是仅次于龙泉之外有实力的部落,占据有广袤之地,不过现在成了自己的附庸之臣。

    窦建阳狡猾奸佞,他也收到火龙果会盟邀请,虽然和金安一样都仪仗古塔,但他和金安不一样的是把自己的女儿送给古塔为妾,也算是古塔的老丈人,他接到古塔要自己和金安为掎角之势,互为增援,不与其理会彭山会盟,但其妻令颖说:“古塔城池金汤,但已成孤城,如若真为我们着想,为何不让你进城保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火龙果一心为民,施政为公,多有耳闻,大人不为自己着想,也要子嗣谋断,为属下千军万民苍生做好打算,古塔不敢出城,为瓮中之鳖,你不但要去应火龙果之盟,并且还要表态与古塔一刀两断,以期自保。”

    窦建阳感觉夫人分析有理,但他害怕古塔先用兵什邡,犹豫不决,令颖说:“当断不断,身受其乱,我乃是成昆表姑之孙,虽然多年不见,我想龙泉还念其情,我写封书信,问询成昆;你也写信函送去金安之所,探得虚实如何?”

    两人各写书信派遣信使送到龙城和双流金安之所。成昆很快回信,劝导共赴盛会,参与盟约,商讨都城大事。

    金安治域为保占驻军之地,他早就看到保占数千官兵,军容严整,气壮山河,早就吓破了胆子,主动示好保占。保占也礼贤下士,亲自把金安夫妻及其兵士接到军营,让他们近距离感受天子之兵。

    金安和妻子雅柔商议说:“这古塔也是欺软怕硬,火龙果大王还没有兵临城下,自己龟缩城池,派遣足智多谋的戚四冯出城略人,火龙果大王运筹帷幄,不动声色就把五千兵马消灭殆尽,这古塔只守株待兔的还几个人,并且还是示好的使臣,两个交战不杀来使,他丧心病狂,不但杀了使臣,还杀了火龙果骑兵总督属下千总格里的未婚妻霍敷,失道缺德,甚失民望,天都弃之。”

    金安接到窦建阳信函,知道为试探,就诚心诚意回信说:“火龙果大王众望所归,古塔背信弃义,民众信函,大势已去,都城民心背向已成定局,共赴盟会,归附圣主火龙果大王,为都城万千苍生。”

    古塔接到了窦建阳忠贞表态。同时收到了金安归顺火龙果大王的说降表,心里被欺诈了,但无奈又不敢出城。

    犹豫不决本想扣押刘全给火龙果下马威,不曾想弄巧成拙,误杀刘全,火龙果想饶恕自己其手下那些凶神恶煞的将军也不会饶恕自己。

    接着又把关占山和五名兵士斩杀,曹壬误我,连同戚四冯杀戮霍秋元一家,并自己又杀了霍敷,已经不死不休了,哪里还有什么会盟?

    想到这里他对卢迁说:“四门关紧了,不准出进,违令者斩。”

    古塔心恨戚四冯带走的五千精兵,又恶心于张坤之计让人贻笑大方,无非杀了几个猪狗不如的草民而已。最为头疼的是因大雨水泡粮草,多阴未晴,大多数粮草霉变废食。

    手里没粮,心里发慌,古塔封锁无粮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这些天,城外四门四墙不断有抛物进来,另有火龙果镇国公刘成之兵大嗓门喊叫:“城中无粮,破城摧枯拉朽,火龙果可怜苍生,劝导古塔投降自首......其余官兵受古塔蛊惑,不得已而为之......城中百姓民众被困。罪在古塔,大逆及罪责重大者不赦,其余一概不追究。绞杀贼首古塔者,奉为将军,刻石立词祠,供奉子孙万代,有功于都城。”

    羌保银、卢迁、王红格、龟序梁、毛若炳和卢迁、曹壬、班卜成等等,这些帮凶走卒,日夜监视督促守城将士轮流值守,日夜严防死守,也被城外声昼夜不息的叫喊声,聒躁不绝于耳;没有规律却一直抛投的宣传之物所震慑,所有人精神都崩溃了,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城上和城门的将士都习以为常,该吃吃该睡,知道城外之众也只是喊喊叫叫,扰乱古塔心智而已,并未僭越,早已麻木不仁,无论白天黑夜都懒散庸惰,放松警觉。

    他们也知道城主老爷古塔,早就躲进内城堡垒,侍卫数围,让人感觉其贪生怕死、胆小如鼠,抛弃了自己子民属从。古塔生性多疑,噩梦惊醒,寝食难安,总梦见有人把他捆绑起来,或者睡梦中手起刀落,自己身首异处。

    他责难于羌保银固城不利,把责任推倒戚四冯损兵折将。属下忠心于他的将士怨言颇多,百姓蠢蠢欲动,增加了守城将士内心不安和恐惧。

    古塔对卢迁下令道:“明天一早,把关押在城里的万余”刁民全部赶到四门,让他们当盾牌,那火龙果信誓旦旦说体恤民众,如果他们敢杀这些泥腿子,就说明他也是伪君子,何以取都城,也得不了天下。

    更为让古塔愤怒的是成昆把龙泉印玺都给了火龙果,其子成方更是归附了龙泉之军,简直是都城的叛读,不孝之子。

    对于沉鱼落雁,羞花闭月的霍敷,昨夜行淫乱,发现她竟然不是处子之身。古塔下床穿衣,抽刀杀了霍敷。

    一早来领赏的曹任看见兵士把血淋淋的霍敷从古塔内室里抬出来,趁古塔没注意,转身就跑。他重兵设计杀了关占山六人,随后杀了刑凉,闯进戚四冯宅院,把其家男女老少两百六十七口杀戮殆尽,令兵士收集尸体堆积于正堂,在偏室找到被捆绑的霍罗敷,强施奸淫后,离开时,纵火火把戚四冯家烧个精光,焚尸灭迹。

    古塔想起戚四冯兵败彭州,五千之众无影无踪,又还把霍敷这样的仙女糟蹋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古塔把刘全给他的礼物全部扔到地上,手里拿着邀请函,翻来覆去的看,他之前不想亲自去彭山凤鸣山赴,但现在水火不容,真没有去的必要了。

    夜幕降临,天空似阴还晴,当空明月,云层中穿行,微风习习,鸟虫在闷热的夏天里,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鸣叫,不知上游哪里有降雨,岷江滚滚洪流,充斥着毗河。

    夜色微风凉意中。石头、成方、隗臻、覃闻和刘辉五人走出金水河,黑衣,蒙面,背弓协刀箭,各带兵器,各显其能,一路向金堂而来,犹如鬼魅之影。

    从毗河、清白江河沱和三江汇流处登岸,到金堂东门,留刘辉断后,其他四人,飘然而至,进入古塔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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