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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六章杜良附众独掌权艾扎任命来制衡

    风平浪静暗流涌,王廷朝纲始乱终。

    张新稳终于有了正式的任务,兴奋不已,很是庄重的说:“保证完成任务,我会的还很多。不要从门缝里把人看扁了,刚才这贼人,我一个人就抓了两个。”

    孟凡成说:“出发吧,明早之前见不到凤城,或进不去其府邸,日出前回来这里,这是命令。”

    孟凡亮和魏峒把给东觉和凤城报信,及关押贼众报告给勤里。

    茶喜被砍伤了脊背和大腿,惊吓、悲伤,弱不禁风的躺在玲珑的床上,巧银细心照看,勤力为其敷涂了创伤药,无性命之忧。

    晨曦,冷风细雨,又是一个凄冷的冬天。

    天亮了,德善村房屋大火熄灭了,清理出十三具尸体,被烧的面目全非。

    勤里令人连同茶佟和张魁卫,都分葬在麦溪冲麦溪河左岸山坡上。

    勤里老泪纵横,哽咽泣言:“德老爹是咱们村寨的人,焚烧的这十三条人命,有德善存。昨天他来家里送东西妻儿,现在阴阳两隔,好人呐.......”

    众人都垂泪,没有不受其恩惠的人,人勤心善,和蔼可亲,天底下少有的好人,众人哭出声来。

    勤里说:“王廷千千万万人,多为贫苦,这烈火中焚烧之人,也是贼人所害,一并葬了吧。跟随德老爹,受些教诲,投胎做个好人。”

    杜良召集文臣武将,各州县三品以上文臣武将,天刚亮就聚集于逍遥宫外的望龙殿。

    杜良召开此次会议的目的,就是要恩威并重的告诫众人,这滇海是才是真正的主子,不服气也要夹起来尾巴做人。召开大会,尽忠王廷,就是尽忠于我杜良。

    他透过门缝看,大厅众人举动一览无余。

    黄标如同跳梁小丑,上蹿下跳,四处游说,唯恐天下不乱,浑水摸鱼的阵势,着实让杜良恨之入骨,他心里说:“就这智商还想继承王位,蠢猪!”

    黄标斜撇东觉东觉一眼,看他静静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闭目养神,这宣泄和他无关一样,真的是处事不惊,沉稳的让杜良不安。

    黄标心里说:“麦溪冲恐怕的消息恐怕要来了,看你怎么破解和收场?”

    黄标见没人理他,就走到武华面前示好说:“武华将军,您独占龙船,您可以征服滇海了,粮草我保障,确保你后顾之忧。”

    武华拱手道谢说:“有劳黄标大人,您真是国之柱石,未来可期。”

    黄标“哈哈”大笑,真的很猖狂。

    杜良自语道:“天狂有雨,人狂有祸,狂妄废物!”

    黄标骄奢无忌惮,过属下之家,淫其妻女,邻路知之,拷杀殆尽。自为农部,用人多是险纵之流,民间传言其獠牙无根,妇身兽心。

    不消停的还有两位,一位是吏部尚书韩敬,另一位吏部侍郎兼凤凰城卫戍都统厍轨。

    厍轨,四十出头,高八尺,高颧秃顶,络腮胡,法令严肃,不避权贵,吏民忌惮,宾客不敢至门,众望威怨。

    这韩敬其祖上为黑牛寨人,后因其父盗窃耕牛,被黑牛寨族长驱赶,举家就搬到石林寨,韩敬出生于父母辗转奔波的路上。三岁丧母,十岁丧父,幼年流离,缺吃少穿,身高不足六尺,人称外号“矮矬子”。

    这矮矬子今年三十出头,人瘦个矮,但天资聪慧跟随艾扎南征北战,屡立战功,以心清寡欲自居,韬光养晦多年,为右相掌外兵。

    他始终没忘记黑牛寨之耻,恨屋及乌,他自然对同时黑牛寨的火龙果恨之入骨,一直蛊惑杜良散兵布网,把拖布多之众扫荡干净,特别是对火龙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现被杜良委以重任,就找来自己曾经的心腹厍轨,为副,秘密训练新兵。

    这次会议,他知道杜良立威树严,就鼓动厍轨向众人为杜良歌功颂德,厍轨说:“大冢宰劳苦功高,众望所归,完全可以君临天下......”

    韩敬附和说:“一统滇海,大冢宰之功;修建抚仙龙城,大冢宰功之功;建立海军统御苍山,有功之功,滇海之神护佑,万民敬仰,文臣武将唯首是瞻,附民御众,杜良大人登基称帝。”

    杜良摆摆手,装作一副胆战心惊,又怒不可遏的样子对两人说:“滇海乃艾扎大王之滇海,这天下乃艾扎大王之天下,此等胡言论语,大逆不道觊觎之心,再说者杀无赦。我会劝说大王登基为帝。”

    杜良心花怒放,但又不得不隐藏自己的欲望,这些迁怒于心腹韩敬的话,是说给元安、万俟和进黄标此类亲艾扎之徒的。

    艾扎安插来元安为兵民侍郎,二十多岁,是艾扎刘贵妃的亲弟弟。

    三十岁的万俟和为工部侍郎,除了兴茂和余光,东觉身边的侍郎这是第三个。他是艾扎张嫔妃娘家大哥。

    这些裙带关系,杜良不得不用,用了好像都是大爷,一无是处,自己还定然受制于艾扎。

    杜良观察良久,知道各怀鬼胎,自己并非众望所归,都是阳奉阴违。艾扎虽然对军政不管不问,但不表示就放任权威。安排要职参政掌军,参与人事任命,就是在牵制自己。

    黄标、元安和万俟和对自己貌合神离,三人并不团结,各自为政,但都是在监视自己。

    武华、厍轨、韩伏敬和武华,看似对自己俯首称臣,但各有所需。

    韩伏敬借追讨火龙果,拥兵自重,心贰不一,不得不防。

    另外东觉,看似归心于己,也是心事重重,深不可测。此时虽然低头不语,但感觉全身是眼睛盯着自己,盯着王廷的一切,看不透,更可怕。

    尹健忠心耿耿,老城谋国,但时间久了,他都程老板自己。尹健亲带领亲卫给众人斟茶倒水,文臣多起身道谢,武将多受享其成。

    杜良端坐于太师椅,俯视众人,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说:“尹健,把议题发给大家。你们看着,我说。”

    亲卫,把门关上,厅堂封闭,黄标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杜良起身,走在众人中,继续说:“调整人事安排,这也是大王最为关心的,人最为关键,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打天下需要良将统帅,治理滇海更需要干吏能臣,能者上,庸者下。有多年轻有为之人,更有老诚某国老当益壮之人。”

    他扫视了一眼高台下十州统领和二十八中的十县县承,这些都是自己任命的自己人,眼神里都是对自己的感恩。

    杜良继续说:“新增礼部,郑芳为尚书,刘余成为侍郎。掌管祭祀礼仪。另外各州统领和县首一并通令滇海。”

    孟小彤又飞奔到凤凰王城,杜良府邸戒严,打探才得知正在召开文武大会,人被亲卫拦截在大门外,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童各岁东觉前来参会,但身份低微,也被当做门外,见这年轻人也不过十多岁,稚嫩面孔,急的额头冒汗,手脚无措,东张西望。

    童各走过来问道:“小哥,有何事?要见何人?”

    孟小彤不想暴露找东西,但又无可奈何,看童各和蔼可亲,就问道:“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童各说:“我是工部尚书东觉大人的侍卫。”

    “东觉大人?侍卫?真假啊?”

    “不信?你可以问问这些守卫,他们都认识我。”

    孟小彤见童各很自信沉稳,不像说谎,就说:“我从麦溪冲来,也是找东觉大人的。”

    一听麦溪冲,很是敏感,就说:“我是东哥大人的亲卫,也是书记,有事告诉我,我能定夺。”

    “是不是德善存老爹和卖油翁茶佟?”

    “是。”

    童各顿时感觉情形紧急,就说:“此时东觉大人在里面商议大事,你我都进不去,我随你去麦溪冲。”

    童各交代随行的亲卫凉御如说:“你在此守候东觉大人......”如此这般的交代一番。又转身交代亲卫谢瑞一番,就随孟小彤一同前往麦溪冲。

    孟小彤还不愿意,童各说:“在此等候无益,我正是东觉大人亲卫,见了勤里大人,自然能分晓。”孟小彤这才离开凤凰城。

    在路上遇到慌张出城的凤城,两人边走边说,一同到麦溪冲而来。

    望龙殿门外出现一道人影,就听到来人高喊:“大王有旨。”

    来人正是艾扎内廷总管高为,他有看了一眼杜良,四平八稳的方步,走上高台,站在杜良太师椅旁边,宣布:“大王圣旨,众人接旨!”

    杜良带头跪地侯听。

    高为有大声宣读:“奉天承运,我王诏曰,特封杜良军师为相国,大冢宰、大祭祀不变,总览军政,统御万民。另,加封黄标为军师,大宗正,总兵马大元帅。钦此!”

    刚才还愁容满面,以为明升暗降的黄标,现在把头磕的咚咚响,千恩万谢,大声道:“谢我王,万岁万万岁。”

    但艾扎也知道,杜良根深蒂固,自己的人也不可能掌控杜良,不然引起他的反击,自己身家性命不保,兔子急了还咬人,让其在咬人和不咬人之间,这正是火候。

    众人都兴高采烈的离开,只有韩敬闷闷不乐。杜良看众人起身离开,他让尹健追上韩敬说:“韩大人,不高兴吧?相国请你留步,共商大事,请把。”

    韩敬就追踪火龙果一事,已经单独承报给杜良,杜良又召见韩敬彻夜长叹,当时感觉沟通很畅通,虽然杜良没有明确答复自己的请求,练兵一事刚有眉目,这黄标居然一下在在尚书之上,他担心被干扰,韩伏敬心里七上八下。

    他知道杜良的主意神出鬼没,也会朝令夕改,但总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没有了自己的职务,不交代,也不解释,特别是在对于滇海生死存亡的大事上。

    现在尹健奉杜良之命,留自己,韩敬知道杜良另有安排。

    韩敬被尹健带到正堂后面的内庭。后庭很大,方圆千步,亭台楼阁,假山池堰,林木花草,叶落草黄,萧条瑟瑟。

    穿廊走道,转弯抹角,来到百步见方小水塘,水塘变绿,苔浮覆盖,不见深浅,总感觉阴森森,给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杉松隐映之后的暖阁。

    杜良端坐正听,看似很悠闲,自斟自饮,茗茶幽香。尹健把韩敬带到门口,就自己离开。

    韩敬看杜良悠然自得,双眼微闭,摇头晃脑。他正对门站着,感觉杜良看到自己了,但又感觉杜良对自己视而不见,不知道是进屋,还是不进屋,就这样呆滞的矗立着。

    杜良身材猥琐,容貌惊人,总让人感觉那脑袋里时时刻刻酝酿着阴谋,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有种被算计的感觉,所以韩伏敬有自知之明,不敢轻易触动这凶神恶煞。

    杜良喝了两口茶,感觉很满意的样子,双目圆睁,也不看门外,说:“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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