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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证明一下对我有想法

    沈清宜还是第一次见陆砚这副漠然无解并且充满了求知欲的眼神。

    她的唇角扬起一抹小得意,轻声道:“是希芸姐教我的,说国外都流行这个说法,总共有十二个星座,可能通过星座预测一个人的命运和性格特点,是不是很神奇?”

    陆砚大概懂了,把钢笔放回盒子,眉头微挑,“哪里神奇了,不就是和十二生肖的意思差不多么?”

    沈清宜愣了一下,随后点头,“大概吧。”

    “不准。”

    沈清宜知道他根本不可能相信这些玄学的东西,没有出声反驳。

    “我母亲用生辰八字给我算过命。”陆砚说这句话时,清逸的眉眼下意识变得锐利了几分。

    沈清宜察觉到他的神色有几分不悦,一时不知道他是因为想起钱桂花,还是因为命格算得不准。

    “本身就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不准也正常。”

    “可偏偏我母亲信。”

    沈清宜记得陆彩晴说起过陆砚的童年,想起来不免为他一阵心寒,“是她愚昧。”

    陆砚看着妻子眼中藏都藏不住的疼惜之色,陡然升起的几分戾气顿时散尽,唇角弯起,“嗯。”

    沈清宜走过去,捧起他的脸,温柔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哄,“你要相信我和我爸爸的眼光,你的命是最好的。”

    陆砚经常看到妻子用这语气哄安安。

    明明有时候是那小子先故意做错事,例如拆了电视机的天线,明里暗里让韩兰芝难堪,怕被人先告状,他都会抢先一步跑到沈清宜面前,十分诚恳,声泪俱下的认错。

    妻子是个感性的人,见到这副情景哪里还舍得责备。

    其实这种伎俩,他也是天生自带的,只不过从来没有人这么哄过他。

    他心情稍好了一些,“当然是好的,那算命先生说我是麒麟命,贵不可言,还说要是有人想与我相争,气运就会被我吸尽。

    所以每次我大哥不顺时,我母亲都会怪我,甚至逼我相让。”

    钱桂花有多偏心,沈清宜是见识过的,她将陆砚的头轻轻抱在怀里,“还好她蠢,你才不听她的话,否则你娶了陈海霞,我就没机会了。”

    陆砚怔然,头靠在她怀里半晌没动。

    一种奇怪的欢愉感瞬间将他心中腾起的那一抹烦闷全部抹杀,只剩下一种让他发疯的欢喜。

    妻子就那么喜欢他?

    仿佛不嫁给他,就遗憾万分一样。

    “嗯。”陆砚按捺住心中翻涌的情绪,云淡风轻地回应了一声,顿了顿又开口解释,“即便她对我好,我也不会娶陈海霞。”

    沈清宜眨了眨眼,“为什么?”

    “我想娶谁,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又或者拦得住,就算是教授让我娶陈海霞我也不行。”

    虽然那时候他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但关于沈清宜的任何事他都不想拒绝。

    听到这话,沈清宜心头一悸,却又觉得好笑,“我爸是疯了么,让你娶陈海霞?”

    陆砚抬头看着妻子扬起的嘴角,小声辩解道:“那我不是打个比喻嘛。”

    沈清宜听他的语气,似乎心情好了些许,将他从怀里放开,正要让他早点回屋休息,就听到他失魂落魄的轻叹了一声。

    她以为陆砚还在因为钱桂花的事而伤感,在他旁边并排坐下,“不要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我和安安会对你好。”

    被自己的亲生父母这样对待,心情难过是肯定的,她特别能理解。

    母亲这几年的巨变,都让她备受折磨,更别提陆砚从小就遭受这样的待遇。

    陆砚没有回答,坐在那里,长睫微垂,落寞中带着些许的隐忍。

    她还从来没见过陆砚这么认真的伤感。

    陆砚伤什么感?从他记事起,对于家人就没有过一丝期待,那么自然也没有什么失望可言。

    他不过是从刚刚说生辰八字这件事件中得到点灵感,还想听她再哄哄自己而已。

    最好是今天晚上能把他留下来。

    果然沈清宜心软了,坐过去和他靠近,仰着头,笑着问他,“我有一个画本,你想不想看?”

    她想转移陆砚的注意力,就像他转移安安的注意力一样。

    这样他就能一个情绪跳到另一个情绪了。

    陆砚点了点头,“嗯!”

    沈清宜起身,走到柜子旁边,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本A4的笔记本,走到陆砚面前,将本子递给他,“给你。”

    黄色的硬纸面壳,没什么特别的,看上去有些年了。

    他打开第一页,就愣住了,画的是他,修长挺拔的身形,穿着一件蓝色的双排扣长款风衣,脚下踩着一双短款的军靴,下巴微扬,双手放在皮带扣上,那种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中二气息扑面而来。

    这种姿势和表情陆砚从未做过,因为他看着就觉得有点羞耻。

    但不得不说,妻子的想象力超凡。

    翻开第二页,是另一套衣服,短款黑色夹克,深蓝色牛仔裤,单手倚在一棵树旁边,一条腿弯曲叠加在另一条站直的腿边,潮到陆砚根本不忍直视。

    第三页,第四页……几乎都是他。

    摆着各种炫酷的姿势,穿着各种不同的衣服,等他再往后翻时,看到了另一个人。

    夏熹悦穿着米白色的长款风衣,黑色的高领毛衣,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立在一座银色的镂空塔下,衣角翻飞,如同电视里的翩翩贵公子。

    陆砚嘴角的笑意凝固,手上翻页的动作停顿。

    沈清宜问他,“怎么了?画得不好么?这是我第一次去钱老那里学习三个月之后的作业。

    他还因为这本作业狠狠地夸了我呢。”

    陆砚抿了抿唇,“你往后能不能只画我?”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什么姿势都可以。”

    虽然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做画上的那些姿势和表情。

    沈清宜明白了,这家伙又暗戳戳的计较上了,陆砚的脑袋这么轴的吗?明明和他解释过,她和夏熹悦根本不可能。

    她拿过陆砚手上的画本合上,“除了你就他长得顺眼点,而且他的模样适合这套衣服,我真没别的想法。”

    “你都没画我穿这套衣服的样子,怎么确定只有他适合?。”

    就夏熹悦站在那儿雅正端方,他就各种搔首弄姿,要是没对比,他对这些姿势也没什么偏见。

    见沈清宜不说话了,陆砚唇角微勾,“你要能证明一下对我有想法,我就相信你对他没想法。”

    沈清宜下巴微扬,明白了,这男人分明是千方百计故意找罪受。

    她将画本放在旁边的桌上,走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呼吸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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