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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弋射大成

    虽然花尾松鸡没有吃掉,滋养身子,益补气血,但是并不意味着白云楼五禽戏的修炼会慢多少。

    因为有了金羽步云履相助,他狩猎的效率,增大许多,每次深入雾泽,只抓大货,那些小鱼小虾,看不上眼,捉了只会占鱼篓的空间。

    虽没再次抓到花尾松鸡这样的极品猎物,但是低等点的,还是擒了不少,雾泽这座宝山之中,不缺有大补功效的鸟肉。

    加上先前吃了那一小截洗髓草,白云楼的五禽戏修炼,突飞猛进,顺利突破到了第五阶段的鸟式了。

    没有遇到什么瓶颈,一切水到渠成。

    今日天气不佳,一大早的,乌云密布,先是丝丝小雨,旋即便是大雨倾盆而下。

    兴许是因地形所致,北穷城一下雨,即陷入了空蒙雾气当中。

    好在云雾不浓,无法和南边雾泽中的相提并论,只是笼罩城池,平添几分醺然醉意的景色而已。

    否则的话,就像每年必经历的几天雾季一样,会有雾泽里的鸟禽出来,倒霉点的,可能还会碰到猛禽出没。

    白云楼风雨无阻,天还不亮,照常起床,穿上一身轻薄单衣,跑了出去,浑身已然湿透,可他浑然不觉,站在一处不见人的空地,打起了《五禽戏》。

    一招一式,一板一眼。

    随着他的手臂摆动,双腿起伏,淡淡雾气汇成雾流,逐渐聚拢,盘绕在他旁边。

    从一尺方寸地,直扩展到周身数丈范围之内!

    随着五禽戏的进度提升,他擎云的本领,也在精进,影响距离变广,而且操纵更加炉火纯青。

    白云楼打完后,站在原地,双掌相对,慢慢合拢。

    只见面前的雾随之压缩,从一大团,眨眼变作一支尖锐箭矢。

    嘣——

    白云楼的双掌一排,一股气压喷薄而出,雾矢受到冲击,一下射出,径直冲向那颗槐树,割断一根指头粗细的树枝落下。

    雾矢则是一下散开。

    “初具威力,但是攻击还很一般,还得激发更深层的领悟。”

    白云楼心念一动,胸口玉符一闪,眼前雾气翻滚出来几行信息。

    【法术:五禽戏】

    【道则:无】

    【进度:第五阶段鸟式(31/100)】

    【领悟:擎云(激发出了部分控雾之能)】

    “鸟式进度圆满,不知五禽戏会有什么变化……”

    白云楼抬抬头,雨滴砸在脸上,呼出口气,望着雨中的淡薄雾气,心中思寻。

    “这个技能,限制太大,如果没有云雾,就像空中楼阁一样,轰然倒坍。”

    到了鸟式,他能感到,体内导引之时,有较明显的气机流动,数日前,白云楼在书院曾问过那位世代簪袅出身的杨唯。

    “据他所言,天地之间有灵气,人吐纳以修行,同时人的体内,一样自成体系,血肉筋骨可化灵气,导引之术即是在加快这个进程。

    御使羽器,需用导引术牵引气机,就是在用灵气进行操纵。

    不过这样的灵气,生于身,灭于身,不像修士那样随意。

    否则的话,我可以用灵气化作云雾,不用非得借助空中的雾不可。”

    “猎杀,还得是看我的箭术。”

    又打两遍五禽戏后,白云楼拿出弓,练起来了弋射。

    箭术和五禽戏的修炼,是拉动他的两架马车,白云楼从未懈怠。

    而且和五禽戏每天演练一段时辰便会疲倦不同,弋射弹性更大,进入雾泽,从早到晚在练,提升更快。

    白云楼弯弓搭箭,心神沉浸,目光望向槐树下的不倒翁。

    嘣——

    箭矢尾后没有拖着一条弋绳长线,这样是为了更好练出箭矢的隐秘。

    箭术小成到大成的门槛,如今白云楼已经摸到,关键就在‘化雾’二字。

    箭如云雾,隐匿行踪。

    忽如其来,忽如其去,不知其所踪。

    一箭射出,破风声极小。

    大雨持续一个清晨,白云楼自己就练一个清晨。

    “在雨雾中练箭,让我又有几分感悟,原来消弭影踪,是这样的。”

    白云楼擦了擦额头雨水夹杂着的汗水,伸展伸展手臂,看向玉符。

    【法术:弋射箭术】

    【道则:云雾】

    【进度:小成(98/100)】

    【领悟:黏皮缚骨、明眸如炬】

    “加把劲儿,就这两天便可突破!”

    到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小雨淅沥,白云楼照例在大槐树下射箭。

    他站的位置,距离不倒翁没多远,现在练的不是准头,不是眼力,而是如何将箭消踪匿迹,关键是在箭本身上,其他不是问题。

    一箭,一箭……

    天色刚明,老赵头打着一把雨伞,身旁跟着小腿撸起裤管的马尾辫赵玉,从有积水的巷子中走出。

    “玉儿,你去你马叔、高叔家里叫人,我去老张他们家。”

    “爷爷,绯鹮很久没见过了,这次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因为它的凶猛,很多人会误认为这玩意儿是猛禽,但其实绯鹮是正儿八经的涉禽,喜水。

    这不是下了雨么,估计是因此被吸引来的。

    发现一只不易,它的一身绯色羽毛,刀砍不断,水侵不透,是最上乘的货。

    那位郭爷身上,披的大氅,就是这个炼出来的。

    老方运气不错,昨天天晴进泽,居然碰上了它!”

    赵玉转了转伞,咬了咬唇,“可是绯鹮毛硬,杀伤又强,攻防兼备,不好对付。”

    老赵头摆摆手,“区区一头畜生,还能翻了天不成?”

    两人正行走间,抬头瞧见在槐树下的白云楼。

    见怪不怪,老赵头每天习五禽戏,或者练弓,都会碰上,白家老二有时在这,有时会跑到雾泽去。

    昨日天气放晴,他从家里出来,还看到了白家小子浑身湿透回去,又是汗又是雨。

    这倔孩子,以前是把功夫用到读书上了,现在用在弋射上了?

    老赵头眯眯眼,望了过去,瞳孔骤然一缩。

    只见那白二郎射出一箭,那在空中的箭,在他眼中,好像雾气一样一闪,影影绰绰,恍惚之间,射到不倒翁上。

    “这、这是……”

    赵玉顺着爷爷目光望去,只见白哥又射出了一箭。

    在她眼中,那箭一离开白哥手中的弓,瞬间虚幻成雾,消失不见,而下一刻,噔的一声,箭已刺入靶子。

    颤鸣不止。

    白云楼放下了弓箭,呼出一口浊气,露出喜色。

    终于,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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