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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高长生肯定在钓鱼

    “轰……”

    从出现以来,轩辕大磐一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这不仅是因为他的实力,同样也是通过这么多年一直在轩辕家作威作福这段经历,养出来的。

    可此时,所有的风度,所有的从容,全都在瞬间消失不见。

    他当然知道眼前之人不是王仙芝。

    但那出拳之时,透出的霸道,却给他一种和王仙芝出自一个模子的感觉。

    不,或许比王仙芝更为霸道。

    这指的不是威力上,而是意境上的差距。

    王仙芝的拳,源自于他的无敌之心,那是一种自信横压一切的滔天之势。

    而眼前这碾压而来的拳罡,不仅仅是单纯的那种自信己身无敌,更带着一种蔑视一切的冷漠。

    如同神魔看待蝼蚁。

    但不管如何,在这一刻,轩辕大磐确实想到了王仙芝。

    而王仙芝是谁,那可是坐镇武帝城一甲子,硬生生用拳头打遍离阳武林的人。

    是压在所有离阳武者头上的那座大山。

    在离阳北莽这一大块区域,王仙芝三个字,代表的就是无敌。

    无论你是练剑还是练刀,修道还是修佛,只是是武者,面对王仙芝,天然就弱了几分声势。

    而这种势,就是王仙芝花费整整六十年养出来的,也是打出来的。

    轩辕大磐当然怕,事实上,站在王仙芝面前,江湖人没有一个武者是不怕的。

    而此时,面对高长生的拳,在他的感觉里,就和面对王仙芝是一样的。

    轩辕大磐不敢再耽搁,嘴中长啸一声,周身气息喷薄而出,身后一道模糊的影像开始浮现。

    “是老祖的法相,老祖要动真格的了。”

    下方的轩辕敬意和轩辕敬宣同时惊呼一声。

    他们两人的实力相当一般,根本看不出两人交手的虚实。

    但是对于大宗师的独特标志,法相真身,两人还是了解的。

    “刷,刷……”

    一股特殊的气息,开始弥漫全场。

    轩辕大磐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笼罩空中的是一团团浓郁的粉红色迷雾。

    迷雾出现的一瞬间,全场的人都隐隐感受到了一种独特的气息。

    尤其是下方的两个女子。

    南宫仆射第一时间皱起了眉,体内刀意涌出,环绕在了四周,她感觉到了一些让她不舒服的气息。

    而身旁不远处的轩辕青锋,则显然没有他这么敏感。

    一双乌黑的眼睛,瞬间泛起了迷蒙之色,洁白的脸庞也涌现了道道红晕,身躯不自觉的开始发软。

    轩辕敬城轻哼一声,一道淡不可见的白色气息悄悄飘出,遁入了轩辕青锋体内,让她恢复清明。

    虽然做了这些小动作,但轩辕敬城的眼睛却是一直死死的盯着上方空中。

    眼眸之中出现了丝丝异色。

    “竟是……”

    此时的场中,或许也只有高长生和轩辕敬城两人,能够看清那空中迷雾背后的场景。

    团团红雾之后,隐藏的是一道巨大的影像。

    正是轩辕大磐的法相。

    如果场中之人看清的话,绝对也会大吃一惊。

    只因为那巨大的法相,造型非常独特。

    那是一男一女,两道身影,正以吻颈相拥的姿势悬浮在轩辕大磐背后。

    男子的面容,正是这位轩辕家老祖,轩辕大磐。

    而女子的面容却是在不断变化。

    一道道粉红色的气息,正是从这法相的体内涌出。

    只一眼,就能看出,这绝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有意思……又是佛门的东西。”

    高长生轻哼一声。

    轩辕大磐法相之上,透露出的气息,非常明显,绝对是来自佛门。

    而且是佛门中一个非常有名的派系,密宗欢喜禅。

    而这也是轩辕敬城心中生异的原因。

    轩辕家族是豪门大族,传承久远,家族问鼎阁内,有着各种珍惜绝学,也有最根本的不传法门。

    轩辕大磐原本虽是客卿旁支,但成为老祖之后,这些功法早就对他彻底开放。

    当然,轩辕家族无数年的珍藏收集,其中也不乏邪道功法。

    像原著后来轩辕青锋修炼的吞人功力的法门,就是来自于问鼎阁内。

    不过,像眼前这种,欢喜禅的采补法门,问鼎阁中绝对没有。

    而且,轩辕敬城可以确定,这绝对是轩辕大磐后学的。

    因为此时对方身后的法相并没有完全成型,还只是一半身躯,下半部显露的是另一种气息。

    这些年轩辕大磐一直躲在牯牛降,轩辕敬城也大致了解,对方是在研究什么歪门邪道。

    不过原以为,他只是实力受困,所以才突然升起的歪主意。

    却没想到,对方竟是真的走上了欢喜禅的道路。

    轩辕敬城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欢喜禅为什么臭名昭著,就是因为这种路,一旦踏上了可就代表没法回头了。

    而且欢喜禅其实并不算是双修,反而更类似于采补。

    “这位老祖多年未下山,他的密宗功法是哪里来的?谁送给他的?是针对我们轩辕家?还是针对那江对面……”

    轩辕敬城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道道念头。

    “这次还真是欠了一个天大的人情啊……”

    轩辕敬城呢喃开口。

    他虽然一直在偷偷修炼,但距离轩辕大磐终究还有差距,而且离阳儒道有着张扶摇的压制。

    在这种情况下,他想要超过轩辕大磐至少还需要数年时间。

    原以为可以偷偷隐忍,直到时机到来。

    可万万没想到,轩辕大磐竟然修炼了欢喜禅。

    从对方目前还没完全转修完成的情况,就可以得知,轩辕大磐必然不会放弃。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对方的需求只会越来越大。

    那轩辕家族内部的女子无疑会变得非常危险。

    尤其是他的女儿轩辕青锋,那可是如今轩辕家中姿色容貌最为出色的。

    只要想想,就能猜出,对方肯定会对轩辕青锋动手。

    想到这里,轩辕敬城的胸中也是不自觉的涌现出了一股怒火。

    但愤怒之余,也带着庆幸和感谢。

    若不是今日高长生到来,等到哪天轩辕大磐发作,他恐怕就只有以命相搏了。

    而能活着,谁又会真的想去死呢?

    他轩辕敬城磨剑藏锋多年,可还没有向世人一展锋芒呢。

    “轰!”

    也就是轩辕敬城思考的时候,高长生的拳势彻底下落。

    滔天的气血汹涌而出。

    就像是无边火海一般,咆哮的朝前涌去。

    拳势浩荡,伴烈焰火海滚滚而落。

    轩辕大磐周身的粉红气息,就像是遇到天敌一样,瞬间被蒸发殆尽。

    一张惊慌失措,瞳孔巨震的老脸,重新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

    “高将军,请手下留情。”

    如此场面,就算是再傻的傻子,也能看出两人之间,到底谁强谁弱了。

    轩辕敬意和轩辕敬宣瞬间就是慌了。

    没错,两人确实是一直在巴结高长生,但那只是为了未来。

    而轩辕大磐可是轩辕家族的天啊。

    一旦他受到损伤,失去顶级战力的轩辕家族,第一时间就会从一流势力上跌落。

    未来当然重要,但和当下的存活相比,哪个更重要,那根本是毫无疑问的。

    就连轩辕敬城都是同时恭敬的拱手求起了情。

    高长生眸光一抬,似笑非笑的看了轩辕敬城一眼。

    下一秒拳势一荡,滔天的气血瞬间爆炸,原本站在空中的轩辕大磐顿时化作一道残影,爆射而出,消失在了原地。

    而看影像消失的方向,正是轩辕大磐居住的牯牛降大雪坪。

    做完这一切后,高长生才转过头,轻轻的瞟了轩辕敬城一眼。

    轩辕敬城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眸中划过了思考之色。

    “嗯?徽山之上,有人在动手,应该是轩辕大磐。”

    就在高长生和轩辕大磐动手的瞬间,歙江对面,龙虎山中,有几个老道士同时睁开了眼睛。

    “轩辕大磐这老东西,又出关了?莫非修为精进,又准备出山活动了?”

    “呵呵,前后数次大败,竟然还有如此心态,轩辕大磐倒也算不简单了。”另一个声音响起。

    听到此话,周遭的几人同时点头。

    江湖人嘲讽轩辕大磐人品的有,讥讽他不自量力的也有。

    但唯独就是没有看不起他实力的。

    连战连败,又连败连战,而在这样的经历中,轩辕大磐的实力也一路在稳步提高。

    从路子上看,轩辕大磐一直走的其实是和王仙芝一样的路,以百战磨炼己身,最终以力证道。

    当年王仙芝出道时,也是数次败在李淳罡手上,之后才有武帝城六十年的无敌路。

    当然了,无论是天赋还是战力,轩辕大磐肯定是比不上王仙芝的。

    但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和道路,轩辕大磐的战力其实是非常客观的。

    要不然也不能以一人之力,震住龙虎山,使轩辕家可以和对方分庭抗礼。

    “咦?这拳意,是谁?难道是他?不可能?”很快龙虎山中又想起了一道惊呼。

    “不,不像,虽有类似,但内在却是天差地别。”

    “而且以那位的身份,轩辕大磐还没那么大的面子,让他亲上徽山。”

    “确实,可是此人是谁呢,看拳意如旭日东升,浩大阳刚,不见丝毫老朽之气,此人年纪必然不大。”

    “唉……天下纷乱,什么人物都冒出来了,前路实在未卜。”

    “罢了,轩辕家如何,和我龙虎没有太大关系,比起他们,我们还是思考一下,那高长生究竟该如何应对吧。”一道苍老的声音,一锤定音道。

    话音一落,龙虎山中迅速陷入了平静,而他们并不知道,一直念叨的高长生,此时正在那对面的徽山之中。

    或许,整个龙虎山唯一知道的人,就是某个此时正在山脚下和徒弟一起烤鱼的人。

    “嘶……凶,真凶啊!”

    老道士一边翻着烤架上的鱼,一边咧着牙看着远处感叹。

    “还好老道我机灵,这拳头,我这把老骨头可是撑不住,还好有个轩辕大磐。”

    “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修炼的,见了鬼了,王仙芝当年都没这么凶。”

    老道士呲着牙,身躯不自觉的抖了一抖。

    而另一边,随着轩辕大磐的消失,全场也是陷入了一片安静。

    直到良久之后,才是响起一道声音。

    “高……高将军,我家老祖他……”

    轩辕敬宣开口询问,声音中已经是带上了颤抖,显然是真的在害怕轩辕大磐出事。

    “三弟,不用太过担心,老祖修为通天,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未等高长生开口,轩辕敬城便是笑着出声。

    不过无论是轩辕敬宣还是轩辕敬意,都没有去理会轩辕敬城。

    他们这位大哥,在家族中一直都是个小透明,更是不通武道。

    他们当然相信轩辕大磐的实力,但刚才高长生打出的那一拳,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仅是打碎了轩辕大磐的护体罡气,还同时一起破去了他们心中对老祖的信心。

    至于轩辕敬城的的话,在两人这根本没有一丝可信度。

    “哈哈,本帅来微山,是拜访,当然不会做恶客。”

    高长生开口笑道。

    “当然比武动手,有所损伤也正常,不过并没有大碍,以几位老祖的实力,休养一两日便可痊愈。”

    听到此话,旁边的两人也是长松一口气。

    但不知为何,无论是轩辕敬意还是轩辕敬宣,心中都升起一种隐隐的不安之感。

    “来,几位继续喝茶。”

    高长生轻笑一声,第一次主动的举起了杯子。

    两人见此,也瞬间放弃了思考,有些受宠若惊的举起手中之杯。

    轩辕家的所有人中,也只有轩辕敬城的脸上,在这一刻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而如果有人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轩辕敬城身上的气息,在这一刻,突然发生了奇特的变化。

    就在高长生在微山上品茗喝茶的时候。

    离阳,北莽各处,一道突来的消息,突然惊动了所有人。

    “什么高长生,不在南京?而是孤身入了离阳。”

    “怎么可能?他怎么敢这么做,他想干什么?”

    高长生麾下的军队确实强大,但所有人都清楚,有高长生在,和没有高长生在,那就两支截然不同的部队。

    而且,北方的六州之地,高长生才刚刚拿下,这种时候,他竟敢突然离开地盘?

    这种消息,怎么可能不让人震惊。

    “高长生想干嘛?”

    北凉听潮亭内,疑惑的声音响起。

    “他难道真的觉得,一场大战后,就没人敢对他出手了?这未免也太猖狂了。”一道轻哼声响起。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可以直接派高手在离阳将高长生解决。”有声音开口。

    而在另外一边的北莽北帝城中,同样的建议也是同时响起:

    “陛下,大好机会,高长生在战场上不好对付,但现在孤身一人,那就是自己找死。”

    “属下建议,派出我北莽高手,雷霆一击,将此人斩杀,而且最好能请出北院大王坐镇,以保万无一失。”

    “先不急,当务之急。是先找出高长生在哪里,再确定之后的事情。”北莽女帝平静开口。

    “微臣觉得,与其对付高长生,不如趁高长生,再起大军,夺回南京还有所失州郡,甚至歼灭高长生大军。”又一道声音响起。

    而此时听潮亭中,徐骁也是缓缓抬头:

    “对了,义山,有没有查出,这消息是哪里由传出来的?”

    “具体根源没有摸清,但最初出现的地方是雄州。”

    “雄州,淮南王赵英的地盘?”徐骁挑了挑眉。

    “赵英因为当年荀平之事,一直都是无比低调,很显然不是他,那这消息就有意思了?”

    徐骁轻哼开口。

    “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离阳,他们想让我们或者北莽先去触这个霉头。”

    “但更大的可能性,这消息是高长生一方主动传出的。”

    徐骁点了点头:“这是故伎重施,又想钓鱼,想要再次引大军上门吗?”

    “或许,高长生是真的离开南京了也说不定。”李义山皱眉道。

    “呵呵。”徐骁冷笑一声:“十有八九已经不在了。”

    “只是他的目的,着实让本王摸不清,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设下了什么陷阱,等人去钻。”

    用力揉了揉眉心后,徐骁再次开口:

    “不必管这事就,反正我们北凉不会出兵。”

    “不过还是要让沸水房全力查探高长生的下落,这样我们才能确定下一步的动作。”

    几乎就在徐骁定下策略的同时,北帝城中女帝也是开口:

    “动兵之事不必再说,谁也不敢保证,这一次的南京不会又是第二个白川城。”

    “让蛛网全力追查高长生下落,只有确定他的动向,朕才能真正放心,也才能决定是否出手。”

    而另一边,离阳皇宫内,苍老的赵惇则是狠狠瞪了一眼说出情报的人。

    “出兵,出什么兵?御林军没了难道还不够吗?朕还有多少兵马可以往里赔?”

    “不用搭理,由得北莽和北凉去闹腾,是陷阱也好,破绽也罢,让他们去趟雷吧。”

    “我们离阳不动,先观望情况,若高长生败了,我们就北上,若另两方出事,对我们同样有好处。”

    “就这样,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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