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众人听到，秦固竟然不等文帝召见，主动过来了，都一阵惊讶！
秦固主动过来，肯定也是知道，自己这次犯下大错了！
文帝也有些没想到，秦固竟然主动过来了。
不过很快，他就脸色凝重，道：“宣！”
不管怎么样，今天这亲他是灭定了！
“宣六皇子秦固进殿……”高湛尖声吼道。
然后，不多时，秦固就从门口走了进来，他手上捧着一根荆条，脸上都是泪痕，明显哭过了！
文帝看到他，眼神中杀气更加浓郁！
扑通……
秦固来到大殿中央，众目睽睽下，直接跪在了地上，双手恭敬的捧着荆条，头也不敢抬！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秦固冷汗直流，当知道父皇在万史殿，他就明白，这件事真的捅大了！
不然，文帝不会叫这么多群臣都过来。
却唯独没叫虞清国！
明显是怕对方为秦固说话。
“儿臣参见父皇……”秦固胆怯道。
文帝看着他，迟迟没有说话，只是那鹰眸中的寒冷，却越来越深！
秦固头也不敢抬，吓的身子都有些麻木了。
许久，文帝才开口，问道：“你这次过来，所为何事？”
秦固虽然惧怕，但还是鼓足勇气，承认了自己所做：“儿臣此次前来，只为请罪！”
“哦？你何罪之有？”文帝反笑。
秦固更加惧怕了，文帝现在越平静，他就越恐惧！
甚至，他的冷汗都流了下来。
“父皇，儿臣罪该万死，儿臣本想跟大哥一起做蔡伦纸，能够造福更多黎民百姓，却不想，事情变成了这样！儿臣后悔莫及，儿臣该死，请父皇降罪……”
秦固低着头，说的非常诚恳，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
其实他心里也挺后悔，只是不是后悔犯错，而是后悔这次让闹大了。
“是吗？造福黎民？”文帝看着他，笑道。
秦固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对，让百姓都能用上便宜的纸张……”
啪！
谁知，文帝听了，直接把面前的书纸都给扔向了秦固！
这一举动，吓坏了群臣！
他们赶紧一个个跪在地上，诚惶诚恐！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秦固也被吓傻了，抬起头！
文帝瞪着他，握紧拳头，道：“造福黎民？好一个造福黎民！你以为朕真的不知道，你开作坊是为了什么？！你不就是眼红老大，不就是嫉妒他？！不就是想跟他作对？！”
文帝一连反问了三句，字字诛心！
每一句话，都好像一把利刃，要将秦固挫骨穿心！
这几个儿子，文帝最了解。
造福黎民？
他们眼里有黎民吗？！
让文帝更生气的是，都现在了，秦固还在狡辩！
秦固心神俱颤！
他没想到，父皇竟然当众把事实说了出来！
他赶紧磕头，哭诉道：“父皇，儿臣真的是想造福黎民啊……”
“造福黎民？！”
砰！
这次，文帝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左右看了看，见他旁边，属那个皇帝印玺最硬，二话不说，直接拿起来，猛地朝秦固丢去！
“陛下，不可……”
见文帝竟然把玉玺都扔了，群臣心中大骇！
玉玺精准的朝秦固砸来，他不敢躲闪，直接被砸在头上，溢出鲜血来！
他也惊魂未定，赶紧砰砰磕头，道：“儿臣知错，儿臣知错……父皇，其实儿臣不是想造福黎民，是看大哥眼红，但……儿臣真的没想跟他对着干，只是想自己也赚些银子啊……”
秦固一股脑把事实说了出来！
高湛急忙跑过去，捡起玉玺，用衣服擦了擦，放回了原位。
文帝看都没看他，继续道：“这么说你承认了？”
“儿臣承认，是看大哥眼红，可绝对没有故意跟他对着干的意思……”秦固继续认错，模样狼狈。
文帝怒道：“就你这样？还没跟他对着干？你可知道，你大哥被你逼的，已经开始免费赠送纸张，准备停工了！”
很明显，文帝这话是在为秦远鸣不平。
“儿臣对不起大哥，儿臣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所以儿臣这次来，也是准备弥补大哥，把工坊送给他……”秦固强忍疼痛，说道。
听到这话，文帝眯了眯眼睛：“这次你说的，可是真心？”
“儿臣真心实意……”
文帝知道，他肯定不是真心！
“这些话，你去对你大哥说吧！”文帝看向旁边的高湛，问道：“谬亲王来了吗？”
高湛微微额首：“回陛下，谬殿下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文帝点头，道：“让他进来。”
然后，高湛就大声宣秦远进殿。
而随着高湛的大喊，殿外等候多时的秦远，也走了进来。
只是看到他，众臣都有些吃惊。
秦远头发也没打理，乱糟糟的，衣服上还有泥土，那黑眼圈重的，几乎断定一夜未睡。
文帝看到他，也不禁皱了皱眉。
他没想到，这件事对秦远伤害这么大！
也对秦固更加恼怒了。
秦远走来，看到了秦固，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强忍内心的笑意，跪在地上，有气无力道：“儿臣参见父皇……”
今天早上，他让大柱去免费把蔡伦纸和羽毛笔送了，就是为了让更多人知道，他跟秦固的矛盾。
文帝点了点头，面对秦远，也没了刚刚的怒火。
“你六弟有话跟你说。”文帝道。
秦固一阵不甘心，握紧拳头，又怕被看出来，松开了。
秦远看着秦固，冷道：“六弟，你有什么跟我说？”
秦固心里恼火，根本说不出来！
文帝看着他，也不说话。
最终，秦固还是放弃了挣扎，尽量用最愧疚的语气道：“大哥，六弟对不起你！”
这一句话，让他心里对秦远的怒火更多了！
谁知，秦远根本不领情，冷哼一声，道：“你对不对得起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众人都觉得，秦远这是还有怒气在身。
是啊，毕竟自己辛苦研发出来的技术，被别人给剽窃了，谁不气？
而秦固也没想到，秦远如此给脸不要脸。
但他现在，也根本不敢去骂对方，只能看向文帝。
文帝怒气未消：“继续，今天你大哥不原谅你，就代表朕也不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