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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来说,殿试策论并未完全脱离四书五经,除个别情况外题目大多还是从里面出的。
比如这一题目,就出自《大学》。
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
看来安平帝对朝廷入不敷出的现状很忧心呐。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想大幅度改革太难了。
哪怕贾敬一直不遗余力的对商税进行改革,看起来轰轰烈烈,实际上收效甚微。
一年多个几百万两银子对偌大的王朝来说就像是杯水车薪,不说没有用,只能说几乎没有用。
只要国库多一点余钱,用钱的地方立刻多十倍,顷刻间就消耗干净。
说到底,‘食之者’太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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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理财者,得其道而自裕焉。
盖务本节用,生财之道也,果能此道矣,国孰与不足乎?
且夫聚人曰财,国而无财,非其国矣。理财曰义,财而不义,非其财矣。
是以君子之生财也有道焉,固不必损下以益上,而经制得宜,自有以裕于国也,固不必损上以益下,而公私两利,亦有以裕于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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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无穷之才,供有限之用,是以下常给而上常余,虽国有大事,而内府外府之储,自将取之而不匮矣。
百姓足而君亦足,谓之大道,信之其为谋国经久之计,而非一切权宜之术可比也。然则有国家者岂必外本内末,而后其财可聚也哉!
洋洋洒洒的写了千余字已经到了午时,安平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去,礼部的几个监考官开始用膳,考生们也各有一份,由侍者给众人一一分发下去。
贾蓉拿起了一块点心,小心的吃了一口,甜甜的味道很不错。
吃了两份点心,茶水也是早就准备好的,茶是好茶,只是有些凉了。
夕阳西下时,贾蓉将草卷上的文章工工整整的写在了正卷之上。
殿试阅卷时,读卷官都是看的考生本卷,字迹也是得分的一项,不能不认真对待。
……
“呼呼!”
出了宫门,大部分考生都如释重负。
他们是幸运的。
顺利走完了科举之路。
至于成绩,虽然还有些挂心,不过没有会试时那么紧张了。
反正是必中的。
“李兄,今晚去锦香院么?”
“嘿嘿,肯定得去。”
“李兄张兄等等,我也去锦香院,不如咱们三人同行。”
“哈哈,正好三人行……”
逛青楼的,茶楼听曲的,酒楼吃酒的,都放纵了起来。
“顺之,出去耍耍么?”
贾蓉被夜梦书给拦住了。
“不去,没空。”
贾蓉一本正经的拒绝了。
夜梦书惋惜笑道:“那就可惜了,日后做了官再想逛青楼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得偷偷摸摸的去。”
贾蓉微微一笑:“清流自然是不能去的,名声最重要。”
他不是清流,是勋贵。
名声嘛,虽然也很重要,但没有那么重要。就像贾敬,在清流那边名声不怎么好,那又怎样呢?
有能力才重要,皇帝都离不开。
清流只能眼睁睁羡慕嫉妒恨。
“呵呵,什么清流,沽名钓誉罢了。”夜梦书不屑的说了一句。不得不说,清流现在的名声越来越差了,甚至已经隐隐有了贬义。
毕竟,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一个個自诩清流却不干人事,这样的人太多了。
“谢兄,你去么?”
夜梦书又问了旁边谢继文一句。
“我才不去呢,我已经改邪归正了。”谢继文正色说道。
“哎呦,杜姑娘这是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啊,这么死心塌地的?”夜梦书微笑说道。
谢继文摆手,一脸幸福的说道:“你一俗人,根本不懂。”
夜梦书点头:“我是不懂,我去潇洒去了,你们俩就羡慕我吧,哈哈。”
说着就撇下二人去逛楼子。
……
且说大宝玉去柳湘莲家里,给他过生日。
柳湘莲交游广阔,今天来的人很多,有宝玉认识的,也有宝玉不认识的,其中不乏带着刀剑的猛人。
“恭贺柳堂主生辰。”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震的人耳膜生疼,紧接着一身高九尺有余,腰如水桶的黝黑大汉走进屋里。
“原来是震雷子吴兄,快快请进。”柳湘莲亲自出门把人引到了正堂。
“嘿嘿,柳堂主面子够大,我听说圣女也来了?”震雷子嘿嘿笑着说了一句。
柳湘莲摇头道:“圣女是来京了,不过不是来给我过生辰的。”
“那是最什么?难道有什么别的任务?”震雷子狐疑的问道。
柳湘莲正色:“这我就不知道了,圣女的行踪可不是我们能打听的。”
“哈哈,也是。”
震雷子变得豪迈了起来,笑道:“她不在咱们还自在些,请两个粉头过来陪酒如何?我可是听说了,京都的青楼里姑娘们个个美貌如花,而且还有可爱的小兔儿。”
柳湘莲知道这位大汉的性情,带着尴尬道:“已经请了,你随我来。”
二人到了里面。
有两个妖娆女子,还有一个俊俏男子。
且不说那两个女子如何,震雷子见了那男子顿时眼睛一亮。
好个细皮嫩肉的小兔儿啊。
“咳咳。”
柳湘莲轻轻咳嗽着道:“这位是我兄弟,是正经人,吴兄可不要误会。”
吴越微微一笑:“放心,我懂。”
“柳兄你去外面忙吧,赶了十几天的路累死了,我先在这里歇歇,晚上再跟堂里的弟兄一起吃酒。
柳湘莲今天确实很忙,因此点了点头就去外面了。
“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震雷子挨着宝玉坐了下来。
宝玉十分讨厌震雷子这样的须眉浊物,因此悄悄的后退一些,勉强笑道:“我叫贾宝玉……”
“什么假的真的。”震雷子不由分说的一把拉过宝玉,揽着他坐在自己腿上,嘿嘿笑着道:“我看你就是个宝贝儿。”
大宝玉大惊,双手使劲推着大汉,脑袋拼命后仰:“不要,你不要这样,我是正经人。”
“嘿嘿,哄谁呢。”大汉微笑道:“我一看伱,就知道你也是个经常贴烧饼的种子,说吧,你是攻还是守?我都可以的。”
两个女子:“……”
大汉瞪了二人一眼:“看什么看?你们两个爱去哪去哪,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嘈!
两个女子暗暗骂了一句。
这年头,什么买卖都不好做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