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疆的手才刚收回，面前的少女便护着胸口慌忙往车厢角落退去，白净娇柔的小脸上布满泪痕。
水汪汪的眼睛里全是他从未见过的惊恐畏惧，仿佛他是什么恶霸禽兽，随时可能扑上去将她撕咬吞噬。
楚疆明显愣住：“桑桑……”
而他一出声，少女纤弱的身子明显又是一颤，瑟缩在角落，一副怕极了的模样。
楚疆看得难受极了，伸手想要拉她。
“不要！”
少女发出惊恐的尖叫，他伸出的手僵硬停在空中。
“求求你不要过来，求求你放过我，”
她闭着眼睛流泪求饶：“我只喜欢凌萧一个人，我只想嫁给他，求求你放过我……”
楚疆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些话。
脑袋有瞬间的空白，胸口却像有什么激烈无序的情绪从心底生出，不断向上冲击着他的理智。
她喜欢我。
只喜欢我。
就算是太子来了，她也只选我。
“放过我、求你了……”少女哭到声音都在颤抖，可态度从未改变：“我只喜欢他，不想嫁给别人。你是太子，要什么女人都可以，放过我好不好……”
“桑桑、”
楚疆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有多么沙哑，他努力放柔声音不想吓到她：“是我，你睁开眼睛看看好不好？”
他往前靠近，而她又是受到惊吓般猛地一颤，剧烈地反抗起来：“不要、不要过来！”
看她这模样，楚疆心头怒火丛生，恨不得将楚君衍杀了。
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畜生！
若是秦苏此时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男人脸上的表情的有多么恐怖狰狞，戾气横生，
“桑桑。”
他凑近想抱她，刚才恐怖的回忆再次唤醒，她吓得又叫起了“凌萧”。
楚疆心头一痛，狠下心将人强行抱入了怀中：“桑桑，睁开眼睛看看。我是凌萧，我回来了。”
原来还在剧烈挣扎抗拒的少女顿了一下，似乎想睁开眼去看，但不知想到什么却还是放弃：“我不信，你又骗我。那次就是呜呜呜……”
那次？
楚疆先是一愣，接着意识到什么，手臂无意识收紧，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将一切焚烧殆尽。
混账东西，竟然敢冒充他！
但很快，他意识过来更重要的一点——
“你都知道了？”
“你知道了是不是？”
原本一直畏惧害怕的东西终于袒露在最害怕被发现的人面前，他以为自己会慌会怕的。
可是想到少女刚刚的话，恐惧却被莫名的激动和兴奋代替：“桑桑，你都知道了是不是？回答我？”
少女被摇晃得不行，不得不睁开了眼睛：“知道什么？”
说话时，眼角有晶莹的泪珠儿顺着脸颊滑落，柔弱又可怜，让人莫名想欺负。
“秦桑桑，你看清楚我是谁？”
男人深深凝视着她的眼睛，幽黑的眸子里似乎藏了无尽的话语。
“你是……”
原本还想抗拒的少女，被他的眼神吸引，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自心底升起，终于后知后觉想起来他刚刚说了什么。
“凌……萧，是你吗？”她眼底迟疑不定，却还是控制不住被他吸引：“是你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