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颠倒阴阳大神通传授给徐二妞,乃是张谌心中早就做好的打算。
徐二妞修行丹道,被长生老祖算计,成为了一颗草还丹,自己若是传授徐二妞颠倒阴阳大神通,而徐二妞修炼成颠倒阴阳后,能不能逆转了体内的草还丹药性呢?
张谌眼心中有些期盼,要知道草还丹这条道可不好走,这草还丹比长生肉也差不了多少,不知被多少人给惦记上,一路上危机重重,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张谌可不想徐二妞走上这一条道路,如果能颠倒阴阳改换了草还丹的本性,将草还丹演出一条新的路,到时候是不是就能摆脱桎梏了?
至于说徐二妞能不能领悟颠倒阴阳,张谌并不担心,须知徐二妞的丹道就是调和坎离运行龙虎,调转周身所有法则,对于徐二妞来说,其炼丹就是参悟阴阳,徐二妞自己本身就是草还丹,想要领悟颠倒阴阳有着极大的成功率。
再说了,不是还有张谌点拨吗?
张谌虽然没有练成颠倒阴阳,但听了先天孔雀传授的口诀后,心中也有所领悟,有了许多关于阴阳大道的理解,所以张谌倒也能为徐二妞提供几分引导。
“你传我神通?你有什么神通?”徐二妞听闻张谌要传授自己神通口诀,不由面色诧异:“你还没有修炼出法力呢,怎么会神通?怎么传授给我?”
张谌闻言淡定一笑:“呵呵,我的手段你在山下应该也知道几分,岂能以寻常眼光来看?”
说到这里张谌笑眯眯的抚摸着徐二妞的脑袋:“你应该对我保持相信才对。”
徐二妞闻言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应该相信你才对。”
张谌拉着徐二妞来到一座偏殿,然后对着徐二妞低声叮嘱道:“我传你的神通干系甚大,就算祖师也不能叫其知晓。这门神通只有伱自己知道,决不能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你练成了这门神通。”
徐二妞闻言很是乖巧的点头:“张谌,我听你的话,你快传我口诀吧。”
看着乖巧的徐二妞,张谌一边感慨这妮子的可怜,又一边将颠倒阴阳的口诀传了下去。
颠倒阴阳的口诀不多不少只有三十六句,以徐二妞的智慧,再加上其如今修行有成,记下三十六句口诀不过轻而易举罢了。
“张谌,这口诀好高深啊,我完全看不懂。”徐二妞记下口诀,然后眨巴着眼睛看向张谌,目光里满是无辜。
“不要急,我来替你讲解。”
张谌开始为徐二妞讲解口诀,遇见自己不解的口诀,直接询问五色神光中的先天孔雀,还有大自在天魔盯着,张谌倒不怕先天孔雀胡乱解释糊弄自己。
张谌足足讲解了三日时辰,才将所有口诀讲解完毕,然后询问了句:“都记下了吗?”
徐二妞揉着头憨憨一笑:“记下当然是记下了,只是却不甚理解。”
“慢慢揣摩去吧,总有你领悟的时候。”张谌摸了摸徐二妞的脑袋,将徐二妞随手打发掉,然后才将注意力投射在五色神光上:“我说老祖,你那五行遁法,该传我了吧?”
孔雀闻言微微一叹,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毕竟自己有求于张谌,总不能既叫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他只能心中安慰自己:“区区五行遁法罢了,不过小术而已,不值一提。”
然后对着张谌道:“小子,我传你妙诀,你可要仔细听好了,我只传授你一遍,能不能记下来,领悟到哪一步,全都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你如果没有那个造化,却也怪不得我了。”
一边说着孔雀倒也不再拖延,而是将五行遁法一字一句的传授给了张谌。
五行遁法共计二十五句,每一行遁法共计五句口诀。
老孔雀干脆送人送到西,他倒也不吝啬,直接将五行遁法的口诀一一讲解。
张谌得了口诀传授,只觉得五行遁法晦涩无比,以他现在的境界去看五行遁法,简直是犹如观摩天书。就好像是相对论,学识不够的人,就算是给你讲解,你也听不懂。
唯有对于那水行遁法,张谌因为掌握控水术,所以倒是有了几分感悟,但想要直接吃透也是不可能。
“好难啊。”张谌参悟片刻,不由轻轻一叹。
五行遁法涉及到的法则极其繁复,其主要原理是自己化作五行之气,才能在五行之中遁走。
比如说张谌想要修行水遁,就要将自己化作一道水气,然后才能在水中穿梭。不过说是将自己化作水气也不准确,应该说成‘水炁’才对。
人乃是肉身,想要化作水炁,何其之难?这是一个物质转化的过程,相当繁复危险,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比如说在化作水炁的过程中,炁忽然不受约束散掉,到时候就是直接身死道消。
再比如说化作水炁之后,又变化不回来,到时候岂不是也要死翘翘?
再比如说,变化水炁的时候,肉身一半化作人,一半化作水炁,到时候人不人气不气,也是身死道消的结局,毕竟人只剩下半截身子完全活不下来。
“仙道艰难啊!”张谌声音中满是感慨。
不过他已经能身化水流,对于水遁术倒是有了几分感悟,至于说何时能施展出来?他不敢贸然尝试,还要好好钻研参悟一番才是。
不过他已经从人转变为水流,完成了物质转变最关键的一环,水遁术修炼成指日可待。至于说其余几种遁法,他心中还暂时并无感悟,想要修行难如登天。
孔雀听闻张谌感慨,还以为他没有摸到门路,于是笑吟吟的道:“小老弟,你不要急,你乃是后天蝼蚁,不懂五行之道,修行起来当然艰难无比,要知道这五行遁术本来就是为了各种五行精灵而准备的,你修炼不成倒也不必叹气。”
张谌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的参悟着遁术:‘这五行遁术,单一只修炼成一门,实在是有些鸡肋。比如说我修炼成水遁,水遁之术就算是修炼成,也唯有在河水中才能施展。若是在没有水的地方,那也是鸡肋。除非是水遁术修行到至高级别,已经掌握了水之法则,才能借助存在于空气中的水之法则遁走。’
“五行遁术里,用处最大的乃是土遁术,毕竟大地时刻存在,只要脚踩泥土,随时都能遁走。”张谌心中暗自道。
张谌一边琢磨着五行遁术,一边擦拭着宫阙,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修行五行遁术的想法和思路,只要自己将水遁术给入门,到时候能不能将五行遁术全部都肝到金手指版面上?
如果能将所有遁术都肝到金手指版面上,到时候自己修行起五行遁术岂不是轻而易举吗?
“张谌!”就在张谌思索的时候,忽然听闻祖师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弟子见过祖师。”张谌连忙放下手中抹布,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祖师上下打量着张谌,然后开口道:“诸位大能降临,尚且缺了個伺候的人,你暂且先不要打扫后院了,你去为诸位祖师每日端茶送水伺候着。”
张谌闻言恭敬一礼:“弟子遵命。”
每日里为那诸位降临的老祖端茶倒水,张谌心中倒也不排斥,反倒是颇有几分期待感,毕竟近距离接触几位祖师,他才有暗中下手的机会。
张谌又对着祖师一礼,毕恭毕敬的退下,起身去伺候诸位祖师。
张谌准备了山间清泉之水,又挑选了上好的煤炭、茶叶,一路向着诸位老祖修葺的别院而去。
张谌最先来到的是东玄老祖的庭院,就见东玄老祖正盘坐在大堂打坐,背对着张谌,对于张谌的到来看也不看。
张谌小心的看了东玄老祖的背影一眼,迅速的倒好泉水,然后点燃炭火,离开了院子。
待张谌来到海外三仙小筑的时候,那海外三仙不知所踪,张谌只是在屋子里添加炭火煮好了茶水,然后来到了玄机老祖处。
此时玄机老祖正手中拿着一块龟甲打量,听闻张谌走进来的动静后,眼角余光看了张谌一眼,然后不由得愣住:“怪哉!”
就见玄机老祖的目光完全落在了张谌的身上,眼神中满是诧异之色,手指不断掐算,伴随着其不断掐算,眉头也在不断的皱起,显得很是怪异,似乎遇见了什么难解的事情一样。
“那小道童,你且过来一下。”玄机老祖对着张谌招了招手。
“老祖可是有何吩咐?”张谌煮好茶水,正要转身离去,听闻玄机老祖的招呼,连忙转身一礼。
“你上前来,叫我好好的看看你。”玄机老祖道。
张谌闻言面色恭谨的走上前,就见玄机老祖上下盯着张谌打量,口中喃喃自语:“怪哉!怪哉!我从未见过天机如此晦涩的存在,自从我当年证道之后,还从未见过一个生灵的身上天机如此杂乱混淆不清。”
张谌闻言心头暗惊:“难道这老家伙看出什么来了?”
自己可不是这精神世界第二重天的人,如果对方算出什么,那岂不是麻烦了。
“小子,莫要担心,这老家伙虽然掌握推演天机的本事,但却推演不得你身上的古怪,你莫要怕,不要露怯!”大自在天魔的声音在张谌的心中响起:“再说了,有老祖我坐镇你的命格,又岂是这老家伙能窥视的?”
“小道童,可否想算一卦,卜算一下自己的前程如何?看看自己今生修行几何,可否有希望成仙?”玄机老祖笑眯眯的道。
张谌闻言摇了摇头,拒绝的干脆而又利落:“求仙问卜,不如自己做主。”
玄机老祖闻言一愣,听闻张谌那‘求仙问卜,不如自己做主’的话,心中荡漾起层层波澜,内心无数念头犹如海潮一般卷起,久久不能平息。
“你就一点不好奇自己的未来吗?要知道,这世上不知多少人想要求我卜算一卦而不可得,就算是那十二阶的存在,为了求老祖我卜卦也不惜倾家荡产,你这小小道童竟然将送上门的机会推拒出去,实在是叫老祖我心中大大惊讶。”玄机老祖此时一拍手中龟壳:“小子,别人求我推算命运,我是理也不理。你不想推算命数,我却偏偏要为你推算命数。你将一滴血液滴在这龟壳上,老祖我为你推算一番命数,指点你一番,管教你轻轻松松的达到十二阶。”
听闻对方想要自己的血液,张谌心中有些迟疑,这世上可不缺少利用血液诅咒、暗害的手段,万一这老家伙想要害自己,自己岂不是送上门了?
此时大自在天魔在张谌心中道:“你怕个锤子,你只管叫他测算,你身上有先天五行的权柄存在,又岂是他能推算的?”
张谌看着对面目光灼灼的玄机老祖,知晓今日如果自己不滴血,怕是难以糊弄过去了。自己如果要是不断的推辞,反而会惹得对方怀疑,进而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将自家给盯上。
于是张谌拿出刀子,小心的挤出一点普通的血液,滴在了那龟壳上。
张谌掌握控血术,挤出来的只是普通血液,所有精血全部都收入血核内,那玄机老祖就算可以推算天机,张谌也不相信对方能看出控血术的端倪。
就见那血液滴落后,玄机老祖一双眼睛眼巴巴的看着自家的龟壳,不由得瞪大眼睛,手指不断在虚空中掐算来掐算去,似乎是遇见了什么难解的难题一样。
“怪哉!怪哉!真真是怪哉!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玄机老祖看着自家的龟壳,有点怀疑人生:“你命数白色带灰,按照命理来说,你早就该是一个死人,更无机缘来到青城山求道,但偏偏你不但活了下来,而且还来到了青城山上,真真是不可思议。”
玄机老祖上下打量了张谌一会后才道:“小子,你小时候可曾遇见过什么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