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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真实的我

    她身子一颤,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臣妾,臣妾不过是猜测,猜测而已,刚才急切,也是因为臣妾知道皇上在意容妃,所以急切罢了,皇上爱重容妃姐姐,若是容妃姐姐受伤,皇上必然心疼,所以臣妾才着急啊。”

    眼瞧着杜芳仪避重就轻地说着话。

    虞凉月的眼睛里,涌上些兴味来。

    好一个猜测。

    只是,这说辞莫不是把人当傻子?

    她眼神微不可查地看了一眼秦司珩,见他果然眼神犹如寒潭,冷冰冰的看着杜芳仪一张梨花带雨的脸颊儿,眸光亦是冰冷如寒霜。

    这样的眼神,让杜芳仪,犹如堕入了冰窟。

    浑身冰冷,又无助。

    “你若是不说实话,朕就派人去调查,只要做了,就会有蛛丝马迹,杜芳仪,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臣妾.....臣妾....臣妾没有!”

    杜芳仪咬紧下嘴唇,下定了决定不承认。

    她已经派人扫尾,应该不会留下痕迹才对。

    况且,现在皇上用人之际,杜家是皇上一派的,如今皇上或许生气,但只要杜家得用,她迟早,迟早还会有机会。

    看着她竭力狡辩的模样,秦司珩眸光更冷了几分。

    真是愚蠢不可救药。

    若不是因为杜家的缘故,他现在就恨不能,把杜芳仪拖出去,直接赐死才好。

    居然狠毒到,要毁了容妃的脸。

    这是何其恶毒的人,才能想出的主意?

    杀人不过头点地,她却想杀人诛心,容妃美了一辈子,脸毁了,恐怕生不如死。

    他沉默了几息,很快做了决定。

    “杜芳仪不敬容妃,着,禁足浣花殿,每日让人看守,罚跪两个时辰,抄写经书五十遍。何时抄写完,何时出来,其他人,不得帮忙。”

    身侧的虞凉月对这个结果谈不上满意,更谈不上不满意。

    杜芳仪有杜家,之前的证据她派人查找过了,抹除得很干净,几乎是找不出那些毒药和布,跟她有关联的证据。

    正是因为没有证据,她只要这般设下一个障眼法,让杜芳仪以为她真着了道,然后一步步走入陷阱,发了狂。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没有实际的证据,杜芳仪这条小命就算是留下来了。

    何况,有杜家,杜芳仪一时半会儿就死不了。

    不过,她眼神看向杜芳仪的腿儿,勾起一抹笑,死不了,可活着也难受呀。

    两个时辰,每日都跪,这腿儿,可不就毁了。

    她的腿曾经也受伤过,那种疼痛到钻心的滋味,自然是清楚明白的。

    每日罚跪后抄写经文,这进度就大打折扣,以此往复,杜芳仪等到能出来那一日,这腿儿,必然是彻底毁了。

    眼瞧着皇上的责罚不算重,实则呢?

    虞凉月笑了笑,没有吭声。

    其余人有些没看明白的,倒是觉得皇上这惩罚不算重,有明白的,倒吸一口凉气。

    叶芜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

    眼神闪烁又带着喜意,容妃,杜芳仪,无论是哪个,她都讨厌,毁了就毁了吧。

    这事儿了,众人都退去了,殿内安静一片,只余两人。

    秦司珩看着面前的女子,见她柔魅的脸上神色一片淡然,突然心中一紧。

    难道,她都全然不在乎吗?

    既然知道有人下毒,为何不找朕,选择自己处理。

    这不就跟当日避孕一事儿一样,她从未信任过朕。

    心中想问,开口却是无奈至极,“蛮蛮........”

    “皇上,可还有事。”

    虞凉月眨了眨眼睛,依然保持着笑意,连一丝表情都不曾有变化,但即便如此,秦司珩还是察觉到一丝疏离,没错,就是疏离。

    他的蛮蛮,对他疏离了。

    这一认知,让他心头一紧。

    “你在赶朕走?”

    虞凉月看了他一眼,“臣妾哪里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这就是明晃晃的讥讽自己了。

    秦司珩不明白,为何是对方做错了事儿,反而现在受到惩罚的是自己。

    他心口里的愤怒和不甘心,还有那期待交错,帝王的自尊心和骄傲迫使他想朝着外边儿毅然决然地离开,日后再也不要踏入这个地方。

    但愤怒和不甘心,还是对眼前女子深深的不舍,让他又实在是迈不动步伐。

    他是怎么了,为何变成了这样。

    心里天人交战的秦司珩,丝毫没有觉察到,虞凉月眼中一闪而逝的戏谑。

    仿佛在看着一场大戏,充满着旁观者高高在上目光中的,戏谑。

    “你背着朕,偷偷用药避孕,今日这事儿,也是瞒着朕,自己一个人处理,你到底要瞒朕多少事儿,你才甘心!虞!凉!月!你是不是,从来,从来就没信任过朕,心里没有过朕!”

    他一拂袖,旁边的一个花瓶应声而碎,碎片洒满了一地。

    亮闪闪的,格外的好看。

    虞凉月看着那瓶子,心中却有些惋惜,那瓶子价值不菲,是她最喜欢的其中之一,换做银子,可得黄金一百两呢。

    身侧的秦司珩见她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瓶子,还以为她总算是对自己说的话有了反应,心中涌上期待。

    “这瓶子,臣妾很是喜欢,皇上说毁去,就毁去了,可否想过臣妾的心思?”她抬眸看向秦司珩。

    “皇上可问过,臣妾为何要避孕,这背后究竟是为何?皇上是帝王,大家都应该俯首称臣,点头哈腰,所以皇上觉得,臣妾忤逆了你,不顺着你。皇上难道,也想要借着皇帝的身份,让臣妾日后乖乖听话?但臣妾心爱着皇上,这种表面功夫,臣妾做不到,也不屑于去做。但若这种表面的乖顺,是皇上想要的,臣妾自当听命。”

    秦司珩眼睛瞪大了一些,隐藏的心思被发现,他有一种没穿衣服的错觉。

    常年身居高位,让他习惯了所有人对他顺从,唯命是从。

    但他内心,真的想要这样吗?

    让虞凉月也一块儿,跟着众人一般,都别无二致地对自己展现出乖顺?

    他想了想,这不是他想要的。

    “我不要,我要的,从来都是真实的你。”秦司珩情急之下,自称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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