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脚步踩到一个滑溜溜的石头上,整个人往前扑过去,眼看着就要跌落到冰冷的湖水里。
这湖水不深,但冰凉彻骨,不死也铁定免不了生一场病。
“花莲!”
青柳快速几步,还是没有抓住。
突然,邑砚从身后快步走来,没看清楚他的步伐,但速度快得惊人,转眼就到了面前,一把用力拉住花莲的胳膊,胳膊一个用力,把人甩到了身后的地上。
“哎哟,好疼。”
她甩了个屁股墩儿,惊魂未定,青柳忙上前查看她的伤势。
“死不了,甩一下也比掉进去好。”邑砚冷声道。
“多谢邑指挥使。”花莲缓过来后,站起身道谢,刚才她是真的危险,要不是邑砚,今日指不定如何呢。
原本还有些讨厌邑砚对主子图谋不轨,如今也消散了几分。
“我不是为你,是为了你主子。你要是生病了,你家主子免不了担心。”
邑砚说得理直气壮。
花莲一阵无语,没见过这般说话不好听的人了。
她难道不知道,邑指挥使是为了自家主子吗!
说着气鼓鼓地走到虞凉月身后,用表情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何必这般说话。她也是女孩子。”
邑砚挑眉:“在我眼里,除了你,其余人都一个样。”
青柳愣住,花莲更是好不到哪儿去。
这邑指挥使,真是毫不遮掩自己的狼子野心啊。
“你再胡说八道,本宫就让人撕了你的嘴,看你还能不能如此放肆。”
虞凉月眯眼,冷声道。
“好啊,容贵妃娘娘别说要撕烂下官的嘴了,就是想要下官的命,下官都甘之如饴。”他勾唇一笑,“不过,下官自认活着要比死了有价值,娘娘手下留情。”
虞凉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这人无论是威胁也好,讥讽也罢,都没有用,她决定不浪费这个力气。
不过他有一句话说对了,此刻的自己,还真是需要邑砚。
等吃午膳时,赵前带着人来到虞凉月马车跟前,“容贵妃娘娘,皇上特意让人准备了娘娘您的饭菜,唯恐娘娘一路舟车劳顿,还吃不惯。”
虞凉月看着自己的护甲,眸光微闪,“皇上还真是善解人意啊,难怪叶贵人今儿来本宫面前说,皇上体贴,还顺带准备了饭菜。不过,这些还请赵公公拿回去吧,本宫今日倒是想尝鲜,试试大厨房的饭菜。”
赵前一噎,听出了虞凉月话语里的不满。
心中暗骂这叶贵人真是不知好歹,她眼巴巴地去皇上跟前说自己吃不了,求了多做一份儿,怎么转头来跟容贵妃娘娘炫耀。
“容贵妃娘娘,这叶贵人今儿说自己吃不惯,求了皇上才多做了她一份儿,但您可不一样,是皇上亲自开口吩咐的。”赵前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帮着皇上解释一下。
“不用了,拿回去吧。要不然,赵公公吃了也成。”
来到马车当前的秦璇玑一听,自家母妃这是不高兴了啊。
想到他们提到的叶贵人,眼神一冷。
赵前到底是没有吧饭菜送到,只能掉头回去。
决定狠狠的在皇上面前给这个叶贵人上眼药。
午膳结束又开始上路,一开始还好好的,突然“轰”的一声儿,就响起了尖叫声。
“快来人啊,我们马车出问题了,我们家叶贵人还在马车里呢。”
月草从马车上飞快地下来,连忙呼唤大家去帮忙。
虞凉月蹙了蹙眉,“这是怎么了。”
青柳看了一眼回道:“这叶贵人的马车不知道怎么的,轮子坏掉了,刚才撵过石头,里面狠狠跌了一下,好像摔得不轻。”
“想来这叶贵人现在总算能消停了。”花莲哼了哼,觉得出了一口气。
真是老天爷长眼。
听着轮胎突然出问题,虞凉月若有所思。
叶贵人岂止是摔惨了,她捂着肚子说不出话来,脑子里更是“嗡嗡”的,刚才一跌,她脑袋就磕到了木板子上,这会儿晕头转向的。
但她更害怕的是,肚子。
月草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忙问:“主子,你没事儿吧。”
“没事,别宣扬出去。”
她的月份不对,这会儿宣扬出去很容易被发现,等再等等才是。
“是,奴婢知道了。”
月草咬唇走出去,回了来问话的小太监,“我们主子说没事儿,劳烦公公了。不过,我们现下马车不能用了,还要劳烦公公从新安排一辆舒服的,我家主子身子娇弱,可颠簸不得。”
小太监看了一眼马车轮子,撇了撇嘴,这马车轮子可结实了,以前从未出过问题,这叶贵人也真是晦气。
想到赵公公对她的不喜,小太监笑了笑,“这主子们的马车都是有数的,除非有随行的主子愿意跟你家叶贵人挤一挤,否则眼下是没有多余的马车了。”
月草眉头一挑,很是不悦,“那你说怎么办,我家主子眼下不舒服,要不你让人把马车让出来给我家主子。”
小太监闻言,“姑娘口口声声说,要让人让出来,不知道,姑娘是想让谁让出马车呢。”
眼下队伍因为他们而暂停前进,周围除了两人的声音,十分安静。
月草愤怒过后,理智回笼,现在她无论说谁,必然都会得罪人。
她咬了咬牙,“是奴婢失言了,不过公公总不能让我们走着吧。”
“当然不能让主子走,但眼下只有宫人用的马车了,要是叶贵人不嫌弃,那就凑合一下。”
说着指了指队伍末尾的马车。
月草看过去,险些气死。
马车简陋,哪里是她家主子能用的。
她刚想辩驳,邑砚打马过来,冷声询问:“这是怎么了,立刻启程,要是再耽搁下去,恐怕天黑之前不能到达冬猎的庄子。”
“邑指挥使,这可不能怪奴才啊,是这姑娘不愿意,奴才也没办法。”小公公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
“姑娘,耽误了行程,恐怕无论是你,还是你家主子,都担不起皇上的怪罪。”
月草脸色一白,对上邑砚冰冷的目光,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人怎么如此可怕,白瞎了一副好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