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缓缓推移,呼延唤所派遣的使者也抵达查干乌力帐下。
呼延唤所派遣的使者不是别人,正是呼延愣留给他的心腹大将——呼延仲。
在呼延唤看来,像这种事情他必须要交给呼延仲方才放心。
那海兰哈克在王庭经营多年,谁知道他安插了多少的探子,唯有呼延仲对他忠心耿耿。
“末将呼延仲,拜见大汗!”
呼延仲趋步上前,当即对着查干乌力深深行了一礼,将呼延唤的书信亲手递上后,说道:“禀大汗,这是将军的计划已经全写在里面。海兰哈克已经暂时被稳住,还不知道这一切。”
“嗯!”
查干乌力接过书信,拆开仔细阅读。
经过长途跋涉,饶是威严肃穆的查干乌力脸上也不免有了疲倦之色,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帐中一片寂静,只有查干乌力翻动书信的声音。呼延仲屏息凝神,静静等待大汗的指示。
他知道,这封信关乎整个北蛮的未来,容不得半点差池。
在信中,呼延唤将计划写得十分详细,甚至就连义军可能的撤退路线都早已规划到位,可谓是滴水不漏、周密异常。
信中详尽地描述了如何布置兵力、何时发起攻击、如何封锁退路等一系列步骤,力求将林仲云一网打尽。
然而,尽管计划如此周密,呼延唤的心中却并没有因此而轻松多少。
在这个计划没有完美实施之前,这一切都只能算是空谈。他深知,战场上瞬息万变,任何一个细小的疏忽都可能导致全盘皆输。
他不禁想起先前在汉州的那次行动。当时,他们也是信心满满,由军师亲自策划的计谋可谓天衣无缝,所有人都认为必能成功。
然而,最终还是被那狡诈至极的林仲云所察觉,导致功亏一篑。
“这次绝不能再重蹈覆辙。”呼延唤心中暗自告诫自己。
他知道,这将会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以往败了也就败了,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但这一次败了可就真的是败了。
林仲云不会给他机会,而他也不容许自己这一次在失败。
看着眉目低沉,良久没有开口的查干乌力,呼延仲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大汗,大汗……”
良久之后,查干乌力才被呼延仲的呼喊拉回现实。
“呼延将军的计划周密细致,确实值得信任。”
他目光深邃,看了看眼前的密信,眸光在移向远方,仿佛穿越了层层阻碍,看到了不远处的北蛮王庭。
“不过,海兰哈克毕竟在北蛮中根基深厚,若要彻底铲除,恐怕还需从长计议。”
“大汗所言极是。”
呼延仲连忙附和道,“不过,只要我们能顺利剿灭义军,海兰哈克失去立功的机会,便会失去王庭的信任。届时,再对他进行清算,便可一举铲除后患。”
“海兰哈克那人竟有如此的狼子野心,我当初真是看错人了!”
查干乌力说到这里,神情有些激动,脸色变得狰狞起来,就连语气中也夹杂着浓浓的悔意,“如果不是这样,这个计划才回事真正的万无一失。”
查干乌力回想起当初提拔海兰哈克时的情景,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他本以为海兰哈克会成为北蛮的栋梁,没想到却是一个潜藏的祸患。
“海兰哈克那个老匹夫能隐忍这么多年,足以见得他的心机之深。”查干乌力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愤怒。
他沉思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回去传信给呼延唤,让他务必提防海兰哈克。此人心机深沉,绝不可掉以轻心。”
“是,大汗。”
呼延仲重重点头,查干乌力这样说也就意味着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
查干乌力挥了挥手,示意呼延仲退下。他独自坐在帐中,凝视着桌上的密信,心中思绪万千。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确保北蛮的安稳,他都必须挽救这已经在悬崖边上的北蛮,这是他的责任亦是他的使命。
夜色渐深,帐外的风声呼啸,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查干乌力心中明白,这场权力的博弈才刚刚开始,唯有步步为营,才能在这场斗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在退出大帐之后,呼延仲细细观察了一番大军。
与他想象中的残兵败将、狼狈不堪不同,现在似乎大军的主力都还保持着完整。
士兵们的衣衫虽略显褴褛,但面庞上却没有疲惫的神色,反而流露出一种久违的斗志。
大军的士气还未低落,军纪严明,所有人都还坐着自己分内的事情。
有人在清理武器,有人在磨刀,有的人则聚在一起低声议论,偶尔传来几声爽朗的笑声,仿佛战斗的阴霾并未笼罩在他们的心头。
这让呼延仲心中稍安,若是如此,那么他们对上义军的胜算也将更大。
这让呼延仲心中稍安,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他们对上义军的胜算也将更大。
“这下,将军总算可以放心了!”呼延仲欣慰的点了点头。
……
在告别了查干乌力之后,呼延仲没有丝毫耽搁,立刻出营,快马加鞭,想要将这个重要消息尽快告知呼延唤。
冷风呼烈,草原在日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静谧,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
呼延仲带领着几名亲信,策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之上。马蹄声声,打破了夜的寂静,众人心中都充满了紧迫感。
时间紧迫,他们必须尽快将查干乌力的指示传达到。
然而,就在他们行进了一段路程之后,呼延仲突然感到一丝异样。草原的寂静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仿佛有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他心中一凛,立即放慢速度,示意众人警觉。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有要事发生,他在四周不断环视着,寻找着可以充当掩体的地方。
“有情况!”呼延仲低声说道。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捕捉到远处草丛中一抹异样的晃动。还未等他做出反应,从草丛中窜出数名黑衣人,他们的身型打扮无疑是义军的斥候。
“敌袭!”他猛然喝道,随即抽出佩刀,指向那处草丛。其他人迅速散开,戒备地环顾四周。
“保护将军!”呼延仲的亲信们迅速列阵,迎击来敌。
呼延仲身先士卒,手中长刀挥舞如风,逼退了数名敌人。对方显然是经过精心训练的斥候,动作敏捷,配合默契。
但好在他这一次带来的也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精兵,同样的身经百战,对上这些人也是丝毫不落下风。
刀光剑影之间,他一刀劈向一名斥候,对方仓促闪避,险些被击中。
就在此时,另一名斥候趁机从侧面袭来,呼延仲眼疾手快,反手一刀,将其逼退。
战斗愈发激烈,斥候们本就没有多少人,在加上有呼延仲这一员猛将存在,很快便落于下风。
呼延仲的刀法如虹,势如破竹,斥候们的抵抗显得无比苍白。
眼见不敌的义军斥候,心中开始有了退意。
“不好,快撤!”
其中一名斥候见大事不妙,猛然跃上战马,想要策马狂奔,将这个消息带回去。
“不行,绝不能让他逃掉。”呼延仲见此,眸光猛然一寒,心中暗自焦急。
他知道,如果这名斥候逃回去,义军必定会提前做好准备,北蛮的局势将更加严峻。
他一马鞭挥在马屁之上,紧紧追向那名斥候。
其余的亲信在将眼前的义军砍翻在地之后,也是紧随其后,誓言要将这名斥候绳之以法。
草原上,战马疾驰如风,呼延仲紧紧咬住对方不放。
斥候回头见状,心中不禁焦急万分,拼命催动战马,试图拉开距离。然而,他胯下的战马又怎能跑得过呼延仲胯下的上等坐骑?
呼延仲的坐骑乃是千里挑一的良驹,速度远胜于他。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近,呼延仲心中暗自焦急,必须在斥候逃脱之前结束这一切。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呼延仲抓住机会,纵身跃起,挥刀直指斥候。斥候惊恐之下,仓促闪避,却已来不及,被呼延仲一刀斩下马来。
“留他一条活命!”呼延仲喝道,声音如雷,亲信们闻言,纷纷围上,却没有将这斥候立刻杀掉。
呼延仲知道,杀掉斥候只会让他们失去一个重要的信息源,尤其是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
斥候被摔下马的那一刻,他狼狈地在地上翻滚,最终停在一块凸起的岩石旁,满脸的惊恐与绝望。
呼延仲走上前去,手握刀柄,目光如鹰,直视着这个义军的斥候,似乎要将他看透。
“你想要什么?”
斥候结结巴巴的问道,声音颤抖,很显然是被呼延仲气势压的喘不过气来。
“告诉我你们的计划,若能让我们北蛮有一线生机,我可以饶你一命。”呼延仲冷冷说道,语气中夹杂着威严与不容置疑的气势。
斥候犹豫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一回想起他们于北蛮的宿仇,眼神旋即变得坚定。
他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朝呼延仲呸了一声,决然说道:“想要从我口中得到我们的消息,伱是妄想。”
呼延仲的眉头一皱,心中暗自愤怒。他深知,斥候的倔强不仅仅是出于勇气,更是对义军信念的执着。他冷静下来,心中思索着如何才能让这个斥候开口。
“你觉得,死去有什么意义?”呼延仲缓和了语气,略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如果你不能将消息告诉我们,对我而言也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面对呼延仲的威逼利诱,那斥候神情却是愈发的执拗,对着呼延唤讥讽说道:“要杀就杀,哪里来这么多话?”
呼延仲心中暗自叹息,他明白,这名斥候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无论如何恐怕都无法从他口中得知义军的计划。既然如此,他也不再浪费时间。
“你既然如此执迷不悟,那就如你所愿。”呼延仲冷冷说道,语气中透出一丝决绝。
他挥手示意亲信们动手,斥候被押到一旁,行刑者手起刀落,斥候的生命戛然而止。
没有一声的惨叫,那斥候便像其他人一样死在着无人知晓的地方。
“将他们的尸体掩藏好,绝不能让那义军瞧见端倪!”他皱了皱眉头,继续吩咐亲信处理这些斥候的尸体。
亲信们点头领命,迅速将尸体拖到隐蔽处,用泥土与草丛掩盖,确保不留痕迹。
“可是将军如今这些人都死了,那么我们只怕再也不知道你义军的阴谋了。”一名亲信面色有些犹豫,皱着眉头上前说道。
“办法也不是没有。”
呼延仲冷沉着脸色,细细思考,呢喃说道:“现在又一个办法,只不过有些冒险。”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地面上那浅浅的马蹄印上,心中已有了计较。
很快,众人便将一众尸体处理完毕。除了那些被践踏的痕迹之外,谁也不会察觉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战。
呼延仲随后带着亲信来到先前义军斥候掩藏的地方,指着那浅浅的马蹄印说道:“这便是方法,只要我们沿着这马蹄印的痕迹,就一定能找到义军的营地,进一步探清义军的动静。”
亲信们闻言,纷纷点头,明白了呼延仲的意图。虽然沿着马蹄印追踪存在风险,但这是目前唯一能够掌握敌情的途径。
“将军英明,只要我们小心谨慎,定能探得义军虚实。”一名亲信赞许道。
“不错,不过切记不可打草惊蛇。”呼延仲叮嘱道,“我们分成两队,一队沿着马蹄印追踪,另一队则在后方接应,若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撤退。”
众人领命,迅速分成两队,呼延仲亲自带领追踪队伍,小心翼翼地沿着马蹄印前行。
一路上,他凝神屏气,注意周围的每一个细节,生怕遗漏任何蛛丝马迹。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暗下来,草原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暮霭。呼延仲心中暗自焦急,知道夜色将为他们的行动提供掩护,但同时也增加了追踪的难度。
不过这一路上,他看着这马蹄印的方向心中愈发的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