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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男人啊!刀法啊

    “妈。”

    “回来了?”

    “嗯!”

    “怎么不和我打招呼?”

    “爸!”

    “嗯!”

    “你回来的正好,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你现在高中毕业,也算是大人了……”

    “你俩要离婚是吧?”

    “你……”

    “你们经常半夜吵架,以为关起门来我就听不到。我都听到了。”

    “那你想跟谁?”

    “我……谁都不跟。”

    ……

    “政府军那些狗娘养的来了,机枪,机枪压制!”

    “迂回掩护!”

    “撤!马上撤!”

    “他们堵住了咱们的退路!”

    “那就杀出一条血路来。”

    “别特娘的想着投降,政府军那些狗杂种会让你们的菊花变成向日葵!”

    ……

    蒋庆之猛地睁开眼睛。

    漆黑的环境让他浑身紧绷,懵逼的脑子里都是先前的枪林弹雨。

    手臂突然碰到了一个东西,软软的,滑滑的……

    “夫君。”

    卧槽!

    理智回归,蒋庆之浑身一松。

    “夫君。”

    “嗯!”

    “你时常做噩梦?”

    “没啊!”

    “你先前浑身紧绷,嘴里喊什么狗狗狗,家里曾养过狗吗?”

    “呃!曾经养过。”前世那些手下可不就是狗崽子?为了钱财什么都干得出来。

    “有时你……”

    “我怎么了?”蒋庆之伸手过去,李恬抬起脊背,让他的手顺利的插过自己的身后,然后顺着侧躺在他的怀里,伸手搭在他胸前。

    “你先前哭了。”

    “我哭?我从未哭过。”蒋庆之怒了,觉得媳妇儿在污蔑自己。

    “真的。”

    一只小手儿摸到了蒋庆之的脸颊,“都还有泪水。”

    蒋庆之不信,摸了一把……

    卧槽!

    丢脸了啊!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是为啥哭。

    “偶尔哈!”蒋庆之干笑道。

    这个男人有许多秘密,但从不肯把自己内心负面的一些东西告知别人,哪怕是妻子。

    李恬想到了父亲,看似无害的李焕偶尔酒后也会吐露一二心中的烦恼,但过后依旧是那个仿佛什么都压不倒的家中顶梁柱。

    “男人都是这般……嗯,坚韧的吗?”李恬有些好奇。

    “不坚韧就不叫男人!”蒋庆之说着就开始上手。

    “夫君,旦旦而伐不好……”

    “久别胜新婚你不知道?”

    “你的身子骨……”

    “先……嗷!你个毒妇竟然下了狠手。”

    李恬拥被坐起来,“夫君才将北上归来,要休养生息几日才好。”

    她起床梳妆,完毕后发现蒋庆之还在苟。

    “夫君该起了。”

    蒋庆之死狗般的一动不动。

    李恬开门出去,蒋庆之把被子拉起来盖住脸,准备睡个回笼觉。

    半睡半醒之间的感觉最美,神仙都不换,但孙重楼声嘶力竭的喊声传来,打破了君王不早朝的美梦。

    “少爷!”

    蒋庆之把被子拉下来,怒了。

    然后他一怔,“时辰还没到,你喊魂呢!”

    这定然是那个娘们的手笔。

    “下次娶媳妇,定然要娶个喜欢睡懒觉的。”

    蒋庆之嘟囔着,起床。

    小教场上,莫展一人在角落练刀。

    “为何没人和莫展对练?”蒋庆之问道。

    莫展此人虽说寡言少语,但稳沉如山,蒋庆之观察了他许久,觉得此人可用。

    伯府如今的权力构架是蒋庆之和李恬夫妇为主,富城总管,向李恬汇报……有大厂的味儿了。

    后院的事儿蒋庆之很少过问,交给妻子练手。前院富城之下便是孙重楼,但孙重楼不管事儿,孙不同反而成了头目。

    孙不同机灵,而且忠诚度也没问题,但蒋庆之总觉得他差了些什么。此次北上之行后才找到了问题所在。

    挽救大明国祚之路艰难,仅凭着机灵是远远不够的。蒋庆之需要的是心理无比强大的助手,这一点最适合的人选便是莫展。

    蒋庆之曾亲眼看到敌人的刀锋就从莫展的鼻子前面擦过,但莫展的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所以蒋庆之在琢磨,准备提升莫展的地位。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伯府也不例外。

    护卫们大多来自于道爷的赏赐,自成一系。孙重楼是蒋庆之的身边人,地位超然,很轻松就融入其中。

    唯有莫展是半路出家的外来户。

    宣府第一刀的名头让这些护卫颇为不满,但大伙儿一起经历过几次厮杀后,对莫展的刀法没二话。

    但不代表莫展能轻松被这伙人精接纳。

    孙不同干笑道:“伯爷,莫展刀法犀利,兄弟们接不住啊!”

    “别和我和稀泥!”蒋庆之刚想呵斥,突然忍住了,说道:“今日你陪我练刀。”

    “小人的荣幸。”孙不同大喜。

    往日陪蒋庆之练刀的不是孙重楼就是窦珈蓝,护卫们都颇为眼馋。

    富城站在外围,缓缓的练着一套拳,看着颇为缓慢和简单,唯有孙重楼知晓有多厉害。

    别看他在专心练拳,实则方才蒋庆之和孙不同的交谈都没漏过。

    富城看了莫展一眼,他知晓莫展被护卫们隐隐排斥的事儿,但这等事儿没法强求,若是蒋庆之压制,护卫们表面上会亲近莫展,但骨子里反而会越来越反感此人。

    “这等事啊!得靠自己!”

    不过事儿还缺一个触发点,富城准备晚些想个法子。他看了徐渭和胡宗宪一眼,两个幕僚显然对这些事儿门清,但准备袖手旁观。

    是了,这等事儿不能沾手,富城打消了念头。

    蒋庆之练完刀法,招手道:“莫展!”

    莫展收刀过来。

    “昨日半道截杀咱们的那伙人在何处?”

    莫展说道:“活口说是被锦衣卫带走了。”

    “你带几个兄弟去锦衣卫弄清此事。”

    蒋庆之说完,莫展转身就准备叫人出发,雷厉风行的让人愕然。

    “吃了早饭再去!”

    早饭时小姑娘来了,看着有些伤心。

    “表叔。”

    “嗯!”蒋庆之摸摸侄女儿的头顶,“陛下如何?”

    “父皇看着和往日一样。”

    “不一样的。”蒋庆之叹道:“没事儿多去看看陛下,啊!”

    “嗯!我知道了。”

    一个女官进来,悄然和李恬说了几句。

    早饭很简单,这是李恬的安排,她说太子薨逝,作为臣子吃的满嘴流油有些不妥。而且蒋庆之还是表叔,更该做出表率。

    吃完早饭,李恬让黄烟儿带着朱寿媖去后面玩儿,她和蒋庆之说道:“宫中说,二位皇子请见陛下被拒,大皇女去了也没见着陛下。”

    “操蛋的二龙不相见!”蒋庆之怒了,第一次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事儿表达了不满,“有事儿你说事,有法子就说法子,弄个什么二龙不相见的由头隔离父子情义,这特娘的算是什么高人?”

    “什么二龙不相见?”李恬不知此事。

    蒋庆之把事儿告知了她,李恬一怔,“兴许是有忌讳的,否则太子才将加冠就薨逝了。加冠后便是潜龙……”

    “这……”蒋庆之想说太子之死不简单,弄不好便是有人下毒手。

    但从道爷不见儿女的举动来看,他分明在忌惮着那句判语。

    就像是焦虑症患者,一方面告诉自己焦虑的事儿不会发生,一方面却不由自主的焦虑此事。

    李恬说道:“宫中的意思,这阵子让夫君多看顾二位皇子。”

    蒋庆之苦笑,“此乃麻烦事。”

    “多几双碗筷的事。”李恬的声音很温柔,若非早上被掐的的地儿依旧有些疼痛,蒋庆之还真以为这娘们是个贞静的性子。

    “许多人会盯着咱们家。”蒋庆之担心的是夺嫡的事儿,但不好对李恬说。

    “不就是争夺家产吗?”李恬大气的道:“咱们是表叔家,地位超然。”

    “那你就做个好表婶吧!”蒋庆之决心躺平,“多多,多多。”

    “喵!”

    “来,咱爷俩上树玩去!”

    李恬看着他抱起多多,赌气般的走了,不禁噗嗤一笑。

    黄烟儿一脸纠结,“娘子,此事伯爷不管很麻烦呢!”

    “什么不管?”李恬笑道:“昨日是谁让家中收拾几个房间出来?”

    黄烟儿:“是伯爷,啊!那是给皇子们准备的?”

    这个男人啊!

    李恬捧腹大笑,笑一笑的,眉眼里就多了温柔。

    ……

    锦衣卫的衙门就在正阳门进去左侧不远处,身后是通政使司,再过去就是蒋庆之老丈人李焕所在的太常寺。

    一般人走到这里时都会加快脚步,仿佛那敞开的大门里有一张巨口,正饥肠辘辘的等着血食。

    门子也习惯了如此,反而因此得意洋洋。

    所,当莫展带着两个护卫到了门外不走时,正发呆的门子诧异问道:“何事?”

    “找人。”

    “谁?”

    “陆指挥使。”

    门子一怔,“你是……”

    “长威伯府中护卫,莫展!”

    莫展身后是黄炳和谢真。

    黄炳是神箭手,而谢真的长处有些那个啥……跑得快,护卫们时常嘲笑他逃跑第一。

    二人跟在莫展身后,见他生硬的和门子交涉,就微微摇头。

    “等着。”

    门子进去,没多久来了两个锦衣卫,二人手按刀柄,死死地盯着莫展。

    “莫展?”

    “是。”

    “当初你在城外斩杀了一人,可知他是谁?”

    “不知。”

    “那是我的兄长。”

    莫展冷漠的看着对方,一言不发。

    “你竟然还敢来我锦衣卫……”

    为首的锦衣卫小旗缓缓走过来。

    麻烦来了。

    谢真性情火爆,走上前说道:“我等……”

    呛啷!

    拔刀声突然传来。

    刀光闪烁,谢真下意识的想后撤。

    但一个宽厚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他的身前。

    两道刀光撞在了一起。

    嘭!

    锦衣卫小旗跌跌撞撞的后退,胸口那里衣裳裂开,鲜血不断涌出。

    十余锦衣卫闻声冲了出来。

    “小妇养的,竟敢在咱们这里杀人,动手!”

    “住手!”

    沈炼来了。

    “为何动手?”沈炼问道。

    “他杀了我兄长。”小旗捂着胸口说。

    沈炼冷冷问莫展,“此处乃是锦衣卫,在此杀人,就算是长威伯也保不住你!”

    谢真咬牙,“我就说他靠不住……”

    莫展漠然道:“他死不了。”

    沈炼一怔,锦衣卫有医者,当即为那小旗检查,惊讶的道:“好运气,这一刀再往里些,你必死无疑。”

    莫展手下留情了!

    这刀法!

    那小旗死里逃生,嘴里兀自说什么要为兄长报仇。当莫展目光转过来时,那声音顿时就低不可闻。

    沈炼心中一松,“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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