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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文学 > 不随心所欲能叫重生吗? > 255.窗外的月亮

255.窗外的月亮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缪可言试探性的一句别藏了,竟然把两个女孩都喊了出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躲闪,神色各异。

    纪舒是整个房间里最心虚的小女孩。

    她坐在角落里,几乎全程目光望向地面,帽子和口罩牢牢捏死在手心。

    其次是七分气愤,三分羞赧的余清月。

    余清月大部分时间抿着嘴,一副乖巧的样子,偶尔会用余光瞪纪舒一眼。

    “两位妹妹,大晚上的不睡觉,这么巧都在这里哈?”

    大大方方抱起胳膊,似笑非笑打量两人的,自然是缪可言。

    “说说吧,怎么回事啊?”

    学姐抿着嘴,声音平静,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情绪。

    “妙妙姐,我我就是来问个问题”

    余清月半低着头,小声说道。

    “问问题,这样哦,那你呢?”

    缪可言面无表情,侧过头指了指下一位。

    “我来跟吕总聊聊职业规划。”

    纪舒头都不敢抬,一向毒舌的她声音更小。

    “你这话谁信啊?聊职业规划,裙子怎么湿了?”

    大姐还没表态定性,余清月第一个站出来不愿意。

    亏你纪舒每天姐妹长姐妹短的,嘴巴甜的一比!

    背地里一个不注意,人就主动送上来了。

    靠!

    纯纯的心机婊!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刚才是茶杯不小心打翻了”

    纪舒捏紧裙摆,指尖微微发白,平日里的社交能力全都不见了,嗫嚅道。

    “你看,你自己说出来都没底气!”

    余清月冷哼一声,嘴巴撇得老高。

    “行了,一个两个五十步笑百步,既然都师出有名堂堂正正的,你们躲起来干嘛?”

    缪可言的语气多了几分微妙。

    “.”

    “.”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陷入沉默。

    几秒后,还是纪舒最先作出了决断。

    她站起身来,把吕总茶几上的一次性纸杯拿在手里,讪讪道。

    “谢谢吕总耐心指点我的职业规划,我就先回去了。”

    今晚明显没有任何机会了。

    即使自己演了一出湿身大戏,还没等对手接棒出演,就已经被场外喊了cut。

    接近老板实在是太难了吧!

    这一趟夜探酒店的亲身经历,让纪舒明白了一个事实。

    厚着脸皮开口跟老板要资源,或许比爬上他的床更容易。

    从他的反应,言语,目光种种维度来看

    他好像根本就不着急。

    吃自己也好,不吃自己也好,仿佛那个瞬间自己就像一道小前菜,被摆在餐桌上衡量对比。

    更何况,自己藏在衣柜里的时候,还隐约听见了他和余清月的对话。

    吕总可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圣人。

    他胃口大得要命。

    就拿自己听到的那几句来说,一听就是渣男!

    手把手教余清月对照软件算时间,还没有随身携带,直接就这么结束。

    事实上,她今晚的收获也不算少。

    不但拿到了直播切片的资源,还让老板进一步认识自己,了解自己的能力。

    所以当缪可言杀进房间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是感到实打实的心虚,剩下的念头就只有逃离。

    再不走还等什么?

    真要惹大姐头生气吗?

    她可远没有吕总看起来那么有耐心。

    于是,纪舒全程低着头,目光闪躲小心翼翼,沿着墙根离开了房间。

    咚。

    房门一声闷响。

    “妙妙姐,那我也回去了.”

    余清月见有人先走为敬,也想趁着还没被缪可言找后账,赶紧溜之大吉。

    没想到,缪可言见纪舒一走,立马揽住她的脖颈。

    余清月的肩膀被右手按住,整个人被牢牢固定在沙发上。

    “小清月,人家心虚合情合理,告诉姐姐,你在躲什么?”

    “我”

    缪可言灼热的目光像蚂蚁一样遍布全身,似乎能够洞悉她的内心。

    余清月咽了下口水,一时语塞,双手反复交叉搓来搓去。

    “今天圣诞节,感觉应该给你们留出时间,来过二人世界。”

    “哎哟。”

    缪可言拍了拍她的后背,目光灼灼,语气中难得带了点讥讽。

    “过不过二人世界,现在是你清月姐给我们安排了?”

    “没有.”

    余清月低下头,两只小脚丫乖巧地挨在一起。

    “好啦,姐姐跟你开玩笑呢。”

    缪可言松开她的脖颈,转瞬间就重新露出了如花般的笑颜。

    “过节就应该团团圆圆,一起呗?”

    “不了不了,今天已经足够了,我真的回去休息了。”

    余清月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脸真诚。

    “那好吧,好好休息。”

    缪可言也没坚持,目送余清月第二个离开房间。

    “哼!”

    吕锦程还是第一次见到学姐露出这种表情。

    “一个两个都抱着心思偷家。”

    女孩妙目流转,身子朝向窗外,双臂交叠,只留给男人一个高挑的背影。

    窗帘自打入住后就没有拉,所以她也只是吐槽加嘲讽,还没那么生气。

    证明偷家都还在储备阶段。

    套房往往位于酒店的最高几层,刚好可以俯瞰楼下的车水马龙。

    好一个灿烂人间。

    “你刚刚对清月说的话,是在警告她?”

    吕锦程走到她身后,环住学姐玲珑有致的腰肢,下巴搭在锁骨附近。

    只要是女人扎堆的地方,交流起来,往往充满了暗流涌动的潜台词。

    打机锋,说半截话。

    能不能听懂全靠悟性。

    “不然呢?”

    缪可言扭过头去。

    “你别看余清月看着像朵小白花,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其实聪明得很。”

    “再不敲打敲打她,让她看清自己的位置,我怕哪天.”

    “怎么可能。”

    男人打断了她的呢喃,放在小腹的双手紧了紧。

    仿佛这样能多一点安全感。

    “你竟然也会多想。”

    “哈~”

    缪可言摇摇头,莞尔一笑,背对着男人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如夜兰初绽。

    “不说了,抱我。”

    “抱我去隔壁。”

    拥有一份价值感十足的事业,会给人类带来巨大的改变。

    金钱和名气浇灌下的缪可言,从容又优雅。

    不仅保留着男人当初教导她的一切,而且还将吕总的某些理念,完美融汇到了骨子里。

    男人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抱进了大卧室,顺手划开连衣裙的拉链。

    匀称的身材与紧绷的肌肤都表明,她每天雷打不动,依旧保持着一定量的训练。

    这是一名公众人物所必备的,良好的自控力。

    从卧室门到床角,两三步的距离。

    可走起来,她的腰肢如同雨打荷叶一般摇曳,自然而妩媚。

    从头到脚都在溢出着毫不造作的风情与性感。

    她等待吕锦程把睡袍挂到一边,看着他的眼睛,情意绵绵。

    “主人~”

    长夜里,女孩双膝亲吻浅白床单,肩腰挺成一道竖线,称呼契合全新场景。

    声音里带着期待的热忱,与一点点久违的紧张。

    吕总点点头,做了一个下压手势。

    两人有着足够的默契。

    摇尾巴,很容易让人想起可可爱爱的小动物。

    在感情浇灌下,简简单单的动作,往往比很多复杂的花式都要深刻和强烈。

    最平凡,也最真实。

    就好像现实正在兴高采烈地证明着,什么叫做物极必反。

    人类的注意力全部聚集于一点,对它所要去往之处无所怀疑,那么它所赐予的感受,就能占领前所未有的疆土。

    她的呼吸,早就从自己的固有频率中破茧而出。

    学姐望着男人的眼睛,焦躁又迷离,贝齿也在格格作响地打战。

    她在挣扎间失去平衡。

    缪可言是个顶优秀的舞者。

    能够驾轻就熟,随着音乐的节奏一起起舞。

    可是只要踏入了本能的陷阱,就没有那么容易再原路爬回地平线。

    哪怕再优秀的舞者也不例外。

    她的羞恼,来自于脱离控制的反应。

    当女孩通过神经信号来决定情绪的时候,她就会发现缰绳无论如何也勒不住。

    最后一幕,学姐整个人像是鸵鸟,保持埋在大床中央的姿势。

    肩胛起伏,空气间回响起悠长的喘息。

    绵密的细汗遍布后背,窗帘展开偌大一道缝隙,甚至能看到她身上泛着盈盈月光。

    她的脑袋贴着男人胸口,很久才从顶点中缓过神来。

    沉默弥散开来,一男一女都累得说不出话,只能静静等待着体力恢复。

    “呼我,我去洗一下。”

    吕锦程躺在床上,看着她扶着墙,一瘸一拐走向洗手间。

    不远处响起了抽水声音,然后淋浴也被再次打开。

    他的体力经过加强,比学姐要好出不少。

    尽管是短时间内已经有过先例,同样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男人翻身下床,赤着脚走进浴室里。

    果然,她没有关门,浴室浅浅透着光,水声清晰。

    缪可言一头秀发裹在浴帽内,下颌抬起,摘下淋浴喷头,正单手冲洗着自己。

    “干嘛?”

    她看到吕锦程注视过来的目光,脸颊一红,连忙将喷头换了个位置。

    “替我冲一下。”

    “好。”

    男人在浴缸边沿一坐,学姐就擎着喷头,在他身上仔细冲刷起来。

    他和她之前都已经洗过澡,所以只有汗水残留在身上,很快就被冲洗干净。

    缪可言本想弯腰,但她艰难地试了一下,却没有成功,最终还是选择蹲下去。

    清洗着刚刚留下的痕迹。

    那只手不带任何旖旎的意味,只是温柔的搓揉和擦洗。

    她手指的触感很好,清凉、柔软而亲密。

    “好了,给我,我帮你冲冲。”

    “不用.”

    吕锦程站起身,在她的否定声中,将学姐推坐在浴缸边上。

    缪可言实在是有些疲惫。

    她没有再继续拒绝,安静地任由男人,给她洗净了身体。

    走出浴室,两人重新回到床上。

    “累了?”

    “嗯有点”

    “那就睡会吧。”

    “好。”

    吕锦程揽住她的肩膀,和她赤祼祼地靠在一起,让正在消退着的旖旎无限拉长在房间里。

    话虽然这么说,但她好像没有睡着。

    喝水,去洗手间,轻手轻脚地关灯,上床,从被子的另一侧钻进来。

    套房的床至少两米,被子也足够两个人用,但是缪可言仍然蜷缩在床边,勉强让被子覆在自己身上。

    吕锦程数次被辗转的女孩弄醒,她光滑柔软的小腿偶尔触碰到自己,又立即缩回去。

    耳边是她遥远而又亲近的呼吸,不经意间会微微停滞,如同在梦中惊厥的夜莺。

    在缪可言陷入沉睡之前,他感觉到学姐翻了个身,脸颊朝向自己,然后也将胳膊放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他抱着她,她也抱着他,两人的呼吸终于变得一致。

    黑暗中只剩下点点月光,女孩的声音再度响起。

    “吕总.”

    “嗯?”

    不需要开灯,男人也能看得清她的眼睛。

    那双星眸像极了广场天空中的造雪机,星星点点的雪花融化在眼里,藏满情绪。

    “有时候,说喜欢你的时候,其实更想谢谢你。”

    暗室是个好地方。

    这种看不清彼此表情的场合,人们的坦诚才会更加接近内心。

    缪可言的语气无比真诚。

    “突然谢我干嘛?”

    吕锦程拍了拍她的手背。

    “可能你不知道,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未来很迷茫。”

    “是很喜欢跳舞没错,但是我好像又没有那么厉害,一条路走到黑,连我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而你的出现,好像真正赋予了我生命的意义,让我找到成长的方向,每天可以高兴地起床,安心地入睡,对未来满怀期待。”

    缪可言贴近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搏动有力的心跳声,继续开口。

    “所以.谢谢你。”

    “干嘛,这个时候我该说什么?”

    吕锦程伸出手,捏了捏学姐吹弹可破的面颊,笑着说道。

    “不客气?”

    “我还没说完。”

    缪可言侧过脸,躲过他的手掌,重新调整情绪。

    “第一次说喜欢你的时候,其实更像是在床笫间的情话,可是深思熟虑之后,我还是想说.”

    “不只是喜欢。”

    “我爱你。”

    “只要你说需要我,我都会义无反顾地奔向你。”

    “一次,两次,每次,次次,我会马上提着裙摆,挺起后背坐到你身边,和你干掉一整杯啤酒,把我意识消失前,剩下的拥抱全部给你。”

    吕锦程没有接话,只是抱着她的手用力了几分。

    女孩指了指帘子中间的缝隙,声音轻柔。

    “不管你怎么想,我会像窗外的月亮一样,爱你,一轮又一轮。”

    老规矩,明天万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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