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长安犀利的眼神打量,老农有种心中秘密被看透的感觉!
不过秦长安却没有继续深究。
一个后半生运势平缓,甘愿做老农的人,能是什么坏人?
“好一个狗官,竟然公然违背朝廷律法,难道不知道要被杀头?”
太子听完叙述,非常不解。
难道利益比命还重要?
“夏公子,你难道不该问的是,为何此人能够在本地当官,按照我《大禹律》官员不可在原籍任职。”
秦长安给出提醒。
这才是根结所在。
恐怕背后有了不得的势力,给他做掩护!
“天子脚下,竟然还有如此枉法之徒,是可忍孰不可忍。”
太子此事更怒了。
要不是先前和秦长安有约定,他早就表明了身份,返回京都带人将那狗官抓了。
“夏公子,我二人只是迷路的书生,激动无济于事,还是等我们中了进士再向陛下陈述此间之事。”
秦长安真怕太子露馅了。
万一这里的百姓,恨官员的同时也恨上了皇帝,他身为太子还不被撕了。
“老秦,你这话就不对了,难道考不上进士这事儿就不管了?身为读书人,就得有匡扶社稷,造福黎民的责任感!”
太子见秦长安推脱,还以为他是不向管这事儿,更急了。
“夏公子,所言甚是,只是地方势力盘根错节,你我两个外人恐怕不妥,我叔叔在京兆尹任职,不如咱们去京兆尹看看他能否帮忙?”
秦长安提醒太子,他们只是两人,要去搬救兵才行。
至于说什么京兆尹只是个托词。
“对,老秦我们这就去找你叔叔。”
太子很清楚轻重缓急,宫里的物价贵坑的也只是他一人,可是地方官员横征暴敛,那受苦的可是千千万万的百姓,仇恨的是他父皇。
和老农告别之后,二人上了马车直接返回京都。
看着离去的马车,老农那愁苦的脸上终于有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让他的几个儿子都感到不解。
大儿子道:“爹,何必要演这么一出戏呢?我看那两人一点都不靠谱,万一没法弄掉那个狗官,他们调查之下,咱家可能就会受到牵连。”
“牵连,牵连,大哥,你就知道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小芳那可是从小跟咱们一起长大的邻家妹妹。”
老幺有些不满了。
当时要不是大哥把他敲晕了,他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小芳被抓走的。
老农没有回答儿子的话,而是反问道:“你们可知那二人是谁?”
几个儿子齐齐摇头。
老农却笑道:“所以说你们这些臭小子道行还差的远,以后给我老实的种地,别想总想着去外面闯荡。”
“爹,您还没说那二人是谁呢?”
“只能告诉你们,此二人贵不可言!”
老农高深莫测道。
每次看到老爹这幅样子,他们就知道,问也是白问。
只能问另一个他们比较疑惑之事:“爹,您如何得知今日会遇到他们二人?”
“要不说你们道行还差很多。”
老农见儿子们问到了点子上,也不继续收割麦子了,而是盘坐在地上。
又招呼儿子们坐下:“你们都别站着了,坐下听为父给你们好好讲解一些,观物之法的妙用!”
老幺还是最为关心小芳,对于老爹说的这些根本不感兴趣。
心急的问道:“爹,他们真的能够救出小芳吗?”
“当然。”
老农给出肯定的回答,这才继续刚刚的话题:“今早起来,为父就见到老牛家有喜鹊在东方鸣叫,而且还是一直雌鹊,根据观物之法所记载,这乃是有女东归之意。”
“县里的雪香楼也在东方,再加上里面都是女子,为父推断此事必然应在小芳身上。”
“只是为父有一点想不明白,以老牛家的条件,不可能有赎回女儿的的银钱,有女东归必然应该有贵人相帮。”
老农说到这里,他家老二有些急了。
“爹,你能不能说正题,您怎么知道那二位公子会来咱们田里,还会跟您说话?”
“啪。”
老农扬起手就给了老二一下子。
“老二,为父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学习梅花易数,必须要沉稳,切记不可急躁,否则看到的听到的都将不准确。”
教训完二儿子,老农这才再次说道正题:“那喜鹊飞走之时,竟然落在了咱家的粮仓之上,啄了九下才离去。”
“这不正是暗示,破局在咱家,而且位置就在咱家的九亩地之上,所以爹爹断定贵人必来此。”
“这也太草率了吧!”
老二忍不住小声嘀咕:“爹不是常说,梅花易数想要了解,必须仔细看,仔细听,不可盲目决定,爹您的决定是不是盲目了?”
“老二,难道事实不胜于雄辩?”
老农反问。
“这……”
老二忽然哑口无言,只能起身对着老农行了一礼:“多谢爹爹指教。”
老农的另外几个儿子也是恍然大悟。
只有老幺还是有些担忧:“爹,我还是不放心,万一二位公子所托非人,打草惊蛇,那些人铤而走险,小芳岂不是又生命危险?”
“这一次爹不拦你,记住你只能暗中保护,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自己的功夫。”
老农谨慎的叮嘱。
“什么才算万不得已?”
老幺询问。
老农闭眼思索良久,这才睁开眼睛道:“就是小芳活着二位公子有危险的时候。”
“爹,儿子明白了,我这就回家换一身衣服前往县里。”
见老爹同意,老幺很是高兴。
只是在老幺离开之后,老大却忍不住询问老爹:“爹,您就不怕老幺暴露实力,被人看出路数,给咱家带来灾难?”
“机遇和危险往往都是并生的,咱们冯家的冤屈想要昭雪,就应在这二人身上,更何况,你弟的命数在碰到二人之后也发生了改变,而且是极好的方向,这个险值得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