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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河水变浑

    这三日朱厚照都在安心的上课,很少出宫。

    陈策也如往日一样安静的在小院内写书看书,偶尔会看一看自己的菜园。

    只是这两天也没有什么种植收获,只能百无聊赖的看书丰富知识,今日一早的阳光不错,陈策坐在堂前惬意的晒着太阳看着书。

    隔壁又听到争吵声,陈策将书本放下过去看了一眼,吴娘子正和一男一女争吵什么。

    陈策隐约听到‘我不去’、‘让我安静的活着’、‘你们答应了自己去’诸如此类的话。

    等陈策出去看情况后,便见那青年男子声厉内荏的道:“看什么?该你什么事?怎么?看上这小贱人了?你配吗?”

    吴娘子一脸娇怒的道:“休要污蔑陈郎君!他是我邻居!”

    青年男子面色不善的盯着陈策,冷笑道:“小病鬼!你最好不要动歪心思!”

    陈策没有开口,自觉的折返回房屋,倒不是惧怕,也没有被那青年男子吓住,他知晓一些面向,这个男子内心并没有外表那个强大,他的内心是脆弱的,无外乎用严厉的语言掩盖自己软弱的内心。

    陈策不知吴娘子和他们有什么过节,甚至不清楚对方和吴娘子的关系,这些事确实和自己没关系,他没有乱管闲事。

    至于对方严厉的语言也伤不到陈策,陈策要么不出手,要出手他认为就不该给对方任何活路,不至于为了一点小事就做什么。

    生活中这种争吵实在太多,世事都在意只会让人无限烦恼,一个麻烦会接着另外一個麻烦,无休无止。

    他只是有点奇怪,吴娘子究竟和对方有什么过节争端。

    对方似乎也没有要对吴娘子动手的样子,只是狠狠说了几句话便离去,然后吴娘子便急促走了过来,对陈策连连道歉:“陈郎君,你没被吓着吧?”

    陈策淡淡的摇头,反问吴娘子道:“需要我帮忙吗?”

    这是陈策第二次开口了。

    吴娘子有些惊愕,她没从陈策脸上看出任何惧怕,她也懂得察言观色,这绝不是装的,这说明陈策内心到现在依旧是平静的。

    他从没有将威胁的话当一回事,这说明什么?

    要么他在伪装,要么他至始至终都没看得上对方,他有自信和手段能解决这件事。

    只能说明这些!

    可吴娘子想不明白,他不过只是一个生病且年纪不大的小郎君,他的自信源自于哪里?

    带病之躯本就弱于常人,若是斗殴,势必会占据下风,为何他还能有这种自信?

    吴娘子真的看不懂陈策,但她还是感激陈策道:“不用帮忙的,我自己能解决,给你添麻烦了。”

    陈策嗯了一声,道:“好!”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道:“不麻烦。”

    说完后,他便自顾自去厨房做饭了。

    朱厚照总是能掐着饭点过来,想来已经摸清楚陈策做饭的时间。

    今日他在东宫总算没有课程了,好几天没出宫,差点将他憋坏了。

    “陈老弟,这么巧?又能一起吃饭了!”

    陈策笑了笑,道:“真巧,带钱了吗?”

    朱厚照被噎了一下,看了一眼刘瑾,刘瑾拿出十文钱递给陈策,问道:“够了吧?”

    “外面饭点吃一顿可就这么多,伱莫诓我。”

    陈策:“……”

    中午吃了饭,刘瑾惯例去刷碗,嘴里嘟囔着在外面饭店吃饭就没见过还要刷碗的。

    还给了钱,又做了苦力,这叫什么事啊?

    一个字,绝!

    也不知太子爷怎么想的,要是咱家去外吃饭,酒铺店家敢提这么过分的要求,早就打爆对方的头了。

    咦?这井水怎么有点黑?

    太不卫生了吧!

    刘瑾想到方才朱厚照还在吃饭,登时大惊失色!

    好啊,这个痨病鬼,他下毒,他一定下毒了!

    “爷,爷!”

    “快吐,快吐!”

    朱厚照一脸懵逼的看着刘瑾,歪着脑袋问道:“你是不是有啥大病?”

    刘瑾忙不迭道:“爷啊!他家井水是黑的,和墨汁一样,还有泥土上来,我方才刷碗的时候看到了!”

    “一定是这家伙下毒了,他要杀你呀!”

    额。

    朱厚照猛地站起来,退后两步,惊恐的看着陈策:“你,你,你不打算活了,所以你要带我一起走?”

    陈策:“……”

    大哥,你刚才还说刘瑾有病,你也不轻!

    他反问朱厚照道:“我要杀你前几次为什么不下毒。”

    “我下毒没必要放在井水里,我放在饭菜就行了,还能被他发现?”

    “我是不是傻?”

    啪!

    朱厚照反手一巴掌抽向刘瑾,愤怒的道:“这就是我想说的!”

    “我忍你很久啦!”

    “一惊一乍的,你要不要去死啊你?!”

    你踏马的,方才差点把本宫吓尿了。

    陈策眉宇微蹙,背着手起身来到院落中,家禽开始躁动不安,院落内几只鸡不断聒噪的咯咯哒叫着。

    他再走到井水前,发现井水确实变色,不断上滚水泡。

    陈策试着用手触摸了一下,并非温水,他还在奇怪,这个地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现火山。

    陈策又去了后院,将后门打开,永济渠风吹成縠,荇藻交萦。

    陈策脸色有点不好看,然后缓缓闭上了眼,回味明实录内的内容,弘治十一年冬十月,京师、真定、宁夏、榆林、镇番、灵州、太原、海丰等处地震,顺天府最甚。

    陈策猛地睁开眼,然后就发现一张脸贴着自己很近,朱厚照凑到他脸前好奇的观察着他。

    “你干什么?”

    陈策后退两步,惊恐的道:“我不喜男子!”

    朱厚照:“……”

    他面红耳赤的道:“我早有中意的女子,你可别瞎说。”

    “你刚才咋了?”

    陈策深吸一口气,也没工夫和朱厚照说笑,对他道:“你能够得上朝廷官员?”

    朱厚照心道你不是在问废话?我虽然没告诉你我是太子,但我告诉你我是锦衣卫大官了啊!

    “咋?”

    陈策道:“可能要有地震,嗯,就是地龙翻身,尽早通知朝廷做好赈灾防御等工作。”

    朱厚照笑呵呵的道:“莫一惊一乍的,我咋没看出来有地龙翻身?”

    等你看出来人都死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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