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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文学 > 这很末世 > 223:有点渴

223:有点渴

    也许这就是活着的意义,只要活着,总能找到愉快的事,享受活着的快乐。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吃肉是快乐的,喝糖水是快乐的,舔蜂蜜是快乐的,被丧尸榨个汁同样是愉快的。

    包括出去拾荒,看蓝天白云,哪怕只是静静的坐在窗户前看外面的丧尸们,都能感受到那种满足。

    林朵朵额头挂着细汗,一条光腿伸在被子外乘凉,她感觉到热了。

    丧尸不喜欢她把被子敞开,那会让他喜欢的味道跑掉,人类把腿伸出去,他就去舔人类晾在外面的腿,将上面的汗珠舔干净,这只人类享受完了,才刚轮到他享受。他的享受建立在这只人类愉快的前提下,像个人形香囊,不过需要手动的那种。

    只是光溜溜的腿被白骁尝了一半,让渐渐平息下来的人类又忍不住扭了扭身子,刚有些散去的香甜气味有再次出现的迹象。

    “不要了。”她低声哀求道。

    白骁才不管她,一只手就镇压了林朵朵。

    直到她紧紧抱着丧尸的手臂不断轻颤,这时候就轮到丧尸享用了。

    快乐是相互的,人类越愉快,那股气味就越香甜,在这一点人类无法伪装。

    林朵朵不敢把腿再伸出去了,裹紧了小被子,闭着眼睛,任由身后的丧尸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

    月光幽静。

    窗外有零散的虫鸣,偶尔响起,还有青蛙的叫声。

    以及小怪物偶尔的呜咽。

    “那么好闻?”她气息还未平复,懒懒的不想动,丧尸的气息弄得她脖子痒痒的。

    “是的。”

    白骁像个二十年老烟枪憋了半个月后的第一支烟,也像卡洛斯在油罐车里点燃的最后一口,只有他知道这只人类在这时候的气味有多香甜。

    这个狗屎病毒大概是改变了他的嗅觉神经,不光嗅觉,听觉也一样,包括睡眠……

    丧尸是在以另一种形式触摸这个世界。

    要是能在这种时候咬林朵朵一口,他不敢想那得有多美。

    “要不我把裤衩给你装兜里,你就一直闻吧。”林朵朵忽然道。

    “……你真他妈变态。”丧尸无语了半晌。

    “还以为你会很高兴。”

    人类是在认真考虑,不明白丧尸为什么会拒绝,既然他那么快乐,也不是不能给他。

    “源头又不在那里。”丧尸说。

    “源头……不在那里?”她对这件事也很吃惊。

    “是的。”

    他本来想寻找源头,但是没有找到,并不在‘那里’,道:“不在。”

    白骁有点尴尬,“没有源头,只是被子里保存的久一点……真正的源头应该是你的状态,发情时候的信息素,那时候不管是出汗还是别的,都是带着浓郁的信息素的。”

    林朵朵呆呆地裹着被子,她听不懂,但是理解了。

    丧尸只能用鲜榨的。

    “现在还有那个什么信息吗?”她问。

    “还有一点。”丧尸说。

    “那就这样了,今晚不来了。”两次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过了一会儿,丧尸说可以了,她才掀开被子,露出来一条腿在外面,这样会很凉快,也不会着凉。

    翻了个身,缩在丧尸怀里被他摸着头发,林朵朵一时不想睡觉,只是轻拍着丧尸的背。

    “你自己放松过吗?”

    “当然没有。”她说,顿了一下又道:“以前偶尔会夹一下被子。”

    “多久以前?”

    “看水许的时候。”

    “那叫水浒,而且你看的不是水浒,虽然它们里面都有武松。”

    “管它呢,反正都一样。”她并不在意那叫什么。

    “你藏在山村的破书不会被人发现吧?”丧尸问。

    “发现又怎么样?”

    “也是……末世里没有社死。”

    天上云朵散去,皎洁的月光从窗子漏进来几丝。

    月凉如水。

    出了冬月,人也没那么容易乏困了,两人悄声说着夜话。

    “你最刺激最大胆的想法是什么?”丧尸摸着她的头发忽然问。

    “你呢?”林朵朵反问。

    “嗯……把你变成丧尸,用铁链子拴在屋里,需要的时候就抱起来玩玩,天天喂肉没那么快瘦,应该可以维持个很多年。”白骁道,“做成丧尸性奴拴起来。”

    林朵朵揽着他的力道紧了几分,屏住呼吸,仿佛在想被他拴在屋里的模样。

    “你的呢?该不会是被我拴起来吧?”白骁问。

    林朵朵顿了一会儿,道:“在围满丧尸的房子里做爱。”

    “不够变态,还以为你会比丧尸更变态呢。”白骁道。

    “在围满丧尸的房子里和丧尸做爱。”林朵朵呼吸都有些乱了。

    “太变态了。”白骁说。

    外面树影晃动,枝桠仿佛妖魔的手臂,被月光映的白惨惨的。

    有风吹过,吹过了林立的破旧建筑,吹过草木葱茏,裹着草木清香,吹过丧尸群,有怪物在暗夜里的城市活动着。

    这年她二十三岁,和丧尸躺在一张床上,没有对未来的任何期待,却有对当下的珍惜。

    也许在多年前她已经死了,留下了躯壳还在这世道挣扎,但后来她又活过来了,因为有一只丧尸跋涉千里去寻找庇护所的地点,想要让她继续活下去。

    “有点渴。”林朵朵低声说。

    白骁起身拿了水杯,将她扶坐起来喝,水不凉不烫,还带些温热,一杯很快被她喝完了,她靠坐在床头,一侧头,外面皎洁的月色映入眼中,仿佛被水洗过的一般。

    几年之前,就是在这样的星光下,她用三轮车拉着丧尸,一路回了村子。

    水喝完了,她将杯子递给白骁,小指勾了勾他的手心。

    “还想?”白骁动作一顿。

    “不想了。”林朵朵拢拢头发,靠坐着,侧头望着清新洁净的月光,也望着黑暗中白骁的轮廓。

    白骁见她没什么睡意,从窗台上拿了拾荒回来的红酒,倒了两杯递给她。林朵朵对红酒的味道已经不陌生了,浅浅尝了几口。

    有阴影从月下飞过,像很多小黑点一样,无声无息从夜空中划过,漆黑的苍穹掉落下来几根羽毛,飘飘荡荡随风而动。

    他望着窗外,看着那远去的影子,回身和林朵朵碰了一下杯子。

    水杯轻响,碰在一起,在黑夜中很清脆。

    “敬活着。”

    “也敬这必死无疑的一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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