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源收拾完东西,就愉快的下班回家了。
秦淮心里还惦记着屈静怎么会被两个刚出锅的果儿烫成那样,用手机搜索有没有特别怕烫的山海经精怪,无果,干脆坐在店里等屈静回来拿点心,打算再硬聊几句。
屈静回来的时候,秦淮在她身上闻到了淡淡的药膏的味道。
这是真烫到了?!
“你没事吧?”秦淮指了指屈静被烫到的右手小臂,“我们食堂有医药箱,要不要我让汐姐给你拿过来?你自己处理,我相信你肯定比我们店的要专业。”
“没事。”屈静轻松地道,“我说了是我比较怕痛。我刚刚送果儿的时候和张阿姨聊了一下,她说罗先生最近的作息都很规律,每天晚上一两点钟就睡了,早上8点起,准时来食堂喝陈皮茶。”
“这两年我说破了嘴皮子都没让罗先生作息稍微规律一些,小秦师傅你这一碗陈皮茶就让罗先生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还是你的本事大啊。”屈静笑道。
“没有没有,是你这两年基础打得好。”秦淮开始虚假的客套,“果儿吃了?”
秦淮注意到屈静回来的时候手上没有果儿。
屈静点头:“罗先生说果儿的配方是他给你的,这个点心要趁热吃,凉了或者凉了之后再蒸就不是原来的味道了,我就吃了。”
“我去的时候罗先生正在整理他的蝴蝶标本,本来想帮忙的但是他不让旁人碰,我就站在陈列室外把果儿吃了。”
秦淮随口问道:“他是买了一批新标本吗?”
“应该是换了。”屈静道,“我记得之前陈列室里全都是黄色的蝴蝶标本,现在一只黄色的蝴蝶都看不见,应该是换了一批。”
秦淮一愣。
他原本是想尬聊套套屈静的话的,现在他对屈静已经不是很关心了,他有点想关心罗君。
“之前都是黄色的?”秦淮很是惊讶。
罗君家的蝴蝶标本陈列室他刚看过,一只黄色蝴蝶都没有,秦淮还以为是罗君不喜欢黄色蝴蝶呢。
屈静点头:“至少三个月前是,那次我上门给罗先生做体检的时候他在陈列室里擦架子,站在门口等了他一会儿,看了几眼里面的蝴蝶,入目都是黄色的。”
屈静这话让秦淮更吃惊了,罗君居然会亲自擦架子。
他可是掉了100块钱都懒得弯腰捡的人呐。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屈静突然想起来,“罗先生的第1笔捐赠院长妈妈已经花完了,需要医治的孩子都在进行治疗,需要上特殊学校的孩子也都进了特殊学校。”
“我刚才问罗先生什么时候去福利院检查,他说你是他的遗产继承人,让秦淮你替他查看,看孩子们是不是都得到了治疗和教育。”屈静看着秦淮,“你看你什么时间可以……”
“随时都行。”秦淮道。
这个事罗君和他说过,罗君不在乎这些钱,同时也懒得再去一趟福利院,因为福利院实在是太远了。
但罗君坚持认为福利院可能是探寻屈静秘密的一个重大突破口,让秦淮不要放弃福利院这条线,一直咬死钱捐出去了就要查账查证,看有没有被挪用贪污。弄得屈院长一直高度紧张,发了好几次微信问罗君什么时候可以莅临福利院顺便查个账。
毕竟只有查账确认善款都花在了该花的地方,屈院长才好开口要第2笔。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财大气粗的爱心人士的屈院长都快急死了。
秦淮觉得也该去福利院了。
距离上次的包子包完已经有段时间,孩子们正是嗷嗷待哺的时候。正巧自己又急需一批不挑食的食客练果儿,就挑这批孩子吧!
他来炒馅!
“择日不如撞日,我觉得明天吧!”秦淮说。
屈静:?这么突然的吗?
“明天上午我早点下班,我借红姐的车开去福利院。我等会儿给你发个单子,屈静你把单子发给屈院长让她去买食材,下午我去查账顺便做点果儿。”
罗君的车太高调,秦淮觉得去福利院做义工还是借陈惠红的宾利比较好。
屈静被秦淮惊人的行动力惊到了,愣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好,我和院长说。”
然后又补了一句:“秦淮…你做事一直都这么…有效率的吗?”
“还好吧。”秦淮觉得聊得差不多了,是时候正式下班了,“小郑师傅才是真的有效率,晚上给他发消息,第2天上午就打飞的到了。”
“对哦,我问下小郑师傅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福利院。”
秦淮边去更衣室换衣服边给郑思源发消息。
秦淮:明天下午有一个出差的活动,要不要参加?不参加的话咱们教学就暂停一天,你也放放假休息一下午,这几天辛苦了。
已经回到家里,休息了有一会儿,正在和亲爹打视频电话研究炒馅的郑思源:?
出差?
郑思源:去哪儿出差?
秦淮:郊区的儿童福利院,公益出差,做果儿。
郑思源没想到秦淮居然这么热心公益,心里很是佩服,当即表示可以去。
郑思源:去,我来炒馅。
秦淮:不,明天我来炒馅!我觉得我可以。
郑思源:……
视频那头注意到儿子开始心不在焉,表情变得有些凝重,看上去还有些欲言又止的郑达关切开口:“怎么了思源,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你告诉爸,爸教你怎么追姑娘!争取今年订婚,明年结婚,后年或者大后年让爸抱上孙子孙女!”
郑思源更无语了:“爸,你怎么说什么都能扯到相亲和结婚?刚才秦淮发消息跟我说明天去福利院做义工,我在跟他商量具体事宜。”
郑达更高兴了:“做义工好啊,做义工有善心。你师伯这段时间帮你物色了一个姑娘,就喜欢有善心的,人家还和你是同行,也是白案厨师,等你回来安排你们见面吃个饭啊。”
郑思源直接无视:“爸,我刚刚跟你说的,炒出来的馅我明明觉得已经足够干为什么蒸完后还是会渗油?第2次我在煸炒的时候有意煸出了更多的油,没有发生渗油的情况,可是口感我觉得远不如第1次。”
郑达也被引回正题:“思源,你有没有想过不是煸炒的问题?”
郑思源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个方子我看了,很大胆,你师伯都说弄出这个方子的人一定是个红案大师。方子写的也很详细,煸炒后加鸡汤煨煮,甚至连煮的火候,时间,该如何搅拌,什么状态为最佳都写清楚了,说明煨煮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有没有可能你煸炒没有问题,但是在煨煮上出了问题?”郑达问。
郑思源一愣。
“上次你师伯开玩笑,让小秦有时间来黄记酒楼帮忙做做点心。现在你师伯看了这个方子,他是真的想让小秦来黄记酒楼,他来炒馅,你和小秦揉面。”
“要不是他腰不好不想折腾自己跑一趟,我估摸着他都想过去。”
“他说这个方子做出来的点心,一定非常好吃。”
“就是这个点心的名字怎么怪里怪气的,为什么叫果儿?”
郑思源:“……名字就是这个名字,为什么叫这个我也不清楚。”
“反正秦淮拿到的方子就是这样的。”郑思源坚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