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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2蚝油

    生蚝,在很多沿海地区也被叫做海蛎子。

    南部沿海地区有生产蚝油的厂商,但生产出的蚝油绝大部分都是用于出口,出口对象是港县、东南亚等华侨、华裔比较多的地方。

    唐植桐在四九城这一年多,没见过哪个门店有零售蚝油的业务。

    唐植桐猜测,可能是由于生蚝采摘难度比较大造成的。

    想要生产出一瓶上等蚝油,得在生蚝最肥美的隆冬时节潜水采蚝,没有潜水设施,水温、水压对“海猛子”造成的魔法伤害不是一般的大。

    海猛子是沿海地区对潜水员的一种叫法,由于无措施潜水伤害大,海猛子的人均寿命一般比普通百姓低。

    唐植桐用石头先砌了个灶,然后薅出大铁锅来蹲上。

    这口铁锅还是去年在工地的时候从附近百姓手里收上来的。

    唐植桐听过一个笑话,问有200万捐不捐,路人说捐;又问有两辆车捐不捐,还是回答捐;再问有两头牛捐不捐,这次回答不捐。

    在问到为什么时,路人说因为我真有两头牛。

    去年在工地时,经历的特殊事情不少,先是高炉遍地起,后有公社化。

    按照科学的说法,养殖的那些海蛎子都是三倍体,不能生育,壳大肉厚。

    一样米养活百样人,不少家里真有东西的就一股脑的往外卖,哪怕低价也行,其中就包括铁具。

    有了空间这个挂逼,海蛎子处理起来很简单,掏出肉扔锅里即可。

    考虑到这是在林场范围内,有黑烟必定会引起护林员的警觉,唐植桐选择的都是些干透的树枝,而且尽量处理成小枝,这样能最大程度的促进充分燃烧,不产生黑烟。

    即便这批海蛎子被薅进空间时正值肥美的时节,但丰腴程度是没法跟几十年后养殖的相比。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蚝油就是把海蛎子的洗澡水进行浓缩、稠化处理的过程。

    物理课本上说“热胀冷缩”,但海蛎子肉有不同意见,在受热过程中会慢慢缩小。

    刷好锅,唐植桐开始处理海蛎子。

    如果非要选择颜色浅海蛎子的食用,可以在海鲜市场购买时选择壳的颜色浅的。

    由于现在海水的整洁度很高,唐植桐薅的这些海蛎子不存在以上问题。

    等缩小到体积不再变小,这时候就可以将海蛎子肉捞出来,专注熬海蛎子的洗澡水了。

    随着工业的发展,部分水域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污染,这种水域里养出来海蛎子,会富含元素周期表的各种稀有元素,这种去腮、去内脏都不行,整体不建议食用。

    锅和厨具就是这么来的,不过唐植桐没有贪多,只是挑品相好、结实的截留了一套,其他的都倒手给了供销社、收购站等。

    培育过程嘛,跟无籽西瓜的培育差不多,先把二倍体亲本整成四倍体,然后回头和二倍体交配产卵,就得到了三倍体。

    可能很多人在吃海蛎子的时候,都听到过一种说法,什么什么部位不能吃。

    至于捞出来的海蛎子肉嘛,可以再次加工,直接食用。

    挖了小半锅海蛎子肉,唐植桐就收手了,又往里面放了大半锅的水,准备生火开熬。

    比如海蛎子的肉唇,由于颜色发黑,就认定是脏的。

    海蛎子的内外颜色具有关联性、一致性,海蛎子不涂唇膏,一眼就能看出来。

    其实这种说法是错误的,海蛎子肉唇的颜色是黑色素沉积,吃了反而有好处。

    唐植桐在来这边之前,曾在市场上见到过袋装的海蛎子肉,個头不大,看样子也是熟的,不知道是不是从蚝油生产厂商那边流传出来的。

    在加热蚝肉洗澡水的时候,可以根据个人口味添加一些糖、盐、豆瓣酱、水淀粉等调料。

    在生产规定严格起来之后,各种商品都会被要求在“配料表”一栏写明各种成分、添加剂,蚝油也不例外。

    这其实是国家对消费者知情权的保护,但很多人不去关注,根据品牌和名称去选购蚝油,往往是花了高价却买了个低配版。

    市面上的好蚝油,并不是名字里带“特等”、“特级”、“优等”、“金砖”等字眼的,而是配料表把“蚝汁”放在第一位的。

    唐植桐熬好蚝油,直接连锅收进空间里,不用冷却、装瓶,随用随取,有空间就是这么方便。

    就连柴灰和未烧完的木柴唐植桐也没有浪费,收的那叫一个干净,若不是地表烫手,没有人能看出这里曾生过火。

    干完这些,已经是下午,唐植桐凑合着用了口饭,然后从空间薅出鲅鱼,用斧头与鱼头亲密接触,这个力度要大,否则锤不死。

    薅一条、锤一条,然后再放进去。为了节省时间,唐植桐选的都是大块头的。

    海里的大部分动物都很奇特,年幼的跟年长的在肉质上区别不大,都非常可口,但陆地上就不同了,像那只撞树上的野猪,肉又老又柴。

    忙完这一切,唐植桐没着急回去,时间还早,鲅鱼太显眼了。

    优哉游哉的找了个向阳坡面,躺在软和的落叶上,唐植桐咬着根狗尾巴草,犹如乌龟一般,晒起了背。

    此时,唐植桐非常想念小王同学,想必见到零食,小王同学也会很开心吧?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如果此时是在家里,就能拉着小王同学搓背了,既能解乏,还能娱乐。

    待到夕阳西下,背后冷飕飕的,唐植桐才懒洋洋的起身,晃晃悠悠下了山,没见什么人进林场,倒是看见几辆拉着松塔出林场的畜力车。

    跟门卫打个招呼,唐植桐回了家属区。

    唐植桐之所以这么晚回来,就是因为这边住户密集,生怕别人看到自己往外薅鲅鱼。唐植桐不避讳狗,是因为狗不能吐人言,但人不行,人不仅会到处嚷嚷,还会得红眼病,而且这红眼病还特么传染。

    本来是为了照顾大伯、小姑两家,若是好心办了坏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在夜色的掩护下,确认周围没人后,唐植桐才从空间里薅出已经用麻袋装好的鲅鱼,扛着进了大伯家门。

    “你怎么才回来?你大娘都快急的让钢子去找你了。你这是扛的啥?”唐婷正在外面收拾柈子,听到动静,立马起身,想帮一把侄子,关心的话犹如机关器一般脱口而出。

    “小姑,您别插手,挺沉的。”唐植桐快走两步,将麻袋放在了小棚子门口。

    “这是鱼?”唐婷闻到了腥味,猜测道。

    “对,正好赶上有卖的,买了点。我从山上绕过来的,门卫没看到,林场的人也没看到。”唐植桐装模作样的擦把根本不存在的汗,强调道。

    “我知道了,你快进屋歇歇,今晚包饺子吃。”唐婷明白侄子的良苦用心,催促道。

    “好嘞。这鱼您和大伯家一家一半,我一会跟大娘说。”唐植桐不方便做主分配野猪肉,但做主分鲅鱼没问题。

    “你这孩子就知道乱花钱,回头我把钱给你。”虽然临近海边,但鲅鱼也不是天天能买到,唐婷稀罕鲅鱼,但也心疼侄子。

    “什么钱的钱的,就当抵了姑父给找人解木板的钱了。”唐植桐没打算要钱,挥了挥手,进了屋。

    同样的说辞,又跟大娘交代了一遍,剩下的就不管了,和唐钢坐一旁喝水。

    “好家伙,你这一出去怎么回来这么晚?我妈和小姑的唾沫星子差点给我洗个脸。”看到弟弟回来,唐钢也松了一口气。

    “嘿嘿,让伱受委屈了,腿好点了吗?”唐植桐给唐钢递了颗烟,讨好的问道。

    “咋?你还想往外跑?”唐钢警惕道。

    “不出去了,就在咱林场。”唐植桐摇头,大伯和小姑家的柈子还差着呢,得逮着机会再上趟山。

    “腿疼也得跟着,不能再任由你乱跑了。”唐钢表情稍微放松,回道。

    “嘿嘿,林场有澡堂吧?明天咱去泡个澡?能帮助你腿疼恢复。”泡澡能缓解疲劳,但唐植桐也是真想洗澡了,来这边好几天了,汗出了一身,也没设备能洗个澡,早已浑身痒痒。

    “行,咱早点去,洗个头遍。”唐钢点头答应下来。

    “走,包水饺去。”唐植桐看只有嫂子一个人忙活,想拉着唐钢一块过去帮忙。

    “老爷们……”唐钢本想说老爷们哪有动手做饭的,但一想到弟弟是个二级厨子,果断改了说辞:“我不会啊!”

    “不会就学嘛,又不是多难的事。”唐植桐不放弃,拽着唐钢洗手进了里间。

    然而,事实证明,包水饺这件事对于唐钢来说很困难。

    舞枪弄棒行,扛一百斤猪头也不带喊累,但包水饺就像烫手一般,不是这边漏馅了,就是那边捏破了。

    “一边去,糟蹋粮食。”大娘从外面进来,看到唐钢的水饺作品,心疼的不得了,直接赶人。

    “好嘞!”唐钢犹如得了赦令,将包了一半的饺子塞给唐植桐,拍拍手,麻溜的走人,一点都看不出腿疼的模样。

    “桉子,你手还挺巧呢。去跟你哥说说话,老爷们也有干这个的?”尽管大娘夸了唐植桐一句,但给了唐植桐跟儿子一样的待遇。

    “就是,大老爷们一边待着去。”唐婷端着一小盆鲅鱼馅进来,在一旁帮腔道。

    “好嘞。”两位长辈接连发话,唐植桐只能认。

    其实这真的不能怪大娘和小姑,一来这年头没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二来现在男人在家里地位高。

    时下的女厨师非常稀少,哪怕所有男厨子在外面吭哧炒一天菜,只要一回到家,基本不会下厨做饭,都是吃自家娘们炒出来的菜。

    “嘿嘿,怎么不说自己是个二级厨子了?”看到弟弟灰溜溜的回来,唐钢四平八稳的坐着,轻声取笑道。

    “大娘,大哥说我包的好,让我接着包。”唐植桐看到唐钢狭促的表情,立马甩了一口锅。

    “别听他瞎咧咧,包的还没你好,还有脸说你?”大娘听到后,大嗓门冲着隔间就喊了出来。

    “你瞎说什么?”唐钢在听到唐植桐发言后,惊的立马站起来,恨不能把弟弟的嘴给捂住,声音比刚才大了一些。

    “小兔崽子,说谁瞎说呢?”大娘听到后,声调高了三分,拿着擀面杖从里屋冲了出来。

    “妈,妈!我说桉子呢!”唐钢一边捂着唐植桐的嘴,一边忙不迭的跟亲妈解释。

    “不许欺负桉子,他是你弟弟。”即便是亲眼所见并非自己想的那样,大娘依旧赏了唐钢一擀面杖,只是不重罢了。

    唐钢啥话都不敢回,只能无奈的松开唐植桐的嘴。

    倒不是唐钢怂,而是现在风气如此,什么不孝啊、忤逆啊,都非常非常少,父母就是天,可能有人会说这是愚孝,再过几十年,人倒是开了智,聪明了,但孝顺父母的却越来越少了……

    唐钢松开手后,唐植桐哈哈大笑一阵,然后给唐钢递了一颗烟,感叹道:“天下的妈都差不多,弟弟妹妹哭了就是哥哥的错,我从小就想着有个哥哥。”

    “哼,就你这调皮模样,咱从小就认识你的话,我能天天揍到你哭,还等你给我告状?”唐钢凑上前,接受了唐植桐的点烟,嘴里却哼哼唧唧道。

    “嘿嘿,我小时候可不这样,他们都喊我木头……”唐植桐把自己的烟也点上,跟唐钢聊着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那你不行,我小时候替万珍、旺子、蓉蓉出了多少次头?揍得人家孩子吱哇乱叫。再大一点,就有点以大欺小了,改成了旺子替蓉蓉、念斌出头,现在轮到念斌替慧敏出头了。”听着弟弟说自己小时候事,唐钢也回忆起自己小时候。

    “真好,从小有个伴,挺热闹的。”唐植桐听着唐钢的叙述,虽然他小时候有麻三哥替他出头,但眼里多少还是有些羡慕。

    哥俩聊着各自小时候的童趣,不时的传来阵阵笑声。

    里屋的长辈听到小哥俩的笑声,时不时的也会插几句话,说的都是唐钢小时候的糗事,什么尿床后不敢起装睡、偷东西被主家抓住送回来挨揍等等。

    每当这种时候,唐植桐除了跟着笑几声外,也会说几件自己差不多的糗事。

    一时间,屋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唐植桐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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