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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3坦诚

    “药店还卖蒜?”张桂芳看着儿子掏出来的十来头大蒜,纳闷道。

    “哦,这是托学校后勤那边的老师买的。”唐植桐的瞎话张口就来。

    “你这是想泡腊八蒜吧?”张桂芳搅和一下锅,打算过来帮忙扒蒜。

    “嗯,泡点,过年就水饺吃。您别动手,等凤芝回来,让她扒。”唐植桐偏疼妹妹,家里扒蒜的活一般都是凤芝来干,而她也乐在其中。

    “这么些,她得扒到什么时候?我给她留两头。”张桂芳闲不住,动手咔嚓咔嚓把蒜头掰散,开始扒皮。

    腊八蒜是北方特有的一种腌制咸菜,以华北尤甚。

    腌制好的腊八蒜通体翠绿,辛辣感大大减轻,而且混有醋的清香味,吃起来还咯嘣脆,不仅可以用来就饺子,也能用来做菜,拍个黄瓜、调个猪头肉啥的,都可以用腊八蒜,还可以做腊八蒜烧肥肠,别有一番滋味。

    老一辈人迷信,往往会告诉后辈:腌制腊八蒜,只能在腊八这一天进行,过了这一天,蒜就腌不绿了。

    其实大蒜绿不绿,跟有没有对象没有丝毫关系。

    老人也只说对了一半,腌制腊八蒜有两个关键条件,一是低温,二是醋酸浓度要够高。

    在冰箱普及之前,确实只能在寒冬时节腌制腊八蒜,一旦错过气节,就得再等来年。

    腌制腊八蒜也很简单,大蒜扒皮洗净,直接扔容器里,然后灌满醋,做好密封放阴凉干燥处,等二十来天即可食用。

    醋最好用米醋,腌出来颜色漂亮,如果喜好甜口,可以在腌制的时候加上两勺糖。

    唐植桐处理好腊八粥的配料,先放到一旁,等粥熬的差不多再放进去。

    唐家没有熬粥用的砂锅,用的大铁锅,熬的不少,估计是张桂芳想分一点给椿树胡同。

    “妈,我去厢房再做点山楂条。”由于今天回来的早,上学的、上班的还都没回来,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干点别的。

    “上次做的还有呢,咱家哪有那么多糖。”张桂芳嘟囔道。

    “我少放点,回头我再想办法买点。”唐植桐随便找了个理由,跑了两趟,将家什拿到厢房。

    虽然唐植桐嘴上说是弄山楂条,其实是想做苹果酱。

    前两天敬民出了那档子事,就把这事给放下了。

    苹果用空间里的,去皮、去核,处理成小块都是用外挂完成的。

    苹果酱不难做,放水、放糖、放果泥或果块,在熬煮的同时,不断搅拌即可。

    尽管做果酱的味道不算大,但保险起见,唐植桐还是开了挂。

    做苹果酱比山楂条容易,由于没有放太多水,前后不过半个多小时就可以出锅了。

    唐植桐找了闲置的罐头瓶,将苹果酱放进去,放在窗台上冷却,打算明儿带着,去找一趟马克俭。

    为了能让苹果酱有个名正言顺的出身,唐植桐煞费苦心,苦心竭虑的想了好大一会,还是觉得这事从马克俭那提出来比较合适。

    苹果酱比较适合西方人口味,马克俭有机会接触到那边的友人,到时候哪怕是作为配菜呢,只要能把苹果酱送上餐桌,获得他们的认可,这事就算过了明面,也算师出有名了。

    至于功劳嘛,送给麻三哥又何妨?反正不是外人。

    再说,马克俭正是由于接触国外友人太多,还留下了合影,再过几年就是大雷,如果现在他的“苹果酱”创意能换外汇,那多少都是功劳,到时候万一受到牵连,这个也能遮挡一二。

    至于风险嘛,厨子为了让顾客满意,发挥聪明才智搞出了创新菜,算过错吗?

    山楂条跟苹果酱的目标客户不同,山楂条更适合亚洲人口味,适合销往有华人聚集的地方,这个依旧需要叶志娟去协调推动。

    来到这个年代,唐植桐一直小心翼翼,生怕碰了红线,把自个这红火的小日子给搞砸了。

    接下来的困难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要说以身入局,唐植桐没那么大格局,但啥都不做,同样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还是略尽绵簿之力为好,无论最终成与不成,都可以安慰自己说:我尽力了。

    无论是山楂制品还是苹果酱,只要经过加工,利润肯定要比整果或做成罐头高,因为这两样东西在原料方面并不挑拣,甚至有点烂果也无妨,反正从外观上看不出来,在糖的遮掩下,也吃不出来。

    这些东西虽然没有啥技术含量,也很容易被仿制,但还是那句话,国内的成本低,而且选用的都是无法出口的整果,只要能换回外汇,用外汇再换回些粮食,就能救更多的人,那这就是划算的。

    做完苹果酱,唐植桐又做了点山楂条,并在小王同学下班前将冷却的苹果酱收进了空间。

    凤芝回来的最早,她明天期末考试,然后在家玩一个星期,回学校公布考试成绩、寒假作业,紧接着就是放寒假。

    “哥!”凤芝撩开棉布帘子,推开门,探头进来,鬼头鬼脑的。

    “干啥?”唐植桐此时正在炉面上熥山楂。

    “看看你在干嘛。”凤芝看到吃的,直接进了门。

    “回去扒蒜,一会腌腊八蒜,等你扒完,给你山楂条吃。”山楂饼子还没切开,但唐植桐撕了一点边角料递给了妹妹。

    “好嘞!一准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有吃的在前面勾着,凤芝一点都不排斥干活,欢快的去当扒蒜小妹了。

    唐植桐看着凤芝飞奔着去扒蒜,笑了,以后还是得时不时整点好吃的,把凤芝的嘴给养叼了,省的以后被哪个黄毛给骗走。

    等唐植桐处理好山楂条、炒完菜,又将大铁锅蹲回了炉子上,并把自己备下的配料下了锅,搅拌几下。

    再用文火炖上几个小时,等明儿早上重新热乎一下就能美美的喝上一顿腊八粥了。

    吃过晚饭,腌上腊八蒜,小两口回到厢房,小王同学跟唐植桐说了鹿岚的意思。

    话是由王静莹转告小王同学的,由于早上唐植桐在场,王静莹憋着没说,下午放学的时候,王静莹才在妇联宿舍的大门口把姐姐拉到一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咱妈担心你误会,才让莹莹单独告诉我,你可别多想。”小王同学很坦诚,不仅说了要跟武爱军见面的事情,还替叶志娟说了好话。

    “我有那么小心眼吗?”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丈母娘担心自己多想,说明自己的地位在王家越来越重,如果没有地位,这种事情就直接是命令式,而不是征求意见了。

    “这不是担心你多想,咱俩闹情绪嘛。”小王同学理解老妈的良苦用心,但这事她一开始就没瞒着唐植桐,当初写信的时候还跟唐植桐提过呢。

    “没事,我指定不会闹情绪。古语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这么出众,别说只有一个发小动了心思,就是你们全班男生动心思,我都不奇怪,所以咱结婚请客的时候,我才跟刘悦和那谁,杜晏清说,让她们转告你的同学别惦记了,哈哈哈。”唐植桐毕竟是后来者,接受程度高一些。

    “那你会不会尴尬?”小王同学思想保守,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静莹传达的母亲原话是:你们年轻人要多接触,对以后有好处,别放不下面子。

    “我尴尬什么?被拒绝的是武爱军,又不是我,只要他不尴尬就成。”唐植桐从小王同学的表情中看出了丝丝不同,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尴尬?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到时候你就别去了,我自己过去见见,也算对咱妈有个交代。”

    唐植桐想的很清楚,叶志娟难得有事吩咐自己,那这事即便是心里不舒服也得去,好让叶志娟在别人面前有个交代,毕竟是叶志娟对人家有求在先。

    “我没事,他还能怎么着我不成?多看一眼,我就揍他。”小王同学皱皱眉,不愿丈夫独自去面对。

    “成啊,那告诉咱妈约日子吧。”

    “不着急,先晾晾他,又不是阿猫阿狗的,他想见就见啊。”小王同学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我再写信问问清清,她来信说放假后一帮同学一块去清大,她没说都有谁,如果武爱军去,那你到时候就跟我一块过去,也算有个交代。”

    “行,你说了算。不过我还是得问问你,这个武爱军什么背景?”唐植桐从小王同学的话里听出些不寻常来,同学聚会,有男生,那就是小学同学,甚至是在南泥湾那边的同学,那这个局可就高端了。

    “武爱军在家排行老二,在公安市局上班。鹿姨也在公安口,级别跟咱妈差不多,这回是因为敬民的事,帮张叶办户口才找她帮忙。武伯伯放以前算是巡抚级别的大员。”小王同学大体给丈夫介绍了一下。

    “嚯!这家庭条件相当可以啊!嫁给我,你这算是下嫁了,同学聚会让你那帮同学瞧不起吧?”唐植桐吧咂吧咂嘴,这级别相当可以了,也不知道小王同学的同学里面还有没有藏龙卧虎的存在。

    “什么下嫁不下嫁的,难听。说不准有人会嫌贫爱富,但冷暖自知呀,我对你挺满意的。有人说酸话说就是了,我还能堵住人家嘴不成?以后不交往了呗。”小王同学看得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行,那你联系联系,定个日子吧,我随时听候小王老师的召唤。”唐植桐嬉皮笑脸的表情下,有一颗感动的心: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话说佟家今儿有了口福。

    佟旺像往常一样来到钟鼓楼院子的时候,发现早已有麻袋躺在院子里,而且份量比以前都多,暗自咂舌,这小伙子力气也忒大了吧?

    感叹完,佟旺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什么没货啊,全都是借口,无非是想多要些银子罢了。

    晚上的时候,佟家开了荤,吃的海鲜疙瘩汤,佟楠逮住虾仁可劲的造,吃美了。

    看孙女喜欢,佟旺眯着眼,琢磨要不要将这条线长久保持下去,钱嘛,自己不缺,主要是想让孙女在接下来的时候能有口爱吃的。

    看今儿这供货量,佟旺觉得再有两回,自己那几根黄鱼的量也就用尽了,到时候要再跟那小伙子见上一面,坦诚的聊聊。

    小伙子不是喜欢隔空往院子里扔吗?自个到时候用三轮拉个炉子蹲门口守着,还不信守不到他!

    远在京郊的王波一家就没有这么好的伙食了。

    王波家最近天天喝粥,细数起来,粥里面的粮食种类大概也能凑好几样。

    熬粥所用的粮食都是前阵子家里人去地里挖耗子洞搜集来的,带回家藏好,吃的时候洗洗,直接开煮。

    不敢去石碾子上压碎,生怕别人知道自家有粮食。

    自从学习回来以后,王波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上升,每逢吃饭,王母先紧着稠的给他捞,接着是王父,剩下的才是自己和其他孩子的。

    这种做法,无论是城市,还是农村,都是存在的,甚至可以说具有普遍性,因为一个家庭要先保证壮劳力的能量补充,赚取工分来养活一家老小。

    王波在学习的时候过了一段舒服日子,不仅学到了本领,体重也有所增加,所以在母亲给自己捞稠的后,王波每次都会再挖出几勺分给母亲和弟弟妹妹,父亲就算了,因为他那一份也是稠的。

    村里对王波也有相应的安排,专职做乡村大夫,拿全劳力的公分,但有一条,能不让社员花钱就不让社员花钱。

    王波答应了,这本来就是小姑吩咐的事情。

    村里大喇叭公布了王波学成归来,并宣布以后由他来给社员免费看病。

    刚开始的时候,社员对王波的技术还没有那么信任,但村里也没有其他选择,有些人实在是难受,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去找王波。

    没想到这一去吧,嘿,竟然好了!

    有这么三五个社员的例子在前,王波算是把场子给撑了起来。

    王波记得小姑的嘱咐,遇到浮肿要特别留意,但这几天以来,王波见到的病人虽然瘦,但并没有到浮肿的地步。

    这让王波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没有浮肿病例也算是好事,起码说明大家还没有困难到那种程度。

    王波最近除了看病、找一些常见的草药外,都在看小姑给的那本兽医书,让王波略有意外的是,公社里并没有人找他给牲口看病。

    略作思索,王波就明白了其中原因,这年头牲口比人金贵,如果哪一天公社让自己给牲口瞧病了,那就说明公社认可自己的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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