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听说过,对方要的是金银珠宝和古董。
这些东西对避难所没用。
她都能把车开到这里来,帮了他们天大的忙,结清运输费怎么了?
是他们该给的!
再说了,也不敢不给。
刚有个异种的触手从后面过来,这个女老板站在那稳如泰山,动都不带动。
旁边那男的手起刀落,异种转瞬即逝,逝世的逝。
向主任的助手用最快的速度,带着东西过来,忐忑地问,“这些够吗?”
太够了!
沈柚把灯递给温执,一眼看见那件铜镜。
是唐代的风格!这个东西她要想弄一件回来自己收藏,很难很难,保存得这么好的有钱都弄不到。
大齐现打的没有历史的痕迹,总是少了点意思。
这个她是真喜欢。
他们这里还有珐琅瓶子,墨块,砚台,玉屏。
沈柚清了清嗓子,拿起铜镜,“这个就够了。”
她也不能太黑心,运输费最多两百五十万,这个铜镜如果出现在国外拍卖会,没有上亿也要几千。
怎么好再拿别的东西。
只要避难所继续来店里交易,总会到她手里。
想到这里,沈柚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
这可把避难所众人感动坏了。
她大晚上特意过来帮忙,竟然只拿一件东西抵运输费,跟做慈善有什么区别?
“沈老板,是这样的,我们这里的设备井出了点事,您能不能再挑点报酬,把这件事解决?”
能用这些东西解决危机,简直太划算了!
沈柚却是摇了摇头,“这件事我做不到。”
避难所高层露出个我懂的表情,“是这些东西少了吗?”
“不是这个问题。”她当然不能说自己连鸡都没杀过,哪里敢杀异种。
“我可以接这笔交易,但我要的东西,你们未必给得起。”温执笑着开口了。
“什么东西?”向主任追问。
只要能保住设备井,和里面失联的三个队员,就算代价大点也可以。
温执垂眸看了沈柚一眼,思索片刻,
“我只处理设备井的异种,里面的人不保证还活着。
条件是:避难所存在一天,一天不能背弃沈老板,违背诺言,就要加倍还回今天获得的帮助。”
他说的‘还’,意思是,违约他就可以给避难所带来,比今天更大的灾难。
几个高层还在犹豫,向主任答应了。
“这件东西就当做信物。”温执从他们摆出的东西里拿了颗没有镶嵌的方糖形蓝钻,放到沈柚手里。
沈柚望着身侧的人,还在想他刚才提出的要求。
温执已经在周惟尧和全简的带领下,朝设备井方向去了。
方琪继续带人搬运车上的物资,这里的人都对沈柚好奇,但碍于她的神秘,大家也没敢多问。
设备比较重,卸货用了不少时间,快完事时,温执他们回来了,还救出了两个人。
另一个说是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没了。
沈柚往温执身上扫了两圈,看到袖口血迹的时候,目光顿了顿。
这个颜色,明显不是异种的血。
“今天真的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们估计等不到早上去取这批货了。”
方琪郑重地对沈柚说,“就算没有约定,我也不会允允许这里有人搞事。”
几个高层也纷纷表态。
“沈老板,要不你再挑几样喜欢的东西?”
沈柚看着那东西。
他们就这个来考验她?哪个开古玩店的能经得起这种考验?!
“不了不了。”沈柚沉痛地摆摆手。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只和客人维持平等的交易,下次避难所遇到危机,她未必能帮。
“外面剩下的异种你们应该能处理了,我们还赶着回家,告辞。”
沈柚说完抓着温执衣袖往外走。
回到车上,沈柚盯着温执带血的衣袖,“你受伤了?还是我来开吧。”
温执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声,“不严重。”
他翻过手背,有一道不长却很深的伤口,看着沈柚蹙眉,他却像没有痛感似的,脸上还笑着。
“那个地方,地形复杂,到处都是重要设备,放不开手才会这样,我完成了交易,一会就愈合了。”
对上他漆黑的眸子,沈柚收起脸上的表情,认真问,“你不是跟他们的交易要命吗?”
“那是解决所有问题的价格,只解决设备井可以有别的价。”温执回答。
要了她的大顾客的性命,不是会影响她的生意?
这么一犹豫,交易内容就变了。
沈柚放在腿上的手指弯曲了一下,好半响才开口,“你这么让步,会让我以为,你对我有所图。”
温执认真想了一下。
他是会对有用的人有所图谋,会与对方做交易,要对方的命或是忠诚。
但对她不是这个想法,可要说没有图谋,好像也不是。
“说不定,真有呢?”温执目光直直望着沈柚,突然有些好奇她会怎么说。
她说的是,“大哥,前面有异种!你看前面!”
坐在车里是撞不着,但看着那玩意贴着挡风玻璃穿过去,那放大的扭曲身体视觉冲击多大。
温执应了声,乖巧地回过头。
车内安静了几秒,沈柚的声音再次响起,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那你还是直接跟我说,双赢的事,我多半不会反对,商量不了,我们也还是合作人,但你要是背后骗我,我们的合作只能中止。”
“嗯,等我想到,一定跟你说。”温执欣然点头。
默默记住,她说的双赢。
“你手上的伤真的没事?”那是异种造成的伤,沈柚还是不太放心,又问了一次。
“你不是知道我死不了。”温执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
“这点伤口跟当初在大齐战场上比起来,算不上什么.”
沈柚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那也会疼啊。”
她又不是老皇帝,拿人当一把好用的刀。
温执偏过头,瞳孔微怔,从来没有人这么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那些人想要利用他的力量达成所愿,却又忌惮,防备,害怕他。
被特制的弩箭刺穿心口,关在铁水浇筑的石棺里,好像是疼过,但也就那样。
他们用那段时间差布置后面的局,他到了现世和一些人做交易,修复自己的伤。
温执看着沈柚,突然‘嘶’了一声,“确实挺疼的。”
沈柚:.他刚才还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