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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舅舅家的老黄牛

    刘梦石说到他舅舅的时候,突然眼眶里闪烁着泪光。沈明贵当记者编辑多年,善于察言观色,他问:“刘傻子,你是不是想起了你的舅舅,我听人说你在《中国作家网》发表过一篇散文《舅舅家里的老黄牛》。你能够读给我们听听吗。”

    梦石问李任惠与于张喜:“你们两个人的意见呢?”李任惠说:“好哇,梦石,你知道的,人到了70岁的时候,特别喜欢孙子,特别喜欢幼儿园的孩子,特别喜欢怀旧。”

    于张喜也说:“我也是有同感的,虽然我们的晚年无忧无虑,好比古人诗曰:‘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真想穿越到金色的少年时代。”刘梦石说:“好哇,你们想不想在虚拟穿越的时候变成少年,我们一起去我舅舅家里看看老黄牛。这样,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去进行虚拟的时空穿越。”

    李任惠说:“我老伴在女儿家照料我的孙女,我家里没有人。”李任惠带着梦石来到武胜路的一个小区,上电梯到了9楼,这是任惠的家。他们坐在沙发上,梦石要他们戴上旅游梦幻帽,接着,他打开了穿越号机器人手机,喊道:“进入1963年8月孝感罗家湾。”

    ——梦石带着三个10岁的学生沈明贵、于张喜、李任惠,一起来到了罗家湾。梦石进入一个农家院子,这是泥土砖垒砌的房屋,门口有一群鸡子。梦石喊:“外婆、舅舅,您们好!我带着我的同学好朋友来看望你们。”

    舅舅笑着迎出说:“梦石,我觉得你好像比原来聪明一些了。”外婆说:“废话,梦石本来就聪明,怎么是变聪明了。”沈明贵说:“舅舅说得没有错,梦石确实傻,经常将鸭子当鸡子,鸽子当鹅,我们同学个个都叫他苕。现在,他的成绩虽然好了,还是经常做苕事,有一回,他看见几个流氓混混打一个乡下人,觉得可怜,就对流氓混混说,你们不要打他,我替他来挨打,结果被打得鼻青脸肿。”

    刘梦石的舅舅叹气说:“我的外甥可怜。外婆,难过得流泪了,用衣袖擦眼泪。于张喜气得说:“明贵,你这人,会不会说话。”李任惠说:“明贵会说话,只是不愿意说刘梦石的好话,喜欢出风头。”

    舅舅说:“来,我给你们一人下一碗鸡蛋面,我去江城的时候,看见你们没有这么高,现在一下长高了。”我们可能是饿了,感觉鸡蛋面特别好吃。我们吃完面,舅舅说:“梦石,我带你们放牛去。”

    梦石舅舅家里有头老黄牛,浑身的毛是橘黄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铜铃一样大的眼睛,青里透亮的牛角,四条粗壮的牛腿,显得格外有力。虽然村子里邻居罗汉家的黄牛,个子比舅舅的黄牛高大,棕红色的毛皮,显得十分雄壮,但梦石还是喜欢舅舅家的黄牛,因为它是舅舅家的宝贝,善解人意。

    每个农民都爱自己家的牛,梦石的舅舅,也不例外,将黄牛当着家庭的成员。农忙季节,没有时间放牛,舅舅便站在自家的家门口,温情脉脉地望着黄牛,通过黄牛的眼神观察,牛是不是渴了?牛是不是饿了?如果牛渴了,舅舅会端来一盘清水,让黄牛来喝水。如果牛饿了,舅舅会送来一箩筐草,让黄牛来吃。牛是食草性动物,只要草给足了,牛可以长肥长壮。

    沈明贵看见牛吃草的动作“吞吞吐吐”,问舅舅:“老黄牛吃草为什么要反复嚼呀?”舅舅告诉明贵说:牛吃草的时候,通常用舌头把草卷进口中,不嚼碎就吞下去,等过一段时间后开始反刍。牛的反刍消化功能分两个阶段:草首先到达瘤胃,浸软后转到网胃加工成小团、发酵;之后,牛会把食物返回嘴里再次咀嚼,使食物变成半液体,然后进入重瓣胃进一步磨碎,最后进入皱胃中充分消化。

    梦石每当看见舅舅家的黄牛,亲切感油然而生。记得父亲母亲每到小学放暑假,就问:“梦石,你想不想去乡下看外婆、舅舅?”梦石说:“我很想念外婆与舅舅,但乡下没有江城武汉好玩。”当父母问:“你想不想去放牛?”梦石立即说:“好哇,我要去乡下放牛。”

    梦石每次暑假到乡下去看外婆、舅舅,都会坚持每天去放牛。平时,舅舅放牛是将黄牛带到青草茂盛的地方,让黄牛吃饱。梦石这次到乡下后,由他牵着牛,沈汉生、李任惠、于张喜随着村里的小伙伴们一起,牵着各自家中的牛,来到山坡上的草地里,然后,他们几个来到水塘边的草地里,坐在草地上,喜欢写科学童话的李任惠,看见蝴蝶在草地上飞舞,看见蜻蜓在池塘边飘飞,小鱼在池塘里跳跃,青蛙睁大眼睛四处张望,特别高兴。

    梦石说:“以前我来到孝感乡下,喜欢望着白云蓝天,天南海北地聊心中的理想。或看着各自书包带来的书本,温习学校布置的暑假功课。我忽然明白,我喜欢放牛,还喜欢美丽的田园风光。”

    罗汉说:“梦石说,有只野狗偷偷地进了村庄里,准备进我家鸡笼里偷鸡吃,是我家黄牛用牛角将野狗捅伤,野狗吓得离开了村庄。”

    绰号叫狗娃的小伙伴,忽然惊叫起来:“梦石,不好啦,你家的黄牛与我家的黄牛在打架呢。”罗汉说:“梦石,我个子比你大,力气也比你大,我去替你牵牛。”

    罗汉一去,牵着牛鼻子,将打架的牛拉开了。狗娃说:“牛对人很温顺,但牛与牛之间,打斗的现象,时常发生,常用牛角相互顶撞,农民发现了,会把自家的牛牵走,不希望牛争斗,既担心自己家的黄牛顶伤了乡亲家里的牛,又担心自己家的牛被乡亲家的牛顶伤。”

    梦石说:“我听舅舅说过,黄牛平时很温顺,但两头牛一旦斗起架来,牛脾气犟得很,牛的主人很难将牛劝开,双方经常斗得两败俱伤。”

    几头牛暂时和好,结伴去草地自由自在地吃草。几个小伙伴,需要不时观察牛的动静,不能够让牛跑到田里去吃庄稼,也要防止牛之间的摩擦打斗。舅舅家的老黄牛,好像知道庄稼是供人吃的,不会去吃庄稼。

    傍晚,晚霞漫天,黄牛们吃得肚子圆滚,主动回到小伙伴们身边。罗汉大哥骑上棕色的黄牛在前面走,狗娃骑上牛背排在最后,梦石骑牛排在中间,沈明贵、李任惠、于张喜羡慕地看着牛背上的梦石,一起回到村庄。

    梦石说:“在我的印象中,虽然骑牛没有骑马那么威风,但给人的印象还是非常美妙的。我认为,骑马需要驾驭的技术,否则,会被马掀下马背。但是,骑牛就不一样,牛的脾气十分温驯,不管你会不会骑牛,牛很少会将人从牛背上掀下,步伐是那么稳健。”

    梦石、沈明贵、李任惠、于张喜在外婆家吃完晚饭,梦石对外婆、舅舅说:“舅舅、外婆,我们还要赶火车回江城武汉去呢。”外婆与舅舅送他们到村口,一边用右手挥手,一边用左手擦着眼泪。梦石、沈明贵、李任惠、于张喜,都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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